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永遠都不要知道(8000+)
周太醫的人走後,白千幻就覺惴惴不安,可自己跟這個周太醫似乎也沒什麼瓜葛,或許只是她的錯覺?
宴席當中,白千幻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的針眼依然在那裡,淡淡的一個紅點。
因爲是鬧鬧的滿月酒宴,白千幻沒有想那麼多,也無暇去想,賓客那麼多,她還需同項元奐一同應付姣。
白千幻因爲尚在哺乳期,所以沒有喝酒,酒都讓項元奐代了去,一場酒宴下來,項元奐看起來似醉了。
酒宴結束,白千幻託詞帶項元奐回鬆園,送走賓客等的事情就交給了薛瑩和項延紹他們倆秈。
剛進了鬆園的大門,項元奐便推開了扶着他的白天和黑影二人,臉上的醉態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沒醉?”白千幻詫異的看着他一臉清醒,他今天喝了不少。
“就那點兒酒怎麼可能灌醉我?再說了,我向來千杯不醉,若我有心不想醉,什麼酒也喝不醉我!”
真是自信。
畫眉抱着鬧鬧從耳房裡走了出來,白千幻趕緊把哭鬧的孩子接了過來,與母親分離好一會兒的鬧鬧,一回到白千幻的懷裡,馬上就停止了哭鬧,眼睛的睫毛上還沾染了幾點淚珠,令白千幻看了甚是心疼。
“乖~~”白千幻親了親兒子嫩嫩的臉頰:“這麼一會兒,鬧鬧怕是餓了,我們先回房吧。”
“好。”
餓了的鬧鬧,吃飽喝足後,如他這個年齡的嬰兒般,很快便睡着了。
白千幻搖着鬧鬧的搖籃,溫柔的目光慈愛的望着鬧鬧的睡顏。
項元奐坐在白千幻的身側,也同白千幻一般看着搖籃中沉睡的鬧鬧。
“今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項元奐突然轉頭盯住了白千幻,冷不叮的問了一句。
“沒有呀!”
“清雅曾經來過,是不是?”項元奐直接問道。
“是牛光告訴你的吧?”白千幻挑眉,不予置否的笑答:“她是來過,不過來了一下下就走了。”
“我已經安排讓劉凱儘快帶着清雅離開了京城了。”項元奐摟了摟她的肩膀,語調半帶責備:“以後要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當通知我纔是,下次不要再那麼自作主張了。”
白千幻靠在他的頸間,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暫時能處理的事情,就不想讓你煩嘛,再說了,清雅本身就不會是多大的威脅,我能應付的來!”
“可是,我是你的丈夫,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本來就是身爲丈夫的責任,我不想你太累!”項元奐提醒她。
當妻子的,應該安安分分的向丈夫尋求庇護,偏偏他的妻子卻不是這樣。
“唉呀,別那麼嘮叨了,大不了以後我有什麼事,就直接告訴我,這樣行了吧?”受不了他的唸叨,白千幻乖乖舉白旗投降。
“這才乖!”
“呿~~話說,你有沒有想過等鬧鬧長大之後的事情?”白千幻靠在項元奐的肩膀上,雙眼晶亮,腦中幻想着。
“那你有沒有想過?”
“有啊。”白千幻說出自己心中所幻想的事情:“我們一家人住一個島上,沒有皇帝,沒有世子和世子妃,我們帶着孩子一起,早上看日出、晚上看日落,沒事踩着柔軟的沙灘一起在海邊漫步!”
項元奐想着,在白千幻的幻想中,他們都是很幸福的。
能看出她是多麼的渴望幸福,脫離凡世。
可惜,他們是不可能那樣的,現實的身份,不允許他們那樣,至少,目前不可能。
項元奐摟着她肩膀的手緊了緊,目光堅定的許下承諾:“雖然說只是想象,不過,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實現這個願望!”
