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這些將校見識過白災軍團的也不在少數,但他們曾經所見過的白災軍團還在正常可理解的範圍,故而在估測幾十萬白災同時出現的時候,也曾有過自己對於白災力量的評估。
然而當四十餘萬白災全力全開之後,在場所有的將校,包括制訂這一計劃的皇甫嵩也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原來白災可以強到這種程度嗎?
“好像完全不需要指揮是吧。”臧霸看着一旁的佩蒂納克斯詢問道。
“是的,完全不需要指揮了,這種程度的力量只需要碾過去就可以了,已經無所謂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了。”佩蒂納克斯神色深沉的看着前方橫推而過的白災,奧丁神衛所有的阻攔在面對白災的時候,都成了笑話,不管是賓屍饗禮的神魔,還是天賦剝離的超級神衛,亦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手段,在白災完全超乎極限的強大下,都成了笑話。
沒有什麼反衝鋒,也沒有什麼大方陣推進,奧丁之前在中陣組建的五十餘萬的神衛大方陣在遭遇到更強力的打擊之後,連反擊都做不到。
如果說之前人類聯軍和奧丁神衛的交戰,不管是奧丁佔據了優勢,還是人類聯軍佔據了優勢,起碼處於劣勢的一方能拼死掙扎,在必要的時候打出一波強而有力的反衝鋒。
然而這一次,處於劣勢的奧丁神衛,根本沒有什麼反衝鋒的餘地,決死的衝鋒甚至衝不到白災面前就因爲極寒而失去了大半的體力,哪怕能突破白災面前抽離體力的冷霧,面對如同小刀一般刮過的風雪也會再一次削弱原本就不高的戰鬥力,縱使有強大的神衛突破了這層自然效果,面對白災的冰槍也無力抵擋。
沒法打,完全沒法打,神衛再怎麼特殊,那也是世界承認的生命體,而只要是生命體,面對這種禁絕生命的極寒,就只有死亡。
相比於其他軍團就算是傷到神衛,神衛也只需要緩一緩就能恢復過來,白災的槍刃只需要劃出一道傷痕,那就是足以致命的傷害,槍刃帶來的不僅僅是切割的傷害,更是低溫嚴寒導致的壞死。
一發冰槍的貫穿傷害,除了本身的傷勢以外,更多的是寒冷帶來的失溫,被鋼槍刺中,以神衛的體質未必會死,但被冰槍刺中,就算當場沒死,在之後幾分鐘也會變成冰雕。
“皇甫老哥,你知道白災這麼強嗎?”佩倫尼斯看着皇甫嵩詢問道,白災是皇甫嵩之前一點點調整出來的,甚至因爲天賦之軀的問題,專門以黃巾士卒進行了調整,但這麼強嗎?
“我知道很強,但我不知道這麼強。”皇甫嵩緊了緊自己的服袍,看着光影之中呈現的白災形象也有些吃驚,他想過白災在這種環境下會非常強,但他意識之中的非常強,和現在表現出來的強是兩碼事。
現在的白災,毫無疑問就是與天同高的那種超級精銳,而四十餘萬與天同高的精銳,怎麼說呢,皇甫嵩也不敢去想。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太獨了。”佩倫尼斯看着隨着呂布的前進,不由自主的讓開中線的羅馬士卒。
不是羅馬軍團的精銳不想乘勝追擊,而是隨着白災的進場,戰場的環境已經不那麼適合人類生存了,僅僅只是較爲接近白災,羅馬軍團的士卒就有些難以忍受。
尤其是那些血肉之軀的百夫長,更是不自覺的後退,異人作爲天地精氣構造的天賦之軀,對於極寒的忍耐性總歸是強過血肉之軀的,羅馬軍團之中的頂尖百夫對於這種寒冷的承受能力,並不強過異人之軀的普通士卒多少,面對橫推而過的白災,這羣人明顯的流露出了忌憚。
“獨不獨沒關係了,我們會贏的。”皇甫嵩很是平靜的說道,原本他的計劃是白災徹底攔住奧丁,然後其他軍團趁着自己和白災前後夾擊奧丁全軍的時候,從四面八方發動強襲,對於奧丁進行絞殺,這樣就算不能速勝,最起碼也能極大的削弱對方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不會讓對方潰逃。
不過現在可以使用的戰術發生了全面的變化,更重要的是這種變化是向好的那種變化。
只需要將正面全面交給白災,他和佩倫尼斯守好奧丁的後營,其他人進行協助,就算不能殲滅奧丁,也能將之重創,更何況現在這個軍團架構,奧丁就算是想要跑路,也跑不掉的。
