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個清晨,遠在臺島的臺北郊區,烏雲壓城,讓人說不出的壓抑。
在城鄉結合處的大片平房和棚戶區,便是一望無際種植農作物的原野,這裡更像一片未染上浮華氣息未被城市化進程糟蹋的聖地,此刻,一輛吉普車緩緩駛到一所廟宇,毫不引人注意的停在側邊一顆榕樹下,沒有熄火。
地方偏僻,又在曠野,加上冷風刺骨,所以路上不見行人經過,郭翹楚落下車窗,點燃一支雪茄,晃悠悠吐出一口濃煙,安靜的看着天空,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也像是在等待風雨,遠方射來兩條光柱,晃動三下,他綻露一抹飽含血腥味的笑意。
一輛掛着臺南牌照的黑色奔馳漸漸駛近,隨後停止吉普車的前面,駕駛位置跳下一人,裹着大衣,恭恭敬敬喊了聲“郭少”,隨後將一個沉重皮箱遞給郭翹楚,郭翹楚單手接住,點點頭,來人返回奔馳車,郭翹楚摸出一個紙袋,丟入對方車裡。
郭翹楚淡淡出聲:“葉少向你問好。”
“這是高山峻該做的事。”
駕駛座上的人接住紙袋,餘光掃過,花綠綠的美鈔,他舒心一笑,隨後車子掉頭迅速駛離,曠野再次恢復寧靜。
在高山峻離去之後,郭翹楚把黑色皮箱放在副駕駛座上,動作熟練地打開,箱子下部放着兩支線條剛硬的手槍,兩個消聲器,十個彈夾,五十枚一包的子彈共十包,五百粒子彈,以郭翹楚的身手和槍法,即使放不倒五百人,也差不了多少。
槍,是郭翹楚用得最順手的德制手槍,他用力掂了掂兩支槍,放下,又翻了翻皮箱上部各式各樣特種作戰裝備,微型探頭,高清夜視眼鏡,竊聽器,清一色外軍精密裝備,這箱東西是高山峻通過特殊的渠道弄到手,目的就是給郭翹楚使用。
檢查完所有裝備,郭翹楚合住箱子,隨後一腳踩下油門離去,準備給宋光石送厚禮。
半小時後,郭翹楚出現在臺島之光的夜場門口,這裡是臺島一個頂級的大場子,年輕人宣泄放縱的樂土,是臺島美女的**,一些大齡老男人甚至阿土伯哪怕享受不了臺島之光的吵鬧,仍趨之若鶩,流連忘返,也讓無數外地遊客慕名而來。
出現在這裡的美女不是小資富二代,就是有錢人的金絲雀,再或者活躍屏幕的二三線女星,五大三粗的粗俗暴發戶想來這拿錢砸暈看上的美女,難度係數遠超夜總會洗浴城之類的場子,拿錢砸美女不成反被捅的慘痛例子,臺島之光年年有。
只是這裡再怎麼年年見血,鬧了不少人命案的兇險之地,照樣敞開門順風順水做生意,財源滾滾,絕不簡單,用臺島人的話說,場子有人罩着,有通天的背景,事實也如此,它是五聯會旗下一處物業,有宋光石這大佬罩着,黑白兩道都不敢動。
郭翹楚沒有鑽入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場子,只是叼着一根菸在門口慢慢等待,他像是一個有耐心的獵人,看着一批又一批喝醉醒來的客人離去,豪車,大少,美女,在他眼裡不掀起半點波瀾,直到一個身影出現,他的嘴角才勾起笑意:
“來了!”
視野中,宋光石的兒子,宋敢當帶着七八個跟班,四個保鏢以及三個美女走出會所,除了保鏢還算正常之外,其餘人都搖搖晃晃,一看就是玩了整個通宵的態勢,宋敢當摟着一個年輕女人,一邊肆意撫摸女伴的身體,一邊笑着走向遠處的車隊。
郭翹楚瞄了一眼時間,七點五十分,他的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笑意,還以爲宋敢當要九點纔會走出會所,沒想到提前一個小時出來,看來早點來等待是無比正確的選擇,不過往深處一想也釋然,今日是宋老太太大壽,宋敢當自然要早點起身。
他彈飛手裡的香菸,推開車門,拖着一條腿向對方走去。
呼吸着新鮮空氣,宋敢當並沒有太清醒,帶着一抹醉意的臉上越發驕橫,再也不復當初被葉子軒肆虐的悽慘,他的鼻子仰得能看見鼻毛,喘出的氣息跟牛一樣粗:“他媽的,昨晚那女的真夠極品,敢拒絕我,還敢搬出她做警察的男朋友。”
“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一個跟班點點頭:“就是,一巴掌過去,再把她男朋友胖揍,最後還不是從了宋少。”
側邊一個跟班也跟着起鬨:“沒想到她對男朋友還挺在乎的,聽到我們要淹死她的男朋友,乖的跟小貓一樣,我們要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實在嫵媚,只可惜性子太烈了,放走她男朋友後,趁咱們一不注意,就一頭撞死在牆上,真他媽的可惜。”
“給臉不要臉,本少玩她,那是她的福氣。”
宋敢當冷笑一聲,做出最後的總結,幾個女伴跟着嬌笑起來,顯然習慣了欺男霸女的場面。
這時,一個跟班看到走過來的郭翹楚,讓他覺得不爽的是,後者走來的路線和速度,將會無可避免的和他們衝撞。
“嗨,死瘸子,讓開點,別擋我們的路,你眼睛瞎了啊!”
