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美已經無法形容那個女人,不止是五官外表的吸引,她身上散發出的氣質都非常特別。
老騷眼睛看直了,躲在後面的肅默卻慢慢移開了視線,他不是害羞,只是覺得腦殼痛,感覺好像上輩子見過那個女人,並且發生過很不愉快的事情。
女人顯然沒想到一進醫院會看到四個眼神“澄澈”的大學生,她淺淺笑了一下:“你們剛纔有沒有看見我弟弟?他因爲長相問題,脾氣古怪,總喜歡……”
“有!看到了!他往左邊第二個通道走了!”老騷十分積極:“需要我幫你帶路嗎?不過我要先提醒你一下,這醫院裡不太安全。”
“不安全?”女人面露疑惑,眼中的茫然配合着臉上的不解,讓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讓她看清楚。
“昨夜網絡上關於瀚海的那些謠言都是真的,怪談籠罩了這棟建築,現在醫院能進不能出,裡面全部都是死人,非常危險!”女人沒怎麼說話,老騷已經快把家底都介紹清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爲什麼會這麼積極,好像靈魂被一雙手拿捏住了一樣。
女人似乎是第一次聽到怪談之類的東西,面露驚訝,有些不理解,也有些害怕。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單獨行動比較好,我們可以一起去找你弟弟。”
女人是老騷他們親眼看着從醫院外面進來的,那說明女人絕對和醫院沒關係,是非常安全的“人”。
在老騷的熱情邀請下,女人慢慢放下了戒心。
就算是身處如此危險的怪談醫院當中,老騷依舊耐心的爲宣雯講解着醫院內的基本情況,每個科室都有不同的功能,每種藥都有不同的效果,這醫院彷彿是未來人和怪談相處的一個模板。
“醫院怪談裡有自己的規則,我們會盡量保護你的,但你一定要聽指揮,千萬別擅自行動。”熊哥人很踏實,說話聲音比較沉穩:“我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他們不是人,伱看錄像。”老騷沒有任何隱瞞,直接把自己偷拍到的畫面向宣雯展示,在觀看期間,肅默裝做不小心撞了老騷一下,讓攝像頭也拍到了宣雯。
“你幹嘛?”老騷知道肅默的打算,他皺起眉毛:“不禮貌了啊。”
重新回到醫院前樓,候診大廳里人滿爲患,宣雯更加的疑惑:“這不是挺正常的嗎?跟平時沒什麼區別啊。”
“不要耽誤時間了,正門和側門都無法離開,我們儘快去收集物資,爲度過夜晚做準備吧。”肅默不敢靠近宣雯,他連聞到宣雯身上的香水味都會冒冷汗。
“我叫宣雯,剛纔逃走的是我弟弟小洋芋。”提着包,宣雯也沒有着急去追揚芋。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做的很對。”宣雯捂住嘴巴,她突然發現周圍全部都是鬼,嚇的花容失色,但又不敢過分聲張,怕引起鬼怪的注意。
“你弟弟剛纔就往這邊走了,跟我來。”李丁招了招手,幾人穿過樓道,來到了荔山醫院前樓和後樓中間的花園。
和醫院那些“病人”不同,攝像機完整拍攝到了宣雯,她確實是“人”。
整個花園陰沉沉的,有一個乾枯的噴泉,旁邊的搖搖椅上沒有坐人,椅子卻在來回搖晃。
效果圖上的花園花團錦簇,大樹枝繁葉茂,草坪整齊乾淨,可實際上的花園雜草叢生,胡亂堆放着一些建築垃圾和大量鐵柵欄。
自從荔山醫院部分科室搬遷之後,後樓就被封鎖了,平時人們看病也只走前門和左右的側門,根本不從後門走。“你弟弟好像跑進後樓裡了……”老騷有些爲難:“後樓的危險程度是前樓的十倍,舊城區流傳的那些怪談都和後樓有關,我建議你暫時先別想着找弟弟,先收集一些信息和物資比較好。”
“天快黑了,你要儘快做決定。”熊哥很仗義:“我自己也有個弟弟,所以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如果你想要找他,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十分鐘後,不管有沒有找到,我們都要出來。”
“真的謝謝你們了。”這幾個大學生二話不說就要在怪談裡幫宣雯找人,讓宣雯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明明自己纔是鬼。
“別客氣,我們應該團結起來!”熊哥點了點頭,穿過滿是鐵鏽的柵欄,來到後樓。
雜草長進了屋子,地磚縫隙上裡殘留着一些黑褐色的髒東西,到處都扔着空藥瓶和發臭的針筒。
“咚咚咚!”
奇怪的聲音在通風管道里響起,好像有條大蛇粗暴的爬過,宣雯追着聲音,找到通風口破損的地方,她在管道拐角處隱約看見了一塊布料。
“還穿着病號服?”
通風管道只有十幾釐米,活人根本無法在裡面爬行,宣雯想到了揚芋那個身長几米的弟弟:“真是有意思的一家人。”
“樓裡有人生活的痕跡!”老騷眼很尖,他撿起一個雪糕包裝紙,紙上粘的奶油還沒變質。
繼續往前走,老騷掀開候診室幾乎快要爛掉的門簾,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看着挺大的房間裡塞滿了髒衣服,每件外衣似乎都代表一個患者。
“明明是放髒衣服的地方,怎麼給我的感覺和墳場一樣?”老騷開始感到胸悶,那種危險將要到來的感覺慢慢涌上心頭,他眼珠晃動,周圍沒有任何變化,他也說不清楚危險來自哪裡。
“我去!你們看後門!”李丁好像發現了什麼,大聲呼喊。
在靠近醫院後門的房間裡,擺放着一雙雙鞋子,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有很時尚的女鞋,也有破破爛爛的嬰兒鞋。
所有鞋子都整整齊齊擺放在房間裡,鞋尖全部對準了牆壁上的一張巨大黑白遺照。
“司徒安?”
照片裡的男人幾位大學生都知道,那可是瀚海慈善總會的副會長。
“好詭異的場景,他難道早就知道自己會死?所以讓這些鞋子來祭拜自己?”老騷想要拍下這離奇的一幕,可他剛擡起微型攝像機,整個人都呆住了。
在他的相機畫面裡,他看到屏幕當中擠滿了人,那每雙鞋子上都站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