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新年(三)

“哼!你不過一個從鄉下來的賤婦,你有什麼本事做平陽侯府的世子妃。別以爲你生下了女兒,就得意。誰知道你的女兒?”王姨娘的話還沒有說完,何松竹就直接打着王姨娘兩個巴掌,俯身開口:“王姨娘,作爲姨娘,就應該受本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李氏淡淡的笑着:“王姨娘,你就跟着你兒子一家三口離開平陽侯府。日後平陽侯府的族譜上就沒有你兒子,孫子的名字了。趕緊走!”李氏已經厭煩了王姨娘和段程明一家三口了,平陽侯趕緊的開口:“母親,還有幾日就過年了,要不然等到年後再說。”現在先穩住李氏的心。

平陽侯幫着王姨娘,何松竹不由的勾脣:“沒有想到父親對王姨娘如此情深意重,那讓母親情何以堪?”不由的對上蕭氏清冷的雙眸,何松竹就要引起蕭氏的不滿意。果然蕭氏盯着平陽侯,平陽侯不由得別過臉。“行了,都別說了,我都已經說完了,誰要是心疼王姨娘的話,就跟着他們一起滾出平陽侯府。

平陽侯府少了幾個人,不會有什麼問題。誰要在幫着王姨娘他們說話,就跟着一起去。就是我老婆子說的,就算聖上來找老婆子。老婆子也有理由,誰讓你們辱罵着縣主,還有世子妃。老婆子絕不姑息養奸!”李氏挺身幫助何松竹,何松竹頓時覺得窩心不少,李氏真的爲了段智睿和何松竹好。

王姨娘面如死灰,沒有想到現在變成這樣。蘇氏和段智平也知道,再多的話語也沒有用處了。四個人都被拉下去,趕緊的離開平陽侯府。李氏不想在新年見到他們。真的鬧心。何松竹輕笑着:“多謝祖母,妾身告辭了。”李氏不放心的說道:“你回去好好的勸着明嫺,等到晚上給老婆子送過來。”

“妾身知道了,妾身告辭。”說着還朝平陽侯和蕭氏請安,該有的禮數何松竹不會少。今天還真的過癮,“你們還想說什麼,就說吧!”平陽侯和蕭氏還不準備離開。李氏就以爲他們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妾身告辭了。”蕭氏也趕緊的離開。其實要感謝着何松竹,要不然的話。

王姨娘怎麼會帶着兒子一家三口滾出平陽侯府,想到這裡。蕭氏不由的會心笑着。現在平陽侯還能說一些什麼,蕭氏都已經走了。“你看看你找的這些女人,哪一個有林氏溫婉端莊和善?”李氏的心裡一直都惦記着林氏,可惜林氏如今已經不再了。不過李氏會保護好林氏的兒子一家人。

不會讓他們被欺負着。現在老祖宗有實力就保護他們。爲他們掃清障礙,平陽侯一震。沒有想到老祖宗現在還惦記着林氏。“母親,當年是我不好,是我沒好好對待林氏。”平陽侯愧疚的低下頭,“你現在知道錯了。那你當年幹什麼去了。林氏多好的兒媳婦,可是你就是不知道珍惜。

蕭氏有什麼好的,給你生下兒子了。還是給你生下尊貴的女兒了。你的心呀!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趕緊出去。”李氏越想着心裡越覺得替林氏不值得。雖說平陽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平陽侯作出的事情,不是李氏教的。李氏慢慢的閉上眼睛,平陽侯輕輕的關上門。

抵着門,心裡也難受着,林氏,林氏。已經不再了,自己還能怎麼樣?在一處金碧輝煌的院子中,一位美豔的少婦坐在梅花樹下,斜插雕花木簪,淡掃娥眉,一身銀絲墨雪茉莉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制羅裙宮裝,雅而不俗的鵝黃色,淡淡的幽雅,腰間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結,更顯妖冶。

拿起一根蝴蝶金步搖,想了想,卻又放下,從盒裡挑出不顯眼的飛蝶墨雪鏤寶髻花翠簪,斜插水鑽山茶繪銀華勝,芙蓉清淤墨頂翠色串珠步搖,帶了紫金嵌芍藥白羽搔頭,盤上並不華貴的雲髻,繫了一條翠色葬雪上等宮絛,別上茉莉耳環,裙襬淡淡的星點着最愛的茉莉,寬大的水袖反襯出自己娉婷的身姿。

嫋嫋的青煙,潺潺的流水,只是這一顰一笑,卻也牽動人心,靈動的茉莉耳飾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着,顯得格外的動人。少婦一直盯着遠方,不知道在思慮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在院子中,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

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俊秀非凡,風迎於袖,纖細白皙的手執一把扇,嘴角輕鉤。身邊還有一位年輕的少女,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

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盪漾着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髮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髮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米分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

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着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着一根銀製的細項鍊,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趕緊的朝少婦面前飛奔而去:“母妃,母妃。”