伴隨着呂布跨越了羅馬戰線之後,前線的大方陣神衛終於進入了潰塌階段,之前的垂死反擊沒有造成任何的效果,反倒是白災軍團在零下百度的極寒之中,隨手的反擊就足夠給神衛帶來死亡的體驗。
擡手橫掃,冰白色的呂布操弄着完全由冰塊製作的方天畫戟,就強度而言,完全不遜色自身那一柄經過千錘百煉,以及強化溫養的神器級武器,甚至在這種極寒之下,殺傷力猶有過之。
從天而降的暴雪在呂布方天畫戟的捲動下形成了一條冰龍,隨意的朝着前方蔓延而去,沒有實體的冰龍在掃過神衛戰線的時候,輕易的帶走了神衛最後一縷體溫,原本已經因爲失溫而精疲力竭的神衛永遠的停在了原地,化作了冰雕。
已經不需要區分對方是什麼樣的天賦架構,也不需要去考慮對方擁有着什麼樣的天賦架構。
賓屍饗禮也罷,寄體神魔的不死性面對一兩發冰槍帶來的凍結直接完蛋,也許大成的神魔能恢復這種凍結,但就算是大成的神魔面對如此多的白災,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有死!
銳士那璀璨的劍光面對白災也失去了意義,脆弱的身軀在這種極寒下根本衝不到白災的面前,逆舞的冰花可以只需要一兩片劃過對方的脖頸就能帶走對方的生命。
也許十五斬以上的銳士就算是身體死亡了,也會斬出最後的璀璨,但奧丁有幾個十五斬以上的銳士,以及就算是有十五斬的銳士,又能打掉幾個白災的士卒。
白災的攻擊並不強,但附帶極寒特效的攻擊,可以輕易的殺死對面所有的士卒,實體防禦對面擁有這種極寒的白災而言都是硬脆的闆闆,只要一槍刺中,基本就能穿過去。
防禦加成也罷,防禦加持也罷,重甲防禦也罷,都沒有意義,異人自帶的甲冑,只要符合甲冑這一觀念,在極寒之下都會如同鋼鐵一般變得硬脆,根本沒有辦法和白災的武器對抗。
僅有的有效防禦方式,大概也就是防禦投射和防禦積累這種非常特殊的遠程防禦方式了,但霜華掃過,防禦積累上直接浮現了一層冰霜,而後冰霜不斷地加厚,將整個防禦積累形成的球面所凍結。
至於白災的防禦,不說也罷,那一層薄薄的冰甲,對於大多數的攻擊而言,跟嘆息之牆沒有任何的區別,打不穿,完全打不穿,明明已經薄而透明到可以輕易的看到內部穿的衣物,但就是打不穿,常規的物理攻擊對於這種東西完全沒有效果。
在零下四五十度強度就超過普通鋼鐵,零下七八十度挑戰特種鋼鐵的冰來到了零下一百度的世界,無敵就是這麼簡單。
大方陣在崩盤,毫無意外的崩盤。
這種粗暴的作戰思路只適合用來王對王,將對將的碾壓,而當對手比你更適合碾壓的時候,那戰敗就近在眼前了。
毫無疑問,白災的大方陣比奧丁神衛的大方陣更適合碾壓,而且也更極端,全方位的優勢綻放在奧丁神衛的戰線上,輕易的壓垮了神衛。
這一刻中陣的奧丁本體甚至陷入到了自我懷疑之中,白災的寒意已經從對面傳遞到了這一邊,原本處在還算舒適的零下三十多度的奧丁已經感受到了零下六七十度的凜冽,在這種環境下,他有什麼想法,都必須要先考慮一下地形對於他的極端壓制。
“看來人類聯軍是贏了,果然,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解決戰鬥,很好,真的很好。”齊格魯德笑着說道,“神王,還有沒有什麼想法,還要繼續掙扎不,要的話,那就趕緊想辦法,不要的話,我就要進入狀態和對面單挑了,你也趕緊跟我們一起上路。”
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的思維很簡單,他們就是想要看人類狠狠的扇神王耳光,以報當年神王操縱人類命運,玩弄人類的大仇。
現在看到了這一幕,確定了人類真的有對抗命運的力量,有手刃神王的力量,他們哥倆也就沒有弄死奧丁的意思了,神王作爲戰利品,還是交由這個時代的人來解決,他們已經是過去的殘響了,能看到這一幕已經足夠了,所以還是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
故而到了這個時候,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反倒沒有對於奧丁的殺意了,之前他們兩人隨時準備着人類一旦打不過,就下手弄死奧丁幫人類爭取時間和機會。
可現在!