“真的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呢。”
白千幻長長的嘆了口氣。
幻想總歸是幻想,白千幻不想給項元奐壓力,笑着擡頭又道:“對了,這次滿月酒收的賀禮,還堆在庫房裡,你先去點算一下收起來吧,雖然沒有喝酒,但我聞了這麼多酒氣,頭有點不大舒服。”
“好,你先躺着,我去點算。”
白千幻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項元奐爲她掖好了被子,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溫柔的輕聲道:“乖乖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嗯。”白千幻點頭,乖乖的闔上了眼睛。
因爲白千幻的話,項元奐的內心久久無法平息。
白千幻向來渴望自由,討厭被那些俗世的事所累,他也一直不想她牽扯到朝廷的爭鬥中來,想讓她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一輩子。
庫房裡的東西很多,很多名貴之物,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送孩子的,而是那些大臣們借花獻佛送給項親王府的。
那些人存着巴結項親王府的心,這次送的禮比以往都要重,大概是因爲上次他血洗皇宮,最後卻仍無事。
自從上次之事後,那些朝中大臣們看着他的眼光裡,都帶着敬畏。
從庫房裡出來,天還早,恰好看到丁遠山正陪着項昕樂舞劍結束,項昕樂累的連連喘息,準備回房。
丁遠山看到項元奐向自己走來,便囑咐丫鬟送項昕樂回房。
“怎麼,你不陪妹妹了?”項元奐打趣道。
丁遠山微窘的低頭一笑:“不要打趣我了,有沒有興趣陪我走走?”
“我們倆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聊聊了。”
二人邊走邊聊。
“你有了妻與子,哪裡還能想到我這個好友?”丁遠山仔細打量項元奐的臉。
雖然現在項元奐臉上的表情,總是保持着平常慣有的紈絝表情,在那輕鬆的表情下,卻掩藏着一顆疲憊的心。
“你丁遠山始終是我的好兄弟,這個是不會變的。”
“有你這句話,不妄我們倆交好了這麼多年!”
“你這樣天天來我們王府,這般殷勤,父王和母妃正好有話讓我問問你。”項元奐戳了戳丁遠山的肩膀:“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來我們王府提親?”
“這個……”丁遠山目光忽閃,躲着項元奐的目光:“暫時還不着急!”
“這還不着急!你都這麼久了,也該定了吧?當初我跟幻妹妹認識兩個月就成了親,現在孩子都滿月了,你還跟我說不着急,咱們倆可都是同齡人,丁世伯他們就沒催你?”
丁遠山斜睨他一眼。
“你好意思笑我,是誰當初被王妃逼着相親,結果跑來我將軍府躲避的?”
摸摸鼻子:“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麼,不管怎麼樣,你儘快給我個痛快話,到底什麼時候來我王府下聘禮?”
“這個……”丁遠山的目光又閃爍了一下:“等樂樂什麼時候開口答應,第二天我就下!”
項元奐笑的眯起了眼:“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把我妹妹搞定?”
“樂樂他總得有點適應的時間。”
“你若是認定她將來就是你的妻子,或許……我可以幫你一把!”項元奐摸了摸下巴。
“幫我?你怎麼幫?”丁遠山纔不相信項元奐會真的能幫到他。
“你當初是怎麼幫我的,我就怎麼幫你唄?”項元奐笑的非常陰險、奸詐,出賣起自己的親妹妹,眼睛也不眨一下。
丁遠山敬而遠之的衝他搖了搖頭。
“你可真會出餿主意!”
“當初我跟幻妹妹不也是因爲這樣走到一起的嗎?我的這個提議,可以讓你儘快跟我成爲一家人,哪裡餿了?”
“我不想強迫樂樂,照目前的情況,應當離那天不遠了,無需你多此一舉!”
幫助別人是一回事,可是,這件事擱自己身上,丁遠山還是接受不了。
“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不幫你了,但是,你可得加把勁,我妹妹怎麼說也是京城一枝花,她現在早已到了適婚的年齡,今兒個鬧鬧的滿月酒宴上,還有兩個大臣說要介紹我妹妹跟他們的兒子認識!”項元奐看似漫不經心的提醒。
果然,下一秒丁遠山的臉色便是微變。
“你要把樂樂嫁給他們嗎?”
“當然不是!”項元奐笑嘻嘻的拍拍他的
肩膀:“別那麼緊張,你認定我妹妹爲你將來的妻子,我也認定你是我的妹夫,咳,雖然你比我大了那麼一個月,以後你也得喊我一聲哥!”
