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胎氣(10000+)
他又出去了,而且……這次沒有告知她一聲就出門了,晚上才能回來,可是她的肚子很不舒服,大概是因爲昨天晚上吃的東西太涼,再加上她有點着涼。
才一會兒的時間,她的額頭上就已經滲出了密密的汗,渾身不舒服憐。
她試圖起身叫人,無耐她身上無力又跌了回去。
再一次試圖起身,突然感覺到小腹一陣熱流涌了出來,她的瞳孔驟然收緊,不好,是動了胎氣了。
她不敢再亂動,驚慌失措的躺在那裡,度秒如年等待着。
終於等到畫眉晨起來房中伺候,看到畫眉的那一瞬間,白千幻迫不及待的朝她喚:“畫眉,畫眉!逢”
畫眉手裡端了水,聽到白千幻的喚聲,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水奔到了白千幻的榻邊。
“大小姐,您……”
白千幻的手緊緊的抓住了畫眉的手臂,指尖因用力掐進了她的皮肉中,令畫眉很疼。
“畫眉,我肚子疼,我……”白千幻虛弱的說着,話未說完,堅持了許久的白千幻敵不過黑暗歪頭昏了過去,握着畫眉手頹然的垂在了榻邊。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畫眉緊張了起來,站在榻邊手忙腳亂,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做什麼好。
腦中抓住了一些一句話,白千幻說她肚子疼。
畫眉下意識的掀開了白千幻身上的被子,在白千幻的身下,赫然一點血跡染紅了畫眉的眼,畫眉的手一抖,被子又重新蓋在白千幻的身上,白千幻昏迷的臉上早已蒼白一片。
當下,畫眉想也未想的就奔出房外大叫。
“來人哪,快來人哪,快找大夫。”
屋頂正好是黑影在值班,聽聞到畫眉的聲音自屋頂上躍下。
“怎麼回事?”
畫眉緊張的快要哭了出來。
“快,快去找大夫,大小姐流血昏過去了。”
當下黑影沒有任何遲疑的就去找了大夫。
兩刻鐘後,大夫被請了來,項延紹因去上了早朝尚未歸,薛瑩聞訊趕了過來,大夫正爲白千幻在診脈。
瞥見榻上的血及臉色蒼白的白千幻,薛瑩的心便是一慌。
“大夫,千幻的身體怎樣?”
大夫面色沉重,衝薛瑩抱了抱拳:“回王妃娘娘,世子妃有孕初期太過勞累,以致身體虛虧,昨日吃了寒涼之物,導致動了胎氣。”
“那孩子?”
“孩子無事,我馬上開一副保胎藥,後面就每日兩次將之前我開的安胎藥準備一份給世子妃服下,後面讓世子妃好好休息,這幾天還是不要下牀走動了。”大夫囑咐道。
“好好好。”薛瑩連連點頭答應:“那大夫還是快點開藥方吧。”
大夫爲白千幻開藥方之際,薛瑩的目光來回在屋內掃視一圈,不見項元奐。
“畫眉,元奐呢?他怎麼不在?”自己的老婆出了事,他卻不在。
“世子爺嗎?奴婢自進門到現在都沒見到世子爺!”
“這個元奐去哪裡了?”薛瑩眼尖的瞥見白千幻手邊的紙條,拿起來看了一眼:“出去了,他什麼時候出去的?”
黑影盡職的回答:“世子爺是二更時分出發的。”
“去哪裡,去做什麼?”
“這個,屬下不知道!”黑影如實稟告:“世子爺走時只交待好好保護世子妃!”
好好保護?他不在差點釀成大禍,倘若白千幻肚子裡的孩子沒了,在他項元奐哭的時候。
“好,我知道了,等元奐回來之後,立刻讓他來見我!”拋下有孕的妻子玩消失,這太過分了,子不教母之過,她得好好的教育他這個兒子該怎樣爲人子爲人夫!
