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一十六章 一切的源頭,奇怪光壁

遙遠的天外,屬於紫荒時代的那段天墟之上,羽皇靜默而立,呆呆的望着不遠處,望着剛剛的那位老者,消失的方向,怔怔失神。

剛剛的那對老夫婦,也就是青雨的父母,他們都是普通的凡人,毫無修爲。

凡人的壽命,不過匆匆百年。

按道理說,即便是他們一生健康無憂,一生不經歷戰爭與苦難,也最多可以活個一百年而已。

歲月悠然,百年光景,彈指間。

時至如今,那對老夫婦,也就是青雨的父母,其實早就已經死去了,如今,他看到的並不是兩個真正的人,那隻不過是兩道因執念而形成的魂體而已,就像青雨那般。

不過,他們兩人與青雨的情況,有着很大的不同。

青雨因爲執念不散,而形成了魂體,這一點,羽皇並不是覺得奇怪,因爲,他知道,青雨生前乃是一位修者,而且還是因爲實力極強的修者。

可是,那對夫婦,也就是青雨的父母卻是不同,他們卻只是普通的凡人而已。

凡人,是很難因執念而形成魂體的,因爲,他們體內沒有靈力作爲支持,可是,那對老夫婦卻偏偏都是形成了靈魂體,而且,他們形成的魂體,還堅持的很久···

自紫荒時代的末期開始,距離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時代,更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正常情況來說,他們本該早就墜入輪迴的,早就該經過了輪迴盤,前去輪迴往生了。

可是,他們卻憑着一絲不捨的執念,不入輪迴,不去往生,憑着一絲不滅的意志,堅持了悠久的歲月,自紫荒時代的末期,一直堅持到了今時今日。

這是他們的心中的堅持,或者說這是愛,是他們對自己的兒子的愛與深情。

輪迴幾度,深情難負。

那對老夫婦,對他們兒子,也就是青雨的愛,已經深到了極致,已經超脫了生死,即便是自己早已身死魂滅,他們卻依舊憑着一縷執念,靠着那至深至真的愛,化爲了魂體,留在了世間。

以至於,無數歲月過去了,他們依舊還在等,爲了一個執念,任歲月流轉,任世間滄海桑田,他們一直守在相約的地點,從分別之日開始,到如今,從生,到死,到如今因執念化爲了魂體,他們依舊在等,一直在等···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爲何會是這樣的結果?”一陣沉默之後,羽皇開口了,眉頭緊鎖,臉上有不解之色,也有迷茫之色,不過···最多卻還是遺憾與惡悲傷,他在爲青雨悲傷,在爲青雨,同時在爲青雨的父母遺憾與悲傷。

他們雙方都是因爲一個執念,一個共同的約定,都是從生到死,經歷了生死,卻都是依舊在堅守。

無數歲月之後,他們雖然終於得以相見,可是,卻最終不得團聚,不得相守。

剛剛,他們雙方是相遇,是久別重逢,但與此同時,卻也是分別,而且,這一別,極有可能···便是永別,因爲,輪迴中,誰也說不準,他們是否還能再次於紅塵之中相遇。

雖然,從頭到尾,青雨的父母,一直都是沒有說過,他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但是,事到如今,羽皇自己卻是已經猜到了,他已經猜出來了。

如風古時代的那位老者所裡,是天墟之地,是各個時代之中的末日戰場所遺留的戰場廢墟。

既然青雨的父母,都是在這裡,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當年紫荒時代的末日一戰,肯定的波及到了青雨的戰場,肯定的是波及到了幕閃下,雲水邊,而青雨的父母肯定都是在等待他們的兒子的過程中,死去了,所以他們纔會出現這裡。

“末日戰場,滿世的離殤,這究竟是爲何?末日戰場的源頭到底是什麼?到底在哪?爲什麼這世間之中,會有末日戰場?爲什麼古往今來的每一個時代之中,都會有末日戰場出現?這到底是因爲什麼?”羽皇再次出言,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此刻的他,心中對末日戰場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同時也對它,產生的極度的厭惡,他的心中很是憋悶,很壓抑···

因爲,在過去的那些年裡,在他穿梭於各個時代的過程中,他在他腳下的這條天墟之路之上,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悲歡離合,不,沒有歡,他所看到的,都只是血淚與離殤,無盡的離與殤···

