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紅兵能做的就是儘量延長快樂、延長平淡生活、延長懵懂的純純的愛,只是故事總有結局,在九十分鐘快要結束的前面一點時間裡,悲劇終於發生。
可正因爲前面的平淡的真實的快樂,讓突如其來的悲劇一下擊碎很多人的情感壁壘,淚水由此而來。
悲劇總是突如其來,只有歡樂才需要準備了又準備。
影片結束後,掌聲和淚水同在。先是主持人上臺說話,接着請導演上臺,可於紅兵久久沒動地方,在她身邊的人發現,於導演早哭的亂七八糟,傷心難以自抑,一部本意不是悲劇的影片,讓親手打造它的人也是沉在其中,難以自拔。
這不是炒做,於紅兵沒必要爲了搏個版面讓自己故意哭泣,事實是前排就座的許多明星都是眼淚含眼圈,尤以妹子們居多。
於紅兵不上臺,主持人只好喊白路上去救場。
可白路上去後站着不動,也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我更希望你們笑。”
這是他第一次看這個電影,當初配音時,也只是配了有自己說話的一些戲份。
白7路本想叫沙沙幾個妹子也上來說話,可一眼看去,每一個都是紙巾在手,不時抽動鼻子。
白路想了想說道:“告訴大家一件事,我馬上拍一部叫《美好世界》的電影,但是就不劇透了,下面,有請影片最重要的主演,小白同志上臺。”
小白上臺,當然是鄭燕子授意。
戴着大墨鏡、穿着新衣服、又是精心化妝後的鄭燕子還不錯,因爲看不到缺陷處,整個人好似恢復正常。多了些靈動感。
白路下去接上一人一狗,帶着慢慢走上舞臺。
他不是想做新影片的宣傳,是想讓大家忘記悲傷,讓小白給劇院裡帶來些歡樂。
十分鐘後,觀衆起立離場,散場前又是久久不歇的掌聲。等觀衆們離開。小明星們走過來表示祝賀,白路、於紅兵都要客氣應對。
等湊熱鬧的小明星小新人們也離開,於紅兵朝白路鞠躬:“謝謝你。”又跟沙沙鞠躬說謝謝。
這是她的夢,她一直想做完的夢,想了好久,終於完成,而且完成的特別漂亮。
白路和沙沙哪敢讓她鞠躬,趕忙扶起,再反鞠躬回去。
於紅兵說:“我現在有信心了。”
白路問什麼信心。
“票房破五千萬。”上次談起票房話題。於導演的目標是四千萬,能達到這個數字就好。
白路說:“不會不會的,起碼五千零一萬。”
這時候,張慶慶走過來說:“真沒想到你能演這麼好。”
白路鬱悶道:“咱倆搭了那麼久的戲,你現在才發現?”
她身邊是劉天成,不過老劉看白路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先說演的不錯,跟着又說:“你在《平常路》裡也是這樣演的麼?”很有點要是沒有演到這麼好。要秋後算帳的意思。
《平常路》劇組,如果不算元龍。只有張慶慶一個人過來,導演蓋師沒來,其他客串明星也沒來。
聽到這句問話,白路嘆氣道:“老劉,你這是誅心啊。”
“不是,這是豬肺。”劉天成一本正經說道。
白路笑着搖搖頭:“您老人家居然會開玩笑。太嚇人了。”
首映式結束,剩下的事情就是喝酒慶祝。再不用像以前要坐車要跑很遠才能去到飯店或酒吧,現在甚是方便,離開一座大樓,走進另一座大樓。便是飯店、酒吧,應有盡有。
於紅兵真的是特別高興,多喝了些酒,由揚鈴派人送回家。
沙沙和花花只呆一會兒就被打發走,明天上學。主要是何山青、元龍、計名揚、馬戰這一堆人瘋玩,堅決不肯錯過痛宰白路的機會。
這一晚上很快樂,有酒喝。有朋友陪着,生活便該這樣。
隔天上午,酒醒後的大家多是聚在電腦前看新聞看評論,和以前一樣,有叫好的就有漫罵的。
白路一直鬧不明白,我到底是刨了多少家祖墳,爲什麼總有這麼多人罵我?
