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齒輪酒館外，兄弟會的這羣黑幫成員將機車停在了門口。
一行人持槍輪棒，吆喝着大搖大擺走進了對面的“鐵拳賭館”裡。
季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打聽了幾天消息，弄清楚了這鐵拳賭館就是兄弟會的一個據點。
格鬥家序列的卡師是需要頻繁的實戰和苦修，來保持狀態和提升實力的。
阿泰自己本就是格鬥高手，他也需要場館訓練。
所以這個賭館地下三層，就有一個封閉的地下訓練館。
據說阿泰不定時地會來練拳。
這也是季尋分析了這傢伙的行蹤之後，覺得唯一可以在城裡殺掉他，且不惹來麻煩的地方。
看着目標已經出現，季尋繼續在酒館裡坐了一會，然後這才走了出去。
鐵拳賭館裝裡滿是濃濃工業風，鋼結構的框架搭建了這個簡陋的賭場。
生死角鬥的地下黑拳從來都是獵人們最喜歡的賭博方式。
即便是白天，這裡也人頭涌動。
不過那種低階角鬥對如今三階的阿泰來說，已經沒什麼興趣。
拳館地下三層。
這裡有一個密閉私人訓練場。
“咚”、“咚”、“咚”.
像是打沙袋的悶響響徹整個訓練廳。
不過這不是沙袋聲。
而是拳頭砸在人人體上的皮肉組織破碎聲。
定睛一看，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鐵鑄般黝黑肌肉的阿泰，正一拳將一個“人肉拳靶”轟得吐血倒飛。
偌大的訓練場裡，到處都是鮮血，已經躺着四具屍體。
這第五具也被最後一拳給轟殺。
阿泰看着站不起來的拳靶，眸光中的煞氣這才收斂。
餘光瞥了一眼自己的雙拳，一縷縷紅色血氣縈繞不散，他纔有了一點抽絲後的愉悅感。
活人靶纔會讓那些傢伙拼命，而且他新學的殺招也需要活人獻祭。
但找來的獵人靶子階位太低，對現在的他來說，確實不太夠看。
纔剛覺得熱身，五個靶子就死光了。
阿泰擦拭了一下纏手帶上的血跡，並不覺得太盡興，就準備自己練練空擊拳術。
然而就這時候，突然就聽着訓練室的鐵門“咔嚓咔嚓”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阿泰眉頭一皺，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幫會裡的人都知道他修煉不喜歡被人打擾，也明令禁止任何人在他訓練的時候進來。
然而現在卻有人連門都沒敲就進來了？
就在阿泰冷眼看去，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傢伙這麼找死的時候。
卻看着一個獵人裝束，五官平平無奇的傢伙走了進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僞裝後的季尋。
他進入訓練室，反手就將厚重的鐵門關上了。
餘光一瞥地上的幾具屍體，季尋看到了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血紅絲線，心中嘖嘖一聲：“煞氣練拳？”
都是格鬥家，這也不算什麼秘密。
有些狠辣的古拳法修的就是煞氣。
不過，阿泰這傢伙好像是練了一些新招式啊。
也難怪要清場不讓旁人觀摩訓練。
季尋只看了一眼屍體上的貫穿傷，就猜到了一二。
能徒手轟爆人體，這種拳法可不簡單。
但他可沒覺得不好，反而覺得這樣纔有點意思了。
不然三階的阿泰，還真不太夠看了。
阿泰看着眼前出現的人，原本想發怒的他瞬間就表情就變得凝重了。
因爲眼前這傢伙表情實在太平靜了。
季尋也沒囉唆，直接走到了阿泰對面幾米之外，開門見山道：“給你一次機會，我們公正打一場。贏了，我不殺你。”
停頓了一下，他說出了後半句：“輸了，我需要一些消息。”
阿泰聽着這話，餓狼般陰冷的眸光微微一縮。
他猜到來者不善，卻殺心不掩，毫不客氣地反問道：“你是誰？”
他現在的實力和地位，敢和他說這樣話的人，可不多。
何況是在獅心家族的雄獅城裡。
