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日的戰報。”
黃昏時分,費禕當即送來戰報。
這個戰報所呈現出來的尋陽戰事,情況似乎是不容樂觀。
“看來想要短時間用蠻力衝破尋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劉禪眉宇間透着一股不凡的氣質,彷彿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他的手輕輕撫摸着窗臺上的玉雕,似乎在尋找着答案。嘴角微微上揚,彷彿在微笑,又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迷茫。
“殿下,今日攻下山寨雖然只有三座,但考慮到尋陽防線的吳軍山寨,已經是沒有多少山寨了,花個一兩個月的時間,拿下這些山寨,臣下看來,那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不就是多花點時間嗎?
我大漢難道還差這點時間了。
“這幾日,我軍損傷多少士卒?”
費禕思索一番,如實回答。
“每日有七八百的損傷。”
攻拔山寨,損失是肯定會有的。
七八百……
劉禪在心中估量一番,這個數字,可不謂不少。
尤其是現在只是開始,隨着時間的流逝,尋陽防線剩下來的山寨,只會越來越難攻下,那損傷,也只會越來越大。
今日七八百,過一段時間,便要上千了。
這個損失,實在是太嚴重了。
劉禪當即說道:“全軍立即停止攻伐尋陽防線山寨,休整幾日。”
聞言,費禕臉色大變。
“殿下,現在我軍氣勢正盛,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文聘亦是非常着急,他冒着極大的風險,招來了三千亡命之徒,現在正準備建功立業呢!
你跟我說現在全軍停止攻伐?
這好嗎?
這合適嗎?
“殿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我軍氣勢洶洶,正要一舉拿下尋陽,進而滅掉吳國,這次的機會若是錯過了,下次,恐怕便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文聘說到後面,人都有點急眼的感覺了。
那三千亡命之徒可不好馴服。
他花了大心血,花了大代價才拉起來的一支敢死隊,殿下你不能不讓我沒有出場的機會啊!
“殿下,攻城拔寨,肯定是會遇到波折的,損失更是不可避免的,雖然這幾日進度不如往日,死傷士卒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但是死傷的多是新卒與蠻兵,莫說是數百,便是千餘,這個數目都算不上多。”于禁也是在一邊勸慰劉禪。
“諸位的意思,孤自然明白,但是這每日傷亡的數字,還是太大了一些。”
劉禪面露苦笑之色。
“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們身後都有父母親人,不能看他們是新兵,便不將他們當人來看,還有那些蠻兵,難道當真比我們命賤?在我劉公嗣心中,不管是蠻人還是漢人,都是孤的子民。”
劉禪這番話,讓阿會喃很是感動。
漢人蠻人,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是都是輕視蠻人的。
但還好,在殿下眼中,不是這樣的。
最起碼在明面上,他還是端平一碗水的。
“當兵的,哪有不會死的?馬革裹屍,乃是他們的榮耀,若是這一點損傷殿下都介懷,那如何帶兵打仗,慈不掌兵啊!”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的道理,劉禪自然清楚。
但他輕笑一聲,說道:“這樣吧,明日照樣進攻,但是隻攻那些防守薄弱的城寨,對那些有重兵把守,或者說是非常堅固的城池,便不要理會。”
伐吳本就是做做樣子。
演給魏國看的。
實際上劉禪根本沒有伐吳的心思。
實際上,伐吳成功的可能性,也很低。
就譬如在荊州征伐的時候,劉禪可以用攻心計,或者是用勸降的方式,拿下大把城池。
就比如在打南陽的時候。
劉禪打下宛城之後,當即南陽便有許多城池來投,之後擊敗魏軍援軍,平定南陽更是不需要花費什麼力氣。
本國本軍所到之處,民衆竭誠歡迎,真可謂佔盡天時,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吳國士卒根本就不投降。
他們背後,站着的是自己的親人,那些房屋屋舍,都是他們的財產。
他們願意當一個吳國臣民,不想成爲漢國的二等公民。
吳國被破,連他們自己都知道,他們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甚至可以這麼一說,這些吳軍士卒,是帶着信仰來戰鬥的。
守家是信仰。
對於這些有信仰的士卒,要對付,也只能用千難萬難來形容。
“這……”
文聘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于禁將他的手拉住,雙目緊緊的盯着于禁的臉龐,輕輕搖了搖頭。
對此,文聘除了嘆了一口氣,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伐吳肯定是要伐的。
他那三千人,肯定是會有用武之地的。
只是或許是大軍攻伐日久,確實是需要休整一段時間,再做征伐。
衆臣離去之後,周徹突然問了一句。
“殿下明日止兵戈,是因爲之前的那個消息?”