這一天,白大先生又多了個罵點,有說他在洗白那個特殊時代;有說你什麼都不瞭解,根本不看書不學習,怎麼好意思演繹那個時代故事的;有說你在侮辱那個年代……
像這種罵人的話,白路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實在是太有想象力了。
幸好說好話的是大多數,說最多的是表揚白路有演技。從《流浪魚》開始,到《迎戰》,到《一個警察》,三部都是打戲,都是在演警察。
電影圈似乎有這個風氣,只要有關於警匪片,主角多和演技無關,尤其是打鬥慘烈的警匪片,那根本是商業片,更是跟演技無關,從來無緣大獎。
在《那年》之前,白路雖然很牛很有票房,卻是少有人提及他的演技話題。現在有了,有影評家說,只憑《那年》裡的演出,白路絕對是實力派演技派明星。
這個時候,《一個警察》還沒下映,國內最少還有一半影院熱映,3d、2d、寬熒幕,票房一直很好。然後呢,《那年》也上映了,又一部白路主演的影片。
電影網站給兩部片子都有打分,分數都很高。
有人寫文章《那個時代的淚》,把電影好一頓表揚,把白路也是好一通吹。吹那個一天到晚不幹正事的廚子,居然能讓觀衆哭泣……
白路又上頭條了,這一次是票房對演技,《一個警察》對《那年》,很多人在說着兩部影片的優缺點。
檢驗一部影片是否成功,只有倆標準,一個是拿獎,一個是票房。隨着各種獎項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不值錢;尤其很多大獎多是頒給那些所謂有思想的、讓觀衆看不懂的影片後,票房成爲檢驗影片是否成功的唯一標準。
從票房來說,《一個警察》成功了,現在是《那年》接受考驗,很多人發問,《那年》到底能有多少票房?一個億?兩個億?
從影片排片時間和場次來看,《那年》佔了很多便宜,第一個,《一個警察》還在熱映,藉着這股餘威賺點便宜。第二個,很多影院都是一個廳放《一個警察》,一個廳放《那年》,又佔了點便宜。
這兩個是硬性條件,可以把票房推高許多。軟性條件是影評,很多人都說好看,是本年度最精彩的催淚大片,也是可以看到那個特殊年代不一樣的一面。
於紅兵很關心票房,提前給揚鈴打電話,說拜託她一定要知道第一天的票房數據……
滿快樂也是關心票房,一整天呆在大房子做夢,幻想着打敗《一個警察》。
至於沙沙和花花,禮拜一的上午還好,很多同學不知道她倆演的影片已經上映,可僅僅兩節課之後,很多學生在手機上看到新聞,也是看到倆美女的照片,還沒到中午放學,學校裡大部分學生就都知道了這件事。
倆妹子在學校瞬間變成名人,從以前的學霸、校花,變成現在的小明星?
同班同學、尤其是女生,一下課就過來問話,問電影也是問很多事情。在中午放學那會兒,班主任特意留了倆妹子兩分鐘,說一定要擺正心態,不管電影拍成什麼樣,那是過去式,你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學習,即將面對人生大事,高考,要認真努力。
簡單說上兩句,倆美女放學回黑標吃飯。結果走出校園這一路,硬是當了一路的路標,很多人都在看她倆。校門口更是等着一些別班的男生,盯着她倆看,還有人拍照……
花花小聲問沙沙:“不至於吧?就是拍個電影,又沒變成明星。”
“他們是覺得新奇,最多兩天半,咱倆就還是俗人。”沙沙說道。
從學校到飯店沒多遠,往時多是走回去。今天不行,出校門就有人指指點點,花花說打車。沙沙也不想被人這麼看,趕忙攔出租車。
下午也還普通,不普通的是在上課時候,有學生上網訂票,並約好了晚上去看倆美女同學的電影。
班裡有同學起鬨,說你倆主演電影,應該請我們一起去看,還能給你的票房做貢獻。
沙沙把這句話記下來,當時沒有回話。
說來也有點兒意思,明明是演電影的好事,可兩位學霸美女硬是好象做賊了一樣低調。
晚上回黑標宿舍住,吃過晚飯後,沙沙給白路打電話,小聲問道:“我是不是應該請全班同學看電影?”
白路說:“應該,這週六晚上,明天統計個名單……不用管了,我讓揚鈴跟你們班主任說。”
沙沙說又給你添麻煩了。
白路說:“這不是麻煩,是應該做的。”倆人又說上幾句話才掛斷。
這一天,不光是沙沙和花花被人矚目,最矚目的當然是白路,其中一個原因是牙印。這個在揚鈴意料中的炒做熱點,果然很熱。
儘管白路步履匆匆,也是不太願意面對鏡頭,可記者是幹嘛的,總那麼幾個鏡頭抓的非常好,嘴巴上下的稍稍結出細痂的傷痕引起許多議論。
九成九的人說是咬痕,只是這九成九里面,只有不到四成的人認爲是女人咬的,大多數人認爲是男人咬的。有高手放大照片,從人體學生理學的角度進行分析……
倒是有人說可能是刮鬍子或是貓刷的,可這上嘴脣以上,下嘴脣以下,又對的如此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