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尋換了一身非常普通的獵人裝束,很快就回到了雄獅城。
城市上空的“恐懼絲線”依舊源源不斷地匯聚在金橡樹安保公司的分部大樓裡。
季尋之前問過初九,也知道了這是某個奧蘭王族的傢伙在收集恐懼情緒。
目的嘛.
這還牽扯了一些王族隱秘。
奧蘭王朝傳承的那張史詩原卡【黑桃K-暴君】走是“王權”和“恐懼”的雙法則途徑。
融合這張高位惡魔印記的條件也非常苛刻。
不僅需要王權命格,還要能對恐懼之力有極高的耐受。
正常來說,這條件百年都不見得能找到一位合適的,何況還只是奧古斯都王族內部成員。
但歷代奧蘭王朝中的國王,卻有很多都能融合成功。
這就牽扯到了一些王族不傳之密。
藉助那個秘法,能強行融合暴君印記。
雖然初九沒明說,但季尋也猜到,收集這些恐懼法則的人,就是謝國忠之前提過,奧蘭遺民的新王亞瑟。
城門口,季尋再次站在了獵人們摩肩接踵的通告欄下。
看着自己的S級懸賞令依舊掛在最上面一排,他表情也沒有任何異常,反而饒有興致。
懸賞金額又增加了,達到了四億。
目前二階通緝犯之中,獨領風騷。
而且通緝內容更詳細了,照片也是最新的。
無論是狼人返祖形態,還是他原本的容貌,都清清楚楚。
季尋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照片,咂咂嘴。
還別說,通告上那種通緝犯專用的“黑暗濾鏡”一加上,還挺帥。
聽着身邊吃瓜羣衆們感慨不已的議論,季尋此刻反而有點理解革命軍那些大佬們非但不覺得通緝是壞事兒,反而覺得賞金金額是一種變相的“榮耀”的心態了。
賞金越高,也就越是證明敵人的無奈。
不過。
自己被通緝也就罷了。
當季尋看到賈彧和初九兩人的通緝令時,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奇怪了,他們兩個怎麼會被官方通緝?”
季尋眉頭微微一皺。
初九的寒冰能力辨識度很高,一旦戰鬥,被人認出來也正常。
賈彧雖然是十三假面騎士在X局臥底,但平日僞裝得非常完美,連謝國忠都沒看出來。
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暴露的。
季尋心道:“可這兩個傢伙,怎麼會和我一起被通緝了?”
通緝令貼得很近,也就是“關聯人物”。
這一想,很顯然就是之前《鐵爐堡戰役》的原因了。
但這正是季尋不解的地方。
在異維空間裡,真正見過初九兩人出手的,只有駝背老段。
可那傢伙不是銀月教派的人嗎?
銀月教徒自己全員都是通緝犯,怎麼可能會把消息泄露給官方的人?
“難道銀月教派和官方某個貴族勾結起來了?”
季尋唯一能想到合理的解釋就這個了。
被信仰污染了?
還是其他齷齪的政治陰謀?
看到通緝令的一瞬間,季尋立刻就覺得這事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但眉頭一挑,他嘴角卻揚起了笑意:“啊還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世界了.”
舊大陸被開發,聯邦局勢也肉眼可見地混亂了起來。
可季尋也很喜歡這種混亂黑暗秩序。
好像死過幾次之後,這種念頭更強烈了。
季尋之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都是再度過餘生。
但這次重獲新生,也第一次覺得,能活着的感覺,很挺不錯啊。
前世人力能及的東西不多,地球也不大。
那種感覺就像是世界副本探索完了,能找到的樂子有限,更多自己給自己找一些刺激的精神內耗。
而這個擁有超凡力量的卡師世界,至今對季尋來說,到處都是滿滿的期待感。
越是對世界瞭解深入,越是覺得自己淺薄無知。
人力之上,還有超凡。
超凡之上,還有神明。
還有諸多謎團。
五十二魔神序列的到底是怎麼來的,【JOKER】上那個簽字的“M先生”到底是誰,三千年塔倫王朝爲什麼會斷代,舊大陸深處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世界裂隙和倒懸雨又是怎麼回事兒那些不可名狀的神明到底是何種存在,這個地窟世界之上又是什麼.
