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三方合盟,生機!勝機!

在西陽城外,大軍整裝待發,氣勢如虹。將士們身着鐵甲,頭戴鐵盔,手持利器,此刻矗立在城外,做出一副馬上要征戰的架勢。

戰馬嘶鳴,蹄聲震天,士兵們緊握繮繩,穩定着洶涌涌來的戰馬。

每匹匹戰馬都高頭昂首,精神抖擻,他們是戰場上最忠實的戰友,與騎手們一起赴死戰鬥。

旌旗飄揚,軍旗上的劉字龍飛鳳舞,彰顯着大軍的氣勢和威嚴。

令旗手舉起旗幟,站在軍列前沿,將士們組織成整齊的方陣。

大軍陣型齊整,軍鼓聲響起,士兵們行動一致,戰馬踏着鼓點,隨即劃一。軍樂聲在寒風中迴盪,激勵着每一個士兵的鬥志。

纔到西陽城的第二日,劉禪便準備在西陽城軍演了。

發兵攻魏,能力他是有的,但是要冒太大的風險了。

魏國就像是巨人一般,你咬他一口,他也只會疼一疼而已,未必會傷筋動骨。

而他荊州卻是還在長高的孩童,沒吃沒喝,現在去跟巨人戰鬥,贏了還好,輸了那小命都難保。

他也只能在此處給魏國壓力。

當然

若是有好的戰機,他發兵攻魏,也並非是不可能。

汝南郡人口稠密,若能占上幾座城池,那也不虧了。

即便是城池佔不了,劫掠糧草,遷走人口,對劉禪來說,也是不虧的買賣。

不管是益州還是荊州,都是缺少人頭的。

轉化蠻夷人口爲己用,這個速度還是太慢了。

蠻夷哪裡有漢人順服?

耕種、冶煉,織布等技藝,都是不用訓練的,而蠻夷,你還需要訓練,甚至訓練完了,效果也不如漢人。

一漢當五胡。

不僅是在軍事上,在經濟生產上,也體現出來了。

“出發!”

說是軍演,但賊不走空,來都來了,不拿些東西過來,真當士卒不用吃飯的?

張苞領命,率講武義從五千人,從西陽城出發,一路遊弋到弋陽、再轉到新息,忽而渡河,過褒信,在四座城池附近遊走。

遇到百姓,就遷走,遇到村落莊園就打下來,同時關注城中情況,若是城池守備空虛,便要攻城。

搜刮百里地,兩日後,再回到西陽城外,不僅帶着許多糧草,還帶了一萬多百姓回來。

“這魏國守將,當真是草包一般,就這般了,還不敢來打我?”

張苞接過關興遞來的水袋,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臉上還有些可惜之色。

“我才五千人,深入敵境,還過河了,其四城守軍若是齊出的話,未嘗不能將我留住,沒卵子的傢伙!”

此行雖然收穫頗豐,但張苞心中尤不滿足。

打我啊!

幹嘛不出兵來打我?

他孃的我搶來的糧草和遷來的百姓搞了一條一字長蛇陣,綿延數裡,結果愣是沒人敢來打。

關興輕輕一笑,說道:“有殿下在此,尋常守將焉敢出兵阻擾?失些百姓罷了,又不傷根基,恐怕之後想要劫掠百姓,就不容易了,魏國邊境必定豎壁清野。”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不出城來,他們是對的,出了城,再想回去,那就難了,失民是小事,失地便是死罪了。”

講武義從雖然只有五千人,然而其戰馬都是西域寶馬,幾乎人人披甲,乃是精銳中的精銳。

你魏國至少要出三倍以上的兵力,才能敢說戰勝他,而且要想徹底將他們留住,三倍的兵力還不夠。

如今這汝南只有守城之兵,哪裡還有野戰之兵?

除了當縮頭烏龜,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過幾日,想必曹丕便會派人前來增援了。”

人人都知道荊州無多餘的糧草,難再戰。

然而.

你曹丕敢賭嗎?

以劉禪的對人心的把控,曹丕必定會分兵前來的。

不分兵?

他劉公嗣也會嚇到他分兵爲止。

“暫且休整一日,明日再去劫掠。”

“明日我去!”