歡樂的不行,少婦的思緒被打斷,笑眯眯的起身撫摸着寶貝女兒的腦袋。“燕兒,你這個丫頭,去哪裡玩了。玩的一身的汗。”額頭上有一些汗珠,少婦趕緊拿着手帕幫着少女擦拭着,少女憨憨的笑着:“母妃。我沒事。我進屋去玩了。”說完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少婦的身邊。

中年男子見到少女離開了,才慢慢走到少婦的身邊。少婦板着一張臉,沒有吱聲。“你就那麼不待見本王?”中年男子逼問着少婦,少婦依舊沒有吱聲。“好,好,好,在你的心裡。就沒本王的位置。好。好,好,等到年後。本王就送你回大齊國。”說着中年男子直接的甩袖離開。

少婦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中年男子不清楚,少婦慢慢的閉上眼睛。大齊國,家鄉。多少年了,連少婦自己都忘記了。多少個日夜。思念着回到家鄉,不過聽到中年男子嘶吼的聲音。少婦似乎有些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撫摸着額頭,進入看着少女去了。

新年到了。平陽侯府顯得格外的安靜。現在王姨娘和段智平一家三口子被趕出平陽侯府,誰也不敢小瞧何松竹的管理中饋能力。世子妃可不容小覷,蕭氏還記得那日自己高興。段智平一家三口連帶着王姨娘被趕走了。不會有人跟自己爭奪平陽侯的寵愛,可是轉念一想。這樣一來。

平陽侯府不就是段智睿的囊中之物。老祖宗已經派人去族中把段智平和段程明的名字從族譜上除名了。那就意味着段智睿是平陽侯唯一的子嗣,蕭氏咬着牙。何松竹和李氏還真的會打着如意算盤,哼!蕭氏不甘心,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有好戲開場了。明嫺這個新年過的提別的高興。

一大早起來,就聽見外面不少的鞭炮聲。昨晚守歲,明嫺早早的就閉上眼睛。段智睿和何松竹互相的笑着,最後李氏非要明嫺跟自己入睡。想要給的段智睿和何松竹夫妻兩個人提供單獨相處的時機。段智睿遞給李氏一個感謝的眼神,何松竹反着眼皮,就知道段智睿這廝沒有什麼好心眼。

算了,何松竹也不計較了,李氏那麼孤單,有明嫺陪着李氏,也許李氏的心情好一些。也不去多計較什麼,段智睿昨晚一直纏着何松竹做了三次。何松竹已經累得不行了,現在還沒有起來。明嫺已經起來到何松竹和段智睿的院子來拜年了。段智睿趕緊的往何松竹的嘴裡塞着一小塊年糕。

哄着何松竹:“娘子,時辰不早了,趕緊起來。明嫺馬上就要來了。”何松竹睜開眼睛,見到英氣逼人的段智睿。不由的閉上眼睛,吃下段智睿塞給自己的年糕。就聽到明嫺在外面喊着:“爹孃,我來了,新年好,趕緊開門呀!”明嫺很着急,要拿着紅包,用力的敲門,冬梅和海棠都抿嘴笑着。

但是不敢大聲,被何松竹聽到了,就不好了。段智睿哄着:“我沒有騙着你,明嫺真的來了,趕緊的起來。聽話。”哄着何松竹,何松竹瞪着段智睿。埋怨着段智睿,昨晚還不是段智睿這廝要求的。要不然的話,自己怎麼會渾身沒有力氣。段智睿幫着何松竹穿好衣裳,夫妻兩個人打開門出現在明嫺的面前。

明嫺嘟着嘴,“怎麼纔出來?”段智睿一把抱着明嫺,“你早就起來了,是不是?”一下子就轉移明嫺的話題,明嫺點點頭:“爹,你不知道,曾祖母早就醒來了,天還沒有亮。後來曾祖母抱着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現在曾祖母就睡着了,我就來給你們拜年了。

還有曾祖母說,我很快就要當小姐姐了。對了,弟弟和妹妹在哪裡?”明嫺激動的問着段智睿和何松竹,何松竹不由的腦袋一昏。李氏到底多麼想要曾孫子,還跟着明嫺說。段智睿眼睛一動,笑眯眯的放明嫺下來:“明嫺,就在這裡。”大手拉着小手撫摸着何松竹的小腹。

明嫺好奇的問着:“爹,弟弟妹妹在這裡,我怎麼都沒有看到呀?”明嫺有些着急的盯着何松竹的肚皮上下的看着,可是怎麼都沒有發現。何松竹:“……”還瞪着段智睿,怎麼跟着明嫺提起這個。“明嫺,弟弟妹妹現在還在你孃的肚裡。等到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出來陪着你一起玩了。

對了,告訴爹,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段智睿期待的盯着明嫺,明嫺淺笑着:“爹,我可以兩個都要嗎?”弟弟和妹妹都要。何松竹不由噗嗤的笑着,看看段智睿這下怎麼跟明嫺交代。明嫺楚楚可憐的盯着段智睿,段智睿遞給何松竹一個求助的眼神,但是何松竹沒有吱聲,別過臉。