一個個謎團在眼前,像是天上的繁星。
越數越多。
季尋仰望天空,越發覺得迷人,而心生嚮往。
但這些秘密也不是遙不可及。
五十二超凡途徑就是階梯。
而給人一種彷彿你朝着這個方向去探索,去攀登,就能觸碰到。
這是一種非常強烈期待感。
像是前世玩遊戲的世界地圖,季尋覺得自己只在新手村揭開了一點迷霧。
而更遠處,還有着無比遼闊的未知待探索的“黑霧區”。
這種撲朔迷離的神秘感也給人營造了一種越來越強的探索欲。
如果可以。
季尋還真想去把這個世界的神秘面紗都掀起來看看。
季尋走入了雄獅城裡。
鋼鐵機構的房屋搭建很快,幾天沒回來,各種建築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
各種巨型蒸汽機械突突突冒着白煙,搬運建築重物,忙碌在街角各處建築工地。
獅心家重金在舊大陸的這座開荒之城,已經有了大型城池的氣候。
街上人頭攢動,也不再僅僅是無罪城那些放逐罪犯改行的獵人,街道上也有很多一看就裝備精良的大型獵人團和傭兵團的精銳,還有一些貴族、商人的身影。
隨便一打聽就弄清楚了,夏牧城遺蹟出現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聯邦。
這種“超階野外遺蹟”的出現,引得各方勢力都躁動了起來。
即便是聯邦五位大議員的其他幾位也都有加緊派人過來。
各種貴族私兵和獵人團現在也成了開荒主力。
畢竟這些超階遺蹟目前已經發現了太多高階寶物,這可能是改變聯邦上流社會格局的重大機遇,也是那些高階卡師尋求突破的大機緣。
雄獅城僅憑這一點,熱度就壓過了曹家在惡魔十字那邊開發的新城。
季尋在獵人工會逛了一圈,打聽了一下最近遺蹟裡各方勢力的動向。
然後就去了酒館,喝點酒,順便打聽一下阿泰的消息。
很快就得到了有用的情報。
阿泰最近是雄獅城的名人。
之前兄弟會抱穩了獅心家的大腿,已經穩穩是無罪城目前最大的黑幫。
而阿泰這個幫派骨幹跟着卡克大少來了雄獅城,最近也混得風生水起。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新城建立,秩序混亂,有太多見不得光的事情要辦。
貴族私兵和治安處無法處理的,就得黑幫出面。
只有那些下狠手傢伙,才能震懾得住一些不守規矩的傢伙。
阿泰戰力能打,也夠心狠手辣,目前差不多就是雄獅城黑幫第一頭目。
不過季尋是來找這傢伙的麻煩的,在城裡要殺他可不容易。
季尋也沒着急,一邊打聽着消息,一邊也消化着身體屬性暴漲後的隱患。
這一蹲點,就是四天。
這一日,鏽齒輪酒館。
獵人酒館無論白天黑夜都十分熱鬧。
季尋已經大致摸清了阿泰的行動規律,來這酒館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蹲到那傢伙。
他習慣性地坐在角落不起眼卻視野開闊的位置。
叫了一點酒,還叫了一個身段容貌姣好,穿着短裙露了半邊屁股的陪酒女郎。
這是獵人酒館的標配。
喝着酒,季尋也聽着其他獵人聊天打屁。
“哎喲,你們纔來可不知道,昨天‘白狼獵人團’在東郊發現了一個特殊異維空間,產出了黃金品質的【黑桃6】印記和好幾件白銀素材.這消息已經燃爆了獵人圈子,據說現在已經有大貴族掛出了過億懸賞高階素材。天吶,我要是能得到一件黃金裝備,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真的?出黃金素材了?”