說着，阿泰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腦子裡始終想不起到底什麼時候有這個仇家了。
“我？呵”
季尋沒有打算隱藏身份的意思，打起來也隱藏不了。
聽到這話，他嘴角微微揚起，整張臉就肉眼可見地扭曲了起來。
不僅僅是臉部，連身體骨架都微微縮小，從一個粗壯獵人已然變回了原本模樣。
“是伱！”
看到這張通緝令上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阿泰瞳孔猛地一縮。
幾近條件反射地，他體表咒力頃刻凝聚化罡，瞬間就進入了戰鬥狀態。
他可沒忘記之前在遺蹟裡那一戰！
就是眼前這個傢伙的，打得他信心全無。
這是他至今最屈辱的一戰！
阿泰是無罪城的格鬥之王，手裡殺掉的同階卡師不計其數，還從來沒有被一個低自己大階位的對手壓制過。
更重要的是，那種招招被人學盡剋制的陰影，至今再噩夢中都揮之不散。
他也萬萬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膽大地找上門來了？
季尋看着阿泰一臉神色大變的樣子，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說出了一個更驚人的想法：“這次我不變身，也不用一些遺物，只比格鬥技巧。如果你能勝我，我就給你活命的機會。”
這也是他此行來的目的。
不僅僅是要呼吸法，還想要打一場。
之前吸收了那批【魔隕靈媒】之後，他現在的裸身屬性已經和近戰系三階卡師相差無幾了。
如果再變身狼人形態，完全的屬性碾壓，阿泰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季尋也覺得這種殺人方式太過無趣。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覺得合適的對手，能打一場最好。
何況暴漲的身體屬性，就像是有雜質的鐵胚，正好需要一個合適的對手錘鍊一下。
“不變身？”
阿泰聽到這話，表情瞬間就陰沉了起來。
對於他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這種話無異於羞辱。
大致就和下棋遇到對方說“讓你幾顆棋子”的說法一樣。
偏偏還是出自一個比自己低了大階位的傢伙？
換作其他人，他早就暴怒動手了。
但一想到之前那一戰，阿泰眼角莫名一抽。
他很清楚，上次再打下去自己八成要輸。
現在不變身。
哼！
既然如此狂妄找死，那就試試！
阿泰怒喝一聲，應了下來：“好！”
他甚至沒問季尋到底需要什麼情報。
畢竟問了也沒意義。
他很清楚，輸了就得死。
所以什麼消息都無所謂了。
“嘿聰明的選擇。”
季尋聽到阿泰應了下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也是意料之中。
都是三階卡師了，還是黑幫的幹部，總歸是有點自己的血性和傲氣的。
如果這傢伙呼叫援兵，季尋還真不得不變身速殺。
但這樣一來，情報不一定拿到，樂趣也沒有了。
而且季尋也沒說假話，真要不變身，阿泰還是有活命機會的。
就是這兩句話話音剛落，阿泰突然就猛衝了過來，鋼鞭一般的腿橫破風抽而來。
沒變身的季尋，這一腿避不開，他就地做出了格擋姿態。
“啪”地一聲。
鞭腿掃在了右手大臂上，季尋立刻覺得整條手臂都發麻差點沒知覺。
這一腿換作一般二階來，必然會被武技裡那暗藏的內勁兒給轟飛出去。
然而季尋卻穩穩站在了原地。
定睛一看，他的皮膚上已然凝聚出了一層螺旋形狀的特殊咒文。
看到這裡，阿泰猛地抽身，臉色突然變得驚訝：“你竟然也凝聚了咒印？！”
看着那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咒印紋路，他如何沒猜到這傢伙也是從【無用大劍】裡領悟的咒印？
而且圖案比自己的更復雜，也就是說這傢伙修煉呼吸法吸收的元素，比他還多很多！
