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第388章 天下朝中難無瑕(第五更)

朱樉問的問題,樓下選拌菜的人也在問。

“你這放的都是什麼水啊?”一個穿的衣服很華麗的人詢問。

“這位掌櫃,這個是陳醋,這個是大蒜水,這個是花椒水,旁邊的是八角水,更麻一點的跟花椒差不多的是麻椒。

辣的要多花一文錢,是茱萸油,一般加了豆製品,用蔥油,需要提鮮放蠔油與白糖。

有忌口的嗎?放不放芫荽?也有不吃蒜和蔥的,像拌這個蛤蜊扇貝,會放薑汁。”

服務人員耐心地講解,東西都混合在一起,她就等着給別人拌,讓人選料。

“突然不想吃了,怎麼辦?”對方問。

“歡迎下次再來。”順子的媳婦兒微微一笑,你可以走了。

“拿這東西我都放一起了。”對方納悶。

“那也不用你賠,咱們能開得起這個店,就有承擔這種損失的底氣。”

順子媳婦無所謂,我下丘村會差這個?都已經計算在成本中了。

“好!拌了吧!我帶走。”這人掏錢。

順子媳婦兒麻利地拌好,放了三層油紙摺疊的碗裡,給對方。

這人拿着離開,正在樓上詢問情況的朱樉剛剛得到里長給的答案,隨意往下一看:“咦?”

里長:“……”

“呃……這個……里長可知誠意伯否?”朱樉問里長。

“劉基劉伯溫?”里長表示知道。

“剛纔離開的人像誠意伯的長子劉璉,按照月份來說,他應該陪同誠意伯在青田縣呆着,怎麼跑到應天府了?”

朱樉說出他剛纔驚訝的事情,看到劉璉了,劉伯溫的長子。

一般只有在正月初一朝會的時候,一些離開的大臣纔會回來參加一下。

現在五月份,顯然不符合情況,除非有什麼特殊原因,父皇允許他留下。

里長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想一想後說:“他家在浙江,是不是修通了運河,往來方便,他就過來看看?

今年初一的時候,許多人就通過運河到這邊,我記不住太多人,主要是離得遠,又不方便說話。

如果劉伯溫來了,他應該找人告訴一下陛下吧?聽說他算天象很厲害。”

“厲害!父皇每當遇到大事,都會讓誠意伯算一算,世人有說他能參透天地造化。

不過朱里長你顯然是不在乎的,咱也看出來了,你一口一個劉基劉伯溫。

滿朝文武,提到誠意伯的時候,面色都會有一絲變化的。”

朱樉發現問題了,朱里長知道那麼個人,甚至知道人家之前當丞相。

然後……沒有然後。

誠意伯再厲害,比得上下丘村的高人?

人家高人先在下丘村挖井應對乾旱,之後說那一片地方乾旱,果然乾旱。

接着又說山東大旱,山東也沒跑掉。

好在提前說了,父皇那裡有準備,使得兩次乾旱,並不曾讓大明遭受什麼損失。

更可怕的是人家說危素要死了,父皇緊急派人過去,危素就躺在病牀上。

嚇人不?就問你嚇人不?

他誠意伯劉伯溫再能算,可算得了這個?

朱里長身邊有如此高人,眼中又怎能再有其他人高人的位置?

里長看一眼憨憨:“主要是我不熟悉,他當什麼伯,也沒讓下丘村過上好日子,他兒子來就來唄!”

“估計誠意伯也想回來,危學士都回來了呢!正每天高興地編纂字典。

太醫院的太醫說了,危學士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

吃飯也不少吃,睡覺安穩,累了的時候就會下樓,看看那羣孩子們玩耍。

或者在樓上向陽的窗戶那裡打開窗戶,曬上一刻鐘太陽。”

朱樉在分析,危素都能回來,劉基爲什麼不能回來?

劉璉顯然就是過來探聽消息的,運河一通,往來浙江確實便利。

……

一個半時辰過去,朱樉終於吃飽了,最後上了碗麪,從盒飯店那裡拿的。

朱樉帶着屬於自己的紙,一路回到秦王府。

“還沒到晚飯時候,給你們帶了吃的,分一分吧!今天賣得最不好的,明天估計就少了。”

他爲秦王府的人帶回熟食店所剩最多的東西,什麼東西剩得多呢?

醬豬蹄,醬的豬蹄上面還有凍兒呢!

然後是雞頭、雞爪子、雞脖子、雞翅,鴨子也是如此。

羊自然是羊排沒人願意要,不管你怎麼做,就是肉少、油少。

像雞大腿、鴨大腿等,無論是醬的、滷的,還是裹麪包渣炸的,都很受歡迎。

牛肉因爲少,所以一出來,大家就都買,也不在乎醬牛肉都是瘦的。

炸的小河蝦,都有人半斤半斤地買,因爲掛糊了,而且在油裡炸。

涼拌的素菜同樣受歡迎,比葷的便宜,一拌一大堆,拌的時候送黃瓜絲,先稱重,再放調料拌。

故此,朱樉拿回來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包括大量醬的肝。

秦王府的人卻十分高興,下丘村做的食物,別人不買是不識貨。

一個雞爪子能啃好一會兒,越吃越香。

聽說下丘村的女人和孩子就愛吃這些,沒事兒的時候當零嘴兒。

……

“憨憨,劉基的兒子來了,對咱們有影響嗎?”

天黑了,小睡了一個多時辰的朱聞天繼續在熟食店的樓上喝酒。

他之前沒吃多少東西,也沒喝多少酒,一直聽里長和朱樉聊天,偶爾嘿兩聲。

他考慮的問題多了,他問了順子媳婦兒那個人的情況,確定,就是劉璉,否則誰那麼有閒心扯淡。

此刻熟食店賣茴香豆、油炸黃豆、薰豆腐乾和鐵板雞架等東西。

來買的人很多,顯然是要回去喝酒。

朱聞天沒跟顧客搶雞架,他炸了一些小肉串,喝啤酒向下看。

聽到里長問,他給里長一個雞翅尖:“有,不管什麼時候,爭鬥都存在。”

“他跟咱有啥關係?”里長不解,都不認識。

“劉基之所以退下去是因爲當今陛下那次剛打完北元,必須要把前朝的官員限制住,避免出問題。

而李善長呢就是這把刀,他與劉基爭,劉基看出來了,退。

李善長的任務其實就完成了,爲了避免朝中還剩下的前朝官員的惡感,他得退。

現在眼看着北元完了,其實劉基和李善長都可以回來了。

危素回來了,這是個信號,大家可以繼續玩平衡,陛下把握。”

朱聞天爲里長分析着當前天下格局與朝廷官場變幻,沒有誰可以置身事外,除了下丘村的高人,因爲沒找到。

里長冒汗了:“憨憨!太兇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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