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恨不得把何鬆菊抱在懷裡,不過擔心何鬆菊的身子。另外門外的段智睿還沒有離開,不敢輕舉妄動。何鬆菊嘆着一口氣:“大壯,你別這樣死心眼,其實我不過利用你,趕走玉兒他爹。我恨着玉兒他爹沒有陪在我們母女的身邊,但是我的心裡還是很愛他的,所以對不起了,大壯。”
註定要辜負大壯,大壯衝到何鬆菊的牀邊,一把拉着何鬆菊的手臂:“菊兒,我不相信,那樣的人拋棄你和玉兒。你怎麼還會愛着他,就算你心裡有他。我也不在乎,遲早你的心裡會有我的,只要你給我機會。菊兒,我求求你了,你就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拒絕我。”
男兒膝下有黃金,大壯直接跪在何鬆菊的面前。確實讓何鬆菊很震驚,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大壯,你這是何必呢?強扭的瓜也不甜。”何鬆菊只能這樣說,大壯堅定的說道:“我不相信,菊兒,你對我肯定有好感。否則你怎麼會說嫁給我,菊兒,你別拒絕我好嗎?”
“大壯,你別逼着我了。”何鬆菊猛然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把匕首,大壯害怕的說道:“菊兒,你這是做什麼,趕緊把匕首放下來,太危險了。”“大壯,對不起,我當時頭腦發熱的想要報復他,才說要嫁給你的話。大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別逼着我了,好不好?”
何鬆菊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頸前威脅大壯。大壯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好,菊兒,我不逼着你了,我不逼着你了。只要你平安的活着。比什麼都強。”何鬆菊滿心的感動。“大壯,是我配不上你,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這些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兒補償。
你拿着,你要是不收下的話,我的心裡會更加難受,求你了。大壯,你就收下。”說着掏出段智睿剛剛給何鬆菊的銀錠子。大壯眼神有些迷離。最後咬着牙收下銀錠子,何鬆菊心裡確實鬆了一口氣。“謝謝你,大壯。”現在大壯似乎沒有留下來的餘地,“菊兒。以後你多保重。”
“大壯,真的謝謝你,還有。對不起。”何鬆菊誠懇的望着大壯離開的背影,聽到關門的聲音。何鬆菊閉上眼睛。如果自己還是天真無知的少女,肯定會嫁給大壯。大壯會一輩子對自己好,何鬆菊願意去冒險。可是如今的何鬆菊真的不敢,也不願意,不想去考慮這些事情,當初想要嫁給大壯。
那不過一時之間的氣話,想要氣着林子安。很快何鬆菊就跟着段智睿一起離開農莊,大壯在背後默默送着何鬆菊離開。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否見到何鬆菊,不管怎麼樣,大壯會把何鬆菊一直放在心上。到了段府,何松竹見到何鬆菊來了,別提多高興,周氏也一樣,一直拉着何鬆菊的手不肯撒手。
何松竹有些吃味的說道:“娘,您也太過分了。”“我怎麼過分了?”周氏不明所以的擡起頭盯着何松竹,何鬆菊也一樣。“娘,您現在看到四妹來了,眼裡就沒有我這個女兒,太過分了。”何鬆菊微笑着,周氏苦笑着:“你這個丫頭,真的沒有辦法說你了,你四妹纔剛來。
我平日對你還不夠好嗎?”說完周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何鬆菊愧疚的說道:“對不起,三姐,我就不應該來段府。”說着就要起身離開,何松竹趕緊伸出手:“四妹,你可別,我在開玩笑。別生氣,四妹。”何松竹恨不得掐死自己,剛剛在胡說什麼,讓何鬆菊生氣要離開,那可不好。
何松竹還有事情沒有做呢?何鬆菊可不能離開,何鬆菊突然轉過身勾脣:“三姐,你被我騙了吧!我知道你在開玩笑,我也在開玩笑。”母女三個人相識笑着,能夠團聚在一起,當然好了。所以周氏就催促着何松竹,看看能不能請何鬆梅過來一趟,她們也好聚聚,何鬆菊反而覺得這個不錯。
何鬆梅現在恐怕還不知道何鬆菊還活着,崔墨然主動的跟明氏說。要帶着何鬆梅出去一趟,明氏板着臉:“如今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想着出去。不行,就在府上待着。”明氏也太過分,出去一趟也不行。“母親,我們很快就回來,不會有事的。”“你們出去到底有什麼事情,要不說清楚的話。就不可以離開!”
