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了奧丁的後營之後,皇甫嵩並沒有繼續進攻,奧丁神衛的戰線非常的廣大,就算是皇甫嵩有一些想法,也很難速戰速決。
更何況神衛的兩大特殊性在那裡擺着,皇甫嵩現在壓上去,依靠前後夾擊確實是有極大的可能能將奧丁擊潰,問題是擊潰了奧丁也還得依靠他來收拾殘局,這種超大的戰場,幾十萬神衛潰逃了,皇甫嵩也逮不住。
可幾十萬神衛潰逃之後,人類世界的新危機就出現了,不管是野獸吞吃神衛獲得精銳天賦,還是賓屍饗禮神靈行走大地,都屬於能搞出世界級危機的玩意兒,所以不能直接壓上去求速戰速決。
“準備通知塞維魯陛下那邊,我這邊趁亂將防線重組好,他們那邊擁有異人之軀的精銳就給我全部轉過來,然後放佩蒂納克斯進場。”皇甫嵩吐了口氣說道,“雖說打不出來全殲的戰績,但只要依託奧丁的後營守住,白災可以給我們解決大多數的問題。”
話說間,從動用了熾天環以來一直無雪降落的北歐,在這一刻飄飄灑灑的落下了雪花。
“下雪了?”袁譚伸手接住從天穹落下的雪花,在思召城的時候司空見慣的雪花在今年的北歐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來,老天爺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皇甫嵩看向佩倫尼斯說道,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哪一天下雪了,那一天讓白災動手,畢竟極限層次的白災在這種環境下,能將溫度拉到零下八十度,甚至零下九十度,在這種極寒的溫度下,天空飄灑的雪花對於白災也同樣是武器。
“裝什麼裝。”佩倫尼斯鄙視的看着皇甫嵩,“我就不信你執行計劃之前沒有找專業人士判斷北歐的天氣。”
當然是看了,早先纔來的時候,只能依靠看雲識天氣,哪怕是甘家那種專門搞天象的在這邊因爲缺乏對於氣候水文資料的積累,也不可能長遠的預判天氣,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甘家的精英早已掌握瞭如何長時間預判天氣的技術。
所以今天有雪這一事實,早在皇甫嵩動手之前就已經有了明確的消息,什麼老天爺保佑,笑話,老天爺最近恨不得弄死人類好吧。
“佩倫尼斯啊,有些時候,你必須要承認這就是運氣,是老天爺幫忙,而不是什麼技術,懂?”皇甫嵩淡淡的瞟了一眼佩倫尼斯,繼續調度軍團,依託奧丁的後營進行戰線佈置,時不時用小型的軍團攻擊在軍營的某處炸出來一個坑,緊急而又粗暴的修改着營地的佈置。
“我不信這種東西。”佩倫尼斯冷笑着說道,他厭惡這種東西,能力就是能力,非要假借於天,雖說有效,但他就是喜歡不起來。
“你有辦法通知塞維魯陛下吧。”皇甫嵩看着佩倫尼斯詢問道。
“不需要通知的,在雪花從天穹降落的時候,他應該就已經清楚了整個計劃了,現在我要思考的是,我該怎麼給他解釋。”佩倫尼斯摸着自己的下巴開始思考打完之後塞維魯大怒的情況。
“也是,不需要通知的,雪花落下來,很多東西也就挑明瞭,畢竟這是我們很早之前就決定的信號,哪天下雪了,那天白災出籠。”皇甫嵩點了點頭,反正這事不是他幹了,佩倫尼斯皮糙肉厚,他能頂住。
另一邊,奧丁終於完全解決了佩倫尼斯心神層面攻擊的餘波,勉強站了起來,而身旁的貝奧武夫和齊格魯德笑的很開心,這倆傢伙現在完全不掩飾自己就是對面內奸這一事實了。
“合着你是本體啊,奧丁。”齊格魯德將自己的闊劍掏出來,用手對着奧丁比劃了兩下,彷彿在研究從什麼地方將奧丁大卸八塊一般。
“之前那麼多奧丁,而且你一直將我們兩個帶在身邊,我們還在研究誰纔是本體,雖說也有過懷疑,但現在毫無疑問,你就是本體。”貝奧武夫也帶上了一抹笑容,很開心,非常的開心。
“你們未必能殺了我。”奧丁看着貝奧武夫兩人說道,他之前就察覺到這倆是二五仔,只是他沒辦法驅散這倆,再加上這倆的行爲也多少有些難以琢磨,所以奧丁也就一直帶在身邊。
“被秒了吧。”齊格魯德嘲笑着說道,“你該不會以爲大家都叫破界,所以實力差不多吧!”