“是!”黑影在心裡暗暗的想着,這次項元奐可慘了,被抓個正着。
喝下保胎藥,白千幻的身體感覺舒服了許多,下午,她躺在窗下的軟榻上曬着陽光,手裡拿着一個繡圈,專心的與繡圈中的圖案做鬥爭。
因爲她現在不
tang能動只能躺着,看到有丫鬟在繡東西,她也想着自己這個做孃親的,也該給自己的孩子繡些什麼東西,這就讓畫眉給自己準備了繡圈和針線,準備給孩子繡個肚.兜。
可是,她繡了大半天,繡圈上面的圖案,她愣是沒看出她自己繡的是什麼東西。
畫眉端了杯參茶放在她手邊的小桌上,順便瞅了一下白千幻的繡圈。
一團線繡的堆在那裡,圖案雜亂,倒是十分像小孩子在牆上的塗鴉,看了那圖案,畫眉捂嘴低頭偷笑了起來。
白千幻耳尖的聽到了她的笑聲,回頭瞪了她一眼:“笑什麼?有那麼難看嗎?”
“大小姐,您這繡的是什麼東西?奴婢怎麼一點兒也都看到出來?”
把繡圈拿在眼前左右晃了晃。
“這樣看比較像七色花!”她十分認真的解釋:“反過來再看,就比較像彩雀!”
畫眉非常不客氣的點評:“是四不像吧!”
“……”這也太過分了,她好歹繡了大半天,結果畫眉就來了句四不像,好吧,雖然她繡的確實是四不像,誰教她根本就不是繡東西那塊料。
被畫眉這麼一打擊,她理直氣壯的把繡圈丟到一旁:“既然繡不好,就不繡了,反正怎麼繡也不像,就這樣吧。”
這麼快就放棄了。
“大小姐,最重要的是您的這份心,如果將來的小少爺穿上您繡的衣裳,一定會很開心!”
“得了吧,剛出生的時候,他恐怕連誰是自己的娘都不認得,還開心呢,只要他以後不要不認我這個娘就行了!”白千幻哼了一聲。
“大小姐,您這話就不對了,小少爺怎麼會不認您呢?”
“反正我是不會繡了,把這個東西拿下去,順便把上面的繡線都拆了。”免的被別人看到笑話她。
“是,大小姐。”畫眉聽話的把繡圈拿了下去。
畫眉返回屋子的途中,眼尖的瞥見項昕樂站在鬆園的外面,她的臉上有着猶豫,似乎在思考要不要進院子。
“郡主,您怎麼站外面?”畫眉微笑的衝項昕樂喊了一聲。
正要打退堂鼓的項昕樂,因畫眉的話腳步又拐了回來,緩緩的走進了院子。
“原來是昕樂。”白千幻從窗子往外看去,遠遠的看到項昕樂,便熱情的招手:“快進來坐。”
項昕樂這才進了屋子。
“我的身子不舒坦,就不親自招呼你了,隨便坐吧。”
“我還有事,只是來看看,馬上就走,不坐了。”項昕樂疏遠的道。
白千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我聽說你的身子不舒服,所以我就……”項昕樂從自己的衣袖裡掏出一塊玉佩出來,遞向了白千幻:“這塊玉是以前大哥送我的,一直是我的護身符,現在……我想把這個送給你。”
玉質通透、柔潤,看起來是經常戴的。
“既然是你的東西,我怎麼能好要呢?”白千幻忍不住推辭。
“我現在送給你了嘛。”項昕樂表情僵硬的把玉推到她面前:“還希望你不要記恨我以前對你做的事。”
“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沒有記恨不記恨的,而且,我的記性很差,以前發生過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項昕樂鬆了口氣。
“謝謝,大嫂!”
一聲由衷而喚的大嫂,白千幻愣了一下,復又綻開笑顏,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嗯,那你的這塊玉佩我就收下了。”
“好,看到大嫂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去吧。”
項昕樂走了,白千幻明顯發覺項昕樂的腳步輕快了許多,項昕樂今天的到來,說明她已經不再對項元奐有所留戀,這樣,她也能得到真正的快樂了。
畫眉卻沒白千幻的好心情,她奇怪的盯着項昕樂的背影。
“大小姐,郡主突然來找您,還送您玉佩,這玉佩上面會不會……”畫眉懷疑道。
p白千幻瞪了她一眼。
“畫眉!”
