在巴布老人的引路下,秦天他们接下来的路程还比较顺利。
尽管那辆悍马丢在了沙漠里,但好在他们还有骆驼作为交通工具,又不用担心是否缺油,所以说起来比车辆更方便。
大家又行进了几日,终于看到一处裸露的河床,十分宽阔,上面流淌一条小溪。
当巴布老人说,这条可怜兮兮的涓涓细流就是无数汉唐将士的无定河候,除了惊讶之外,秦天等人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这时候安全确定大家已经走出可怕的鬼域沙漠,渐渐地黄土包包换了沙丘砾石,形态古怪的沙柳随处可见,让人平添几分概叹。
这些沙柳像极美国西部片中的沙漠地带里常见的约书亚之树,枝干任意扭曲,大都向上伸展,指向穹苍。
看到这些沙漠土酋,大抵毛乌素沙漠已在脚下,又走了半天时间,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统万城。
当他们抵达近前时,远远地看到一处削平的斜坡上,赫然写着“大漠古都,统万雄风,华夏瑰宝,盛世辉煌”十六个大字。
不用说,这些字体颜色与环境毫不相衬,内容肉麻过火,显示是国家旅游当局的手笔,也是他们的一贯风格。
此时的秦天和陈笑,真是五味杂陈,心中一阵苦笑。
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道统万城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显然两人摆了一次乌龙,差点把小命都丢了。
如果事前知道的话,两人还不如直接抱个旅游团呢!
当每人付过十元门票后,进入了统万城遗址内,这座辉煌一时的城池,如今已被黄沙埋没,昔日那高大的敌楼仍然屹立在沙海之中。
突出的角楼上千苍百孔,满是风沙侵蚀痕迹,千年如故,配以四方的黄沙,只让人一种无穷无尽的苍凉之感。
站在城下,抚摸着冰冷厚实的城墙,有种油然而起的沉重,城墙是层层而起,牢可砺斧,坚硬的质地更像是石头,却又比石头细腻美观。
登上统万城东北角的殊高墩台,环顾四方,黄沙漫漫,统万城萧萧立于这沙地深处。
可以说,这座遗址中,早已没有华丽辉煌的宫殿楼宇,没有繁华喧闹的车马人流,有的只是这亘古不变的风和日,只是这无边无际的草和沙。
这一刻,秦天和陈笑都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说起熟悉,好像这座统万城原本他们就来过,宛若穿越了时空,从城市的建立直至消亡。说陌生,这座城市的苍凉,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但很快两人从惊恐之中苏醒过来,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梦。
尽管秦天睁开阴阳眼,小心翼翼打量周围,可是没有发现什么诡异之处,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很正常,和其他的景区没有什么任何区别。
想到老鬼魂飞魄散之前说的话,想到那鬼胎和蛤蟆可能就隐藏在其中,两天不得不倍加小心,连带脸色都凝重起来。
可是两人走遍了在景区内,鬼王罗盘指针一动不动。
“秦天,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我们误解了那老鬼所说的意思?”眼见两人一无所获,陈笑沉不住气问道。
“应该没错,至少它们绝对是有牵连的。”秦天摇了摇头,说道。
“这里仅仅是统万城的遗址,真正的统万城应该比这大大多了,要么我们去周围的其他地方看看?”
两人商量之下,当然不能就此放弃,于是找了一户农家住下。
第二日,两人从一个当地老人嘴里得知,按照祖上流传的故事,事实上统万城的规模很大,相当于一个小国家,如今周边许多黄沙掩盖的地方,都是它的所在地。
也就是说,真正的统万城,规模远远大于现在考古人员的发现。
种种迹象表明,统万城往西的方向,曾经那也是统万城统治的区域,两人最后决定再次进入沙漠。
因为巴布老人和唐林早已离开了,秦天和陈笑感觉雇佣陌生人不方便,准备妥当之后,两人便开始往西出发。
随着距离统万城越来越远,沙漠越来越荒凉。
“啊!指针转了,就在这附近……”两人正在犹豫是否深入的时候,突然看见鬼王罗盘的指针颤抖起来,然后指向沙漠深处。
一时间,两人顿时激动起来,这表明鬼胎距离这里不远。
当两人追了大约十多里的时候,发现指针又恢复了原来摸样,此时天空忽然黯淡下来,地面上的细沙,缓缓的流动,仿佛水波一般。
这次进入沙漠,两人准备四头骆驼,此时它们都表露出烦躁的动作。
“不好!”秦天面色大变,仔细观察四周沙子的流向之后,表情严肃起来。“没想到刚刚有过一场尘暴之后,居然还会出现尘暴的迹象,我们要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按照巴布大叔的说法,几小时之内,将会有一场尘暴……!”
“那真麻烦了,几个小时我们根本无法退出去!”陈笑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沙漠中的尘暴,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是沙漠之中,那么都有可能最后被沙尘淹没,运气好,淹没的不深,运气不好,那么就危险了!
沙漠中的天气果然变幻莫测,当两人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天色已经黑了,在夜间来临的时候,尘暴,来了。
风暴骤起,黄沙弥漫,流沙滚滚,沙丘顺风移动,吞没大片沃土。
气温也骤然的降了下来,接近零度的低温,在加上沙尘的狂暴,这里俨然成为了一个人间地狱。
所幸秦天两人早有准备,在尘暴来临之前,已经选择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固定主了帐篷,让骆驼也钻了进来,跪坐在四周。
两人四骆驼,在这不算太大的帐篷内,躲避外面的尘暴!
此时两人丝毫没有说话的欲望,很安静,除了骆驼粗粗的喘息声之外,可以很清楚的听见外面风的呜咽,仿佛鬼域一般,让人从心底发寒。
“咯咯咯!”这时候,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小孩子的怪笑声。秦天和陈笑顿时激灵一下,神经高度紧张起来。
“该死,是鬼胎!”秦天紧握着铜钱剑,恨恨地说道。
两人此时绝对不敢出去,只能小心地戒备着,随着风暴恐怖的呜咽不停响起,再加上鬼胎的怪笑声越来越大,一时间帐篷内阴森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