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話讓安青雲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難起來,但他卻還是勉勵着自己那和善的面容,他道:“這位兄臺想必是認錯人了吧。”安青雲的神色是不欲多談的,但他的目光也還依舊是那般的和藹親切。
魔尊斜眼着安青雲,那眼神之中多半帶了一點嘲諷的意味。
安青雲着這人這般模樣也便是知道他這人並不是一個十分好相與的,而且他剛剛說的話也讓他的心中多少有些發憷,安青雲最後了一眼素問,他柔着嗓子道:“素問,爹先回去了,明日再來你。”
安青雲在說完這一句的時候,他訕訕地走了。那神情倒也是有些落寞,背影也十分的寂寥。
等到安青雲這一走,那些個圍觀的人也一併散了開去,卻還是有不少人對着素問這邊指指點點的,那口型似乎在說,素問這般委實是有些過分了一些,半點也不像是一個女兒應該對一個父親有的作爲,作爲一個父親已經是這般的低聲下氣了,那到底也是應該好聲好氣一點,這樣的作爲實在是有失一個女兒應該要的有的本分,實在太不孝順了。
素問對於這種說辭一概不理會,比這些個更難聽的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要是因爲這些個話而傷心或者是如何,素問想大約自己是傷心不過來的了,這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來着,她這阻止不了也沒有辦法阻止。所以素問對於這種話完全就當做是沒有聽見。
但對於魔尊的話,素問倒是聽了進去的。魔尊那模樣大概是知道點什麼,不然的話剛剛他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安青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素問着魔尊,有時候這年紀大一點經過的事情多一點也是很是很有好處的,比如像是魔尊,他這麼大的年紀不知道有着多少的秘密在。
魔尊着素問,他在那邊微微一笑,十分的高深莫測的模樣道:“你想知道?”
素問着魔尊,覺得他現在這種神情特別有一種賤的感覺,似乎饒有興致地着自己在那邊有所求,而他則是以一種好戲的眼神着自己,着的他那樣的眼神的時候,素問就知道魔尊必定是不可能就直接將秘密交託給自己,依着他的個性寧願着自己吃癟也是不樂意着自己這麼快速地將謎題解答出來的。
素問擺了擺手:“算了,反正你要說的也多半是什麼高深莫測的話,然後又讓我自己去想那些個法子去解開疑惑,這樣的事情也已經不是一兩回了。”
魔尊聽着素問所說的話,他也沒有辯解也沒有打斷神武恩的話,等到素問說完話,也用眼神鄙夷過他之後,魔尊這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道:“我原本還想同你說上一說的,但是現在來你也不是這麼想知道,那便算了吧,反正你這丫頭這般的能幹的,爲師也不用爲你擔憂什麼。去吧,你能行的。”
素問:“……”
素問覺得有時候有些個幫派之中有些人會做出一些個欺師滅祖的事情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攤上這樣的師父的時候,別說是旁人了,素問覺得自己也是很想直接做出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來的。這就是她師父的個性,果真當年沒有被人給滅了,那也是因爲他的功夫太高了所以纔沒有人殺死了他。
魔尊笑意盈盈,半點也不覺得自己剛剛那麼做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伸手再摸了摸素問的腦袋,直接走進了內院,不再搭理這種事情。
輓歌等到魔尊進了內院之後方纔靠近素問,“姑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輓歌剛剛心中也滿是疑惑,安青雲的情況他也清楚的很,他根本就是已經不能再正常行走的,但是現在的安青雲卻是這樣正常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別說素問覺得奇怪,甚至輓歌也覺得奇怪的。但卻又不知道問題是在哪裡,而魔尊似乎是知道一些個其中的門道的,卻沒有想要告訴他們的意向。
“誰知道呢。”素問對於安青雲的事情那是真的並不怎麼清楚,她剛剛沒有觸碰到安青雲也不知道他這脈象到底是如何的,早知道剛剛自己還是應該直接和安青雲有一些身體上的接觸纔對,這樣至少還能夠讓她知道安青雲到底是如何的。
“反正依着安青雲現在這般模樣,他也不可能做出什麼事情來。”素問道,她雖然不知道安青雲爲什麼會突然之間轉變這麼大,這個性上都已經全部改變了,這樣的他到底是因爲什麼?