“可不!我老表就是那個白狼團的外圍先鋒獵人。那傢伙只是去異維空間混了一下,通關評價很低,但因爲主團出了黃金印記,他也分紅得了一大筆錢。而且那傢伙運氣爆棚,結算抽卡還抽到了一張小極品的奧義咒術卡,被海森商會五百多萬收購了,今天就回無罪城瀟灑去了.”
“哎喲,別羨慕了,把這酒喝了,咱們也趕緊去獵人工會看看是否有合適的開荒任務.”
“.”
獵人們嘴裡談論最多的就是各種開荒任務、女人和財寶。
雄獅城這座朝氣蓬勃的新城每天都有暴富的傳說。
這倒也是事實。
但也有一個“倖存者偏差”。
只有活下來的人,纔有資格給旁人吹噓。
季尋聽着笑而不語。
他剛從城外回來,深知這片的遺蹟的危險。
越是深入舊大陸,高階異維空間就越多。
每一個新來無罪城的獵人,都會被這種遍地是黃金的消息衝擊的頭腦發熱。
雖然消息都是真的,但很多都是上層貴族們故意傳播的,吸引獵人們玩命兒去開荒。
畢竟遺蹟裡那些真正好東西,真要發掘出來了,最終都會流入上層貴族手裡。
季尋見過幾次了,認出了剛纔吹噓得最厲害的那傢伙,就是一個故意煽風點火的情報商人。
而不是獵人。
季尋也沒多管閒事,坐在酒館裡,悠閒地喝着酒。
偶爾吸收一點城裡濃郁的恐怖情緒,增強自己的法則感悟。
今天本只是來碰碰運氣。
季尋並不確定一定能等到阿泰。
然而喝着喝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沒等到要等的人,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季尋的目光雖然散漫,但其實是一直仔細觀察打量着每一個進出酒館的人。
某個瞬間,餘光捕捉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傢伙走了進來。小鬍子,鷹鉤鼻,很瘦,顴骨高高,五官很立體。
頭上戴着一頂獵鹿帽,身披棕色斗篷,嘴角叼着茶色菸斗,手裡拄着一把銀柄黑傘。
裝束也完全沒有任何僞裝。
任何人都能認出這打扮代表的職業。
這傢伙是一個偵探。
看到這熟悉裝束,季尋眸光也一瞬凝滯,立刻認出了來人。
這不是那位龍城來的名偵探羅賓?
季尋思緒也飛轉了起來。
一共見過兩次。
第一次打了一架,差點被那傢伙殺了。
第二次,就是上次他和卡特琳娜被卡克大少一衆高手圍殺的那次,這傢伙又很莫名其妙地救了他們的。
雖然雄獅城不大,酒館也不多,他可不覺得這位名偵探出現在這裡是個巧合。
果不其然。
雖然季尋沒有暴露任何破綻,也僅僅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低頭喝酒。
但沒等多久,就聽着“篤、篤、篤”的皮鞋聲朝着自己來了。
微微擡眉,就看着這個叼着菸斗的傢伙把手裡的黑傘放在了桌子旁。
然後自來熟地拉開了椅子,自己就坐在了桌子上。
季尋看着這傢伙在自己對桌子坐下了,也立刻猜到是衝着自己來的。
他也沒裝傻,擡手示意女郎離開,然後叫了酒保上了酒。
兩人沒說話。
季尋就看了一眼也沒多說。
這位名偵探實力非常強,真要動手,也逃不掉。
酒上桌,羅賓舉杯碰了一下,率先開口道:“感謝你請我喝酒。”
“.”
季尋笑了笑。
和這種精神畸變的病友坐一桌,交流也沒什麼阻礙。
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了對方是真認出他了。
不過季尋也故作試探道:“偵探閣下這是找我有事兒?”
