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城外,聚集着一大批的官員,就連宣皇也站在這批官員的爲首之處,凝望着越來越遠的車隊,眉心高高隆起。
然而,下一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咧開,一旁的皇后看着這樣的皇上,心中染上一絲氣憤。
這次竟然讓那個賤人跑掉了!想到這裡,溫婉大度的面容有些僵硬,自己的女兒現在還癡癡呆呆地躲在宮裡,罪魁禍首卻躍上枝頭變鳳凰,皇后手中的錦帕被擰成一團,失去了以往的飄逸。
回到宮裡,看着一臉得意的宣皇,皇后憋了多日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皇上,衣兒她如今病着,甚是想念您呢。”
衣兒?宣皇想了片刻纔想起那個嫁到他國卻沒有起到任何用處的女兒,既然沒有起到任何用處還回來幹什麼!也不嫌丟人。
敏感如皇后,早在宣皇皺起眉頭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位皇上怕是有點想不起自己曾經寵愛過的寶貝女兒了,心中跟針紮了似的。
帝皇無情,果真無情!這才幾年就把衣兒忘了個乾乾淨淨。
心中再怎麼痛,皇后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她可是皇后,最溫婉大度的皇后,宣國國史上最好的皇后!
“病着?好好的生什麼病!朕又不是太醫要朕去有何用!算了算了,趕緊治好了回她自己的國家去,趁早生個皇子保住地位纔是最重要的,好好的,會什麼孃家,還生了病!真是晦氣!”
宣皇說完甩袖而去,滿腔因爲大女兒即將飛上枝頭,宣國也將水漲船高的喜悅瞬間消了個乾乾淨淨。
皇后神情恍惚地看着那無情的身影漸漸遠去,心中反而不怎麼痛了,這些年已經痛的夠多了,再痛也沒什麼感覺了。
皇后整理好表情後轉過頭去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站在柱子後,神情不似以往那般呆滯,可是卻陰狠得可怕。
“衣兒,你沒事吧!”皇后趕緊走到女兒身邊扶住女兒的身體,剛剛那些話衣兒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二皇姐有煙兒照顧,怎麼會有事呢!”公斂琉衣還沒有回答,旁邊就有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來,皇后一看,眼中一抹陰霾閃過,這個女人······
“有勞煙兒了。”皇后雖然不滿這個“女兒”呆在自家寶貝女兒身邊可是女兒要她有用處,她也不好阻止什麼。
只是幾年不見,這個“女兒”倒是變了副模樣,往日裡的驕縱不見,但是卻給人一種難於掌控的感覺。
這個感覺很不好,留在衣兒身邊的人可不能把衣兒算計了去,她得好好敲打敲打。
將公斂琉衣扶到一邊的軟榻坐下,看女兒又恢復了那副癡呆的模樣,皇后皺了皺眉,這幅樣子還怎麼在宮中生存啊。
不過······皇后看了一眼乖乖站在一旁的公斂琉煙,不如將這枚棋子利用起來。
“煙兒啊,這幾年你在宮裡委屈了。”皇后拍了拍公斂琉煙的肩膀,滿意地看到她臉上出現一抹感動。
剛剛的懷疑散去了一半,一個人再怎麼變本性也不會變,她在後宮待了那麼多年還鬥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蠢貨還是蠢貨,怕是近幾年在宮裡被欺負的厲害才變了副模樣,只要自己對她好一點,這人一定是一顆好的棋子。
“煙兒啊,你自幼就與衣兒感情深厚,現在衣兒變成了這個模樣,你啊可要好好照顧着點你皇姐,母后啊,可是自幼把你當做親生孩子養在身邊的。”
聽見這麼一番話,公斂琉煙眼裡的感動更加深刻了,後來更是撲到皇后身上哭了起來:“母后啊,你對煙兒最好了,您放心,煙兒一定會好好‘照顧’二皇姐的!”
懷裡突然有了陌生的氣息,皇后的眼裡閃過一抹厭惡,因而也就沒有發現公斂琉煙話中的咬牙切齒。
“好煙兒,母后的乖女兒啊。”
如此母慈子孝的場景,怕是任何人看見了都會感動一番,只是,沒人發現,坐在軟榻上“癡呆”的公斂琉衣眼中閃過一抹諷刺。
豪華的馬車上,夜葉手執一塊血紅色的玉佩走了神,坐在一旁的某王冷氣直冒,兩個小奶娃衣服穿的不多,感覺周圍涼颼颼的,索性一起掀了車簾子曬太陽去了。
沒了兩個孩子吵鬧的聲音,馬車中一時間寂靜了下來,可是偏偏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將陷入沉思的某女回魂,於是,某王不淡定了。
仗着本事大,一手奪過那散發着暖意的血紅色玉佩。
心中叫囂着要捏碎它,可是在看見娘子涼涼的眼神後,某王瑟縮了。
“娘子,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娘娘腔了?”某王的聲音中帶着怒氣,帶着酸意更多的是委屈。
委屈?馬車外的赤炎抖了抖身子,那真是他們的主子嗎?