素問覺得她或許應該夜探安家一次,至少應該搞清楚莫氏和安晉琪爲什麼會轉變又重新回到了安家,畢竟他們兩人也答應了自己會等着自己回來,難道說又被安青雲的說辭給說動了然後又覺得相信安青雲起來?!素問真心對莫氏和安晉琪有一點失望的感覺,她倒是沒有想到他們兩人的耳根子竟然是這麼軟。
“真是糟心!”素問唸叨了一句,她哪裡想到回到無雙城之中竟然會有這樣麻煩的事情在等着她,要是知道是這樣,早知道她就已經跟着魔君直接回魔宮算了。
輓歌微微一笑,他哪裡是不知道素問對於這種事情是極度厭惡的,可也沒有什麼辦法,這事情既然是發生了,素問唯一會做的就是將真相調查出來,這就是素問的個性,永遠都不會混混噩噩地過着。
安青雲從浮雲小築回來的時候他這神情也沒有半點的惱怒,在之前的時候要是遇上這種事情,安青雲最會做的事情就是在外還帶着一張笑臉,但等到回了安家之後這門剛進,這臉色就會直接拉長,然後還是會朝着家中的下人發火,這首當其衝的,是那些個妾侍一類的。
安卿玉着安青雲進門,她便是從角落之中竄了出來,恨恨地道了一聲爹,安卿玉着那在安青雲之後那一流的奴僕還有他們手上的那些個托盤的時候,安卿玉的心中就是忍不住怒火中燒,她拉着安青雲的衣袖不依不饒地道:“爹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小賤人了!”
“什麼小賤人,那是你妹妹!安家的嫡女,你怎能這般詆譭於她!”安青雲聽到安卿玉在罵出那一句“小賤人”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他聽着十分的不高興,那一張臉也板了起來,十分的不高興,“等到她回到府上來的時候,你這驕縱的性子也應該好好地改上一改,切莫再這般的任性了。”
安卿玉咬着牙,受了安青雲這一番怒斥,她心中十分的難受。原本安青雲已經是殘廢了,甚至安卿玉覺得自己這父親多半已經是不可能再成爲一個正常人了,所以安卿玉也很少去安青雲,這別說是侍疾了,安卿玉就連一眼也沒有。再加上自己母親被逐出家門之後她就已經成爲這個宅子裡頭像是影子一樣的存在,這府上的事情全部都讓周姨娘和孫姨娘兩人給掌控了,以前蘇氏還在的時候這兩個人可沒少受了蘇氏的氣,如今蘇氏不在了,這兩人又怎麼能夠還將她當做是以前一樣那般的供着,所以在那個時候安卿玉的生活也不是很好,以前蘇氏給安卿玉所置辦的衣衫,首飾全部都搜刮的乾乾淨淨的,半點也沒有給她留下,甚至還藉着說府上已經沒有半點銀錢,所以給她的全部都是一些個清粥小菜。
安卿玉很想躲開這樣的命運,她甚至還想着求自己的舅舅給自己安排一門好的親事,在那些個吃着清粥小菜的日子裡頭安卿玉甚至在想着她也不想着嫁給皇長孫成爲正妃了,就算是一個側妃一個侍妾的身份也是要比如今這個時候要來的好的。安卿玉甚至相信只要自己能夠進了皇長孫的大門,憑着自己的能耐,必定是能夠一步一步地爬上去的。正妃之位也早晚都是自己的。她迫切地想要改變着自己在這個府上的地位和自己如今這樣的生活。但這又怎麼可能會是簡簡單單就能夠做到的,她前往蘇家也不下好幾次了,但她那舅媽又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自然是不會當她是一回事。
如今好不容易安青雲痊癒又再度得勢了,安卿玉便是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自然是又貼到了安青雲的身邊,在這個家中只有得了安青雲的疼愛才有說話的地位,安卿玉自然知道自己是要怎麼的做的。她原本也還以爲是要被安青雲一頓訓斥,但沒有想到安青雲非但是沒有訓斥自己還是對她一如既往的疼愛,可安卿玉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會將莫氏母子給接進了府來,這接到了府上來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要將素問那小賤蹄子以嫡女的身份迎進門來。
安卿玉覺得安青雲完全是瘋了的,素問以前是說怎麼對待他們的,整個無雙城的人都知道的,怎麼現在他竟然還是想要將那樣一個惡毒的女人給迎進來的?那樣的女人一旦進了安家,安卿玉可不認爲她還有什麼好日子過的,只怕是要比那個時候在周姨娘和孫姨娘的手下活着的時候更加委屈更加的不像是一個人。
如果安青雲不是自己的父親,安卿玉覺得自己現在真心是想直接一巴掌打上去將安青雲直接給拍醒了纔對。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能夠再回到安家來的。
“父親,你可還記得她當初是怎麼對待你,對待我們所有人的?她要是回到安家來,絕對不會當過我們的,她一定是會叫我們所有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安卿玉巴住安青雲的衣袖,她大聲地說着,想要讓安青雲清醒清醒。安卿玉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怎麼痊癒的,只記得某一天早上的時候,健全的安青雲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然後說他要去守城門了。緊接着他的個性也就像是轉變了一般,十分的和氣。安卿玉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在以前的時候安青雲雖然也是十分的疼愛她,對着她的時候多半也是和氣的很,但一旦惹怒的時候,安卿玉也還記得安青雲一旦被惹怒了之後,他也是十分的可怕的,那凶神惡煞的幾乎就像是一個惡修羅一般。可現在的安青雲完全就像是不會生氣一般,永遠都是十分和和氣氣的,就算是真的將他惹怒的時候,他也不過就是朝着人多上幾眼,然後輕聲斥責上兩句。安卿玉覺得這樣的父親是極好的,卻又是極壞的,因爲這樣的父親她覺得就不像是以前的父親,若是他是打算將素問騙回來好好折騰上一回,叫她知道安家的人是不能隨意欺負的。可現在的安卿玉覺得他並非是要將素問騙了回來教訓的,而是真心想着要將素問給迎進門來當小姐一般地養着,這是安卿玉萬萬不能忍受的,更何況素問還擔着一個嫡女的身份。嫡庶有別,這意味着她永遠都不要想着能夠爬到素問的頭上去,這樣的結果又怎麼可能是安卿玉能夠接受的!
