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點兒也不美好的何松竹,現在擔心的事情格外多。何鬆梅這個傻大姐,怎麼能跟崔墨然和離。崔墨然對何鬆梅的喜歡,何松竹可以肯定。和離之後,“那你們的孩子怎麼辦?”何鬆梅從衣袖中拿出和離書遞給何松竹,何松竹氣的仰倒:“大姐,你就算和離,怎麼能連孩子也不要。”
那可是何鬆梅十月懷胎的骨肉,這樣也能不要嗎?何鬆梅拉着何松竹的手:“三妹,我知道我有些自私,但是我不喜歡崔墨然。這個孩子有崔墨然的骨血,我不喜歡。”很任性,什麼時候何鬆梅變了。變成何松竹不認識的大姐?何松竹不好發表什麼意見,一個頭三個大。
要段智睿陪在自己的身邊,該多好。起碼還有可以商量的人,但是段智睿在前線也不容易。自己不能給段智睿拖後腿,“那你公婆知道嗎?”“我婆婆知道,還是當着我婆婆的面寫下和離書。”何鬆梅沒有半點兒遲疑,都告訴何松竹,何松竹張張嘴,真的不知道該說何鬆梅什麼好。
“三妹,你別擔心我,我沒事。只是我現在要住在你府上,你不會趕着大姐走吧!”何鬆梅緊張兮兮的望着何松竹,“大姐,你就放心的住在府上。”還是把何鬆梅的和離書給何鬆梅自己保管,反正這一夜何鬆梅幾乎沒有睡着。何松竹也一樣,何守春不知道去哪裡,到底誰要陷害聞香閣。
還有何鬆梅居然和離,定國侯拍着桌子:“你們簡直胡鬧,怎麼說和離就和離。現在趕緊去把梅兒給我接回來。”還拿着桌上的書朝崔墨然的頭上砸去,明氏挺身擋在崔墨然的面前護着:“侯爺,現在何鬆梅要和離。當然再好不過,這樣要聞香閣出事,我們也不用跟着受罪。
侯爺,再說,您不知道剛剛何鬆梅多麼盛氣凌人的說要和離。難道墨然要一直忍受,還跪下來求着她不要和離。”“愚蠢。愚蠢,墨然,平日爲父怎麼教你的。做人難道就要這樣,你凡事不要聽你娘。你娘都在給你出餿主意。要是聞香閣真的出了事情,你跟何鬆梅和離,確實跟我們定國侯府沒有關係。
可是您讓京城的百姓怎麼議論我們定國侯府,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現在趕緊去段府把你媳婦接回來,你媳婦不回來的話。你也別回來。”“比起別人說,好歹我們保住命了,侯爺。”明氏還想狡辯,“行了,你給我閉嘴,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你要再插嘴,可就別怪本候不顧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休了你。”
定國侯要休了明氏,明氏立馬閉嘴,大氣都不敢出。要被孃家人知道,自己馬上要抱孫子。還被定國侯休了,老臉往哪裡擱。明氏也沒臉面見人,還是定國侯厲害。崔墨然現在已經後悔,自己怎麼能衝動的就給何鬆梅寫了和離書。現在要趕緊的把何鬆梅接回來,迅速的作揖。
“爹,兒子知道了,那兒子告辭了。”定國侯點點頭:“這樣纔是本候的好兒子,趕緊去。別讓你媳婦累着,等到你媳婦回來,我讓你娘給她親自道歉。”崔墨然沒有看明氏。直接離開。離開之後,明氏衝到定國侯的面前:“侯爺,您別太過分了。”“夫人,你先搞清楚。到底你過分,還是爲夫過分?”