畫眉吐了吐舌頭低頭道:“是奴婢失言了!”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這塊玉佩沒事,我……”
白千幻這話還未說完,就眼尖的瞥到一道人影闖進了鬆園,那頭髮花白卻步調極快,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千幻千幻……”
來人一路跑到屋內,已經是氣喘吁吁,白千幻連忙遣了畫眉去扶她。
“祖母,您怎麼過來了,趕緊會着歇會兒。”
“你這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我聽到下人們在議論,我還不知道你出了事。”
項親王府的老太君金海容,曾經是前朝公主,眉宇間仍能感覺到那股皇家貴氣,雖然皺紋在她的臉上寫滿了蒼桑,卻仍能看出一點年輕時美麗的模樣,她的腕上戴着一隻金鐲子,據說那是當年她與項元奐爺爺的定情信物。
除此之外,老太君的身上便再無其他特別貴重之物。
第一次看的老太君,白千幻就喜歡上了這個祖母。
如今,老太君的右手腕上戴着白千幻前些日子在靈隱寺求的佛珠,她非常喜歡,所以就一直戴着。
“祖母,又沒什麼大事,所以就沒敢告訴您,就是怕您擔心,結果還是讓您知道了。”白千幻笑着安慰她。
“這還不是大事,你說,如果要是發現晚了,你是不是跟我的小曾孫都會出事?”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過幾天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還活蹦亂跳,你就好好養着吧,有什麼想吃的,就告訴祖母,祖母讓人給你弄來。”老太君的眼中滿是對白千幻的慈愛和寵溺。
“等我想吃什麼了,一定告訴祖母。”
“真是個好孩子,元奐這小子真是好福氣才娶到了你。”說話間,老太君便開始咳了起來。
“祖母,您的咳嗽還沒好吧,您還是趕緊回去休息。”白千幻立馬關心的道。
“好好好,看到你沒事,祖母就放心了。”
整個一天,老太君、項親王、項親王妃、項昕樂還有丁遠山都來看過她,甚至得到消息的劉珊珊也跑來府中看望她,與她聊了一會兒。
唯獨……就是不見了項元奐。
白千幻的心裡不免又一陣失落,一股孤寂感籠罩着她,以至於晚膳她也吃的很少,畫眉勸她多吃一些她也吃不下,吃完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一身疲憊的項元奐自外面回來,先是去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剛洗完澡出來換了身衣服,黑影就從門外進來。
“主子!”
“什麼事?”項元奐攏了攏衣裳。
“王妃讓您立馬過去一趟,剛剛又派了人過來,說您回來之後就去見她。”
母妃要見他?
站在臥室外看了看榻上白千幻睡的正熟,便拐去見了薛瑩。
薛瑩坐在偏廳內,一杯一杯的涼茶下肚,依舊澆不熄她心中的火氣,婢女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問:“王妃娘娘,要不要再給您換杯溫茶?”
“不需要!去鬆園看看,元奐有沒有回來了!”
“是!”
婢女急步準備出門,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項元奐,她忙退了回來。
“不是讓你去鬆園嗎?怎麼又回來了?”薛瑩沒好氣的斥道。
“母妃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項元奐神清氣爽的踏進偏廳,臉上是平常慣有的痞痞笑容。
項元奐終於出現了。
薛瑩窩了一天的火,此時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元奐,你這個混小子,你還知道回家。”看來是他出門的事情被薛瑩知道了。
“母妃,怎麼就你一個,父王呢?這個時候您不是該陪着父王一起花前月下的嗎?”項元奐瞥她一眼。
“花前月下個頭,我今天一直在等你。”
項元奐摸摸鼻子。
“母妃,這樣不好吧,若是被父王知道了,父王恐怕會再也不認我這個兒子了。”
“你不要給我耍貧嘴,說,你今天去哪裡了?怎麼到現在纔回來?”薛瑩厲聲質問。
“我出去,只是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你當我三歲小孩呢?”薛瑩咬牙切齒的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真想一把將他掐死。
“母妃,父王可天天都是拿您當三歲小孩哄的。”項元奐一點兒也不留情的指道。
臉一紅,薛瑩憤憤的瞪他。
“你父王那是疼我,可是你呢?一點兒也沒有得到你父王的遺傳,竟然是這種薄情又無情的人。”
這話就有點過分了。
“母妃,您把話說清楚,我怎麼薄情又無情了?我婚後好像也沒對您做什麼不孝順的事,而且,我還給你娶了這麼好的兒媳婦。”項元奐爲自己抱不平。
“是呀,兒媳婦是好,可惜這兒子太混。”
“兒媳婦好那也是我的功勞。”
“有了好兒媳婦,你是不是也該好好的學學該怎麼照顧她?特別是她有身孕的時候,你不在難道不知道她有多難過嗎?”