不太意外，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領悟了！
阿泰一回想，這才丟了大劍幾天的時間？
他也知道，這傢伙距離三階，也僅僅是沒有融合職業卡的區別了。
那怪有說出那話的底氣。
“是啊。”
季尋也不吝嗇多說幾句。
沒有領域咒印加持肉身的防禦，他可沒把握不能承受得了如此剛猛的鞭腿。
但可不止於此。
說着，他嘴角微微揚起了弧度，渾身咒力一涌動，輕喝一聲：“魔解。”
驀然間，身後一尊臉上掛着詭譎笑意的小丑赫然凝聚了出來。
一人一魔神都露出了同樣戲謔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的對手。
同時，一股難以描述的恐怖感席捲了整個訓練室。
阿泰看着魔神虛影，眼角猛地一抽。
雖然至今都不知道這小丑是哪一個序列的魔神，但那張嘴角裂到耳根笑容，看得他後背發麻。
那種熟悉而讓他恐慌的壓迫感又回來了。
就是這魔解的瞬間，阿泰覺得自己被無數雙眼睛盯着，渾身上下都沒有了任何秘密。
還沒動手，他就覺得自己好像任何招式都已經被看透了一般。
“嘿”
季尋看着表情僵直的阿泰，輕笑一聲。
可沒想着用魔解仗勢欺人。
只是想着魔解能增加悟性認知，在戰鬥中也好把阿泰那些壓箱底的東西都給學來，同時也加速各種武技領悟。
阿泰知道自己今天打不過就必死，狠心牙一咬，眸光中也縈繞起了一股血氣。
一開始，就用殺招了。
季尋看到這裡，心中呢喃了一句：“喲新招式啊。”
魔解後的他眼裡的世界更清晰了，他清楚地看到了阿泰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
這是之前沒見過的一招。
雖然不懼，但季尋也沒有絲毫輕視之心。
他從這煞氣裡，看到了一些高位法則的痕跡。
阿泰沒再有任何留手，猛衝而來。
就是奔襲途中，肉眼可見他身上的煞氣在雙拳上縈繞成了幾顆血色骷髏頭。
“煞氣化形？”
季尋看到這裡，微微一眯。
他在阿泰身上遇到了今天的第一次“驚喜”。
同時，這也讓他本能地想到了謝國忠那殺神一般的手段。
不過那可是魔神之力催動「天王咒身」啊。
X局的王牌特工，財力、武力、資源都不缺，無數天才才堆出了這麼一個謝國忠。
阿泰這一個黑幫打手，什麼情況？
“咦阿泰這傢伙這幾天，怎麼就練會了怎麼厲害的招式？”
季尋心中大感疑惑。
僅僅是眼下這架勢，八成是一門奧義級武技。 正常來說，一門奧義武技需要長時間的領悟和修行才能掌握。
但季尋記得很清楚，上次和這傢伙打的時候，阿泰完全沒有顯露任何會這掌控煞氣拳法的跡象。
偏偏這幾天不見，就會了一門新奧義？
這領悟速度也太離譜了一點。
季尋自己能有這麼誇張的學習能力，就是因爲魔解的【JOKER】印記。
但不說五十二史詩惡魔印記，就是一般的黃金印記普通人都接觸不了。
他記得情報裡阿泰融合的是白銀印記？
難道是最近得到了獅心家的賞賜，得到了奧義級的技能卡？
可那種卡牌極度稀缺，還是一次性消耗品。
頂層貴族手裡都沒有幾張，捨得給一個黑幫打手？
季尋腦子裡瞬間冒出了太多的疑惑。
沒待他想明白，阿泰的攻擊就已經再次襲來。
季尋也絲毫沒有退縮，正面就硬抗了上去。
“噼、噼、啪、啪”
拳腳觸碰的聲音響徹耳旁。
季尋上次一戰之後，對阿泰的拳法路子也瞭解得非常透徹。
雖然在技巧上依舊差對方一些熟練度，可知己知彼，也彌補了一些不足。
打起來短時間內也都看不出高下。
雙方都是拳拳到肉的打法，戰鬥就異常激烈。
各種武技、拳法、摔跤術，殺招盡出。
拳頭、腳掌、膝蓋、肘尖.對於格鬥家來說，身體各處都是致命的武器。
武技加持，甚至比兵器更犀利，往往觸碰就非死即殘。
兩人交錯的身影越來越快，在幾百平的訓練場裡到處都留下了戰鬥痕跡。
如此惡戰之下，那水泥澆灌的牆壁和地面像是被火炮轟擊了一般。
沒多久就一片狼藉了。
到處都是飛濺的石塊碎屑，地面也坑坑窪窪。
啓迪也在不停地刷新。
「你觀摩‘咒力化罡’，技能領悟度+154」
「你領悟了‘御氣技巧’，熟練度+116」
「你在戰鬥中獲得經驗+43，‘虎炮拳Lv1（88/800）’.」