關興趕忙上前領命。

劉禪點了點頭,但還是說道:“畢竟是深入敵境,切不可冒進,若見有魏國援軍至,該撤的還是得撤,莫要將自己陷入險境之中。”

關興連忙點頭,說道:“殿下你是知道我的,我關興向來謹慎,不會做冒進的事情。”

比起張苞來說,那還真是。

“明日你領太子親軍前去。”

講武義從、太子親軍。

輪着來,也讓魏國軍將知曉,我劉公嗣麾下,也是有精兵的。

“今日二月二了。”

二月二,龍擡頭。

“龍”指的是二十八宿中的東方蒼龍七宿星象,每歲仲春卯月之初,“龍角星”就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故稱“龍擡頭”。

“龍擡頭”標示着陽氣生髮,雨水增多,萬物生機盎然。

龍擡頭,又稱春耕節、農事節、青龍節、春龍節等。

“又打了數月的仗,如今本該是春耕播種的時候,戰爭啊!”

劉禪心中感慨。

這仗一打起來,像是被劉禪波及到的汝南數縣之地,那肯定就別想着春耕了。

直接就貽誤農事了。

若百姓在此,一年未有收穫,那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合肥周遭,那更是如此了。

而若是劉禪發大兵前去攻魏的話,荊州要出鄉勇土夫子,轉運糧草以及各種物資,人少了,農事自然也被耽誤了。

這也是劉禪不敢直接出兵的原因。

不僅是荊州沒糧,更是因爲若是出太多兵卒入魏,還會耽誤荊州農事。

農事一耽擱了,這下半年的糧食,又成問題了。

今年數戰,還能維持下去,還得是劉禪商盟從魏國轉運了不少糧草過來,

臧霸一反,再想通過商盟從魏國換取糧草,這可就不容易了。

“現如今的戰爭,不過是天下必須經歷的罷了,待殿下一統天下了,這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見劉禪心生漣漪,費禕趕忙前來勸慰。

“希望這個過程,能夠短暫些許罷。”

劉禪輕輕搖頭,將心中的多愁善感驅趕出去,轉而問道:“荊南四郡,可安定?”

費禕點了點頭,說道:“長沙蠻幾乎被殿下全滅,如今是糜暘爲長沙郡郡守,管理一衆蠻民,未有動亂,武陵郡有殿下佈下的兩顆棋子,不管是山地蠻還是平原蠻,都很是順服,桂陽郡、零陵郡殿下雖未親臨,然而殿下派遣的官吏入內,蠻夷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輕視了。”

“交州那邊呢?”

荊南四郡他親臨而去,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自然也是出了點成果的。

蠻夷,你跟他們講道理,那是沒有多大用處的。

讓他看看我漢人的拳頭,讓他知曉不聽話的後果,自然,他們也就不敢再行不順服之舉了。

“士家遵從承諾,將鬱林郡讓給殿下,從事與阿會喃去了布山城,士家確實未有阻攔。”

鬱林郡,治布山,漢高祖劉邦建立西漢王朝之後,採用羈縻手段,仍封趙佗爲南越王。後來南越國宰相呂嘉叛亂,反對歸附漢朝,堅持地方割據。

統轄布山、安廣、阿林、廣都、中留、桂林、譚中、臨塵、定周、領方、增食、雍雞等縣。

地方是很大,但是漢人很少,蠻夷也少,層山連綿不絕,士家將此郡交由劉禪,不過是爲安劉禪之心而已。

而且

即便是將鬱林郡交給劉禪,以馬良、阿會喃帶過去的兩三千人,當真能夠管理整個人鬱林郡?

最後那些蠻酋,還不是聽他的士家的?

對於士燮的想法,劉禪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

合肥這邊戰事一起,劉禪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對付士燮了。

他願意將鬱林郡交出來,哪怕是象徵意義上的,對於劉禪來說,這都是非常重要的。

日後

騰出空來了,自然會來對付交州的。

最少有了一個名義。

劉禪等人回到西陽城中,坐定未久,便聽府外管事通稟,臧霸使者來了。

有商盟之利,劉禪出兵西陽的消息,自然也是提前知會給臧霸的。

“讓他進來罷。”

劉禪端坐在主位之上,未過多久,身着儒袍的臧霸使者便緩緩入內了。

“外使拜見殿下。”

“請起罷!不知臧霸喚你過來,有何要事?”

那使者緩緩起身,說道:“我主請殿下出兵,共擊漢賊曹丕!”

劉禪眼神閃爍。

“我兵力不足,糧草更是缺乏,此番出擊,不妥吧?”

那使者則是給劉禪一個飽含深意的表情,說道:“商盟這數個月的時間,從魏國轉運了無數糧草入荊州,殿下當真無糧?”

