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飯店老闆娘心痛到無法呼吸的眼神裡。
吳駿伸手從老闆娘手裡接過那瓶飛天茅臺,揹着徐菲轉身出門。
這瓶3000來塊錢的酒,他本來沒放在心上。
他現在一天收入3萬左右,今晚又跟羅振剛牽線搭橋成功,截胡孟乍隆的訂單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馬上要成百萬富翁了,誰還在乎這開了瓶的半瓶酒。
再者說,今晚這一箱酒是羅振剛帶來的,人家父子倆都沒說帶走,自己拿回家,也不是那麼回事兒,給人的感覺,還以爲自己愛貪小便宜呢。
跟羅振剛的合作剛有了一點進展,要是給他留下這種減分的負面印象,影響了那筆100多萬的訂單,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這瓶酒誰愛要誰拿走,唯獨不能便宜這家飯店的奇葩老闆娘。
吳駿用實際行動,生動形象地幫老闆娘詮釋了一下,什麼叫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揹着徐菲下了臺階,吳駿感覺酒瓶子拿手裡太礙事兒,隨手送給了路旁的垃圾桶。
徐菲身材纖瘦,估計還沒90斤,不過,也架不住距離遠。
吳駿那間小超市所在的27號樓,距離飯店這邊有將近2千米,那會兒老羅開車出來都開了將近五分鐘。
揹着徐菲走走停停,走了將近半小時,來到27號樓時吳駿出了一身汗,身上的酒勁兒又下去不少。
乘坐電梯,上到了20層,來到徐敏麗家門口。
“大姐,開下門,我小吳。”吳駿敲響房門,朝裡面招呼一聲。
在門口等了三五分鐘,裡面沒動靜。
這麼早睡覺了?
吳駿再敲,剛要喊人,樓道里有動靜了,身後響起開門的聲音。
吳駿聽到聲音轉身,看到一個穿着大褲衩,叼着菸捲的男人站在半開着的門口。
“羅大哥沒睡呢。”吳駿朝對方打了聲招呼,這棟樓裡住的人,他都認識。
羅大哥問:“小吳,你找老徐有事兒嗎?她們一家三口好像是趁着週末回老家看孩子奶奶去了。”
“回老家了?”吳駿楞了一下,要不要這麼巧,“哦,那沒事兒了,謝謝羅大哥了。”
“小徐這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羅大哥看着吳駿背上還有個人,認出是徐菲,關心的問道。
吳駿道:“沒大事兒,喝了點酒,我問問她鑰匙在哪兒,羅大哥你回屋歇着吧。”
“那我不管你了啊。”羅大哥招呼一聲,返身回屋,帶上了房門。
吳駿試着將徐菲放到地上,問她:“徐菲,身上帶鑰匙了嗎?我送你進去。”
徐菲晃晃悠悠的站着,嘴裡嘟囔着地球人聽不懂的外星語,吳駿大感頭疼。
吳駿又問:“徐菲,鑰匙在哪裡?”
這回徐菲說話清楚了一點兒,還帶着音調:“在,在小盆友的眼,睛裡。”
吳駿一聽,滿頭黑線。
鑰匙在小朋友的眼睛裡?這不得扎瞎了啊!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吳駿心裡暗念一聲得罪了,隔着衣服拍了拍徐菲身上的口袋。
所有口袋拍遍了,也沒感覺到鑰匙的存在。
吳駿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徐敏麗,問了問有沒有其他備用鑰匙,結果沒有,徐敏麗問怎麼了。
把人家侄女兒喝成這樣,吳駿也沒瞞着,實話實話告訴她徐菲喝醉了,他送徐菲回來,找不着鑰匙,進不了門。
徐敏麗一聽,說:“小吳,大姐相信你的人品,那你就先把菲菲帶你哪兒睡一宿吧。”
徐敏麗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吳駿:“……”
這份信任很沉重啊,自己也喝了不少酒呢。
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吳駿又把徐菲背到背上,乘坐電梯下樓,進到自己的小超市。
剛把徐菲放到牀上,徐菲哇哇地吐起來,吐得身上,牀上都是。
吳駿一個大男人,想幫她收拾一下,感覺也不好下手,幫她拍了一會兒後背。
見徐菲安靜下來,吳駿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戲精”這個備註名後把電話撥了出去。
“怎麼了?大晚上的給人打電話,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你死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但卻暴躁的女聲。
“馬……”
“別叫媽,你媽在醫院呢。”
“馬四梅,你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帶一套乾淨的睡衣,從裡到外要全套,來我超市一趟,十萬火急!”吳駿聽到身後有動靜,一扭頭看見徐菲又開始乾嘔,隨手掛斷電話,用手幫她捏後頸。
掛斷電話,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吳駿丟下徐菲,擡腿走出臥室,朝小超市門口走去。
一開門,看到馬思雨抱着一袋子衣服站在門口,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馬思雨問:“怎麼了大外甥?火急火燎的喊我過來。”
“快進來,急死我了。”吳駿見救兵終於到場了,也不跟她廢話,拽着她的胳膊就往臥室走。
馬思雨聞着吳駿一身酒氣,又說急死他了,還拽着她直奔臥室,兩腳在地上拖着使勁往後趄着不走。
“大外甥,吳駿,你冷靜點兒,你幹嘛呀,再急你也不能找我呀!”馬思雨見機會難得,開始飈演技,痛心疾首地說,“你這個畜生啊,我是你親姨兒啊,我給你打電話從外面叫個行不?對了,我閨蜜,我幫你介紹我閨蜜。”
該配合戲精演出的吳駿,卻視而不見,拖着她來到門口,將她推了進去,“快幫着收拾一下,收拾完去領盒飯。”
“嗯?”馬思雨看到牀上的徐菲,轉身看向吳駿,“不是那天看電影那個?大外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又換了個?你這從無到有,從有到多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兒吧!”
吳駿沒吱聲,轉身出了臥室,朝衛生間走去。
“沒勁!”馬思雨哼了一句,將手裡的衣服袋子放下,擡腿來到牀邊,幫着徐菲收拾。
吳駿端了一盆水進去後,馬思雨纔開始幫着徐菲脫掉身上吐了穢物的衣服擦洗。
折騰了半個來小時,馬思雨拎着牀單和徐菲換下來的衣服出來,打開衛生間的門,扔了進去。
“吳駿你小子越來越壞了,都會灌女孩兒酒了。”馬思雨上前捶了癱在老闆椅上的吳駿一拳,見他沒反應,捏了捏了他的鼻子,才把他捏醒。
吳駿擡眼懶洋洋地看向馬思雨:“收拾好了?謝了,別走了,洗洗進屋睡吧。”
馬思雨白了吳駿一眼:“不了,十點的飛的。”
吳駿起身:“那我去送你。”
“我花錢打車帶你去,然後再花錢打車送你回來?咱倆都省省吧。”馬思雨將他按回座位上,轉身出了門,帶上房門。
馬思雨出門不久,吳駿微信上收到三張她穿着睡衣的自拍照。
吳駿回了一條信息:你有病啊。
馬思雨回信:這套睡衣現在穿在屋裡那個小美人兒身上,洗過的,買的時候998,你看着辦。
吳駿痛快地轉賬9999,備註:今晚的出場費。
馬思雨收款回信:謝謝吳老闆,下次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