丁遠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被佔便宜了,不過,這個便宜他也樂的被佔。
“我的事說完了,現在是不是該說你的了?”丁遠山的話鋒一轉。
“我?我什麼事?”項元奐不以爲然,目光微笑的看向前方,
“一個月前,老太君的突然離世,離世的原因,你有沒有查出些什麼?”丁遠山直接問道。
“暫時還沒有!”項元奐搖了搖頭。
“當真沒有還是你故意在隱瞞?”
“現在還只是懷疑而已,尚沒有確實的證據,等我找到證據之後,自然會告訴你實情。”
“有懷疑的人了?”丁遠山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
“嗯!”項元奐點頭。
“前兩天我聽說,你派人到白千幻回尚書府之前的村莊去,這件事白千幻可知曉?”
“你居然連這個都知曉。”項元奐淡淡的回答:“我只是去讓要查點事情而已,不需要幻妹妹知道。”
丁遠山敏感的感覺到項元奐在查什麼事。
“你不會懷疑這件事跟白千幻有關吧?”丁遠山嚴肅的提醒他:“你可知道將來白千幻知道你懷疑她,她會怎樣,而且,她不可能會殺祖母的!”
“我並沒有說她是殺害祖母的兇手,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你想多了。”
丁遠山鬆了口氣。
“如此就更好了。”
瞥他一眼:“你這麼擔心幻妹妹,若不是因爲我知道你,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上幻妹妹了。”
丁遠山的回答是狠狠的瞪他。
“我會看上你的女人?別開玩笑了。”
“大山,我今天特地找你,是有件事想問你。”
“我就覺得你今天特地找我一定有事,我們倆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丁遠山興味的看着他。
“假如……”項元奐故意加重了‘假如’二字的音量:“我只是說假如,假如昕樂並不是我的妹妹,父王和母妃的女兒,你還會一如既往的喜歡她嗎?”
丁遠山一頭霧水。
“我們這麼多年了,樂樂當然是你的妹妹,你父王和母妃的女兒了!不會樂樂是你父王和母妃從外面撿回來的吧?”丁遠山奇思異想的問。
“妹妹當然是我的妹妹,我只是問假如。”
丁遠山緊張的心緩和了些。
“在我的心裡,樂樂就是樂樂,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妹妹,我已經認定了她,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不喜歡她什麼的。”
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項元奐的表情更嚴肅了。
“假如,樂樂不是我的妹妹,而樂樂的親生父母卻與丁府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你還會喜歡她嗎?”
這項元奐也太過分了,居然問他這種事情。
“你是哪根筋不對了?你是不是故意用這種問題來試探我?”丁遠山不樂意了:“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第一,樂樂是你的親妹妹;第二,你們項親王府與我們大將軍府是世交,不存在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不是故意試探你,我只是想問問你而已,如果有這種情況,你還會喜歡她嗎?”
“得了,你不會故意讓樂樂在哪裡偷聽吧,反正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你想故意戲弄我,我是不會上你的當!”丁遠山衝他擺了擺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起來你沒事,父親剛剛來信讓我早些回去,先走不送!”
說罷,丁遠山敬而遠之的,不顧項元奐阻攔就匆匆離去,留下一臉沉思的項元奐在原地。
三天之前,項元奐收到了一個消息,一個宮女透出了一點口風,殺害祖母的兇手可能是儀妃。
更令他震驚的是,白千幻竟然可能是儀妃的親生女兒,當今的金枝玉葉
。
他當然不相信這件事。
可是,爲了證明白千幻不是儀妃的親生女兒,兩天前,他特地派人去白千幻出生和成長的那個村莊去查探。
這兩天,他幾乎忘了這件事。
就在剛纔他在庫房中點算房中的東西時,接到了他派去人傳回來的消息。
那人傳回來的消息,讓項元奐久久回不過神來。
原來,在十六年前,撫養白千幻的白尚書的遠房親戚,因爲照看失誤,真正的白尚書之女得了重病不治身亡,那個遠房親戚爲怕白尚書想起這個女兒,得知他們未照料好會加以責罰。
所以……他們就偷偷的抱來了另一名女嬰,就是現在的白千幻。
朝廷中人皆知,儀妃只生了六皇子,並未生過什麼女嬰,自然就讓他聯想到,多年之前,曾經有人說過,儀妃偷天換日用男嬰換了女嬰之事。
這讓他想到他與白千幻成親之前的一些事。
他曾經發過一張通緝令,進宮之時,儀妃突然問她通緝令上之人的事情。
後來儀妃分明打算迫.害白千幻,後來在知曉白千幻就是他通緝令上之人時,卻突然放手,而且還在他與白千幻的婚事上,推了一把。
種種跡象都能看出儀妃對白千幻的態度之轉變很不正常。
現在想來,這些態度都在向他傳遞了一個訊息。
假如儀妃是白千幻的親生母親,儀妃又是殺害祖母的兇手,這讓他日後怎麼面對白千幻?
