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溫州會晤

趙銘聲稱,將拿出五十萬兩,用來開辦歐羅巴公司,完全是吹了個泡泡。

此時,趙銘的財政情況,並不樂觀,軍隊需要錢糧,臺灣又未開發,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哪裡能拿出什麼錢糧來。

不過,貨物趙銘確實有一批,不過多是他失敗囤積的產品。

清軍佔據江南、江西后,海洋貿易中斷,布匹、絲綢、茶葉、瓷器等創匯產品,斷崖式的減少,長此下去,中國將丟失傳統的市場。

爲此,趙銘便想用一些產品,代替原來的產品,不過造了卻賣不出去,造成積壓,虧得血本無歸。

趙銘創建歐羅巴公司,就是希望歐羅巴公司,能幫他處理積壓的貨物,等公司發展後,便能利用公司,在殖民地採購原料,再向歐洲傾銷布匹,毛毯,皮革製品,從而摧毀潛在的競爭對手英吉利國。

葵一和何斌回到臺南赤坎堡,東印度公司高層,立時詢問了趙銘是否接受調停,放西班牙人一馬。

雖說荷蘭與西班牙人敵對,但是荷蘭人擔心趙銘擊敗西班牙人後,又攻擊荷蘭人,所以希望保持現在的局面。

葵一忙解釋說,平虜侯的目標只是臺灣北部地區,絕對不會攻擊臺南。

荷蘭人對於葵一的話,將信將疑,不過他們此前損失很大至今沒有恢復,所以趙銘要拔掉西班牙,他們其實也沒有辦法,只能希望趙銘的野心,只是在臺北,不會攻擊臺南。

若是有實力,荷蘭人或許會直接干涉,可是現在搞不過,便只能推行綏靖政策。

……

江西省上饒府。

這裡位於,江西、浙江、福建三省交界之處,境內羣山遍佈。

福建省境內,一條武夷山脈橫陳,使得福建北部、西北、東北都是綿延的山脈,只有東南沿海有少量的平原。

朱以海的軍隊,盤踞浙西和浙南,擋住了清軍沿海而進,攻入福建的道路,清軍便只能翻越福建北部大山,來攻入福建。

此時,在上饒城外,圍滿了清軍的營寨,入目望去,俱是一片片白包般的軍帳,難以計數。

軍營中,身穿各種顏色衣甲的八旗兵,還有帶着斗笠,穿着臃腫襖子的綠營兵,密密麻麻的於營中穿行。

這時在上饒城內,一間富戶的宅子裡,大堂內架起了火爐,八旗兵和綠營軍的將領齊聚。

火爐上架着一頭肥豬,皮被烤得金黃,一滴滴的油脂滴下來,火苗立時上竄,把肥豬烤得噴香。

外面寒風呼嘯,裡面卻有些燥熱,綠營將領站在兩側,八旗將領圍在火爐旁,都摘了頭盔,露出發青的頭皮,商討軍情。

這次清軍在福建之北,江西、浙江一線,集結了二十萬大軍,準備攔腰將明軍斬斷。

而滿清內部,能夠指揮如此大規模作戰的人並不多,作爲多爾袞最信任的人,多鐸當仁不讓的成爲南征統帥。

十一月間,江西地區陷入嚴寒之中,讓自以爲能夠忍受寒冷的八旗兵,也凍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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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冷,與北方的冷,並不是一回事,南方溼冷的天氣,寒冷無孔不入,多鐸裹着貂,雙手感受着火爐帶來的溫暖,口中道:“鄭芝龍已經答應投降大清,大軍不日就能開進福建。屆時,抓住那僞唐王,本王又滅一僞帝,必得攝政王重賞!”

衆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佟圖賴卻道:“王爺,我們屯軍於此,鄭芝龍又行事不密,恐怕僞明那邊早就聽到了風聲,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多鐸將手裡正割肉的匕首,猛的往案臺上一插,臉上露出狠辣之色,“朱以海要是敢動,杭州的張存仁、浙東的馬光輝也會動,朱以海便只能回師保衛自己的老巢。贛州一邊,有勒克德渾和金聲桓猛攻,湖廣和贛南的明軍,也過不來。現在那僞唐王,已經是甕中之鱉。”

佟圖賴道:“王爺說的有理,不過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奴才建議還是讓鄭芝龍近早開關,放大清軍進入福建!”

多鐸微微皺眉,沉吟一陣,不禁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本王不能太過高興,那趙蠻子好些時日沒有消息,也不知他會不會又弄出什麼動靜,破壞本王的大計。”

趙銘最近在臺灣,沒有襲擾滿清沿海,到讓多鐸有些不習慣了。

說着,多鐸擡起頭來,對一名山羊鬍子的漢奸道:“黃澍,你立刻去趟福建,敦促鄭芝龍開關,讓他擒拿僞唐王來見。”

……

十一月,溫州。

剛下碼頭的趙銘打了個噴嚏,“媽拉個巴子的,哪個孫子罵我?”

趙銘走下船,護兵從船上拉下雜毛馬,趙銘飛身而上,在十多名騎兵的護衛下,馬蹄噠噠的奔向溫州城。

城門處的守軍放行,看着趙銘一行人的背影,不禁議論紛紛,“那就是東海趙大帥!”

趙銘騎馬在前,身後一衆部將在後,城中人看見一羣穿着山紋凱的大將入城,引得城裡的百姓紛紛駐足觀望。

這時前頭蹄聲大作,塵土飛揚,但見一騎引數名軍官飛馬而來,至趙銘身前勒停戰馬,李元胤在馬背上拱手抱拳,高聲道:“卑職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迎候都督,請!”

趙銘看見白馬銀袍的李元胤,臉上滿是笑意,“元伯不必多禮,速往太子行宮!”

當下,兩支人馬合作一處,同往朱以海的行宮。

路上,趙銘問道:“元伯,你父帥也到呢?”

李元胤頷首點頭,“浙軍諸位鎮臣都到了,就等都督了。”

趙銘聞語有些不好意思,遂即問道:“何文成也來呢?”

李元胤道:“長庚兄數日前,已經孤身前往福建,去面見鄭國姓去了。”

趙銘點了點頭,這時已經到了行宮門前,朱以海親率一衆將校,站在門前迎接。

趙銘見此,大驚失色,連忙翻身下馬,疾步走到朱以海身前,便要單膝跪地,“殿下!”

“博安!”朱以海一把將他托起,目光火熱,“孤就知道你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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