周徹美目微張,長長的睫毛顫動着,看向劉禪的神色很有些好奇。
“是昨日的消息,吳國太子孫登過來,證明吳國被打怕了。”
劉禪點頭。
“吳國被打怕了,難道殿下不乘勝追擊?”
劉禪微微搖頭,說道:“孤也想乘勝追擊,但是現在漢國的國力,不允許孤如此做,而且那陸遜也非是易於之輩,尋陽防線堅不可摧,難以短時間突破。”
堅不可摧?
周徹撇了撇嘴,心中想道:這都要將尋陽防線打通了,你跟我說這尋陽防線堅不可摧?
鬼信呢!
“興許再攻伐幾日,就能攻下尋陽也說不定?”
“興許是能攻下尋陽,但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且還損失不少士卒的性命。”
這個時間可能是三個月,也可能是一年,甚至可能是兩年,以及更久。
現在吳國的實力,確定是大不如前了。
但是這個實力指的是吳國的國力,吳國的軍力,其實底子還是在的。
那些吳國的精銳兵卒,現在都還健在。
吳國底子在,要想拿下吳國,並不容易。
而若是漢軍真的被拖在吳國戰場上,走不開了。
那魏國恐怕會拍手稱快。
劉禪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策,也直接破產泡湯了。
烈度如此大的伐吳之戰,劉備再北伐,那漢國的經濟真的要崩潰了。
這是劉禪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你在這裡打聽這麼多消息,難道是想要跟吳國通風報信?”
劉禪當即將周徹攬入懷中。
“屬下可沒有這個膽子。”
周徹小臉一紅,順勢倒在劉禪懷中。
此時。
劉禪那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肚子上面,周徹的腹部平坦緊緻,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彷彿是經過精心鍛造的工藝品。在柔和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光澤,讓人羨慕不已。
那腰線纖細,流暢自然,與身體的曲線完美融合,展現出一種優雅與力量並存的美感。
“最近可來月事了?”
算算時間,周徹也差不多要有了吧?
作爲勤勞的小公牛,周徹這塊田地,他劉禪自詡還是耕種得比較積極勤快的。
周徹當即明白劉禪話中的意思,只是點頭,用嬌羞如蚊蠅一般細小的聲音說道:“本來這個月已經過了時間了,還沒有來。”
這證明,他可能在周徹身上播種成功了。
輕輕撫着周徹光潔的腹部,劉禪感慨說道:“你說裡面是帶把的,還是囡囡?”
聞言,周徹更加害羞了。
但她還是說道:“當然是男人好,我以後可是要靠他養老的。”
母憑子貴。
女人都有年老朱黃的一天。尤其是在劉禪身邊,從來就不缺美人。
大家都是競爭上崗的,周徹要說沒有壓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放心,不管帶不帶把,孤都會用你一輩子。”
周徹與劉禪後宮的那些花瓶還是不一樣的。
最起碼。
她能幫他幹活。
做的還是秘書的活。
有事秘書幹,沒事……
咳咳。
想到此處,劉禪也不禁來了興致。
“我要吃東西了。”
嚶嚀~
周徹輕哼一聲,身子只是在顫抖,卻沒有阻止劉禪的動作。
接下來的場面,寫多了就要被關小黑屋了,省略一萬字內容……
……
翌日。
天方晴好。
尋陽防線上的喊殺聲,卻依舊沒有停下來。
雞公山。
吳軍的山寨建在了一座險峻的山峰上,地勢極爲險要,易守難攻。山寨四周都是陡峭的懸崖,只有一條狹窄的山路通向寨門。吳軍在山寨中建造了堅固的城牆和瞭望臺,配備了精良的弓箭和投石器。
這是大軍陳兵尋陽的最大障礙。
漢軍攻拔三日,丟下了千餘具屍體,依舊久攻不下。
原本按昨日劉禪所言一般。
這種堅固的城寨,就不攻了。
但是,作爲前軍指揮,文聘覺得自己要拼一下,他要讓太子殿下明白,這吳軍就是紙老虎,這吳國的尋陽防線,就是一張紙,輕輕一捅就會破。
他的富貴便寄託在這次伐吳上。
此番伐吳,他絕對不容有失。
爲了更好更快的攻下這個雞公山山寨,文聘在進攻之前,先進行了周密的部署。
他將部隊分成了三部份,一部分負責正面進攻,一部分負責兩翼包抄,還有一部分負責後方的掩護。
雞公山乃是要地,加上文聘的身份,拉開了不少攻城器具,因此這些攻伐雞公山山寨的漢軍配備了大批的攻城器械,如雲梯、衝車等,以應對吳軍的防禦。
嗚嗚嗚~
清晨,隨着一聲號角聲響起,漢軍開始發動進攻。他們扛着雲梯,吶喊着衝向山寨。
“衝啊~”
“殺啊~”
“拿下山寨,先登者做曲尉官爺!”