“工作上的業務。”
羅賓也沒藏着掖着,掏出了一張名片,說道:“有麻煩可以聯繫我。只要在雄獅城裡,伱撕毀這張名片,我隨時都能感知到。”
“.”
季尋看着桌上的名片,這才明白,這傢伙是來幫自己的?
什麼意思,怕我惹麻煩處理不了,他會幫忙?
這是保護的意思?
剛纔他說是“偵探業務”?
季尋可沒覺得他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一個五階強者來保護自己。
但這句話裡也蘊含了非常大的信息量。
似乎有一個重要人物,僱傭了這位名偵探,要保護他。
不過,季尋眼下更好奇別。
他直接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小丑面具擁有改變人相貌和氣息的能力,季尋也刻意注意了一些細節,理論上來說不可能被人認出來。
至少這幾天他這個S通緝犯在城裡閒逛就沒事兒。
但這傢伙直接就找上門來了。
季尋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破綻在哪裡。
聽到這問題,羅賓露出了一臉標誌性的紳士微笑。
他上下打量了季尋一眼,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讚歎道:“很高明的僞裝,應該是某種高階的遺物。不過呢,還是有一些小破綻的。”
“.”
季尋看着他,並沒說話,靜候下文。
羅賓又喝了一口酒,笑道:“也不是什麼厲害的秘術。就是偵探的職業能力罷了。模樣可以改變,但習慣是很難刻意去掩飾的。上兩次見面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你走路步履輕盈,左腳後跟會比右腳壓低一點,所以腳印上會有一些區別。倒不是什麼大問題,而是習慣右臂主發力.我觀察過你變身狼人後的戰鬥狀態,所以記得了。還有呼吸極爲平穩悠長,這是氣功師的一個小細節;再有你的警覺,也和酒館裡的人有一些小區別一個小細節可能會是巧合,多個細節組合在一起,幾乎就是獨一無二了。”
說着,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還有一些我的職業能力。”
“.”
季尋聽着眉頭一挑。
不愧是名偵探,專業的果然是專業的。
就這觀察力,無論什麼僞裝,都很難瞞過這傢伙的眼睛。
果然,這世界的超凡卡師不容小覷的。
季尋聽着對方大大方方解惑了,釋然一笑。
不過,認出歸認出是認出。
能在這裡蹲點找到他,季尋可不覺得僅僅是這點觀察。
他一路來都非常小心,可沒覺得自己留下了什麼讓人追蹤的痕跡。
好像這傢伙和自己一樣,都是來蹲點的。
季尋是爲了蹲阿泰。
這傢伙是爲了蹲他。
羅賓看出了他的疑惑,沒有故弄玄虛,直接問道:“你是來找阿泰的?”
季尋不答反問,好奇道:“哦?這又從何說起?”
他心中卻感慨一聲,果然是因爲自己來蹲阿泰,也被旁人蹲了。
羅賓又道:“我仔細分析過你的通緝檔案。你學習的呼吸法是阿泰手裡的那種黃金秘法。噢,據說是黃金秘法。但實際應該是八十年前突然在聯邦銷聲匿跡的武道第一天才的呼吸法,【梅花3-格鬥家】序列專屬的五十二魔神秘術——「暴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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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看着季尋道:“上次我看過你戰鬥,呼吸法研究很透徹,但應該也到瓶頸了,後續功法只有阿泰一人知道.而且據我所知,他和你還有一點舊仇。我猜你回無罪城了,肯定要來殺他。所以就順便調查了一下阿泰的行蹤,運氣不錯,真碰到你了.”