定國侯也不是好惹,兵部尚書和戶部侍郎都要給何松竹幾分面子。不看大梁國鎮南王妃的面子,也要顧忌聖上,聖上跟段智睿那可是比親兄弟還要深厚。要是何松竹真的查出來真兇,那也不足爲奇。這件事情定國侯瞧着也有漏洞。但是明氏不服氣,定國侯剛剛當着崔墨然的面。
說要休了自己,多麼沒有面子。被兒子聽到,“侯爺,妾身好歹伺候你二十多年,爲侯府忙裡忙外,妾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說休了妾身就休了妾身,妾身不服。”“你也知道不服,那你怎麼能讓墨然休了他媳婦,他媳婦孃家有事你就避着不說,還讓墨然休了他媳婦,傳出去。
你讓我們定國侯府的面子往哪裡放,墨然要怎麼面對聖上和朝臣。不成了笑話,再說了,墨然他媳婦肚裡可有我們的孫子,不是更加寒了他媳婦的心。你呀!做事情都考慮自己,難道就不能想着別人嗎?今晚我就在書房休息。”定國侯趕着明氏離開,明氏氣憤的指着定國侯。
“好,好,好,你現在爲了墨然他媳婦,就要跟我分開睡。那就隨便你!”說着明氏迅速的走了,明氏這些年就是被定國侯寵愛。凡事太自私,不能只爲自己着想。當然明氏關心定國侯府的一切,定國侯很欣慰。但是方法不對,崔墨然去了段府,可惜沒有進去,何松竹已經派侍衛守護着。
不讓任何人進去,崔墨然只能去了客棧暫時住一夜。等到早上再去段府接何鬆梅回府,再等到崔墨然到段府門口。何鬆梅和何松竹已經用完早膳,管家告訴何松竹,崔墨然在門外求見。何鬆梅下意識的低着頭,何松竹微笑着:“趕緊讓崔世子進來。”既然何鬆梅已經跟着何鬆梅和離。
那就不能喊着大姐夫,那就是崔世子。不過聽到何松竹喊着,何鬆梅一愣。這個也太快改口,林氏現在教着林妙柔、林敏燕和明氏在學習刺繡。這是好事情,何松竹很鼓勵,她們早早的就用完膳。崔墨然還是昨日的衣裳,穿着一身紫色長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髮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着。
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與生俱來的高貴,依舊如前世般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着騰雲祥紋,靛藍色的長褲紮在錦靴之中,正大步而來。何松竹起身迎接:“崔世子。”沒有喊着大姐夫。
難道何鬆梅告訴何松竹他們已經和離,要不要那麼着急?崔墨然眼中閃過一絲黯淡,被何松竹捕捉到了。“大姐,要不然你先回屋去休息,我有些話想單獨跟着崔世子說。”何鬆梅迅速起身,似乎沒有在意崔墨然。徑直走了,何松竹主動的說道:“大姐夫。你也太不地道。
怎麼能跟我姐和離,我大姐哪裡不好了。你當初可一心一意求娶我大姐,還說這輩子不會對我大姐不好,現在怎麼回事?不知道大姐夫是否可以跟我解釋解釋?”崔墨然平靜的說道:“我當時也是昏頭。才一時糊塗就寫了和離書。我今日來,就想接你大姐回去,我太沖動了。”
現在聽來,崔墨然後悔。“大姐夫,你有沒有想過我大姐之所以要跟你和離。還有另外你猜不到的原因?”何松竹在提醒着崔墨然,猜不到的原因。崔墨然不由的深思,何松竹這話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崔墨然眉頭緊鎖,“大姐夫,其實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什麼。