奧丁的神色凝重了很多,看着齊格魯德,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放心吧,沒心思弄死你的,神王。”貝奧武夫平淡的說道,對於貝奧武夫來說,就這麼擊殺神王並沒有什麼意義,反倒是讓神王死在這個時代的人類手上,更有意義一些。
更何況,這個時代的人類已經擊殺了好幾個假身了,奧丁的本體和假身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所以這份榮譽還是落在那些依舊活在這個大地上的人類的手上,他們已經是舊日的殘響了。
奧丁要真的能威脅到人類文明,那這倆貨絕對一句話不說就弄死奧丁,但奧丁現在的表現簡直就是上好的磨刀石,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自然沒有弄死奧丁的想法了。
他們弄死奧丁,撐死算是歷史殘響的發泄,帶不來絲毫的意義,但人類聯軍弄死奧丁,那可真真就完滿了。
“下雪了。”齊格魯德伸手接住雪花,“神王,我們不會阻止你對於人類的戰爭,但你應該也不會阻止我們對戰人類強者吧。”
“不會。”奧丁看着兩人冷冷的說道。
“想辦法活下去,在人類的手上。”齊格魯德輕笑着說道,他無數次想要這麼對奧丁說出這句話,從神話時代,到死後被喚醒,但直到現在他終於能站直了對奧丁說出這句話!
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當年的人類所努力的一切就是從神明手上活下去,現在人類終於可以反過來對着神明道一句,從人類手上活下去。 那種從生下來就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被掀開,齊格魯德眉宇間的壓抑終於消散了大半。
“死後能看到這一幕,真的是值了,哪怕是被這麼喚醒,我也覺得很好,非常好!”貝奧武夫的表現比齊格魯德更張狂,他想要看到的就是這樣,就是人類的反擊,不同於他和齊格魯德那種悲劇英雄式的劇本,而是撕了話本,斬斷命運束縛的強者。
“奧丁,雖說在神話時代你玩弄了我一生的命運,但是看到這一幕,我真的覺得一切都值了。”齊格魯德笑的有些張揚,身上的威壓在不斷的攀升,很快就如呂布一般於雲氣下停留在了接近內氣離體的水平。
“來,繼續考驗人類啊!”貝奧武夫狂笑着說道,他喜歡這種自詡考驗別人,結果被別人考驗了的情況,高高在上者,終究會捱上這一頓毒打,神話時代錯過了,這一次不會錯過!