明氏這擺明在胡攪蠻纏,崔墨然撫了撫額頭:“母親,我們夫妻兩個人單獨出去散散心,難道這個也不行嗎?”“不行,怎麼,你媳婦跟你說什麼了?是我這個做婆母的對她不好,還是怎麼回事?”明氏尖酸刻薄的問着崔墨然,崔墨然真的不知道明氏在胡思亂想什麼。
“母親,梅兒沒有說您的不好,只是兒子想着梅兒在府上整日悶着,想帶着梅兒出去散散心,還請母親答應。”懇切的拉着明氏的手,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定國侯的聲音:“那就去,早些回來。”定國侯答應,明氏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崔墨然笑眯眯的離開。
“侯爺,您這是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我還沒有問着你呢?墨然帶着梅兒出去散散心,你也不給。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是不是要看到墨然和梅兒之間夫妻不和睦,你纔開心。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定國侯不愛搭理這些事情,可是今日被定國侯碰到,定國侯確實要好好說說明氏。
明氏氣憤的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什麼時候出去不行,非要現在出去。再說了,就算他們夫妻倆要一起出去,那這麼不見梅兒。侯爺。您別老是護着他們夫妻兩個人,遲早會把他們慣壞的。”明氏好言好語的勸着定國侯,定國侯板着臉:“我直說最後一次,如果你再這樣無理取鬧的話。
那這日子就沒有辦法過下去了。”定國侯冷着一張臉,不像開玩笑。明氏不敢置信的張開嘴:“侯爺,您在說什麼,妾身剛剛沒有聽清楚。”“那好。我就再說一遍。你要是在插手墨然和梅兒之間的事情,那你就帶着休書回孃家去。”定國侯不想這樣對明氏,誰讓明氏總是記不住。
明氏頓時低着頭。臉上蒼白,心裡更加的恨着何鬆梅。到底哪裡好了,連定國侯也護着他們,眼下明氏只能哄着定國侯。壓着心裡的不滿。何鬆梅聽說可以去段府看看周氏和何松竹。別提多麼高興,崔墨然愧疚的拉着何鬆梅的細手:“梅兒。真的對不起,難得一次帶着你出去,難爲你了。”
“相公,你這是說哪裡的話。我沒事。我們趕緊去吧!”何鬆梅一想到要見到周氏和何松竹,心裡就止不住的高興。只是可惜貝貝還小,要是帶着貝貝去。明氏肯定會不高興。何鬆梅還是別去招惹明氏,夫妻兩個人很快到了段府。何鬆梅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蓮花。
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的一排藍色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隨意札着流蘇髪,髮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
身邊的崔墨然一身白衣,兩個人相得益彰。何鬆梅笑盈盈的給周氏請安,何松竹給何鬆梅和崔墨然行禮,“行了,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那麼客氣。梅兒、墨然,你們別客氣,趕緊坐下來。”周氏主動的發話,何鬆梅不清楚周氏和李如峰之間的事情,笑着問道:“娘,爹怎麼沒有來?”
何松竹趕緊給何鬆梅使眼色,示意何鬆梅不要問着李如峰的事情。周氏臉色一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梅兒,提他做什麼?”崔墨然也好奇的詢問着段智睿,段智睿無奈的搖搖頭,現在也不是時候說。周氏認真的說道:“梅兒、墨然,今日叫你們回來,是有一件大喜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大喜的事情,何鬆梅下意識的問道:“娘,什麼大喜的事情?”在心裡也瞎想着,周氏輕輕拍拍手,何鬆菊從屏風後面慢慢走出來。何鬆梅猛然的起身,不敢置信的指着何鬆菊:“四妹,你是四妹,你還活着。”崔墨然也有些詫異,起身扶着何鬆梅,何鬆菊笑盈盈的走到何鬆梅的身邊。
握住何鬆梅冰涼的細手:“大姐,是我,我還活着。”何鬆梅直接的抱着何鬆菊,何鬆萍去世之後,何鬆梅難過了很久。在京城只有何松竹一個親姐妹,沒有想到何鬆菊還活着。真的是太好了,何鬆梅今日太高興了。“四妹,你還活着,還活着,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其中肯定有不少的艱辛,何鬆梅心疼的拍着何鬆菊的後背。“大姐,我沒事,真的。”何鬆菊眯着眼笑着,何鬆梅就更加心疼。“好了,好了,你們姐妹日後有的是時間閒聊,來,趕緊坐下來。飯菜都要涼了,一邊吃,一邊說,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墨然,你也別見外。”
周氏特意主動的給崔墨然打招呼,崔墨然淡然的搖搖頭。這樣的氛圍在定國侯府中永遠也體會不到,如今有這個機會。崔墨然求助不得,林子安一個人還關在書房,長公主現在也沒有精力管着林子安。只是派身邊的嬤嬤把玉兒抱來自己的身邊,長公主一日不見玉兒,就有些想念。
也許現在長公主也要生產,所以就更加喜歡玉兒。也想肚裡是一個女兒,爲林通生下一個女兒,這樣他們也能兒女雙全。這樣多好,一想到這裡,長公主臉上就止不住的笑容。何鬆梅依依不捨的拉着何鬆菊的手:“四妹,我先走了,我會再來看你的。”“大姐,我知道你心裡惦記着我。
