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馬叢雲看着這雙瑰麗而神秘的雙瞳,眼中一片迷醉,忍不住讚歎道:“好美麗的眼睛!”
萬花筒寫輪眼對於他人,可能代表血腥與不詳。但對於追求幻術奧義的他來說,這雙眼睛就是最神聖純淨的瑰寶。
止水詫異道:“你覺得它很美?”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對寫輪眼表現出喜愛、嚮往與憧憬,而不是不是憎惡、嫉妒與恐懼。
鞍馬叢雲義正言辭道:“它當然很美,世間可能再也沒有比它更美的東西了。”
“爲什麼?你知道它覺醒的代價麼?”
止水悲切道:“那可是以摯友的生命爲代價才覺醒的啊!”
鞍馬叢雲奇怪地看向止水,問道:“難道這雙眼睛需要你親手殺戮你的摯友?”
止水搖頭,這自然不用。
鞍馬叢雲奇怪道:“那不是很好麼?有了它,你就有能力在下一次危險時阻止悲劇的發生。”
止水聞言,瞳孔微縮,這種想法從未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鞍馬叢雲的話卻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他以往也曾被村民的言論影響,雖然不曾認爲寫輪眼就是災禍之眼,但對於寫輪眼,他心中也隱約覺得有些不詳。
儘管心中有些感激鞍馬叢雲,但止水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刀鋒輕輕在鞍馬叢雲脖頸上劃了一道口子,止水問道:“團藏在哪裡?”
脖子上緩緩地流淌着鮮血,但鞍馬叢雲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
“你認爲我會怕死?讓我看看萬花筒的瞳術吧!讓我領略一下幻術的至高奧義!”
說着,鞍馬叢雲臉上露出了狂熱與興奮,他彷彿不是去接受審訊,而是去朝聖。
斜齒的飛鏢慢慢飛旋,現實中鞍馬叢雲的眼中失去了焦距。
上無天,下無地,鞍馬叢雲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生鏽的鐵釘不斷釘入自己的四肢。
鑽心的疼痛傳來,但鞍馬叢雲卻失望地搖了搖頭,“這並不是萬花筒的瞳術!”
“是的,但這對你卻足夠了!”
止水冷漠地站在他身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求生不行,求死不能。如果你將團藏的藏身地點告訴我,那麼我會給你自我了結的機會。”
鞍馬叢雲遺憾道:“可惜,死前還是無法見識到幻術的至高奧義!”
話音剛落,他的身上就燃起了熾烈的火焰。
看着鞍馬叢雲身上無端出現的烈火,止水震驚道:“你怎麼能?”
“爲什麼不行呢?”
鞍馬叢雲言語中有着不加掩飾的驕傲與自豪,“我可是鞍馬叢雲!我族的幻術可以操縱他人的五感,自然也可以操縱自己的五感。
我沒有達到我族幻術的巔峰,但你用的也不是萬花筒幻術。我無法影響你的幻術世界,但決定自己的生死還是能夠做到的。
論幻術,我鞍馬一族不弱於你宇智波!”
說完他眼中出現了些許落寞。
“可惜!我並未完全覺醒家族的血跡,要不然萬花筒我又有何懼?”
止水第一次遇到在自己幻術空間自殺的人,手忙腳亂地控制鞍馬叢雲,卻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着烈焰從鞍馬叢雲的腳底燒起,將他的身體一點一點地燒成灰燼。
鞍馬叢雲眼中已經滿是痛苦,但他沒有叫出聲響。
止水之前體驗過輕微的燒傷,他相信鞍馬叢雲此時體驗到的是遠超自己當時的痛苦。
他已經知道了鞍馬一族幻術的原理,那是通過五感讓人信以爲真的幻術。
如果你認爲五感爲真,那麼傷害也就爲真。
因此,此時的鞍馬叢雲遭受的是真的烈火焚身之痛。
烈焰燒到了鞍馬叢雲的脖頸之處時,他突然開口問道:“我叛村後,我的妻子、女兒還好麼?鞍馬一族怎麼樣?”
止水回村不久,並沒有關注過這些。
但看到鞍馬叢雲眼中的希冀,止水罕見地說了謊:“他們都好,鞍馬一族也只是幾人被撤了職,沒有深究。想必你也知道,當年我們先祖宇智波斑叛村,家族並沒有受到牽連。”
幻術空間中,鞍馬叢雲此時的嘴巴已經燒沒,只剩下了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眸。
那目光中有遺憾、追憶、歉意、深情、後悔……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回憶起了自己天才而平庸的一生。
他出生於家族沒落之時,爲了重拾家族的榮耀,他努力去成爲學校裡的天才,畢業後努力地執行任務,證明鞍馬不弱於人。然而家族的衰落並不是他一人能夠力挽狂瀾,接連的戰爭讓家族的人才凋敝,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沒有族人能夠掌握家族的秘術。
更令他絕望的是,就算自己苦練家族秘術,但由於自身天賦的限制,他依舊觸碰不到幻術的奧義。
實力無法提升,他將目光移到權勢上。三代軟弱且追隨者衆多,因此他選擇了激進而強勢的團藏。多年來他爲團藏做了太多事情,以至於團藏叛村他都只能跟隨。
止水的話讓他心底最深的擔憂徹底放下。
就讓鞍馬一族的榮耀隨着我一同灰飛煙滅!
而我的孩子,願你如一個普通人一般生活!
……
對面房間的局勢瞬息萬變,讓青空三人目不暇接。
前一刻,止水壓制兩人,黑鷹束縛住了鞍馬叢雲。
還未等三人稍微開心一下,鞍馬叢雲就重傷了黑鷹,止水也滅殺了兩個敵人。
本以爲接下里是個勢均力敵的精彩大戰,可沒想到局勢卻一邊倒下。
止水瞬間秒殺了鞍馬叢雲。
這突然的結局讓觀衆的三人驚詫莫名,就連綱手忍不住出神了一下。
而青空也抓住了這一絲時機替身到了樓下,對着綱手兩人揮手道:“後會有期!”
然後他就陷入了地中,土遁離開。
綱手回過神來,立馬飛身跳下,一腳重踏向地面。
轟——!
一聲驚天巨響過後,賭坊的地面瞬間被踩踏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揚起的灰塵落下,但青空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綱手掃視四周,怒道:“算他跑得快!”
然後她解除了變身術,跳到對面二樓,金色的雙馬尾以及胸前的巍峨山丘,顯露出了她真實的身份。
掃了眼止水眼中的三勾玉,綱手冷漠道:“宇智波的小子,幹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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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走到黑鷹身旁蹲下,雙手放到了黑鷹身上。瑩瑩綠光在她手上浮現,黑鷹身上的燒傷開始緩解,體內的生機開始復甦。
止水收起長刀,歉意道:“對不起,綱手大人!我沒有審問出團藏的下落!”
綱手剛想說“不是你的責任”,就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查克拉迅速靠近賭坊。
“看來,你的道歉說早了!”
綱手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