我大姐那麼堅定的想要和離,肚裡的孩子生出來還給你。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大姐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實何松竹本來也單純的以爲何鬆梅不喜歡崔墨然,崔墨然騙着何鬆梅,不讓何鬆梅見何松竹。但是有不要鬧和離,後來何松竹想到了。現在就看崔墨然是否瞭解何鬆梅。能猜到何鬆梅的真心。
崔墨然不敢保佑期望,何鬆梅會因爲喜歡自己。不想讓定國侯府受牽連纔要出此下策,要求和離。崔墨然沒有說話,何松竹也不着急。反正還有今日一天,就不相信他們不露出馬腳,“三妹,你確定你大姐爲了我考慮?”崔墨然始終覺得何松竹幫着何鬆梅說話,心裡也承受不了這個歡喜。
“大姐夫,我也不瞞着你,昨晚我大姐幾乎沒睡。早上起來看我大姐眼眶紅潤。肯定哭過了。我大姐有心事會藏在心上,不會輕易說出來。我想大姐肯定很喜歡你。要不然我不會和離,大姐夫。希望你不要讓大姐失望,趕緊去哄哄大姐。讓大姐不要擔心我。我沒事。”
聞香閣的老闆不是何鬆梅,就算親妹妹也牽連不到何鬆梅。一人做事一人當,崔墨然劍眉微挑:“三妹,多謝你了。”“大姐夫,不用客氣。大姐在屋裡,你趕緊進去。”崔墨然毫不猶豫的推門進去。何鬆梅板着臉:“你怎麼來了,誰讓你進來,你趕緊出去。”本能的趕着崔墨然。
崔墨然沒有生氣,反而走到何鬆梅的身邊,緊緊的把何鬆梅擁入懷。“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我們已經和離了,你放開我。”崔墨然是不是覺得和離了還能碰着自己。崔墨然迅速的環住何鬆梅的腰身,婉柔的說道:“梅兒,你看着我的眼睛。”何鬆梅冷哼着:“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崔墨然要顧及何鬆梅是孕婦,何鬆梅不聽崔墨然的話。崔墨然只能使出殺手鐗,捧着何鬆梅的臉,一吻過後。何鬆梅身子虛弱的癱在崔墨然的懷裡,崔墨然趁機抱着何鬆梅到了牀邊,輕柔的說道:“梅兒,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那麼衝動,還當着母親的面跟你和離。
梅兒,你應該知道我的心裡有你,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就是你。我之前從未喜歡過其他的女子,我只喜歡你。梅兒,我這一次來,想接你和孩子回去。”何鬆梅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崔墨然低着頭,把玩着何鬆梅的手。“梅兒,要是你不想回去,我決定好了,跟着你一起住在段府。
我現在就守着你和孩子,梅兒,別生氣了。氣壞對你的身子不好,你要想出氣的話,你儘管來打我,我身子硬朗,沒事。”還真的拿起何鬆梅的雙手,準備捶打自己的胸膛。何鬆梅高傲的昂着頭:“你做夢,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你趕緊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竹兒怎麼會放你進來。”
眉頭緊皺,在嫌棄崔墨然。何鬆梅的心裡聽到崔墨然深情告白,心裡異常高興。但是不行,何松竹的事情還沒有一個結果。等到明日結果出來,何鬆梅再決定。不能連累崔墨然,當初崔墨然娶何鬆梅。大概就因爲喜歡何鬆梅,只是何鬆梅沒有想到而已,何鬆梅最後擡起頭:“你走吧!”