對不上段智睿的眼神,就讓段智睿自己來解決了。“明嫺,其實爹也想要弟弟和妹妹。你娘肚裡這一次要是弟弟的話。那下一次我們就生妹妹。要是這一次是妹妹的話,下一次就生弟弟,好不好?”段智睿的話感染着明嫺。明嫺用力的拍着小手,嘴裡激動的喊着:“好呀!爹,我要弟弟和妹妹,都要。”

段智睿遞給何松竹一個得意的眼神。怎麼樣,自己可以忽悠着明嫺吧!何松竹兇狠的瞪着段智睿。誰說要給段智睿生孩子了,何松竹現在還沒有考慮好。哼!何松竹沒有告訴段智睿,其實自己一直都在喝避子藥。所以段智睿的想法會落空了,不過何松竹也沒有讓段智睿知道。

微笑着遞給明嫺一個紅包。明嫺笑眯眯的親吻着何松竹的臉頰,不由的誇着何松竹:“娘,您真好。抱抱。”段智睿把明嫺遞到何松竹的身邊,何松竹抱着明嫺去用膳。自然去大廳,等着李氏和平陽侯還有蕭氏。吳姨娘和段智靜都來了。段智茹心裡有些不平衡,因爲段智靜幫忙管理中饋。

府上的下人對段智靜都高看幾眼,段智茹經常抱怨着,都怪蕭氏。蕭氏已經有些生氣,這個丫頭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說着,蕭氏自然生氣了。不過就算蕭氏生氣的哄着段智茹,也不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段智茹。周氏和何鬆萍兩個人有些孤單,周氏一直期盼着明日,何鬆梅和崔墨然。

何松竹和段智睿帶着明嫺,至於何鬆菊和林子安來不來。這個周氏不清楚,來就來,不來就算了。周氏也不強求,至於何鬆萍的親事,也有不少的人上門提親。周氏一直沒有答應,就等着明日何鬆梅和何松竹她們姐妹來,一起商量着,周氏一個人也不好做決定。

至於此刻在大將軍府上的李嫣然,有些氣惱的盯着李如峰。李如峰倒是好,沒有得到自己的應允,直接的給自己定親了。這些日子李嫣然一點兒都不待見李如峰,“你這個丫頭,還在生爹的氣呢!爹可是爲了你好,謝太傅的嫡孫多好。怎麼,你還看不上,爹可是千挑萬選才選到了。”

前些日子,謝太傅帶着嫡孫謝明奎來大將軍府上提親。李如峰就因爲謝太傅親自上門,直接的答應了謝家的提親。婚期都已經定下了,就是明年殿試過後。因爲謝太傅的嫡孫謝明奎也要參見科考,李如峰自然高興了。可是李嫣然不高興,自己一直都希望嫁到將門家去,哪裡知道是太傅家。

其實李嫣然自己看好樑國公府上的樑新達,還沒有來得及跟着李如峰說。李如峰就自己給自己定親了,李嫣然也沒有地方哭泣。李如峰一直困着自己,不讓自己出府去。難道今日新年,李如峰讓身邊的丫鬟放着李嫣然出來。“嫣然,爹真的是爲了你好,爹就只有你一個寶貝女兒。

爹不爲你着想,還爲誰着想,你就聽爹的話,好嗎?”李如峰在懇求着面前的李嫣然,李嫣然沒有吱聲。李如峰就知道,這個丫頭聽進去自己的話了,“好了,好了,明日大年初二,想來你周姨家會很熱鬧。爹就讓你去你周姨家,怎麼樣?”李如峰低聲下氣的討好李嫣然,李嫣然不由的點點頭。

去周氏家,自然好了,明日出嫁的何鬆梅和何松竹都會回來。既然李如峰讓自己去,那就去,正好可以去跟何鬆梅和何松竹商量着。自己應該怎麼辦,不想嫁給謝太傅的嫡孫謝明奎。晚上,段智睿纏着何松竹,“娘子,爲夫答應了明嫺要生弟弟妹妹,娘子要好好的配合着爲夫。”

段智睿死命的要着何松竹,何松竹不由的哼着,段智睿還不知道,其實段智睿都在做無用功。何松竹已經喝了避子藥,冬梅知道一些藥理。現在何松竹找了不少的醫術給冬梅看着,冬梅給何松竹配好了避子藥。當然也找了大夫瞧着,確定過了沒有多大的傷害,何松竹才服用着。

其實冬梅也有些詫異,何松竹現在居然不想生孩子。自己作爲一個奴婢也不好說什麼,只希望何松竹趕緊的想清楚。不要再喝了,段智睿顧忌着何松竹的身子,還有明日要去給周氏拜年,早早的放過何松竹。明嫺依舊陪着李氏,在李氏的屋裡休息,平陽侯現在只能去蕭氏的院子。

吳姨娘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女子,平陽侯不喜歡去吳姨娘的院子。之前的王姨娘雖說有風情,可是也沒有辦法。現在王姨娘已經被李氏趕出府,平陽侯的年紀也不小了,要再往平陽侯府上納妾,似乎也說不過去。李氏現在一心護着段智睿和何松竹,當然平陽侯的心裡也氣不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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