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是狗,月如霜,別忘了你現在什麼都不是。”祈昕惡狠狠地瞪着月如霜,譏誚道:“你是想錢想瘋了吧?一瓶破藥賣三萬兩銀子,你當誰都是冤大頭嗎?”
“用你的銀子了嗎?看把你緊張得,承認自己沒銀子,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另,本邪醫的東西,從來就不便宜,而你所說的冤大頭還真是比比皆是,你若是再不識好歹,本邪醫不介意讓那些被你罵了的人好好地跟你上上課,畢竟,智商堪憂的人,先天不足,只能後天去彌補。”
“做醫者做成你這樣,真是丟天下大夫的臉。”
“丟你的臉了?你還有臉來丟嗎?真是失敬。”
“你不要臉。”
“跟你比起來,不敢居高。”
“你見錢眼開的奸商。”
“本邪醫有做奸商的資本,也有那個頭腦,你有嗎?”
“我是不屑。”
“不屑?一個容顏都恢復不好的人,本邪醫還真是不知道高傲在哪裡。”
“你少得意。”
“本邪醫就得意了,怎樣?”
“你……”
“你什麼你?看你智商堪憂,識字不多,語言障礙,本邪醫給你打個折,好好地整整智商。”
“孃親,智商這麼高級的玩意也能整?”月梓辰一臉驚訝地看着月如霜,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當然得先開顱看看她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了,若是將豆腐渣換成豬腦,也還是可以的。你得相信孃親的本事。”月如霜一臉慈祥地看着月梓辰,耐心地解釋道。
“豬腦?豬不是一樣很笨?”月梓辰再次訝異了,如果忽略他眼中的興奮會更加的逼真一些。
“豬腦雖然是笨些,但是,好過沒腦子吧?”月如霜再次耐性地解釋。
“說得也對。”月梓辰瞭然地點點頭。
兩母子一唱一和的,句句帶着嘲諷,不見得凌厲,卻是字字帶刺,令人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故事的主角已經被氣得臉色鐵青,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月、如、霜……我殺了你!”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祈昕終於是反應過來了,想到方纔被那般數落,原本就積鬱在心間的氣,在此時爆發,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把剪刀握在手裡,直衝向月如霜。
瞳眸猛地一眯,月如霜擡手將月梓辰給拉到身後,爾後,就像看一個死人般看着祈昕:“對本邪醫動手,可以,對本邪醫的寶貝兒子動手,絕不可以。”
說着,她手一揚,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的藥水直接潑向祈昕。
祈昕大驚失色,本能地想要躲開,可惜,她距離月如霜太近,其潑出的藥水盡數潑到了她的臉上,以及胸前。
頃刻間,祈昕目不能視,容顏盡毀,便是胸前那兩座高峰也瞬間被夷爲平地。
看着痛苦地尖叫着在地上打滾的人,月如霜眸中殺氣一閃而過,她說:“本邪醫是真的想要殺了你,但是,念在你陪在夜墨琛身邊這麼久,本邪醫饒你一命。”
“月如霜,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她尖叫着吼道。
“這可不行。”月如霜輕輕搖頭:“若然取你性命,豈不是顯得本邪醫太過無情了?”
你這樣讓人生不如死就有情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當然,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就是了,任是誰也沒有想到月如霜會突然發難,還是如此心狠手辣的手法。
“如霜,說到底,昕兒也沒有做過多傷害你的事情,你這樣未免太過了?”慕神醫終於是看不過去,蹙眉開口。
“你過了?你沒有看到她方纔想要對本邪醫下殺手?差點就傷了本邪醫的兒子?”月如霜冷冷回覆:“於本邪醫而言,兒子就是軟肋,誰敢傷他,本邪醫便要誰付出成倍的代價,你應該感激本邪醫只打算折磨她這一次。”
“你把她的眼睛弄瞎了,又毀了她的容顏……”
“她也曾將阿琛的容顏毀了,且恢復得如此難看,這令本邪醫十分懷疑她的動機。”
“那只是意外。”
“若是沒有那次意外,出事的就該是堯白,你要相信,若然出事的真是堯白,他的情況絕對不會比阿琛好。”
“你已經摺磨過她了,能不能……”
“慕神醫,你若是真的想要救,便自己想辦法。”月如霜再一次打斷慕神醫的話,冷冷道:“容本邪醫提醒一句,此毒毒性甚烈,你們只有半個月的控制期,若然你們連控制都不能的話,趁早給她準備棺材吧。”
因着那段忘記的過去,以及近來發生的種種,她深切地意識到一點: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故而,她一定會殺祈昕。只不過,在那之前,她會讓其好好地感受一下痛苦。
“阿白,你勸勸如霜吧,昕兒縱有千般不是,都是你的師妹。”慕神醫果斷地地將矛頭對準堯白,試圖在他那裡找到突破口。
然,堯白拒絕得毫不猶豫,他說:“若然我不開口,她或許死得痛快一些,我若開口,她會更痛苦。”
“阿白……”慕神醫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堯白,似乎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徒弟再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可以任由他搓圓捏扁的存在了。
似乎是意識到了慕神醫在想些什麼,堯白覺得很有必要再解釋一下:“梓辰是如霜的逆鱗,不論是誰,哪怕是夜墨琛敢對其下手,如霜都必定會追究到底。”
“當真如此?”慕神醫明顯不信。
可不管他是否相信,於月如霜而言,都不再重要,她掃了一眼慕神醫,道:“如果你們告訴本邪醫,阿琛爲何會失憶,那麼,本邪醫可以立刻救祈昕,並還她一雙眼,一張臉。”
“我們不知道。”慕神醫想也沒想便回答道。
這一說,月如霜當即聽出問題,隨後道:“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抑或不敢說?沒關係,你們不說,本邪醫可以自己去找尋答案,只是,祈昕就必死無疑了。”
祈昕一聽,當即吼道:“即便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月如霜,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你想讓太子恢復記憶,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