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都是一分希望,德妃也許會成爲下一個受害對象。何松竹不能再坐以待斃,要保護德妃的安全。何松竹晚上幾乎沒有入睡,都在胡思亂想。一連三日,皇后的身後事辦完之後,太后鬆開一口氣。眼下要保護好德妃和肚裡的孩子,可是還沒有等到太后鬆了一口氣,就聽說德妃在寢宮摔倒了。
太后手微微顫抖,趕緊趕去德妃的寢宮。在心裡祈禱着,可千萬不要有事。否則太后無顏面對大齊國的皇室列祖列宗,還有如今聖上下落不明。太后也想找聖上,但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另外皇后現在去世,太后也不能有所鬆懈。就皇后一個人在後宮似乎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德妃臉色蒼白的用手捂住隆起的小腹,嘴裡不聽的嘀咕着:“孩子,孩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留在母妃的肚裡,母妃捨不得你。你聽母妃的話!乖呀!這樣母妃纔會喜歡你。”德妃溫柔的笑着,現在站着的王太醫和李太醫有些遲疑,德妃娘娘壓根不讓他們把脈,這可怎麼辦?
他們也不好近德妃娘娘的身,勉強德妃娘娘。不一會兒他們兩位太醫的大救星來了,太后娘娘駕到。趕緊俯身給太后請安,太后着急的說道:“行了,不用多禮,趕緊給德妃娘娘把脈,還愣着做什麼。”王太醫遲疑的說道:“啓稟太后娘娘,德妃娘娘不配合,老臣也沒有辦法。”
太后大步走到德妃娘娘的塔前,上前要拉着德妃。德妃一下子甩開太后的手,“你走開,不要碰我的孩子。不要碰我的孩子。都是你們,害了我的孩子。你們都給本宮走,給本宮走。來人呀!把他們拉出去,本宮不想看到他們。你們走開,走開。”德妃現在神智不太清楚,太后心裡很傷心。
一件一件事情都接踵而來,讓太后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怎麼承受的了。就算承受不住。可是還要堅持住!“德妃。你趕緊讓太醫瞧瞧,肚裡的孩子肯定還在。聽哀家的話!”太后焦急的雙眸盯着德妃,德妃有一瞬間遲疑:“你們就知道騙着本宮。本宮再也不相信你們了,你們滾!”
德妃發火的推開太后,王嬤嬤手疾眼快的扶着太后。太后才穩穩的站着,否則太后就摔倒。太后驚魂未定。還想要罵着德妃。不過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德妃肚裡的孩子現在可是太后唯一的希望,“德妃,你聽哀家的話。王嬤嬤,你來把德妃穩住。王太醫。趕緊給德妃把脈。”
既然德妃不配合,那就只有用強制性的辦法了。王太醫匆匆忙忙的走到榻前給德妃把脈,德妃被王嬤嬤死死的穩住。德妃想要動。也沒有動彈。只能忍着身子的疼痛,太后焦急的問道:“王太醫。德妃肚裡的孩子怎麼樣了?”太后只關心德妃肚裡的孩子,王太醫皺着眉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太后冷哼着盯着王太醫,王太醫趕緊作揖:“啓稟太后娘娘,微臣無能,還請太后娘娘贖罪。”一時之間真的不好說,“怎麼,哀家問你話呢?”太后不免着急,遲遲等不到兩位太醫的回答。王太醫作揖:“啓稟太后娘娘,微臣想請段夫人給德妃娘娘瞧瞧。”
段夫人,段智睿的夫人能救德妃。太后下意識的反問:“王太醫,你這話什麼意思?”“啓稟太后娘娘,微臣的父親離開京城時,曾經說過如果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可以找段夫人幫忙。微臣還記得上一次德妃娘娘的身子不適,似乎就是段夫人醫治好的。”王太醫既然提到何松竹,那自然有王太醫的用意。
太后最後應允,讓身邊的太監快速請着何松竹進宮。德妃肚裡的孩子,那可是刻不容緩。王太醫不免心裡有些對不起何松竹,畢竟何松竹自己也有身孕。如果王太醫有其他的辦法,斷然不會提到何松竹。王太醫在心裡暗暗的道歉,對不起何松竹,面對動怒的太后,只能如此。
何松竹沒有想到太后娘娘請自己現在立馬進宮,林氏遞給何松竹一個拒絕的眼神。何松竹的身子越來越重,不適合進宮去。上一次德妃娘娘讓何松竹進宮,是林氏陪着一起去。這一次林氏難道還要跟着一起去,林氏下意識的就想何松竹能回絕,太監跪在何松竹的面前。
“段夫人,太后娘娘請您快速進宮,您不要爲難奴才。”太監已經這樣說,何松竹還能有什麼辦法。“公公,還請你去外面等着,我稍後就到。不會讓公公久等!”有何松竹的話,太監就放心多了。“那好,多謝段夫人。”太監起身離開大廳,出去外面等着何松竹,林氏一把拉着何松竹的手臂。
“竹兒,你聽我的話,你不能進宮去。實在需要人進宮的話,我去就可以了。聽母親的話!”林氏焦慮的注視何松竹,何松竹笑着:“母親,您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我們不知道宮裡出什麼事情?看着公公的樣子,似乎是什麼大事情,母親,放心好了,我會見機行事。
況且宮裡不是還有我們的侍衛,這一點兒您完全可以放心。不會有問題,那我就先走了。”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從林氏的手中抽回,“竹兒,你怎麼不聽母親的話。實在拿你沒有辦法,那好,母親跟着你一起進宮去!你也別拒絕,要不然,我今日就不會讓你進宮去!”