“呵呵。”
季尋聽着這傢伙如此坦誠,也笑了。
這個思路一說通,確實能碰到就不奇怪了。
阿泰在城裡的生活規律就有跡可循,只要能預判他要來殺人,蹲到也不奇怪了。
而羅賓說這些,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把這些“破綻”說了,是想提醒季尋,這個思路有破綻。
不過季尋也有自己的計劃,問題不大。
何況,也不是什麼人都像是這個精神畸變的傢伙觀察敏銳的。
羅賓自己也隨口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在我眼裡,旁人很難有秘密的。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樣的能力。”
季尋也聽出來了,這傢伙還是在變了方地保護自己。
他更好奇了,直接道:“多謝閣下上次出手相助。不過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嗎,羅賓先生受何人委託?”
說話的時候,他也努力回想着兩次見面。
第一次見,那傢伙是攔住他,因爲受僱傭來劫“天使羽毛”。
打了一架,完全是下死手的程度。
那時候可看不出手下留情的意思。
但奇怪的是,第二次見,就不惜性命幫忙了?
像是認出了什麼,纔有了那種態度上的劇變。
這也是季尋非常疑惑的地方:羅賓認出了什麼?又或者才知道自己是誰?
不過季尋很清楚自己就是一個底層獵人,還是身穿,不是什麼流落凡間的大人物私生子。
這身世背景,沒那麼大的面子能請動這位的。
聞言,羅賓笑道:“你猜?”
“.”
季尋聽到這話,笑着搖搖頭。
很識趣地沒問了。
他聽出了羅賓不想說。
問也沒意義。
轉而,他問了一個別的問題,道:“其實,我也很好奇,閣下爲什麼沒被通緝?”
上次這傢伙可是幫他和卡特琳娜攔住了卡克大少一羣高戰。
就像是擋着所有人的面,打了獅心家一個耳光。
按照那位大少爺有仇必報的性格,怎麼都得把這礙事兒的傢伙送上絞刑臺的。
至少也該去別的地方避避風頭。
但偏偏沒有。
這傢伙還大搖大擺地在雄獅城裡逛酒館。
羅賓聳聳肩,笑而不語。
他知道季尋這是在試探他背後僱主的身份了,沒明說,沉吟了一瞬,卻也透露了一點:“我後面的僱主能量很大。獅心家雖勢大,但也不是一個卡克大少能奈何的。”
“哦。”
季尋聽到這話,確定了是真有一個頂級大佬幫忙。
能量很大?
能讓這位如此說,不排除那些隱世的大人物,整個聯邦應該都沒幾個能對上號了。
還要能讓獅心家不找回面子的.想來應該是實權人物。
季尋絞盡腦汁想了一想,自己認識的人裡,能算的上那種翻雲覆雨的政壇大鱷的,不多。
南鏡的母親?
又或者是卡特琳娜?
還是革命軍的秦如是?
好像都不完全契合。
羅賓喝酒的速度很快,一杯很快見底。
他也沒有任何想多留的意思,正事兒辦完,乾脆利落地就起身了:“好了。事情交代了,我也該走了。”
季尋看着也起身點點頭,“謝謝。”
“嗯。”
羅賓點頭示意,拿起了黑傘,毫不墨跡地就扭頭離座。
季尋卻是沒看到,那位大偵探離開座位之後,那雙鷹眼般的瞳孔中睿芒閃爍。
這次交談,羅賓像是完全確定了什麼。
轉身離開的同時,他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呢喃了一句:“我也沒想到啊.那位找了這麼多年的‘朝陽先生’竟然會在這裡。嘿嘿,真是有趣的案子呢”
季尋看着羅賓走出了酒館,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名片,悄然收了起來。
雖然這名偵探羅賓的動機給人感覺非常奇怪。
但季尋也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傢伙不是敵人。
至少暫時不是。
不過既然被人找上門了,季尋也沒打算在鏽齒輪酒館多留,以免被其他有心人留意到。
然而說來也巧,就是他要走的時候,突然就看着一羣穿着鐵釘皮衣,開着蒸汽摩托的黑幫成員張揚地把車停在了酒館門口。
季尋看着領頭一臉凶煞的傢伙,不正是自己要等的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