“幻妹妹可沒有母妃您這麼柔弱,如果您訓完了,我現在就回去做個好夫君去。”說罷,項元奐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薛瑩惱羞成怒了。
“母妃,您該訓的也訓了,怎麼就不放我?”項元奐翻了一個白眼。
“以後不許再無緣無故的出門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因爲你不在,差點害的千幻一屍兩命!”
項元奐本來還欲反駁薛瑩,卻在聽到‘一屍兩命’四個字之後表情倏變。
“什麼?一屍兩命?”
“對,你知不知道,早晨的時候千幻動了胎氣,幸虧畫眉比平常提早了些入門,千幻支撐着向畫眉求救完才昏了過去,畫眉發現她流了很多血,這才救了她,大夫說了,如果再遲一些的話,恐怕就要一屍兩命了!”薛瑩顧自的說着。
最後一個字音剛落,便發現項元奐的人從她的面前消失了。
“人呢?”
丫鬟小聲的提醒她:“您剛說到一半的時候,世子爺就已經走了。”
“這孩子,溜的還真快,我話都沒說完呢,等以後找機會我再好好的修理他!”
項元奐從薛瑩的院子裡出來,直奔回鬆院。
回到鬆院他與白千幻的臥室,白千幻仍睡着,只不過她翻過身去,被子被她踢到了一旁。
項元奐皺眉,她又踢被子了。
走過去,彎腰把被子給她蓋好,低頭深深的凝視着她的睡顏,他的呼吸急促,情緒尚未從剛剛得知的消失中恢復過來。
她睡的很沉,眼睛緊緊的闔上,臉色比昨天多了一層蒼白。
薛瑩的話猶在耳邊。
想起自己因爲突然接到夏侯令的話,他必須要立即出門,否則白千幻出事的時候他就會在她的身邊,也不會讓她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
看到她憔悴的臉,他的心一陣陣抽痛,她的眉頭緊鎖,睡的似乎不安穩。
手掌輕輕的摩挲着她的臉,白千幻感受到那手掌,受到了驚嚇般,一下子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眼中的戒備在三秒鐘後消失,轉化爲驚喜。
“你回來了!”
項元奐內疚又自責的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中輕吻:“對不起,因爲我,差點害的你……”
“我現在不是沒事嗎?”白千幻勾脣甜笑:“都過去了。”
“如果孩子有事,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別說這個了,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嗯,暫時已經安排妥當。”項元奐的眸色黯然了幾分。
白千幻仔細的嗅了一下:“你已經洗過了,就趕緊睡吧,我好睏。”
項元奐脫鞋上榻,抱着白千幻柔軟的身體,緊緊的。
“睡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好。”白千幻笑着闔上了眼睛。
白千幻不會知道他出去幹了什麼,在回鬆園的路上,他就在想,是不是因爲他在外面殺了那些,老天才用這樣的方式懲罰他。
好在白千幻沒事。
上次他與白千幻因爲鬧了矛盾,夏侯令召了白千幻入宮,白千幻差點丟了性命。
這一次,夏侯令命他爲他剿滅叛黨,結果白千幻又出了這種事。
兩次都與夏侯令有關。
他的目光裡露出幾分冷酷,如果白千幻有什麼事,他一定不會放過夏侯令。
在榻上整整躺了四天,在這四天內,項元奐除了去如廁外,其他的時間幾乎都待在白千幻的身邊。
項元奐美其名曰:照顧。
這叫什麼照顧?分明就是監視!
一天就罷了,她還能忍着躺一躺,兩天她就快忍的內出血,三天已經快要發狂,現在四天了,白千幻躺的就快變成神經質了。
在她一再保證自己的身體不會出問題,有問題會立馬告知項元奐的情況下,項元奐特地把大夫叫來,從大夫的口中得知白千幻可以下地行走之後,項元奐才解了她的禁足。
等大夫走了,白千幻面露不悅的瞪着項元奐。
“我的醫術比他強多了,你居然相信他而不相信我!”白千幻吐出自己的不滿。
項元奐睨了她一眼:“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爲了出門而撒謊!”
“你以爲我像你一樣?”
摟摟她的肩膀:“既然你想出門的話,想去哪裡?”