人類能堂堂正正的在戰場上從神王奧丁手上奪取勝利,那我爲什麼要殺死奧丁,將這份勝利變得不那麼完美?
奧丁本體必須要由人類來擊殺!只有如此,纔是最爲完美!
“只是些許的冰霜而已,我當年的大敵可是冰霜巨人,這不過是閹割版的冰霜巨人罷了!”奧丁冷笑着說道,“我可是有着豐富的與冰霜巨人戰鬥的經驗,所有的冰霜巨人都被我所擊殺了!”
齊格魯德聞言點了點頭,這個確實是事實。
“哦,那看您表演了。”齊格魯德將劍收回劍鞘,原本他都準備動用蝕刻保證自身的狀態,然後和呂布去單挑,好好感受一下這個時代人類強者的實力了,沒想到神王還有招,那行吧。
神王選擇了轉戰,別看奧丁那麼嘴硬的表示他有着豐富的和冰霜巨人戰鬥的經驗,但當年的奧丁是什麼戰鬥力,現在的奧丁是什麼戰鬥力!
反倒是人類聯軍麾下的白災所表現出來的恐怖戰鬥力,已經接近曾經的冰霜巨人了,這忒麼是奧丁現在能打的東西?能打個錘子,趕緊轉戰,不轉戰今天就得死在這裡了!
軍團攻擊和遠程攻擊瘋狂的朝着白災砸了過去,近戰基本是別想了,沒有羅馬十一忠誠克勞狄軍團的實力,上去就是送死,甚至就算是有十一忠誠克勞狄軍團的戰鬥力,又能收拾幾個?
白災軍團除了自身強大的戰鬥力,更重要的是這離譜的規模,三天賦乃至與天同高的軍團對於三大帝國而言最多算是棘手,還真不是處理不了,哪怕是最弱的貴霜,在奧斯文的率領下,乾死一兩個與天同高的精銳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問題在於,與天同高的白災現在有四十餘萬!
這四十餘萬的白災就算不計算白災軍團天賦效果帶來的地形特效,只算戰鬥力,全都按照白板計算,四十萬與天同高的三天賦也足夠將奧丁的一百五十萬大軍給手撕了。
一個打三個而已,對於三天賦而言很難?
看不起誰呢,奧丁又不是人均頂級精銳,雖說有皇甫嵩的經典天賦架構,可皇甫嵩自己上都頂不住好吧!
面對這種情況,還有什麼說的,轉戰纔是第一選擇,往山裡面跑,哪怕會損失慘重,也好過再繼續這麼打下去。
畢竟神衛可以不吃不喝,不考慮後勤的問題,跑山裡面躲一躲,奧丁又不是不知道白災天賦方面存在的問題,別看對方現在這麼強,到夏天那就是廢物,再說人類聯軍能搞出來白災,我神王奧丁也能,這玩意兒我也會,來自皇甫嵩的知識在瘋狂追襲着奧丁,讓奧丁深刻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知識的力量!
遠程攻擊無效,軍團攻擊有點用,但白災又不是傻蛋,呂布別的不會他也會放軍團攻擊,而且更猛,更狂野,幾十萬白災的雲氣加深,冰白色的軍團天賦成扇形覆蓋了過去,霜華鋪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