正想着間,項元奐已經踏進了鬆園,夜幕已經降了下來,鬆園內燈火通明,房內的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晚餐,白千幻抱着鬧鬧坐在桌旁,正低着吹着鬧鬧玩兒。
鬧鬧望着白千幻不停的咯咯笑着,笑聲在整個房間裡迴盪着,也傳進了項元奐的耳中。
“畫眉,不是讓你去喚元奐的嗎?他怎麼還沒有回來?”白千幻突然擡頭詢問一旁的畫眉。
“已經讓人去喚了,剛剛去喚的人回來說世子爺好像跟丁將軍一起,不知道去了哪裡,大小姐,菜快涼了,要不您還是先吃吧!”畫眉勸道。
“跟丁遠山一起?”白千幻皺眉,末了眉頭舒展開來,她繼續低頭逗着懷裡的鬧鬧笑道:“不着急,等元奐回來之後把菜熱一熱就行了!”
聽白千幻這麼執着,畫眉臉皺了起來。
“要不您先喝完粥墊墊?”畫眉又提議。
“我還不餓,等元奐回來再吃!”白千幻堅持。
畫眉無耐了。
畫眉剛準備把菜先收起來,這一轉身,一眼就看到項元奐出現在門外,眼中一喜。
“世子爺,您回來了!”總算回來了:“世子爺,您現在就洗手用膳嗎?”
白千幻低着的頭擡了起來,臉上掛着平常慣有的甜美笑容,面對她的笑容,項元奐心裡卻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很疼。
“元奐,你怎麼了?”白千幻敏感的發覺了項元奐的異樣。
項元奐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白千幻沒有回答。
不知發生了什麼,白千幻因爲項元奐的模樣,有些緊張,她抱起懷裡鬧鬧靠近了項元奐。
“來,鬧鬧,跟爹爹打招呼,說爹爹好,爹爹不煩!”白千幻拉着小鬧鬧的手衝項元奐晃了晃,故意逗着項元奐。
小鬧鬧的臉與自己的甚是相似,再看白千幻美麗又討好的面容,項元奐心裡原本還有芥蒂,在這一刻仍無法對白千幻板起臉來。
這一切,白千幻根本什麼都不知曉。
現在他有妻有子,一家人本身就很幸福,他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項元奐微笑的接過孩子,抱着懷裡的鬧鬧,感覺雙臂一沉,他低頭笑看懷裡的孩子。
鬧鬧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項元奐,嘴裡咕噥着說着他聽不懂的話。
感覺項元奐的情緒好了些,白千幻拉了項元奐坐下,囑咐畫眉端水來讓項元奐洗手,在洗手洗手的當兒,白千幻把孩子抱了回去。
“趕緊洗手吧,該用晚膳了!”
“大小姐,奴婢來照顧小少爺,您先用膳吧。”
“好!”