美瓷、琉璃、鹽鐵、布帛等物,確實是被劉禪全部換做糧草了。

換來的糧草,也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荊州現在是缺糧。

但只要不行大軍,糧草還是夠的。

不過

自家的底細,就沒有必要說與外人聽了。

“人嚼馬咽之下,哪裡還存得了多少糧草?難道閣下不知,我之前親征荊南四郡,其中靡費巨億,便是從魏國運來多少糧草,也不夠支使。”

劉禪這句話自然是真實與虛假參半。

經略荊南四郡,確實是耗費了不少糧草。

然而,經略荊南四郡的時候,從各地蠻酋豪強手上,也掠來了許多資源,消耗是有,但並沒有劉禪說的那麼多。

“若殿下肯出兵,我主願意爲殿下提供糧草,甚至可以割汝南郡與殿下。”

割汝南郡?

這還沒開打呢!

慶功宴倒是安排上了?

“我如何信你?”

那外使鄭重的對劉禪行了一禮,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主非是江東鼠輩,最是遵守諾言了,糧草問題,殿下絕對不需擔憂,徐州青州產糧頗多,便是供應上十萬大軍,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我聽說魏國曹丕帶了十數萬人過來,你主手下有多少人?”

“近十萬。”

臧霸使者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近十萬?

這也太能吹了。

“恐怕能戰之兵,不過三兩萬罷?”

臧霸使者心中悚然一驚。

這漢中王太子劉公嗣,是怎麼知曉我主底細的?

“徵兵招人,旬月之內,便可招來十萬人馬!”

錢財糧草肯定是有的,然而.

“青徐之地,你主當真指使如臂?”

劉禪此問一出,又把臧霸使者給問住了。

若青徐之地真被臧霸經營得如鐵桶一般,他何故要出青徐?

“正因爲我主未能完全掌控青徐之地,纔要有一勝,以滅殺青徐之地別有用心之人的異心!”

臧霸使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劉禪,說道:“只要殿下願意出兵,糧草、輜重,殿下無須擔憂,一個汝南郡不夠,我主可以將廬江郡也割給殿下。”

一個汝南郡,加上廬江郡,算上隱戶,人口已經有百萬了吧?

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劉禪無疑是被說動了。

“你主臧霸,不止與我聯盟罷?”

使者點了點頭,說道:“與江東同樣聯盟了,我主欲將九江郡與江東,換他支持!”

九江郡有壽春、合肥二地。

從地緣政治上來看,臧霸許下如此好處,孫權不可能不動心。

若是聯盟真成的話,倒真有機會!

劉禪眼神閃爍,但還是問道:“閣下糧草,如何轉運於我?”

使者聽聞劉禪有聯盟之意,心中大喜過完,連忙說道:“只要殿下打到壽春,與我主聯合,糧草之事,定無憂矣!”

打到壽春?

“哼!”

劉禪當即冷哼一聲,說道:“壽春離西陽四百餘里,期間魏國城池十餘座,深入敵境,外無援手,內無糧草,莫非使者以爲我劉公嗣好騙?”

“這”

臧霸使者也知曉要做成此事不容易,但他還是舔着臉皮恭維道:“殿下能勝孟德,數戰之間能取荊襄九郡,區區四百里地,對殿下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這種恭維,他劉禪可看不上。

“若閣下無有誠意的話,那我看也不必再說了。”

“這”

那臧霸使者臉上頓時露出驚慌之色。

“或許可借江東水路,爲殿下轉運糧草。”

這纔對嘛!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等糧草一到,我必出兵,當然,即便是糧草未到,我也會在汝南郡襲擾各縣,爲臧霸吸引魏軍注意,這點,你大可放心。”

使者張了張嘴,其實他是想讓劉禪現在便出兵攻城的。

城池被攻下來了,曹丕必定緊張,屆時,便會有更多的魏軍被吸引過來。

只是

他看着劉禪清澈而充滿智慧的眼神,也知曉即便是他將話說出來了,這漢中王太子也不會應允。

跟這小狐狸討價還價?

他還沒這個能力。

不管怎麼說,漢中王太子也算是答應了聯盟之事。

他此番深入敵境,前來出使,也算是功成了。

剩下的事情,便不是他這個做使者的能管的。

不過,三方合盟,便是魏國有十數萬大軍,又奈主公何?

生機!

勝計!

我主已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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