林氏冷靜的開口,何松竹輕笑道:“好,母親,我答應您就是。那我們趕緊去收拾,一會兒就進宮。”有林氏陪着自己,何松竹也多少安心不少。隨着太監一起來到皇宮,直接去德妃的寢宮。並沒有去御書房,何松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很快就釋懷,相信太后自然有其用意。
現在猜測都是白猜,相信一會兒自有分曉。太監領着林氏和何松竹兩個人快速來到德妃寢宮門口。伸出手請何松竹和林氏進入。太后見到出現的何松竹,臉色鬆動不少,“行了,不用行禮,段夫人趕緊過來給德妃看看。”德妃看看,何松竹和林氏還是要行禮,走到德妃的身邊。
德妃好像還認識何松竹。“竹兒。你來了,竹兒,你可算來了。我等着你很久了。竹兒。”說着上前就要抱着何松竹,何松竹的小腹高高隆起。兩個人抱不到一起去,林氏在身後不免擔心何松竹的身子。德妃也太不小心,想要扶着何松竹。林氏都不好伸手,太后反而高興不少。
“看樣子。德妃還認識你,段夫人,你趕緊給德妃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太后說這話什麼意思,該不會以爲自己就是大夫。何松竹不免汗顏。轉過身剛剛要跟太后說話。只聽見王太醫作揖:“段夫人,上一次德妃娘娘身子不適,就是您挽救回來。這一次德妃娘娘都指望着您了。”
王太醫這樣一說,何松竹的壓力更加大。太后殷切的期盼着何松竹:“是呀!如今德妃肚裡的孩子。哀家可就拜託你了。”何松竹壓力更加大,就在這個時候,王嬤嬤着急的進來,跪在太后的面前:“啓稟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后臉色黯淡下來,“起來說話。”
王嬤嬤有些顧忌,貼着太后的耳邊低語。太后的臉色更加陰沉,“混賬!”隨後就離開德妃的寢宮,不知道去做什麼?留下何松竹和林氏一頭霧水,何松竹沒有辦法,只能給德妃把脈。只是何松竹一點兒也不清楚,這個該怎麼辦?只能聽着頭皮上,如果不是林氏和兩位太醫盯着。
何松竹還能從空間拿出清泉水,現在這個樣子,還真的不合適。只能作罷,太后隨着王嬤嬤趕到御書房,外面跪滿文武大臣。懇求太后另立新的皇帝,前線已經有八百里加急傳來,大梁國不日就要被大陳國攻破。接下來就是大齊國,大齊國內羣龍無首,大臣們怎麼能不着急。
哪位大臣願意看到山河破碎風飄絮,都希望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太后直勾勾的瞪着每一位跪着的大臣,沉着臉:“你們現在一個一個是要造反嗎?”“啓稟太后娘娘,臣等也是沒有辦法,還請太后娘娘三思。爲了大齊國百年基業,另立新君。”刑部尚書主動作揖回答太后。
太后不由的哼着:“如果哀家不答應呢?”太后還想拖延一些時日,起碼等到德妃肚裡的孩子出世,如果不是皇子。那麼太后就徹底沒有希望,可如今有指望,讓太后另立新君,這件事情太后絕對做不到。現在能緩一時就是一時,爲德妃肚裡的孩子爭取一些時日。
“太后娘娘,如果您執意不答應的話!那麼臣等就在御書房外長跪不起,如今已經到了危急時刻,太后娘娘。您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大齊國國破家亡,太后娘娘,求您了。”在刑部尚書的帶領下,大臣們紛紛給太后磕頭。太后氣憤的想要上前責罰刑部尚書,但是沒有辦法,只能忍着。
太后平靜的問:“那你們覺得,有誰堪當大任?”成爲大齊國的下一任皇帝,刑部尚書有些猶豫,心裡不清楚。太后娘娘這是鬆口的節奏,還是要報復。刑部尚書需要三思而後行,否則引起太后的不滿。“怎麼,哀家問你話呢?你們一個一個來逼着哀家另立新君,那總得要告訴哀家這個新君到底是誰?
哀家要好好想想,他到底能不能擔任大齊國的重任。怎麼,哀家說的不對?”刑部尚書趕緊附和道:“太后娘娘英明,您說的對。微臣佩服,佩服。”額頭上冒出不少汗珠,只是現在到底該不該說?刑部尚書還在猶豫,太后緊盯刑部尚書:“既然哀家說的話對,那你現在可以告訴哀家,到底你們選中誰了?”