與此同時,塞維魯在察覺到臉龐的些許涼意,擡頭看天才注意到雪花墜落,當即所有的一切就被串聯到了一切。
面色青白變化,反反覆覆了好幾遍之後,帶着些許的震怒下達了命令——所有異人之軀的鷹旗軍團分一半回去休眠營地。
毫無疑問的大決戰,在鷹徽軍團分了一半回休眠營地之後,羅馬所在的中陣瞬間變得單薄了很多,畢竟主力的異人士卒已經分給了漢軍和貴霜軍團,羅馬這邊的主力主要是擁有異人之軀的鷹徽軍團。
原本就因爲中線的十三薔薇,十二擲雷電全部放棄異人之軀轉到了後方休眠營地,導致中線防衛力量不足,再進一步分割了一半左右的鷹徽之後,羅馬的本陣,最起碼中線是真的不具備硬抗奧丁神衛的本錢了。
然而這本就是最開始的計劃,羅馬中陣在外力和塞維魯的指揮下,自然而然的裂成了兩半,四十餘萬,接近五十萬的白災沿着羅馬裂開的中陣,如同出欄的猛虎橫推了出去。
白災是打不了配合的,極寒帶來的殺傷力,不僅僅是對於敵軍而言的,也是對友軍而言的,零下五六十度足夠對於絕大多數的生命體造成致命的威脅,根本不會管你是敵軍,還有友軍。
一身冰白色裝甲的呂布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方,翎羽在這一刻也不再是金紅色而是閃耀着冰晶的冷色,百萬級的雲氣,以及佩蒂納克斯的輔助,使得呂布的軍團天賦開拓至極限。
四十餘萬的神衛在呂布踏出營地的瞬間,就都享受到了呂布的軍團天賦,一個人巔級別的大軍團指揮不做正事,就給呂布提供控制能力,保證呂布能將軍團天賦發揮到極限,所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相比於正常的指揮方式,在意識到呂布這種奇怪的存在,以及白災這種更爲奇怪的軍團之後,佩蒂納克斯就放棄了操作,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操作方式,並不需要他這樣已經被時代淘汰的老傢伙去輔助,看着這些還活着的年輕人邁步向前,就可以了。
冰色的軍團天賦從呂布身上延展而出,白災軍團的天賦被開拓到了極限,原本降低到零下四十度的周圍環境以正常人類完全無法理解的速度迅速下降,零下五十,零下六十,零下七十,零下八十……
直到突破了匈奴人創造白災天賦時所創造的極限,零下一百度,冷冽的風帶着白霧掃過前方,只是正常的橫掃就抽掉了對面士卒的體溫,而這還僅僅只是白災附帶的基礎環境效果。
寒冰的吹息,倒卷着雪花飛向了神衛的方向,羅馬本陣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家的營地,連塞維魯都被迫選擇了全面轉移。
這個時候大纛動不動,人跑不跑已經不重要了,前線的神衛依託慣性撕裂羅馬放開的戰線也同樣不在重要了,因爲沒有意義了,完全沒有意義了。
北歐原本極寒的零下四十度環境,配合四十餘萬白災改天換地的天賦,直接將溫度拉到了零下八十多度,配合上佩蒂納克斯依託呂布的天賦延伸出來的操作,這一刻臨近白災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一百度。
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生存的領域了,神衛再怎麼強大,終究是這個世界承認的生命體,面對這等襲來的冷霧,稍微不那麼強的神衛僅僅只是感覺到身體一冷,而後一道冰錐命中,就結束了戰鬥。
防禦性質的天賦面對這種傷害已經失去了意義,強壯的身體,面對一道冰劍的切割,就會在隨後幾秒之中進入失溫狀態。
賓屍饗禮的神魔,所操控的雷電,面對白災的冰甲也失去了意義,魔神的寄體,面對幾發冰劍也只有躺在地上陷入永恆的沉眠。
極致的寒冷迎面而上,所有衝上來的神衛未能造成任何的波瀾就直接倒在了最前方的白災腳下,甚至於大多數衝在最前方的神衛,頂着零下一百度的極寒殺到白災面前時,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操控着極寒的白災擡手扭轉了天穹上飄落的雪花,普普通通而又易碎的雪花這一刻在白災手上展現出來的威力已經絲毫不遜色於刀鋒,尤其是天穹散落的雪花越來越大,和零下一百度的極寒配合在一起,飛舞到敵人周遭,與刀片刮過沒有絲毫的區別。
強大,極致的強大,強大到連遠遠避開這邊的維爾吉利奧都感覺到忌憚,第十騎士軍團很強,非常的強,甚至可以說是同時代無敵的存在,但有什麼用,就第十騎士這不到五千人的規模能打幾萬這個時候白災?
現在戰場上可是足足有四十餘萬白災,這可是四十餘萬!
如果說在曾經塞維魯、佩倫尼斯等人還懷疑白災能不能達到與天同高的戰鬥力,那麼現在,完全不用懷疑了。毫無疑問,白災在足夠的前提條件下確實是能發揮出這個層級的戰鬥力。
光是那依託零下一百度極寒形成的冷霧,就價值一個頂級天賦!
趴窩,白災暴殺賓屍饗禮,神魔卡被地形裝備卡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