另一人也跟着吼叫:“走開,瘸子!”
“撲撲!”
前行途中,四名宋氏保鏢似乎聽到郭翹楚的沉重腳步,也感受到那份迫來的危險,目光一冷,下意識向郭翹楚往了過來,其中三人還摸向腰間的武器,只是還沒來得及喝問和戒備時,郭翹楚已經擡起了右手,扳機無情扣動,四顆子彈相續射出。
四聲脆響,四名宋氏保鏢身軀一震,連慘叫都沒有發出,眉心就迸射一股鮮血,隨後向地上摔倒出去,生機熄滅,黑雲壓城的清晨頓時多了一股血腥,宋敢當身邊的跟班跟美女,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尖叫,刺破了整個清晨。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人敢當街殺人,還敢對宋敢當下手。
連殺四人,郭翹楚卻沒半點停滯,依然拖着左腳向宋敢當靠近,期間槍口再度噴出十顆子彈,砰砰砰!子彈呼嘯而出,宋敢當向四處奔跑的跟班跟女伴,像折斷翅膀的鳥兒一樣,一一倒在冰冷的地上,兩人沒有立即死去,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正是向郭翹楚叫囂的兩名跟班,郭翹楚拖着傷腿上前,沒有再度開槍,只是冷漠的踩上一腳,讓子彈深入兩分。
“撲撲!”
鮮血肆意從傷口和口鼻噴出,兩人頓感說不出的劇痛,全身漸冷,慘叫着等待死神降臨,此時才明白,郭翹楚不是槍法偏了,而是故意讓他們多活一會,讓他們劇痛難忍慢慢死去,果然,兩人在哀嚎中失去生機,痛得連五官都扭曲,牙齒咬碎。
沒有一個活口,郭翹楚做事向來狠辣。
“撲撲!”
還帶着一點醉意的宋敢當,打了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條件反射想要逃跑,卻被兩顆子彈打在腳邊不敢亂動,當下只能舉起雙手錶示自己不會抵抗,同時大聲吼出一句:“我是宋敢當,宋光石的兒子,你殺我,會有嚴重的後果、、後果。”
“撲!”
郭翹楚沒有在意他的威脅,槍口一擡打在宋敢當的肩膀,後者慘叫一聲跌飛出去,鮮血染紅了半個身軀,
他的臉上帶着驚訝和憤怒,沒想到郭翹楚下手如此狠辣。
在宋敢當哀嚎不已的時候,郭翹楚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從容不迫把他拖回到吉普車旁邊。
一拳打暈,隨後丟在車子的後面。
在他坐上駕駛座的時候,臺島之光衝出五名安保人員,聽到槍聲的他們先是一怔,隨後吼叫着靠近吉普車。
郭翹楚一邊踩下油門,一邊槍口一偏。
“砰砰砰!”
間不停歇射出五顆子彈,五名拔出槍械的安保人員,身軀一震,腦袋開花,隨後就悶哼着摔倒在血泊中。
“殺人了,殺人了!”
四周行人見狀尖叫起來,讓靜謐的清晨徹底喧雜起來。
“嗚——”
車子像是利箭一樣竄出,幾秒之後就離開事發之地,十分鐘後,郭翹楚駛入一輛貨櫃車,吉普車就從人們視野中消失了,當貨櫃車轟隆隆駛向碼頭時,郭翹楚拿出宋敢當的電話,神情平靜的打給宋光石,笑容恬淡:“宋會長,早上好。”
電話另端冷冷出聲:“是你綁走我兒子?”
郭翹楚淡淡出聲:“葉少讓我請教你一個問題。”
宋光石低呼一聲:“葉子軒?”
“看來你確實做了不少對不起葉少的事,不然怎會知道他給你送禮呢?”
郭翹楚悠悠一笑:“聽好了,要出題了。”
“你母親八十高齡,今天,她活,你兒子死,她死,你兒子活。”
“請問,宋老夫人今天是適合做大壽,還是做忌辰?”
宋光石低喝一聲:“他如死了,你們全要陪葬。”
“答案錯誤!”
郭翹楚對着宋敢當砰一聲扣動扳機,毫不留情打斷他另一隻手:
“今晚零點前,我再給你電話,希望宋會長珍惜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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