白千幻的思緒被轉了去。
“出去轉轉,看看風景,吃點好吃的。”白千幻舔了下脣瓣,特別想念東街街尾的魚湯了。
“全部都滿足你。”
項元奐和白千幻倆人走在街上,爲了白千幻的身體和安全着想,項元奐特地挑了一條人不甚太多的街道,不過,這樣白千幻已經很滿足了,再加上項元奐對自己的體貼,她更無任何異議。
剛走沒多遠,白千幻敏感的發現身後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們。
白千幻不時的回頭,那些跟着他們的人發現她回頭,不時的裝作買東西或故意與人搭訕。
“有人跟蹤我們!”白千幻衝項元奐說出自己的發現。
“母妃這是擔心我們,讓人保護我們,就讓他們跟着吧。”項元奐頭也不回的答。
“你早就知道了?”
“剛出門的時候就發現了。”項元奐一針見血:“他們不擅跟蹤,太拙劣了。”
白千幻翻了一個白眼。
既然是婆婆的一番好心,她便當作沒看到他們。
“對了,你今天早上跟牛光他在門外說什麼呢?”白千幻突然想到項元奐與牛光倆人在門外交頭接耳的畫面。
項元奐思慮之後:“是劉凱和清雅!”
這些日子因爲孩子的事情,差點都把這倆人給忘了。
“他們出什麼事了嗎?”
“沒出什麼事。”項元奐淡淡的說:“他們明日將成親,劉凱送來了喜貼,不過我已經回絕了,理由是你有了身孕,所以,他同意了!”
白千幻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着:“看來,有了這個孩子,好處還真不少。”
有了這個孩子,他的心更是安定下來不少,是他們兩個的愛情結晶。
“前面那家酒樓裡有你喜歡喝的魚湯,要不要去喝一點?”
她的妊娠時間較短,因爲現在不怕魚腥味,所以,對魚湯更是無禁忌,當下她的眼睛一亮。
“好呀!”
倆人決定完就去了那家酒樓,坐下一之後,一直跟着他們的幾個人
也分別坐在了酒樓內的其他桌子邊上。
白千幻佯裝沒有看到他們,直接點了兩個菜和一份魚湯,便坐在原處等待。
不過,剛坐下來不久,白千幻就發現了在這酒樓裡還有其他人存在,那正獨自坐在角落裡,面色不善的魏子風。
魏子風一擡頭也發現了白千幻和項元奐二人,一張臉立馬陰鬱,裡頭雲翻浪涌。
白千幻皺眉。
“我們要不要換一家?”項元奐也發現了魏子風,向白千幻提議。
“不換,我們只是來吃東西的,如果我們換的話,他還以爲我們怕了他。”白千幻不以爲然,然後從筷籠裡拿了兩雙筷子出來,把其中一雙擺在項元奐面前。
小二開始上菜,先把魚湯端了上來。
魏子風發現小二先爲項元奐和白千幻上了魚湯,而自己先來的,菜點了一會兒卻同有上,心裡一陣窩火。
他拖着瘸腿,一把抓住了小二的手。
“本世子先來的,你卻先給項元奐他們上菜,怎麼?嫌本世子的錢少是嗎?”魏子風陰沉着臉,開始向小二發難。
那名小二心裡害怕的緊,連連道歉:“魏世子,您點的菜較難做,現在正在做,這魚湯是現成的,所以,小的就先盛了湯上來,您的菜好了之後,會馬上先上您的!”
“說的好聽,先上本世子的,你現在已經先爲別人上菜了!”魏子風一生氣,甩手將小二推倒在地上。
這一推,魏子風自己重心不穩,也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他的身體纔剛剛恢復,這一撞將他跌的不輕,坐在地上身體疼的他久久無法起身。
魏子風的兩名侍從看到他倒了,慌忙上前來將他扶了起來。
現在是用膳時間,酒樓裡有許多客人,那些客人們一道道目光盯着魏子風,魏子風感覺感覺到那些目光中的不懷好意,讓他更加盛怒。
“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魏子風狂怒的衝四周吼去。
那些客人們聽他這麼一吼,個個低頭吃東西,只是偷偷的用眼睛的餘光偷瞄,沒有一個人離開。
雖然魏子風氣盛,可魏子風同項元奐這倆人聚頭,一定會有好戲看。
人嘛,這茶餘飯後總有點話題不是?
地上的小二不敢爬起來,跪在地上衝魏子風嗑了一個頭。
“魏世子,您消消氣,先坐着,小的馬上就把您的菜上來。”
“遲了!”魏子風指着項元奐桌子上的魚湯:“除非他們桌上沒有那道菜。”
“那小的先把魚湯拿走。”小二作勢要端起魚湯,歉疚的看着項元奐和白千幻:“項世子、世子妃,小的先得罪了!”
