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南南心裡極其不平衡,夜夕夕簡直就是個心機深重的女人,她擡眸看了看樓上,黑眸一轉,連忙站起身跑上去。
夜錦深大步流星的走進別墅,周身自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場。
他冷漠高冷的臉,讓人下意識的不敢靠近。
馮南南最開始的衝勁兒被害怕佔據,她腳步停住,站在距離夜錦深還遠的地方,畢恭畢敬的低下頭,聲音略帶顫抖,“總,總裁,醫生說小姐身體很好,沒那麼嚴重。”
沒那麼嚴重,言下之意……就是不至於到暈倒的地步。
然而,夜錦深似乎並未聽到馮南南的話語,尊貴視線看都沒看她一眼,高冷的邁着步伐,徑直上樓。
蘇秘書走在後面,掃了眼馮南南,面色嚴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希望你能有分寸。”
馮南南佇立在原地,面色尷尬、蒼白,蘇秘書帶着威脅的話語不斷迴盪在她耳邊,她下意識的雙腿發軟,害怕。
夜錦深上樓,下意識的走進房間,卻發現夜夕夕並沒有在這間臥室,他不禁想起昨晚,沒有和她一起睡的場景。
這幾個月來,幾乎每晚都習慣她躺在身邊,聞着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氣息,雖然有時候很焦慮,也很煩躁,但最後終究能睡着。
當初也正是這樣的原因,他才以‘報答’的方式,要求她成爲她的牀.伴。
但這次事件過後,心裡的那些情愫、衝動,似乎都壓抑下許多。
對她,並不是那麼的——非她不可。
夜錦深是這麼以爲的,可剛纔聽到她暈倒,倒回來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那一刀還不足以讓他憎恨、厭棄?
罷了,想不通的事情,他並不想去浪費時間,尤其是,花心思在夜夕夕身上!
夜錦深幽冷的目光暗了暗,脫下西裝外套,坐到沙發上,“把最近錦城的新聞報紙拿過來。”
淡漠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剛走到房間的蘇秘書,聽到夜錦深的吩咐,臉色好奇,總裁不是回來看小姐的嗎?怎麼覺得怪怪的?
“外面雨太大,回家休養,難道有什麼疑問?”夜錦深目光犀利的看着蘇秘書,微挑的語氣透着強大的質問。
“沒,沒什麼,我馬上去拿。”蘇秘書嚇得立即低下頭,快速跑出房間。
……
夜夕夕躺在牀上,白皙的臉滲出一滴滴的細汗,好看的眉宇緊緊的蹙起。
“不……不要……救命……”她緊張又顫抖的不斷呼喊、求救,不一會兒,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溼。
“啊!”她猛地睜開眼,滿臉驚嚇,雙眸害怕的看着眼前的房間,凝視許久,才意識到又是做夢。
她擡起手煩躁的抓着頭髮,無力而蒼白的閉上眼。
“怎麼?沒有我睡在你身邊,天天都在做噩夢。”這時,一道清冷高貴的聲音響起,透着一抹濃濃的輕嘲。
好似在說,她是故意這樣,或者是沒有他,她真的活不下去一樣。
夜夕夕聽到聲音,心裡頓了頓,她很清楚昨晚做夢是因爲看到馮寧和馮南南的母女畫面,剛纔做夢也可能因爲感冒的緣故。
可夜錦深這麼一說,不免讓她臉色一僵。
要說之前也看到過很多次馮寧和馮南南相處的畫面,爲什麼偏偏昨晚做夢?
不過,一定不是因爲夜錦深,一定不會是因爲他的!
夜夕夕努力的鎮定下去,深吸一口氣,睜開眼,擡頭看着站在牀邊的夜錦深。
他雙腿筆直修長,腰身完美,他站在這裡,自然的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不得不說,十分的養眼,舒適。
當然,這得撇去他臉上高冷淡漠的姿態。
夜夕夕看着夜錦深臉上的高貴,嘴角勾了勾,十分平靜的說,“這是當然了,因爲沒睡在你身邊,這樣的感覺特別舒服、自由,以至於我覺得過去睡在你身邊的日子都像噩夢一樣。”
“只要一睡着,都會十分害怕再回到之前,夢到那可怕的感覺。”
夜夕夕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犀利,話語裡的嘲笑、絲毫不輸夜錦深。
夜錦深冰冷的臉暗沉,幽深的目光微微眯起,一道寒冷的光浮現。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夜夕夕,擡起冰冷的手掐住她的下巴,冷硬的嘴角一勾,“這麼說,夢裡都夢到那些場景了?”
“你說,那算是噩夢,還是chun夢?嗯?”
特意揚起的尾音,魅惑沙啞,疑問的話語,帶着濃濃的曖昧。
夜夕夕蒼白的臉明顯一僵,黑眸裡滑過一抹尷尬,生氣的看着夜錦深,“夜錦深,你無恥!你特麼還要不要臉了?”
“臉?我可記得你說過我這張臉完美無瑕、美到禍國殃民,所以,有這麼好的臉,還要臉做什麼?”
夜錦深饒有興趣的看着夜夕夕,語氣並不冰冷,甚至帶着一點玩味兒,但卻依舊給人一種深沉、危險的感覺。
夜夕夕只不過是隨便說說,哪裡想到夜錦深這麼無恥,連做夢都被他想象成那樣。
她氣的臉上青筋突出,放在被子上的手緊緊的握起,恨不得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因爲過於用力,手背上的針被挑起,一股鮮血瞬間倒回輸液管裡。
夜錦深瞥見夜夕夕的手,黑眸凌了凌,鬆開她的下巴,冰冷的道,“收起你的心思,我可不希望成爲你yiyin的對象!”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夜夕夕聽着十足厭惡的聲音,看着夜錦深高冷的背影,緊緊的咬了咬牙,“真是欠揍,別以爲誰都和你一樣,無恥下流!”
夜夕夕罵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手背發痛,她低下頭,就看到手背上插針的地方起了一個青腫的大包。
“要死!”她低罵一聲,伸手扯掉針頭扔在一旁,掀開被子起牀。
夜夕夕走出房間,直接去夜錦深的房間,看到他優雅休閒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她聲音直接的說道,“北氏怎麼樣了?”
聞言,夜錦深幽冷的眸子暗沉,面色冰冷,“別忘了我警告過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