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蹭到大門口,屋裡的機槍又響了,突突突的,把地面磚塊打飛好幾塊。
“太過分了,你們太過分了!”白路大罵一句回到拐角,繞到樓後,就不信你們沒窗戶。
事實是,這幢二層小樓側面是一道牆,牆上有一道門。因爲處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又是在角落裡,白路竟然沒看到。
現在往後一走,鬱悶個天的,居然有道門?剛要走過去,聽到牆裡有響動。
白路想都不想,直接繞回到樓前。
將將躲好,那門被推開,走出來五個大漢,每個人都拿着槍,第一個人拿着衝鋒槍,後面幾個拿着手槍。
一出門,五個人馬上散開,小心翼翼往前走。
與此同時,藥店大門忽然被人踹開,伸出兩隻黑黝黝的槍管。
前後夾擊?這是要瘋啊。白路猛地衝過去,身體騰空,斜着飛起,把槍管壓在右肋以下,右臂將兩隻槍管夾起來,左手掄起西餐刀,劃了道閃亮的弧線,從倆人脖子上依次劃過。於是,又殺兩人。
他是騰空躍起,殺死兩個人後,夾着槍管摔落地面。
在即將落地的時候,眼神一掃,發現藥房裡還站着個人,一個大漢居然抱着一把加特林昂然站立,就是電影裡有一大堆槍管的那種恐怖機槍。白路趕忙藉着前撲的力量往右邊翻滾。
他剛摔下,加特林響了,急速的子彈兇猛噴出,在白路耳邊咣咣亂響。槍聲還沒停歇,爆炸聲響起,這傢伙直接把汽車油箱幹爆。讓門口的汽車在街道上放起璀璨煙花。
這時候,從後院出來的五個大漢繞到拐角,機槍手第一個衝出來,對着白路就準備射擊。
因爲要躲避加特林,白路仰躺着往後蹭,正巧看到機槍手,而他手裡又有槍,於是開槍幹掉機槍手。
倒下一個,後面四個不敢出來。貓在牆角琢磨對策。而那杆加特林也暫時啞火,只有街上的汽車不時玩個小爆炸,大火熊熊燃燒。
看到這幫傢伙鬧出這麼大動靜,白路氣得大罵:“一羣王八蛋,你們還是黑社會麼?比警察裝備都牛。”
沒有人接他的話。白路喘口氣繼續罵:“有這麼好的武器不去建設四化,你們想什麼呢?”
罵完這句話,悄悄站起來,收起手槍,扒着牆壁上的突起往上爬,很快爬到一樓半的位置,停下不動。像壁虎一樣掛在牆上。
深吸口氣,抓着突起橫向移動,同時斜過身體,把腦袋移到藥店大門上方。再深吸口氣。腦袋下移,在接近門框的時候停住,右手緊緊扣住牆壁,雙腳使力。撐住身體,左手摸出餐刀。貼住門框往下送,看刀身上的倒影,找準位置後,再摸出兩把餐刀,然後猛地一甩,三把餐刀一起飛出。
白路沒有同時命中三把飛刀的本事,但是他有大力丟出三把飛刀的本事。他的想法是,反正就這樣了,瞎貓碰死耗子,撞你也得給我撞上一把。
飛刀出手,只聽到噗的一聲輕響,這是擊中目標的聲音;同時又有咣啷咣啷兩聲脆響,這是有兩把餐刀不知道丟去哪裡;跟着是撲通一聲、咣鐺一聲,是大漢倒地,機槍摔落的聲音。
等了一秒,屋裡沒動靜,白路再摸出把餐刀觀察屋裡情況,發現大漢倒地。於是探頭往裡看,看見大漢眼睛插着一把刀,放心跳下來,邊進屋邊甩手,小聲咕噥:“累死我了。”
檢查大漢確實死掉,抱起加特林,抗起子彈,也不理會屋外的四個人,直接進屋。
藥房挺大,進入裡屋是一條走廊,左右兩邊分出七、八個房間。前面四間房開着門,沒人。走過這四間房,白路覺得手裡的槍真沉,帶着它,行動也不方便。
剛想把槍放下來,前面房間的門突然開了,走出來一個右手吊繃帶、左手拿槍的傢伙。
白路一瞧,熟人啊,白天見過。把加特林當燒火棍用,掄起來就是一下,槍管砸在那傢伙的頭上,一點動靜都沒發出,那傢伙就掛了。
小心走到那個房間的邊上,繼續用餐刀查看屋內情況,看到個雙臂都纏着繃帶的傢伙。於是收起刀,笑着探頭去看,牀邊坐着個倒黴蛋,兩個胳膊打着繃帶,一臉憤怒表情看他。
白路想了想,下午的時候,我除了把華哥弄成雙殘之外,還有誰享受這個待遇了?