這樣就夠了,大姐。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總是想着我。我們姐妹日後見面的機會多着呢?大姐,你多注意保重自己的身子。有時間帶着貝貝給我這個做姨母的瞧着,我還沒有見過呢?”“嗯!你放心,我會帶着貝貝來看你的。”何鬆梅慢慢鬆開何鬆菊的手,轉過身子瞧着身邊的周氏和何松竹。
“娘,三妹。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早些睡。”何鬆梅惹着眼眶中的淚水,不想在她們的面前流下,讓她們不捨。一直到了馬車上。何鬆梅終於忍不住的默默哭泣着,崔墨然把何鬆梅擁入懷中:“梅兒,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崔墨然手忙腳亂的從衣袖中掏出手帕給何鬆梅擦拭着,何鬆梅輕笑着:“相公,我沒事。就是有些捨不得娘和三妹、四妹。”“梅兒,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帶着你和貝貝回來看看她們。母親那邊。你就別擔心交給我。我回去會跟母親說清楚。”“相公,別跟母親說。母親年紀也大。”
何鬆梅不想崔墨然夾在自己和明氏之間受累,“沒事,梅兒,我心裡有數。”崔墨然滿心對何鬆梅的愧疚,何鬆梅沒有在吱聲。如今能說通明氏,不要對何鬆梅管的那麼嚴,何鬆梅可以偶爾回來看看周氏她們該多好。清晨,崔墨然早早起身,在定國侯和明氏的院子外面等着。
定國侯和明氏互相看着一眼,讓丫鬟請着崔墨然進來。崔墨然關上門,“父親,母親,兒子今日有要緊的事情跟着你們商量。”要緊的事情,定國侯沒有吱聲。明氏着急的說道:“然兒,你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兒子想要帶着梅兒出去單獨過。”崔墨然擡起頭對上明氏期待的雙眸。
明氏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崔墨然要帶着何鬆梅出去單獨過。那定國侯府日後該留給誰,“然兒,你這是糊塗,你是定國侯府世子,怎麼可以單獨出去過?是不是你媳婦在背後說什麼了?然兒,你要有自己的主見,怎麼經常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你真的太讓娘失望。”
明氏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錯誤都歸結到何鬆梅的身上,崔墨然平靜的說道:“母親,您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何必就強行的把罪過加在梅兒的身上。這件事情跟着梅兒沒有關係,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母親,我不忍心讓梅兒在定國侯府那麼痛苦的活着,平日連出去,母親都要管着。
我實在受不了了,母親,對不起,請恕兒子不孝。”明氏恨不得上前抽打着崔墨然兩個巴掌,不過明氏最後還是忍住了。定國侯輕輕的咳嗽着:“墨然,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要離開定國侯府,那你以後就不是世子。”“父親,兒子想清楚了,還請父親見諒,辜負了父親對兒子的厚愛。”
崔墨然確實對不起定國侯,如果不是因爲明氏。崔墨然也不會出此下策,“嗯!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既然你決定就好。那你有沒有計劃好什麼時候離開定國侯府?”“等兩三日,兒子和梅兒收拾好東西就離開。”崔墨然低着頭,明氏用手捂住胸口,要是自己生的兒子崔墨然不做定國侯府世子。
那是不是要從旁支中選擇一位世子繼承人,明氏不甘心,不甘心。“墨然,你們別離開定國侯府,我保證以後不會爲難梅兒,這樣行嗎?”殷切的看着崔墨然,崔墨然勾脣:“母親,您說的話,我能相信嗎?”這是在質疑明氏說的話,明氏心裡那個氣氛呀!不過還是忍住了,“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
“母親,您如果能白紙黑字的寫下,我定然會相信。”親生兒子居然這樣逼着自己,還爲了一個外人。明氏求助的盯着定國侯,只是可惜定國侯沒有理會明氏。明氏心一橫,咬着牙:“好,我答應你就是。”崔墨然鬆了一口氣,真的擔心明氏不答應,現在明氏答應就好。
明氏寫完白紙黑字,渾身頓時沒有力氣。定國侯走到明氏的身邊,輕輕的說道:“墨然不是小孩子,已經長大了,你就別管那麼多了。正好我這陣子有時間,我們去江南散散心。”定國侯也心疼着明氏,畢竟夫妻兩個人幾十年,突然看到明氏這樣,心裡也有些不捨,明氏不敢置信的盯着定國侯。
“侯爺,您剛剛說什麼,您再說一遍。”“我們去江南一起散散心,墨然現在有自己的主見,我們也該放手了。”定國侯握住明氏的手,明氏低着頭,在沉思着定國侯的話。何鬆梅自然很高興,明氏不用再管着何鬆梅,不讓何鬆梅出去。“謝謝你,相公。”撲倒崔墨然的懷裡緊緊的抱着崔墨然。
崔墨然拍着何鬆梅的後背:“梅兒,這些日子難爲你了,真的對不起。”不知道用什麼話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用午膳的時候。明氏對何鬆梅的態度好了不少,讓何鬆梅有些受寵若驚。用完膳,定國侯輕輕的說道:“等到明日,我準備帶着你們母親去江南走走,定國侯府就交給你們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