一副生人勿進的冷淡,讓崔墨然不自覺的想伸手撫摸何鬆梅的臉頰。很快就被何鬆梅用手打住,趁機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匕首,何鬆梅用來防身。沒有想到現在用在崔墨然的身上。“你現在趕緊走。要不然肚裡的孩子我就不要了。”崔墨然一直期待着肚裡的孩子,這樣的威脅應該能夠讓崔墨然離開。
崔墨然要不是剛剛聽着何松竹的話,早就離開。現在也不會留下來安慰何鬆梅,崔墨然的大手覆上何鬆梅的小手:“梅兒。要是你真的不喜歡這個孩子的話,讓你難受,這個孩子我們就不要。”不要,何鬆梅頓時心彷彿進入冰冷冰冷的冰窖中。沒有想到這些話從崔墨然的嘴裡說出來,那麼傷人。
“你不要這個孩子?”何鬆梅顫顫巍巍的低着頭詢問崔墨然。“梅兒,是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既然讓你痛苦,這個孩子,我們就不要了。我什麼都聽你的!就算孩子沒有了,我還是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梅兒,在我的心裡,你是最重要,孩子遠遠沒有你重要,你是陪着我一輩子的人。
孩子不可以。所以梅兒,現在決定都在你。我沒有任何意見!”崔墨然就那麼放心,現在何鬆梅把肚裡的孩子給弄了。何鬆梅送了手裡的匕首,嘴角上揚:“崔墨然,你贏了,肚裡的孩子我不會打掉。你現在可以走了!”崔墨然不就想要孩子,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完全在騙着自己。
何鬆梅現在越來越多疑起來,崔墨然都差點兒把心掏出來給何鬆梅瞧。奈何何鬆梅還不相信自己,“三妹讓我告訴你。她不會有事。讓你跟着我回去!”突然貼着何鬆梅的耳邊輕柔的訴說,何鬆梅心裡起了一陣漣漪。何松竹真的會沒事,何鬆梅止不住的擔心,難道何松竹找到什麼關鍵線索。
但是怎麼不告訴自己。何鬆梅咬着貝齒,何松竹肯定不想讓自己擔心。越是這樣,何鬆梅就越是心疼何松竹。如今段智睿在前線,何松竹在府上要擔心受怕。有身孕,還要忙着聞香閣的事情,何鬆梅想着心裡就心疼何松竹。希望一切都平安無事。段智睿早些的回來守在何松竹和孩子的身邊。
“梅兒,等到你生完孩子,我就去前線換着智睿回來。”崔墨然早就決定好了,當初留在京城,就因爲何鬆梅肚裡的孩子快出生。崔墨然不捨得錯過這個美好的瞬間,不想留着遺憾。何鬆梅一顫,崔墨然居然這樣打算。“梅兒,我知道今日有些衝動,實在不是我的真心。
梅兒,你要怎麼能纔可以原諒我,是不是我用匕首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願意相信,我真的知錯了。”掉在地上的匕首被崔墨然拿在手裡,何鬆梅迅速的說道:“你別胡來,你趕緊把匕首給我。”瞧着崔墨然拿着匕首放在胸前,何鬆梅的心彷彿從嗓子眼跳出來,非常緊張。
也很恐慌,“你別這樣,你別這樣,趕緊放下來。”何鬆梅還在遲疑,到底要不要相信崔墨然。崔墨然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還有何松竹真的不會有事,牽連定國侯府。何鬆梅都不確定,現在崔墨然就逼着何鬆梅。何鬆梅都嚇得臉色蒼白,崔墨然也知道,現在不能心疼何鬆梅。
要破釜沉舟一次,崔墨然拿着匕首放在胸前:“梅兒,從第一眼在青龍鎮見到你開始,我就把你放在心上。當時你和三妹帶着明嫺去王明軒的酒樓,你還記得嗎?”不由溫暖的笑着,如一縷陽光照進何鬆梅冰冷的心田。不過何鬆梅確實不知道自己和崔墨然在青龍鎮還見過面,之前沒有聽崔墨然說過。
“你喜歡李木,我知道,但是你現在有了我的孩子。李木也娶了墨惠,這輩子我就認定你了。你跟不跟我回去?”崔墨然擡起頭期待的望着何鬆梅,何鬆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何鬆梅思考的似乎,崔墨然已經把匕首用力往前推,已經出血。紅色的鮮血出現在何鬆梅的面前,何鬆梅顧不得那麼多。
迅速的說道:“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你不要再傷害自己,我跟你回去。”哭喊着起身上前要拔出崔墨然的匕首,怎麼那麼傻。“在你的心裡,我真的那麼重要。”何鬆梅再三確定,“沒有人比你跟重要,爲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何鬆梅等到崔墨然說完,一下子撲到崔墨然的懷裡。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以後不要嚇唬我了,不要嚇唬我了。”何鬆梅想要抱着崔墨然,但是奈何肚子太大。夫妻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只要何鬆梅答應跟着自己回去。崔墨然流着血,也不礙事。崔墨然拉着何鬆梅的手:“梅兒,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受三妹的牽連,但是真的沒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