正琢磨呢,那個兩條胳膊都殘了的傢伙忽然大喊道:“他在這。”
一聲喊,對面屋的房門馬上多出許多窟窿,屋裡人連門都不開,直接朝外兇猛射擊。
在斷胳膊那傢伙大喊大叫的時候,白路已經縮回腦袋,躲在門框範圍之外,所以這一通射擊根本沒打中他。
有道是禮尚往來,不等那幫傢伙停止射擊,白路端起加特林,對準那間屋子開火。
一秒鐘不到,窟窿門直接被打爛,屋裡的槍聲也停了。
這個時候,藥房大廳的方向響起腳步聲,白路馬上轉身迎出去。
這輩子還沒玩過這種高端武器,今天過過癮。
剛走回去,就聽見砰砰兩槍,那幫傢伙在亂開槍。
好吧,跟你們學,白路也亂開槍。不過麼,他只開了一秒鐘就停下。
開槍很過癮,沒子彈了。
丟下沉重大傢伙,揉了揉胸膛和胳膊,這玩意的後座力太大,換一般人還真搞不定。
摸出手槍往外看,藥房已經被他拆了,同時,屋裡又多了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白路就當沒看見,也不理會屋外還剩下的倆傢伙,繼續往裡走,他要找華哥。
走到方纔用加特林猛烈轟擊的那個房間,屋裡是三具屍體,胳膊斷身體爛的那叫一個慘。都是白天見過的,其中有司機一個。
白路懶得辨認誰是誰。確認房間沒有活人,再轉身看對面房間,那個坐在牀邊的胳膊雙殘的傢伙已經榮幸掛掉,被對面屋的同伴誤殺。
如此一來,該死的都死了,就剩個華哥。白路繼續往前走,遇到關閉的房門,猛地一大腳踢出,身影閃在牆邊。
門被踹開。屋裡沒動靜,白路拿餐刀照看,沒人。進屋看,是手術室。
用這個方法檢查其他幾個屋,都是沒人。也沒看見華哥。倒是看到CT機等醫療器械,心道這幫傢伙還真有錢,硬是給自己人弄出個小醫院。
只是華哥去哪了?仔細再檢查一遍,屋裡屋外全是死人,沒有活人。至於屋外還剩下的兩個活人,竟然一聲不響跑了!
就在他稍有些爲難的時候,街上開過來一輛汽車。停車後下來一個老頭,目瞪口呆看着藥房,很是不敢相信。
白路伸手從脖子後面拽出套頭帽帶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拿着槍走到老頭面前:“帶我去找華哥。”
“啊?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老頭的臺詞很熟。
白路重複一遍:“帶我去找華哥,不然就殺了你。”
老頭有點猶豫,白路說:“帶我去,我殺了他。你能活;不然現在殺你,馬上就死。”
老頭想了想:“你說話算話。”
“就算不算話。你也能多活一會兒不是?趕緊上車。”白路本來是詐老頭,不想真的詐到華哥的下落。
老頭沒槍,在見識過藥房的慘象之後,覺得這傢伙真有可能殺人,於是很配合的載着白路去找華哥。
只能說華哥命中該絕,這家藥房是華哥等人治病養傷的地方,所以花重金添置醫療設備,算是據點之一。老頭是醫生。華哥在這裡療傷過後,回家養傷,老頭跟過去做檢查。一回來就被白路逮到。
華哥住的不遠,在唐人街靠近意大利區的一間小樓裡。這時候還沒睡下,是氣的睡不着,一身是傷的躺在客廳沙發上琢磨事情。
手下回報說沒找到禿子,也沒找到瘸子女孩,甚至連趙平都找不到了。
華哥十分生氣,可是再生氣也沒辦法,兩條胳膊都折了,結結實實打着夾板,想收拾人都不能夠。腦袋更是腫的跟個豬頭一樣,看着就想笑。
就這時候,一個光頭跑進房間:“華哥,有人在藥房鬧事。”
“多少人?”
“不知道,三哥說已經動槍了。”
“問啊!藥房都是死人啊?你長嘴幹嘛的?問啊!”華哥猛地坐起來,這一動,全身都痛。
光頭猶豫一下:“掛電話後,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沒人接電話?這是都死了?華哥眯起眼睛,起身道:“收拾東西,走。”
不論是誰對自己出手,既然敢端藥房,也就敢找上家門,華哥決定暫時避讓,先去大本營躲一下,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再說。
要不說人得小心,無論有多高權利多大勢力,一定不能大意。華哥在唐人街拼了二十幾年,從小弟混成老大,一直很小心,很少出紕漏。
可惜今年運氣不好,隨隨便便出個紕漏,就有可能丟掉性命。
聽老大說收拾東西,光頭應了聲是,跑出門,華哥則是看着客廳一角的保險櫃不做聲。
過了會兒,光頭跑回來說收拾好了。
華哥說:“保險櫃,密碼六個一。”
光頭愣了一下,過去按鍵,打開後是一個手包,是華哥隨身帶的手包,除此外,箱子裡還有幾疊現金,約莫有十萬塊左右。
“都拿走。”華哥吩咐。
光頭又去找個皮包,把手包和現金裝進去,跟着華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