“幹他孃的江東鼠輩!”
……
漢軍衝勢猛烈,然吳軍也絲毫不懼。
“狗孃養的漢軍,敢來攻我吳國,諸位,那漢國太子劉公嗣最喜歡婦人了,他手下的兵卒,也是好夫人如命,諸位若是不拼命來戰,你家婆姨,就被這些漢軍享用了。”
“想想家中的妻女。”
“狗日的漢軍,敢跟我搶女人,看我幹不幹死你就完事了。”
……
若是劉禪聽到這些人的言語,或許會苦笑一聲。
你當我什麼女人都要?
不漂亮,沒有身份的女人。
哥們可不要。
雞公山山寨上,吳軍居高臨下,用弓箭和滾石射擊漢軍,使得漢軍在進攻中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然而,漢軍並沒有退縮,他們冒着密集的箭雨和滾石,勇往直前。
與此同時,漢軍的兩側部隊開始包抄吳軍。他們攀爬在陡峭的山壁上,穿越荊棘叢生的山谷,逐漸逼近了山寨的側翼。
“漢軍偷襲,漢軍偷襲!”
“速速支援,莫要讓漢軍破寨了。”
吳軍發現了漢軍的行動,派出了一支精銳吳軍進行阻擊,但在漢軍的猛攻下,這支吳軍精銳很快就被擊潰了。
在後方掩護的漢軍則負責阻擊吳軍的援軍和破壞吳軍的補給線。他們埋伏在山谷中,用弓箭和投石器攻擊路過的吳軍。同時,他們還破壞了吳軍的糧道和水源,使得山寨中的吳軍陷入了困境。
情況似乎在朝着漢軍有利的方向發展。
然而。
直到傍晚,似乎已經到了絕境的雞公山山寨,就是久攻不下。
到了快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文聘心中雖然是不甘心,但也只能吹響鳴金收兵之聲。
或許……
殿下是對的。
文聘心中隱隱有這種明悟。
前面攻下的山寨,似乎都是吳軍故意給他們攻的。
剩下的這些山寨,就像是鐵王八一般,簡直是又臭又硬。
“將軍,吳軍使者已入中軍大營,看來吳國要議和了。”
文聘親衛笑嘻嘻的走上前來。
可能不用打仗了。
親衛以爲文聘會高興一些。
然而,文聘的臉色就像是燒了幾十年的黑鍋一般,簡直陰沉透頂了。
吳國來議和。
若是殿下答應了。
他的富貴,從何而來?
文聘迷茫了。
……
而此刻。
在漢軍中軍大營之中。
吳國太子孫登作爲使者,也作爲質子籌碼,此刻對劉禪行了一禮。
“外使拜見殿下。”
劉禪看着如病貓一般的孫登,輕笑一聲,說道:“太子殿下快快請坐。”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劉禪的眼睛一直在往後面瞟。
“孤要的人不是太子與王后嗎?”劉禪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怎麼現在只見太子殿下,不見吳王后呢?”
你那是要見吳王后嗎?
我都不想揭穿你!
你劉公嗣好人妻的名聲,已經是天下人皆知了。
一想到王后受辱,就是吳國受辱。
孫登面色一青一白,很不好受。
“難道吳國太子沒有聽到孤的這個問題嗎?”
劉禪眼睛一眯,身上的殺氣驟然釋放出來。
孫登悚然一驚,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生氣的時候。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現在他可是在漢軍之中。
萬一這個劉公嗣一怒之下把他砍了,他不是要哭了?
該慫的時候還是得慫。
是故,孫登很是從心的說道:“王后便在帳外。”
似乎怕劉禪還有氣,孫登繼續解釋道:“幼弟孫霸尚且年幼,需要王后照看。”
一聽到步練師確實來了,劉禪的臉色驟然轉晴,方纔的殺氣,也是消失得乾乾淨淨。
“吳王后乃是孤的岳母,小虎近來一直擔憂岳母的身體,孤亦是如此,今夜,孤要去好好探望探望!定要讓岳母的身子好得徹徹底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