一定要逼問清楚,太后心中有數。不傻,還能有誰?沒有等到刑部尚書開口,“妾身參見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熟悉的聲音讓太后皺眉,擡起頭,居然是信太妃。雙眸似水。卻帶着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米分紅,似乎能擰水來,一雙朱脣。
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髮黑亮,解下頭髮,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着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米分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穿淡紫色衣裙。
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快半百的信太妃容顏依舊靚麗。不免讓太后心生怒氣。尤其信太妃住在三王爺府上,能夠跟親生兒子呆在一起。太后卻連聖上如今在哪裡。是生是死,一無所知。算了,太后不跟着信太妃計較,“信太妃,免禮,平身。”
“妾身多謝太后娘娘!”扶着信太妃一起進宮的是三王爺連譽,怎麼瞧着連譽的腿沒有傷。很正常,太后想到了,一切都是他們母子在背後搞的鬼。什麼受傷遇刺,那都是騙人。爲的就是讓信太妃住在三王府,太后太大意。現在該怎麼辦?太后心裡也在遲疑。
“刑部尚書,不知道今日你們找本妃和三王爺入宮所謂何事?”信太妃主動的詢問刑部尚書。刑部尚書下意識的瞧着太后:“太后,不知道三王爺如何?”太后冷眼瞧着一身白衣站在信太妃身邊的連譽,不生氣纔怪。太后冷哼着,沒有吱聲。一直僵持着,也不是辦法。
前方又傳來八百里加急到御書房,送到太后手中。刑部尚書如今也不着急,就看太后的決定。其實不用太后答應,他們也照樣能夠讓三王爺稱帝。只是有了太后的支持,那就更加名正言順,何樂而不爲?三王爺絲毫不着急,信太妃也一臉的鎮定。太后握緊拳頭:“哀家有些話想要單獨跟着信太妃說。”
信太妃自然笑眯眯的隨着太后進入御書房,“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太后主動發問,信太妃似笑非笑的說道:“太后娘娘,您說的哪裡的話,妾身怎麼會呢?只是妾身聽說聖上失蹤,如今下落不明。另外蕭妃娘娘肚裡的孩子沒有了,皇后娘娘也去世。德妃娘娘似乎也不安定,妾身真的很心疼太后娘娘。
想要爲太后娘娘分擔。就是不知道太后娘娘肯不肯給妾身這個機會了?”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哀家要是不答應呢?”太后板着臉,信太妃淺笑:“太后娘娘,恐怕現在輪不到您不答應。”信太妃胸有成竹的盯着太后,太后掃視信太妃:“哼!哀家手中有傳國玉璽,哀家要是不給你的兒子。
你以爲你的兒子能夠名正言順的稱帝,這個皇位做的安穩嗎?”“不管安不安穩,起碼做了皇帝,難道不是嗎?妾身也不想跟着太后娘娘過多計較,只要太后娘娘答應讓譽兒做皇帝。妾身可以保證不傷害德妃肚裡的孩子,給太后娘娘留一點兒念想,怎麼樣?”
否則信太妃就不會放過德妃肚裡的孩子,這是信太妃在威脅太后,“果然就是你們,哀家早就猜到了,跟你們有關係。你們還真的好呀!蕭妃和皇后肚裡的孩子,你們就那麼容不得。”“既然太后娘娘說開了,那麼妾身也不兜圈子,都是我們做的。那又能怎麼樣?
當初先皇明明要立譽兒爲太子,都是你在背後搞鬼,讓先皇改變了主意。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就算得到了,也會失去。太后娘娘,您可要三思。現在一切的絕對權都在您的手中,前方的戰事,相信不用妾身說,您也應該清楚。”信太妃無一不在威脅着太后娘娘。
太后板着臉:“你們還真的好,哀家要是不答應都沒有可能了是吧!只是哀家怎麼相信你,你說不會傷害德妃肚裡的孩子,哀家就能相信你們嗎?”太后抱着懷疑的態度看着信太妃,信太妃不客氣的哼着:“太后,您以爲您現在還有選擇嗎?德妃肚裡的孩子是聖上的唯一血脈,妾身自然不會趕盡殺絕。
只是太后娘娘,您要是一拖再拖的話,妾身可就什麼都不敢保證。不是妾身說您,四公主嫁到大梁國,做了太子妃,那又如何?現在一樣離你而去,終其一生,太后娘娘都見不到四公主。還有聖上,下落不明,哪裡還有活路?”太后突然緩過神:“聖上失蹤,是不是也跟你們有關係?”
“太后娘娘,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要拿出證據來。平白無故的誣陷人,可不是英明之舉。”信太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后娘娘。“這個還需要什麼證據,擺明就是你們母子要謀奪皇位,纔有了一系列的事情。現在敢做不敢承認?”太后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信太妃眯着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