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吳傳烈輕咳了一聲,大殿之內寂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吳傳烈的身上,吳傳烈目光鎖定在琴雙的身上,漸漸地泛起了一絲譏諷道:
“琴宗師,好大的架子,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等你一個人。”
吳傳烈這句話一出口,除了被琴雙救過的三大頂級傭兵團,冒險軍,商軍和散修軍,還有韓流雲和榮萬千之外,身下的人心中對琴雙都有些不悅。即使是蓋八荒和帝都來的四個武帝也是這般。畢竟這些人地位超然,年紀也大,讓他們這一羣人等着一個小輩,心裡自然不是滋味。若不是秦烈也沒有來,他們早就不等琴雙了。
秦烈作爲大秦太子,他們必須要等,而且還不好說什麼,但是你琴雙有什麼資格讓我們等?哪怕你是一個半步大宗師,但是這裡是武者大陸,以武爲尊。
他們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說武宗殿那些武神和武帝了。所以,當吳傳烈的話一出口,大殿內的氣氛便有些異樣。秦烈剛想要開口將責任攬過去,卻見到琴雙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搶先開口道:
“各位前輩,晚輩真的不是故意晚來。你們看,晚輩都沒有來得及換身衣服,只是晚輩的修爲不能夠和各位前輩相比,修爲低,走得就慢了一些。”
琴雙的臉上露出人畜無害,而且還飽含歉意的神色,但是心中卻對吳傳烈的戒備和恨意提到了極限。
“在城門之外要殺我,如今又用言語壓我,這個老匹夫究竟想要做什麼?真當我琴雙是泥捏的不成?”
琴雙這句話一出口,蓋八荒和那四個帝都武帝倒是神色一緩,他們此時也注意到了琴雙血染征衣,而且身上有着一股難聞的臭味。可見是一接到消息就來到了這裡,連換洗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但是,武宗殿那些人對琴雙卻心中恨極,不管琴雙怎麼分辨,天驕隊死去的一千多人卻是事實,讓他們這些人痛到了骨子裡,對琴雙也恨到了骨子裡。
吳傳烈目光一閃,他沒有想到琴雙會用這種方法化解了他的攻擊。在他看來,琴雙既然有着劉美若這樣的一個武聖師父,既然敢在戰場上當衆頂撞他,不應該是一個火爆脾氣嗎?
怎麼會用這種示弱的方法化解了他的攻擊?
“不簡單啊!不愧是武聖的弟子。但是我不會放過你。”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蓋照求見。”
“進!”蓋八荒凝聲道。
大門打開,城主府總管蓋照走了進來,先是施了一圈禮之後,然後才道:
“城主,各部傷亡已經統計出來了。”
“念!”蓋八荒沉聲道。
“弦月傭兵團總人數爲三百三十八萬兩千六百一十二人,如今只剩下了一百二十萬三千六百七十八人,陣亡二百一十七萬八千九百三十四人。”
“天風傭兵團總人數爲三百四十一萬一千一百二十二人,如今只剩下六十三萬七千六百八十二人,陣亡二百七十七萬三千四百四十人。”
“天虎傭兵團總人數爲三百一十七萬兩千一百四十二人,如今只剩下六十一萬二千一百二十七人,陣亡二百五十六萬令十五人。”
“天狼傭兵團總人數爲三百一十二萬八千七百八十八人,如今只剩下六十三萬一千一百四十八人,陣亡二百四十九萬七千六百四十人。”
“冒險軍總人數爲三百九十八萬六千七百四十二人,如今只剩下六十九萬九千八百九十八人,陣亡三百二十八萬六千八百四十四人。”
“散修軍總人數爲四百二十八萬七千七百二十八人,如今只剩下七十一萬六千二百七十七人,陣亡三百五十七萬一千四百五十一人。”
“商軍總人數爲二百一十八萬六千七百四十二人,如今只剩下五十八萬六千七百二十八人,陣亡一百六十萬零一十四人。”
“青龍軍總人數十萬人,如今只剩下四萬一千八百二十六人,陣亡五萬八千一百七十四人。”
“玄武軍總人數十萬人,如今只剩下三萬九千九百二十一人,陣亡六萬零七十九人。”
“天驕隊三千人,如今剩下一千四百二十一人,陣亡一千五百七十九人。”
蓋照唸完,便停口不言。蓋八荒擺擺手,他便輕輕地出去,又將大門輕輕地關上。大殿之內一片寂靜,氣氛十分滯重。
任是誰聽到如此大的傷亡,心情都不會好。
此時琴雙的心情也非常不好,之前在青龍軍和玄武軍趕到替換他們的時候,琴雙率領的傭兵可是還剩下二百多萬,但是青龍軍和玄武軍崩潰之後,卻又陣亡了百萬左右。但是她也不好去責怪泰一和侯永德,只有微微垂着眼簾,坐在那裡生悶氣。
田鳳等人此時心中更不好受,琴雙的隊伍陣亡了百分之六十,可是他們呢?
你可是陣亡了將近百分之八十多,可以說,三大頂級傭兵團中的小型傭兵團基本上死光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逃了回來。
冒險軍,商軍和散修軍也好不到哪裡去,幾乎也都陣亡了八成左右。
青龍軍和玄武軍相對於他們來說,反倒是陣亡的數量要少上一些,而且青龍軍和玄武軍的人數加起來還只有二十萬,可見青龍軍和玄武軍這種正規帝都王牌軍的戰鬥力有多強?
但是,即使是如此,泰一和侯永德心中也十分憤怒。
如果不是天驕隊崩潰,向着他們衝了過來,沖垮了他們的軍陣,他們根本不可能傷亡如此之重。
想到這裡,他們兩個人的目光不由望向了吳傳烈,此時吳傳烈的面沉似水,三千天驕隊竟然死了一半還多,這讓他回去如何向總殿主伍東英交代?
而且這些天驕都是他最看重的一批人才,否則他也不會帶他們來歷練。如今卻死在了這裡,如何不讓他心痛?
一想到那些弟子的死亡,便想起了之前琴雙在陣前不僅不救,而且退兵的情況,更重要的是,竟然敢當衆頂撞與他。他心中的怒火和殺意再也控制不住,目光凌厲地望向了琴雙,凝聲喝道:
“琴雙,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