安青雲聽着安卿玉的說辭,他微微一笑道:“一家人哪裡是有隔夜仇的,以前父親也是有不對的地方,也難怪她是要這般地對着我們的,等到哪一日她願意回來的時候,你們這些個當姐妹的切莫是再計較些什麼,都是父親的女兒,可不能這般任性着。”
安卿玉聽着安青雲的話,她那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置信地着安青雲,覺得自己活像是見了鬼似的。“爹,你糊塗了吧?!你那個時候不是一直想着要怎麼對付那小賤蹄子,你不是一直不認她的麼?我知道了,一定是她給你下了藥了!”
安青雲着安卿玉那大呼小叫的模樣,又聽着她那拔尖的聲音,他這也便是有些不大耐煩了起來,他道:“你這胡亂在說些什麼。我曉得你心中必定是意難平的,但又怎麼能夠這般地對着自己的姐妹,往後素問回了家,我要是再聽到你用這樣不敬的話說她,休怪爹是要家法伺候了!這自己府上的規矩學不好,那就給你安排一個婚事,讓你到夫家去好好學一學規矩吧!”
安卿玉聽到安青雲這麼說的時候,她才怏怏地住了口,原本還是想着要再說點什麼,卻又怕安青雲在火頭上的時候給自己安排了一樁不如意的婚事,那自己這一生可就被糟蹋了。安卿玉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再多說點什麼,父親已經是主意已定,勢要將素問迎回府中了,要是自己再多言必定是會惹得父親不快的,到時候這吃虧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安卿玉訕訕地道了一聲:“是,父親。我必定是會同素問妹妹好好相處,父親儘可放心。”安卿玉最是知道這見好就收的道理,再同他爭吵下去,吃虧倒黴的都是自己。但安卿玉在心中冷哼一聲,最好素問是敢回到這個家來,她要是敢回來自己就必定是敢讓她後悔回到這個家來的。
安青雲聽到素問這麼一說之後,他也覺得十分滿意,便是又同安卿玉說了兩句體己的話之後方纔回了自己的房。
安青雲的房是整整齊齊的,這些日子來,安青雲多半都是在房休息的,周姨娘和孫姨娘兩人年輕的很,原本安青雲這殘廢着倒也沒說什麼了,但是如今安青雲痊癒了,又是見他這般總是在自己的房之中休息並不去任何一個人的房中,這日子一久心中也多半是有了一點嘀咕的,這晚上的時候夜宵也便是送得十分的勤快。
安青雲在房之中處理了一些個公務,等到他這處理完的時候,也已經到了下午,安青雲只覺得自己腹中飢餓的很,原本管家拿進來擺放在桌上的吃食,他是半點也沒有動過,瞧見那食物的時候,安青雲也沒有半點的胃口。
他只覺得自己的胸膛之中有着一股子的衝動,他想要尋求一些個溫熱的東西,那些個需求在他的身體內部不停地叫囂着,催促着,逼迫着。
甚至,安青雲見到自己身上的皮膚開始劇烈地收縮着,不過就是一會的功夫,他身上的皮膚已經皺得像是一個老嫗一般、
安青雲嗚咽了一聲,他幾乎是帶着顫抖將手伸向桌上的那燭臺,將這燭臺一個轉動之後,房那一個雕花牀的木板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牀板翻了過來,而牀板下面有着一個黑黝黝的地道入口。
安青雲到那地道入口的時候,他就像是到了一道救命符一般地朝着那地道入口而去,他手腳並用着,哪裡還有之前那精神抖擻的樣子。
他撲入了那地道入口,連滾帶爬的。
這地道里頭有着幽暗的燭光,燭光因爲安青雲的進入輕輕地搖晃着,地道略微有些長,安青雲足足是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這纔到了一個密室之中,在那密室裡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唯一的就是有一個釘成了十字的木架子,在這木架子上捆綁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女子的嘴巴里頭塞着一塊布巾阻止她開口說話。
而木架子旁站着一個臉上帶着五彩斑斕面具的男子,他着安青雲跌跌撞撞地進來的時候,擡頭了安青雲一眼,然後擡高了手,他這擡高的手上有着一把小小的彎刀,刀鋒森冷泛着幽幽的寒光。
騷年們,新哥今天出門回來完了,所以沒寫多少出來,明天多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