「戰鬥中獲得領悟，‘宮式三十二路遊身掌’熟練度+113」
「.」
這時。
“咚”的一聲。
季尋倒飛出去，在牆壁上撞出了蛛網般的裂縫。
他嘴角雖然溢出鮮血，但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燦爛。
魔解後的季尋眸光堅定而深邃，彷彿有看穿一切虛妄的睿智。
戰鬥非常艱苦。
如他預料的那樣，如果不變身狼人，這阿泰還真有一點活命的機會。
但也就是這種讓對方拼死一戰的死鬥，各種底牌也才頻頻顯露。
季尋等的就是這個。
阿泰的戰鬥技巧都是死戰都磨礪出來的，這可不是技能卡能帶來的。
各種熟練度肉眼可見地暴漲，阿泰的各種拿手絕技也都學了七七八八。
什麼【虎炮拳】、【槍腿】、【十六式昂拳】.還有【咒力化罡】，這些阿泰的成名絕技，都已經盡數被掌握。
已經學會的，熟練度也蹭蹭暴漲。
這就是預期中，季尋想得到的。
不過，該得到的都得到了。
他現在反而最期待的，還是阿泰那一直蓄而不發的新奧義，心中不時呢喃道：“還沒蓄力好嗎.”
他也看出來了，阿泰這傢伙還在蓄力，必然是等着某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對方也猜到了，他會給這個機會。
“嘿嘿.”
季尋看到這裡，非但沒覺得危機，反而期待對方能用出來。
阿泰的咒力比季尋要充裕太多，原本一直拖下去，理論上他有機會贏。
可漸漸地，隨着時間推移，他也發現了自己季尋已經完全把他的招式都“複製”了過去。
那種壓幹榨盡的想法就像是赤裸裸的羞辱。
阿泰知道自己纔是對方的“人肉靶子”。
那種羞辱，變成了怒火。
終於，他抓住了機會。
那早就蓄力許久的奧義一拳轟出。
縈繞在拳頭上的血色骷髏，像是被封印釋放的猛虎，洶涌撲來。
霎時間，一股潰堤般的恐怖感瞬間席捲整個訓練廳。
“來了！”
季尋感受到了那火山般噴涌的煞氣。
已然知道對方要最後一搏了。
他也不得不承認，和這樣經驗豐富的敵人戰鬥，半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這傢伙尋找的時機非常微妙，這一拳，避無可避。
然而，季尋也有自己的底牌。
格鬥家職業序列是“力量”、“韌性”、“體質”三種主屬性專場，走的就是半坦職業線路。
不過，季尋的身體屬性可不僅僅這三項強，他是全屬性都強！
他還有着刺客一樣的超凡“敏捷”。
之前一直藏了一些，等的就是現在。
“啪”的一聲空氣炸響。
看着這一拳突然衝來，季尋腳下猛一蹬地，整個人瞬間側移十數米。
按照他的算計，這已經完全足夠躲避那一拳奧義。
然而，
季尋剛一撤，表情卻瞬間一變。
他這才發現自己，失算了！
“不好！指向性奧義！”
季尋看着自己暴退非但沒避開那一拳，反而眼前那血色鬼骷髏越來越大，立刻就意識到不對勁兒。
這一拳，竟然鎖定了他的位移軌跡？
怎麼可能啊！
魔法咒術倒是有一些鎖定人氣息的“指向性”能力。
可武力武技，哪裡來什麼鎖定目標這一說法？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
阿泰這蓄力一拳，在那一剎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變向能力，精準地命中正在暴退中季尋胸口。
拳頭觸碰皮膚，“咚”地一聲，像是炸膛一般。
季尋的整個胸腔都被那股怪力給轟塌陷了下去，還有一股縈繞不散的煞氣在胸腔內亂竄，頃刻就要暴斃當場的節奏。
饒是如此危機關頭，他依舊仔細觀察了阿泰的每一個細節，啓迪同時出現：「你觀摩了‘奧義·拉爾夫神拳’，技能領悟度+99」
“嘭！”
那股貫穿後勁兒讓季尋像是沙袋般轟出，在牆壁上砸出了一個直徑數米的坑洞。
“噗~”
季尋像是被打爆的氣球，一口夾雜內臟的血沫就噴了出來。
然而這蓄力一拳的消耗非常大，阿泰出拳之後，整個人也虛脫地站在原地，已然沒有餘力再追上去補一刀。
他目光期待地看着牆壁上的那個坑洞，呢喃道：“幹掉了嗎.”