夜葉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這個人哪裡看見自己看上冉魂了。
再說冉魂不就是妖孽了點,哪裡是娘娘腔,兩個小的不說,大的也整天娘娘腔娘娘腔的。
果然是父子三個!
“拿來!”
某王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不肯放手,內勁蠢蠢欲動,要捏碎這個煩人的東西。
“你敢捏碎它試試?”
某王聚集的內勁一下子散了,乖乖地將玉佩還給了夜葉,自己則撅着嘴躲在了陰暗的角落裡,一副可憐的模樣。
夜葉將玉佩放好後,看了一眼沉默了的蕭北煜,這幅模樣要是讓那些下屬看見了不得罵死她!
誰讓他們主子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蕭北煜已經不戴面具了,因爲他發現不戴面具的自己顯然要吃香些,不論是在妻子這裡還是兒子那裡。
如今,這麼一副驚天地泣鬼神的俊顏上掛着一張撅起的嘴巴,某女的心一下子愧疚了。
她剛剛是不是太粗暴了,其實木頭也沒有做什麼。
幾乎是蹭到了蕭北煜面前,夜葉捏了捏他的俊臉,頗帶討好地抱着某王的右臂。
“木頭,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某王面無表情地看了夜葉一眼,直接撇過了頭,無視!
一招失敗,夜葉撫了撫額,這人更難伺候了,算了,自己作下的孽自己償還吧。
“木頭~,不要生氣了嘛~”
難得夜葉撒嬌,某王側過的眼眸亮光閃的嚇人,可是全身還是帶着委屈的氣息。
擡起左臂,某王指了指自己的右臉。
夜葉想了一陣才悟出了點什麼,僵着身子在將紅脣印在木頭的右臉。
然後,夜葉鬆了一口氣,想着這下這塊木頭該好了吧,卻看見一個令她氣憤萬分的事。
某王還沒有完全落下的左臂又擡了起來,這一次指尖落到了左臉,那眼神彷彿在說,左右兩邊各一個纔對稱。
夜葉想了半天,終究滿足了他這個願望,可是當某人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薄脣上時,某女不淡定了,這個色狼!
可是,兩個人連孩子都生過了,親個嘴巴也沒什麼,而且當自己欲離開那人身邊時,明顯感覺到某人的嘴巴撅得更高了。
這個模樣,到底是等着自己去親還是更委屈的表現,某女糾結了,某王樂了,因爲,娘子被他騙了。
夜葉最終挺着脖子將紅脣送了上去,兩人相觸的瞬間,似乎有一股電流穿過。
某女挺不住了,想要收回紅脣,然而這一刻卻由不得她了!
不得不說,就算生了孩子,某王的接吻技巧還是差得嚇人,不過,比起失蹤了幾年的木頭變成吻技高超的木頭,夜葉顯然喜歡這樣的他。
馬車內一下子靜謐了下來,聽牆角的某人集中了精神也沒有再聽見什麼話,撓了撓頭,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在冷戰吧!
主子一下子就把主母得罪了?
駕着馬兒,赤炎來到吳子聰面前,打算讓他給主子傳授一點夫妻間的相處之道。
誰知一到跟前就看見吳子聰安慰着懷中的兒子,咦,這個機靈鬼怎麼跟見了鬼似的,一臉慘白。
“小璞羽,告訴大伯,你怎麼了?”
璞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往自家爹爹懷裡縮了縮,他能說出去他是在聽了王爺就是木頭後被嚇的嗎?
想起自己對王爺的畏懼,再想想自己和木頭髮生的那些事,璞羽縮了縮腦袋,王爺不會公報私仇吧!
赤炎詢問璞羽無果之後馬上看向吳子聰,誰知吳子聰也是一副苦惱的模樣,他也不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兒子這幾天是怎麼了。
“嘿嘿,膽小鬼!就知道縮在老爹懷裡!”
聽見如此囂張的童音,赤炎聳了聳脖子,小魔王來了,他們什麼也不敢幹了。
就連璞羽也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模樣,這可是王爺的親生兒子,他惹不起啊!
小木頭挑釁了半天也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整個人快癲狂了,真不好玩!
“那個臭男人有什麼可怕的,放心!跟我玩,他要是欺負你,我抽他屁股!”
抽王爺的屁股!赤炎等人自動腦補小主子拿着一條鞭子抽着大冰塊的屁股,好驚悚有木有!
見衆人還是沒有反應,小木頭氣餒了,都怪那個臭男人!小人兒一溜煙消失了,看來是尋臭男人的麻煩去了。
不一會兒,就傳來一陣刺耳的童聲:“臭男人!你竟敢吃孃親的嘴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