比如,在元古時代的盡頭,他看到一隻瘸腿的老馬,日日夜夜守在一顆早已枯死的古樹下,日夜不休的望着前方,它在癡癡等待自己的主人,忘了時間,忘了一切,以至於自己都是化爲了石像,卻不知。

比如,在樂荒時代的之中,他看到了一位老婦人,在等待丈夫的歸來,歲月悠悠,時間無情,從青絲年少,直到白首成翁,從繁華錦繡,到滄海桑田,再到如今,卻依然還在等。

再比如,在銀古時代的終點處,他看到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小女孩,沒日沒夜的靜坐在一個巨石之上,望着遠方,她在等待她的哥哥的歸來,可是等了很久,等待流年不知道過了多少輪,卻依舊沒有等到,再比如,在夢荒時代···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生死離別,骨肉分離,世世等待,這種事,這一路上,他見了太多太多,不說別人,甚至就是他自己,也是如此。

此刻的他自己,不正是和自己的愛人與兄弟,也在分別嗎?生,不得聚,死,不得見。

這個時候,羽皇再次開口了,眉頭緊鎖,語氣極爲的沉重:“爲何?古往今來,這世世代代的動亂,到底是因何而起?還記得,當年,音兒離別之前,曾經說過,這舉世之中,這世世代代間,整個宇宙之中的所有的苦與難,所有的動亂與離殤,都是因爲我,都是因爲我,纔會有這世世代代的末日動亂。”

說到這裡,稍稍頓了下,接着羽皇再次出言,目光爍爍,語氣極爲堅定的道:“若···真的是這樣,若···果真是如此,若是這片世間之中的所有的動亂都是因爲我而起的,此生,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都定將結束這一切,終結所有的苦與傷。”

“今生今世,便是一切的終結,若是,一切真的如音兒所說的那般,我真的欠這片宇宙衆生的太多太多了的話,那麼這一世,我定會彌補,累生累世之中,我欠這方宇宙的,欠這片宇宙衆生的,我都會加倍的彌補,這一世,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結束一切,去終結一切,我將讓世間得以永恆,讓萬物衆生,不再嘗受末日戰場之苦,不再遍嘗···生死離別···”

言罷,羽皇最後再次看了眼前方,看了眼青雨的父母消失的方向,隨後,他豁然轉身,毅然決然的再次朝着紫荒時代的盡頭,走去了。

他要繼續趕路了,他要去尋找出路,尋找離開這裡的辦法,因爲不知道爲何,就在剛剛,就在他見到了青雨,和他的父母之間的結局之後,他忽然想到了帝雪含煙等人,同時,也就是那一刻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極度的不安,不知道爲何,此刻的他,心中忽然很是擔心帝雪含煙等一衆女的安危。

他想要儘快離開這裡, 想要儘快找到出去的方法,想要儘快的回到當世,回去看看帝雪含煙等一衆女···

···

羽皇再次動身了,再次朝前邁步前行,他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便是再次穿過了紫荒時代的時代之壁,在再次離開了紫荒時代。

離開了紫荒時代之後,他來到了神荒時代,至於說,羽皇是如何得知,因爲,他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塊斷碑,上面清楚的寫了‘神荒時代’四個大字。

“神荒時代?我居然來到了這裡?竟然來到了古尋方以及神荒天帝所處的時代之中了。”羽皇喃喃低語,說話間,他邁步前行,朝着神荒時代的深處走去了。

···

時間匆匆,萬古悠悠。

如此,就這樣,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羽皇具體又穿梭了時代,突然,就在這一天,羽皇倏然再次停下了腳步。

可以看到,此刻的他,一臉的詫異與不解,因爲,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古之時代,之前爲荒之時代,羽皇這一路走來,都是從當世,朝着古代走去的,按說,羽皇這越往深處走,應該越是靠近古代纔對,可是就在剛剛,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然來到了蒼古時代。

他竟然從荒之時代,走到了古之時代。

“奇怪,這···這是什麼情況?爲何我竟然會突然從荒之時代來到了古之時代了?”羽皇眉頭緊鎖,一臉的茫然之色。

“嗯?難道···難道是因爲之前的那陣風?以及那道奇怪的光壁?”驀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羽皇再次出言,驚疑道,就在不久前,就在他走到了荒之時代的盡頭處,眼看着就要跨入更爲久遠的蒼之時代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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