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深本是故意那麼一問,沒想到保鏢的回答會和蘇秘書的一致,這讓他更加的心煩意亂。
他拿出車鑰匙,將車解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拉開車門,就在他坐上車要關車門時,身後再次響起慕柔的聲音。
“夜少,今天的天氣有點冷,你帶件厚一點的外套吧。”慕柔已經換了衣服,只不過頭髮還沒有吹,她站在車旁,一臉賢妻良母、任勞任怨的看着夜錦深。
夜錦深握着方向盤的手嘎嘎作響,如果不是他不屑於碰女人,此刻一定會親自掐死她!
看來,她真的是聽不懂他說的話。
夜錦深冷冷的視線落在慕柔身上,同時冷冷的掃了眼不遠處的蘇秘書,指桑罵槐的諷刺道,“想在我夜錦深面前演戲,你們一個個的都還嫩了點兒。”
“你以爲你說我睡了你,我就真的睡了你?且不說你這皮膚像落日一樣黃,就說說的身子骨,骨瘦如柴,沒有一點兒的料,哪兒能和我的女人夜夕夕比?”
“老子就算昨晚真的醉了,也知道我摸的身材是什麼樣子,你這一馬平川,假冒夜夕夕,還真是玷污了夜夕夕的身材。”
“既然那麼愛待着,那就好好待着,我倒想看看你們這齣戲能不能搬上熒幕。”
“蘇墨塵,從今天起,解除你一切的事物,馬上給我拎包走人!”
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他不義!
夜錦深說完,高冷的沒再看任何人一眼,腳下的油門一踩,豪華的帕加尼如閃電般飛了出去。
慕柔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小小的身子骨顫抖。
她一直覺得夜錦深紳士有禮,高高在上,可是他剛纔說出來的話語,實在……實在……他怎麼能說的出口?
她皮膚明明保養的很好,胸……胸雖然不是波濤洶涌,可也算得上有料,竟然被他鄙夷成那個樣子。
慕柔作爲一個千金大小姐,從未這麼出醜、丟臉過,她委屈的當即就哭了出來,不過她的哭,是那種低聲抽咽,依舊保持着大小姐的端莊、優雅。
而相比之下,蘇秘書就狼狽太多,從昨晚答應在夜錦深的酒裡添加過度的酒精成分時,他就知道在陪伴夜錦深的道路上,註定偏移了方向。
可是對他而言,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但願……但願總裁有一天能明白他的心思。
只是,這一刻真的要離開,心裡是那麼的難受、壓抑,一直以來,他陪伴夜錦深長達十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負責,夜錦深對他而言,相當於半個弟弟,那種感情,比主人、奴僕之間的忠誠,超出太多太多。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永遠陪着夜錦深,創造出商業的輝煌,帝國的神話,然後在夜錦深勞累時,很尋常的爲他端上一杯不放糖的現磨咖啡。
喝咖啡不放糖,還必須是現磨,這是夜錦深辦公室的重要習慣之一。
蘇秘書覺得,他真的要把夜錦深的習慣,寫成一張便籤,交給下一任秘書,不然他離開後,誰讓夜錦深順心順意?
……
夜錦深離開別墅後,將車停在寂靜無人的行人道上,他摸出包裡的手機,撥打夜夕夕的電話。
可在電話響起的那一秒,他的心卻十分煩躁。
昨晚夜夕夕說過,只有給她信任,她纔會回來,現在他既沒有帶着信任,反而還帶着一身的狼狽,她只怕……會拒絕他吧。
在夜錦深心思紊亂之時,通話接通,手機裡響起夜夕夕依舊柔軟的聲音。
“喂?”
夜錦深聽到夜夕夕的聲音,這一刻竟莫名的有一抹期頤,像找不到方向的船隻漂泊在大海上,終於看到遠處一盞明亮的燈。
只要夜夕夕說昨晚是她,那一切不都迎刃而解?
夜錦深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他發現他竟然在緊張,足足好半響,他才從喉嚨裡發出聲音,“夕兒,昨晚……”
他寵溺的叫了她夕兒,是第一次在白天這麼叫她,之前只有在牀上時纔會這樣親暱的喊她。
夜夕夕聽得心裡狠狠的顫了顫,鼻子酸澀,看着對面坐着的東方曜,她淡淡開口,“錦深……昨晚的事情我知道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一定是太想我纔會那麼把別的女人認成我。”
“其實,我也很想你,但是我們現在不可能了,你娶了慕柔吧,不過你放心,你就算取了慕柔,就算我嫁了人,我也會喜歡你,到時候我們可以偶爾約約炮、偷偷情什麼的,應該會比現在刺激,你說是不是?”
夜夕夕聲音很軟、很親暱,她就是特意要這麼做,氣死東方曜。
而她這樣說,也沒有違逆陳穆的意思,並且還在幫着她叫夜錦深娶慕柔呢,她應該不會對北謹初下手了吧?
夜夕夕知道,從她答應的那一刻開始,她的一舉一動就被監視,稍微說錯一個字,就會讓陳穆勃然大怒,牽怒於北謹初。
所以,她故作的下賤、雖然傷害到夜錦深,但別無她法。
況且,她現在倒是覺得,也應該讓夜錦深嘗試嘗試,不被自己所愛的人信任是什麼感覺。
夜夕夕想着,又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親愛的錦深啊,照片已經發到我手裡了,你該不會想要解釋吧?這白紙照片那麼清楚呢~~”
夜夕夕一口一句錦深,友好的姿態,讓東方曜的臉氣的鐵青,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暴跳着。
該死的女人,她說會時時刻刻想着夜錦深,還真的做的出來!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說偷情、約炮!
東方曜動手,狠狠的收拾夜夕夕,讓她看看現在誰纔是她的男人,可在電視之前,夜夕夕答應他,只要讓她好好的接聽這個電話,她就和他安靜辦理結婚證。
所以,這一刻,除了忍,還是忍!
那一邊的夜錦深,此刻正處於不可置信的狀態,夜夕夕在說什麼?她怎麼可以說那些話?
“夜夕夕,你是不是瘋了?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你就靠着那蒼白的照片斷定我是那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