然而，讓他失望了。
一兩息後，訓練場裡響起了“桀桀桀”的猖狂笑聲。
像是嘲諷敵人，也像是自嘲。
“嘖嘖.原來是這樣啊。”
季尋從碎石中把身體拔了出來，看着胸口的凹陷，他燦爛的笑了，露出了一口滿是鮮血的白牙。
等了這麼久，就是等這一拳。
而這一拳，果然沒讓人失望。
剛纔真就差一點就暴斃了啊。
那傢伙蓄力準備了那麼久，其實早就算計到了，哪怕是變身狼人，這一拳也必然命中。
指向性拳法？
還真沒見過啊。
好算計！
好奧義！
可惜，季尋也發現阿泰是才學會不久，蓄積的煞氣還不夠濃郁，這一拳的威能差了一點點。
如果這技能熟練度再高一點，或許還真一擊就暴斃了。
願賭，就要承擔後果的。
季尋沒有半點後怕，反而精神都亢奮了起來。
他覺得這種生死一線的刺激感，是阿泰今天給他帶來最大的驚喜。
從來沒想過，這傢伙還真能威脅自己性命的。
但事實是，他辦到了。
嘖嘖
果然不能小瞧了任何人啊。
季尋獰笑着從坑裡走了出來。
沒走幾步，胸口的傷勢就已經復原了。
換作其他人，哪怕是三階，這一拳怕是都必死無疑了。
可惜季尋會秘法「不死咒」。
只要不當場暴斃當場，就死不了的。
如此一戰，又被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課。
季尋真覺得這場賭鬥，也值了。
然而不遠處已經脫力的阿泰看着卻面如死灰，心中自語道：“真是怪物啊.”
他如何也沒想到有人能捱了這一拳，還能活着。
但事已至此，他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
季尋走了過去，呢喃道：“法則層面的預判？必中啊。預言，還是什麼.”
他沒指望對方能解釋什麼。
但已經看穿了那“奧義·拉爾夫神拳”確實品階極高。
眼前的阿泰最後一招已用，已經不可能再有任何驚喜。
何況剛纔的戰鬥動靜很大，訓練場外面已經堆積了很多人。
季尋就直接問到最關鍵的問題：“你的呼吸法是從哪裡學來的？”
“呵呵.”
阿泰苦澀地笑了。
他早就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但也沒想毀約，淡淡道：“無罪城，上邦監獄。”
說着，這位無罪城的地下格鬥之王也非常果斷，咒力逆行，七竅流血，瞬間暴斃。
季尋看着自殺當場的阿泰，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這種格鬥場上下來的高手，有這般生死覺悟也正常。
但季尋聽到這傢伙嘴裡那“上邦監獄”，眉頭卻微微一皺。
什麼意思？
「暴食」秘法是在監獄裡得到的？
從當初董九爺都避諱那位“前輩”的說法來看，這秘法應該牽扯的是某個神秘大人物。
不過，那種大人物怎麼會在監獄裡？
季尋沒去細想，門口的人聽到戰鬥結束，腳步聲已經靠了過來。
正常情況，季尋殺了人想悄無聲息的逃走，根本不可能。
然而他也早有準備。
收拾了一下阿泰身上的戰利品，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屍體的細節。
季尋嘴角微微揚起，扭動了一下各個關節，一陣噼啪脆響。
再擡頭一看，他整個人的骨架相貌，已然變成了一個“阿泰”。
甚至連那陰狠的氣質，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