一隻手按住了湯碗的邊緣。
“既然這湯已經上了,又何必再拿走?”項元奐皮笑肉不笑的道,按住湯碗的手主人正是項元奐。
小二心裡急了。
“項世子,小的……”
魏子風一把將小二推開,雙眼嘲諷的望着項元奐和白千幻。
“怎麼?想打架不成?”魏子風挑釁的道。
話落,白天和黑影兩人立馬站了出來,與魏子風身後的兩名侍從對峙。
“我不跟殘疾人打,這樣只會被人說我欺負殘疾人!”項元奐勾脣冷笑,連看也懶的看魏子風一眼。
殘疾人!
這三個字如三根針般狠狠的紮在了魏子風的心上。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魏子風指着項元奐鼻子的手指在發抖,激動的聲音也在顫抖。
“世子爺,咱們還是回去吧,王爺和王妃都囑咐過讓我們儘快回去的。”其中一名侍從眼見勢頭不好,趕緊勸說魏子風。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項元奐那一方明顯是佔優勢,而且……
項元奐可是血洗了皇宮之人,雖然現在人們沒有談論,可不代表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與他爲敵,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畏懼了項元奐。
魏子風惱的回頭衝那名侍從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你到底是恭親王府的人,還是項親王府的人?”
“屬……屬下當然是恭親王府的人。”
“既然是恭親王府的人,你就該知曉誰纔是你的主人,主人沒有說話,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何必跟一個下人過不去?瘋子,聽說你受了傷,現在應當還是沒有痊癒,你應該聽你屬下的話,好好回去休息,想跟我打,等你完全好了之後也不遲。”項元奐不耐煩的在旁邊說道。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項元奐是什麼樣的人,我的腿現在會變成這樣,完全是拜你所賜!”魏子風激動的話在顫抖:“說不定,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
“瘋子,說話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項元奐,我這一次是栽了,可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一天,你會比我更慘,到那一天,我就笑着看你哭。”
項元奐挑眉戲謔一笑:“希望你能等到那一天。”
看到項元奐和白千幻在一起,魏子風就覺得心肝疼,自己現在的一條腿瘸了,站在白千幻的面前,竟是那樣的自慚形穢。
再加上週圍那些嘲諷的目光,魏子風的心裡就更覺難受,一拍桌子,直接往酒樓外走去。
“這裡的東西不好吃,我們換一家!”
魏子風的兩名侍從忙跟在他的身後,心裡慶幸着,魏子風總算走了。
魏子風走後,酒樓裡的客人們議論紛紛,他們不時的向白千幻和項元奐二人指指點點,但二人一點兒也不在乎,溫溫馨馨的吃完了午膳,看他們兩人的模樣,好像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整個酒樓裡的人都見證了這一幕,他們欣喜若狂,急忙的四處奔走,把剛剛自己看到的一切告知給其他人。
項親王府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魏子風同項元奐在酒樓裡發生衝突的事,被繪聲繪色的傳遍了整個京城。
各式各樣的版本傳到了項親王府,也傳進了薛瑩的耳中。
薛瑩心裡那個着急呀,項元奐同魏子風真的打起來了也不要緊,要是不小心傷到了白千幻,那可就不好了。
她焦急的在王府裡等着,等終於聽到下人傳話說項元奐和白千幻已經進了王府的大門,她迫不及待的趕往了鬆園,將二人截在了鬆園的門外。
剛看到白千幻,薛瑩就緊張的圍着白千幻轉了一圈,確定白千幻沒磕着也沒碰着,便安心了些。
“母妃,您這是做什麼?”項元奐不樂意了。
“聽說你跟魏子風在酒樓裡大打出手,弄的血流成河,我能不擔心千幻嗎?”
項元奐嘴角歪了一下。
“大打出手?”
“還說你們差點就鬧到官府去了。”
項元奐猛翻白眼。
“別說打了,就是碰一下都沒有。”
“就這樣?”薛瑩詫異。
“那還能怎樣?”
“我這不是擔心嘛,最近不太太平,相傳出了一個新的殺手。”薛瑩忍不住提醒項元奐和白千幻:“最近在南方的叛黨頭目和他的幾個同黨都在昨天被人給殺了,手法十分詭異,所以,你們兩個最近出門都小心着些。”
白千幻皺眉。
新的殺手?都是昨天被殺?
她下意識的將目光移向項元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