畫眉接過鬧鬧,帶着鬧鬧進偏廳裡玩去了,留下白千幻和項元奐倆人在房裡。
白千幻殷勤的爲項元奐夾菜。
“趕緊吃,菜都要涼了。”
“我自己來就行了。”項元奐突然伸出筷子阻止了白千幻的動作。
白千幻一愣,便把筷子收了回去,總感覺項元奐的表現怪怪的。
項元奐的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深夜,項元奐不太願意同白千幻說太多的話,白千幻更注意到,項元奐幾乎不看她,即使視線挪到了她的身上,也很快就轉向別處。
自從與項元奐成親到現在,項元奐還從來沒有這樣異常過,不免讓白千幻心裡納悶。
白千幻翻來覆去睡不着,看着窗外掛在光禿枝丫上的月勾,白千幻的雙眼睜的大大的。
晚上,白千幻向來自己照顧孩子,今天晚上,她破例讓奶孃把鬧鬧帶去照顧。
終於,她忍不住的迴轉過身來,身後的項元奐是背對着她的。
冰冷的後背,像一堵厚厚的牆,將她與項元奐隔開。
她怒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項元奐今天突然這樣冷落她,令她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她一骨碌坐了起來,雙眼死死的盯着項元奐的後背:“元奐,我們兩個談一下吧!”
臥室內一片死寂,沒有人回答她。
打定了主意,白千幻不達目的不罷休!
“元奐,我知道你沒有睡着,不要裝睡,我們兩個談談吧!”白千幻直接了當的道。
她就不相信,他還要一直裝睡下去。
在白千幻的逼迫下,項元奐略嫌冷淡的嗓音在漆黑的臥室中響起。
“時間不早了,睡吧!”
一句話就想將她打發了?
“我問你,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今天爲什麼突然這樣冷落我?”白千幻咬牙問出了心裡的質疑:“如果你覺得我哪裡做錯了,你可以直接提出來!”
就這樣直接一句話不說就判了她死刑,讓她心裡很難過。
“睡吧!”淡淡的兩個字。
白千幻抓了抓頭髮,挫敗的呻.吟了一聲。
“你覺得我現在能睡得着嗎?元奐,給我一個理由!”
死寂,他還是沒有回答她。
白千幻的雙腿曲了起來,雙手捂着臉埋在膝頭,甚是難過。
忽地,白千幻翻身準備下榻,身後的項元奐冷不叮的喝住她:“你要做什麼?”
白千幻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摸着手邊的狐裘袱子穿在身上,頭也不回的冷冷道:“既然我犯下的錯,已經讓你不想再對我說話,我覺得,我留在這張榻上,你恐怕更會厭惡,所以我會走!”
“走?去哪裡?”
“當然是去沒有你的地方,要是再待在這個房間裡,我怕我會沒有辦法呼吸!”這種緊窒氣息的房間裡,她快要窒息了。
身後的項元奐坐起身,她沒有回頭,仍能感覺到身後那兩道冷厲的目光。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而且,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哪裡也不能去!”項元奐冷聲提醒她。
白千幻生氣的回頭,暗夜裡,他那雙黑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對上他的雙眼,白千幻的怒火更甚。
“既然你現在不把我當成你的妻子,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不如早早的在你的眼前消失,這樣你就滿意了!”
消失!
消失兩個字,猶如一記錘子重重的打在項元奐的心上。
聽到她說要消失,他的心就像被一下子挖空一樣。
他一下子明白,她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他根本無法接受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他愛她,已經無法離開她。
白千幻繞過牀榻就要走出臥室,項元奐兩個箭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不等白千幻反應,項元奐的長臂霸道的摟她入懷,雙臂的力道直讓她吃痛不已。
他的力道讓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縫隙。
“你放開我,不是不想看到我嗎?放開我!”白千幻象徵的掙扎了兩下,又因爲空氣中太冷,她屈服於他中的溫度。
“對不起!”項元奐低啞着聲音在她耳邊低喃,雙臂緊緊的摟着白千幻,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感受她仍然真實的在他的懷裡。
白千幻氣出了眼淚,雙手輕捶了他的胸口兩下。
“姓項的,你什麼都不說直接就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對不起!”
“你知不知道,我剛纔都後悔與你成親了。”
“對不起,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我恨你!”
“對不起。”
白千幻一個勁的指責,項元奐一個勁的道歉。
白千幻生氣的沒有力氣再罵,項元奐重新把她抱回榻上,不敢鬆開她半分,她生了一通氣,氣消了,很快就因爲累而睡着了。
項元奐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下。
“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在黑夜中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