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延續下去的,不僅自己活着,還有子嗣,就絕對都跟貴族、宗親沾點邊。
這麼一代一代,一層層的過濾下來,追溯上去,都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誰踏馬沒點皇室血脈。
高貴,還血統倫
如今站在那萬邦來朝的盛世宴會上,朱瞻基作爲這大明朝的皇長孫,心中自然是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這就是在後世口中,軍事不行,經濟不行,疆域不大,文化還不行,就唯獨那骨頭硬的大明朝啊!
就當朱瞻基站在這宴會之中,突然就越想越遠時。
一行人已然來到了那龍臺之前。
老爺子朱棣左右瞧了瞧衆人那心不在焉的模樣,頓時笑着說道:“行了,都去吧,老大、老二、老三,還有大孫子,你們帶着鄭和,一同去給那些使臣們敬酒去吧。”
聽到老爺子的話,那二叔三叔頭一個便跟老爺子告辭離去。
朱高熾作爲太子,自然也是逃不脫的。
唯獨朱瞻基,樂呵的跑到了老孃那邊,找到胡善祥與他一同溜達着看錶演去了。
坐在那龍椅之上,朱棣一邊吃着身邊宮女準備好的水果,一邊笑看着下面的熱鬧景象。
期間,還接待了幾位使臣。
商討了一些國事。
可就當整個御花園中一片祥和熱鬧之景,四處響着曲聲歌聲時。
“啪!”
一道爆炸的聲音突然在這宴會上響了起來。
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此刻正在這宴會的四處與人敬酒喝酒的老朱家人,紛紛朝着那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也在此刻,那龍臺龍椅之上的朱棣突然大喝道:“護駕!”
老爺子的喊聲一響,正在與胡善祥閒逛的朱瞻基、正在與使臣敬酒歡笑的漢王朱高煦、趙王朱高燧,以及陪同那鄭和在一起走着的太子朱高熾,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珠,望向了那龍臺之上。
只見那龍臺之上的一個柱子,此刻已經被打穿了不少孔。
就當這場中的所有使臣和舞妓都還在歡聲笑語的歌舞昇平時,老朱家的男人便一個個咬着牙,拼死的朝着那老爺子所在的龍臺之處衝去。
滿臉的殺意!
一身錦袍的漢王,橫衝直撞,蠻橫的將那周圍的人羣推開。
一身點綴着山水墨畫圖樣白袍的朱瞻基,身上那溫文爾雅的秀氣此刻蕩然無存。
就連那一身肥肉,見人便憨態而笑的太子朱高熾,那隱藏在暗中的兇狠也展露無遺。
而就在那朱瞻基衝向龍臺上老爺子的同時,他眼角餘光突然瞅見了那舉着火槍的蒙古人,見他們還在換彈藥,朱瞻基一個轉身,便朝着那二人衝了上去。
可就在朱瞻基越過無數人,朝着那人羣之中的二人衝去的同時,那二人也幾乎換好了彈藥。
這萬分緊急之際,朱瞻基一個躍起,騰空便朝着二人殺去。
右手握拳,握緊的中指關節微擡,直直的一拳便打向了那舉槍之人的脖頸。
這一次,朱瞻基沒有再像之前與二叔三叔交手時留有餘地。
極盡全身之力。
一拳打中,朱瞻基彷彿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此人脖頸軟組織在這一拳下斷裂。
那人也在受了這一拳的同時,瞬間窒息。
看到這一幕,那人身邊的幫手還要上前。
朱瞻基沒有絲毫的留手,反身一拳,拳背打在此人臉上。
順着轉身的慣性,右拳再次瞄準了此人的脖頸打下。
一拳擊中,二人皆躺在地上沒有了呼吸,只瞪着一雙眼珠,好像死不瞑目。
見賊人已死,朱瞻基的心中也突然鬆了口氣。
轉頭看向那龍臺上,只見老爺子的身邊有老爹、二叔、三叔護着。
自己也能起身,似乎並沒有傷着。
如此,朱瞻基這顆心終於是落了下去。
隨着周圍那些護衛們紛紛趕來,圍在了那屍體旁,朱瞻基正要起身朝着老爺子走去,眼神卻突然瞟到了那二人屍體旁的火槍。
只一眼,朱瞻基剛剛落下去的心又瞬間提了起來。
看着那手槍的眼,瞳孔也瞬間放大。
怎麼可能!
朱瞻基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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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朱瞻基準備彎腰去撿那手槍的時候,樊忠卻突然來到了這裡,一把將那手槍給撿了起來。
仔細看了兩眼後,又看向朱瞻基:“殿下要看嗎?”
然而,此刻心中滿是震驚的朱瞻基,卻擺了擺手。
乾清宮。
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這宴席自然是辦不下去了,所有人都遣散回到了該去的地方。
乾清宮的門口。
朱瞻基與二叔三叔,還有自己老爹朱高熾乖乖的等在門外。
對於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一臉的凝重。
這大明朝接待諸國使臣的宴席上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雖說沒有傷到人,但此事絕對不小。
接下來的風波,也絕不會停。
就當老爹朱高熾和二叔三叔一同說着這事時,一旁的朱瞻基卻沉默的站在角落中,仔細的思慮着所有的可能。
他怎麼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在那宴會上所看到的一幕。
那槍,竟然與自己那把一模一樣!
那把燧發手槍,可是系統獎勵給他的,不說這個時代根本沒有這種技術,就算有,也不可能一模一樣啊。
難不成,那手槍是被刺客所偷?
可爲何偏偏要偷到手槍再刺殺?
其它的武器,不一樣嗎?
一時間,朱瞻基突然有些後悔當時將那二人直接一擊斃命了。
當時情況緊急,他朱瞻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哪裡想的了那麼多,一門心思只想着儘快的將這二人解決,免去老爺子的生命危險。
就當朱瞻基百思不得其解時。
那宮裡的太監趙全,躬着身子緩步走了出來。
在來到衆人面前時,老爹朱高熾和二叔三叔趕忙便看了過去,眼巴巴的等着。
只聽那趙全躬身見禮之後,緩緩說道:“皇上說了,四位殿下都請回吧,皇上說想自己待會兒,安靜一下。”
聽到這話的老爹朱高熾、二叔朱高煦以及三叔朱高燧,對視一眼後,老爹朱高熾第一個開口問道:“傳御醫了沒有?皇上是不是受驚了?”
聽着老大的話,那老二老三也品出味道來。
這要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刺殺也就算了,可萬一老爺子將此事牽連到他們呢?
趕忙便表現出自己對老爺子的關心。
老二朱高煦說道:“晚上我們正在與鄭和他們一同敬酒呢,結果就聽”
老三朱高燧說道:“這遊園會不能散啊!得查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肯讓誰。
“皇上什麼時候心情好,我們可以進去陪着”
“對啊,得定個章程啊”
“要不我們就在外邊候着”
這三位亂七八糟的話,將那趙全都給聽傻了。
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道該聽誰的,結果是誰的都沒聽清。
正當這殿外鬧的亂哄哄時,三個人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不光不說了,一個個還都躲了起來,老二往老大身後躲,老三往老二身後躲,老大無處可躲。
只見那殿門口,老爺子朱棣穿着往日那一身黑色睡袍,手中拿了一卷書,緩緩走了出來。
沉默的同時,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見着老爺子朝着他們走來,老二躲到了老大的身後,老三躲到了老二的身後,一時間倒排起了隊。
雙手抱在身前,恭恭敬敬的候着。
而老爺子一路走來,一直都低着個頭,雙手揣在另外一隻手的袖口裡,書也壓在胳膊下面。
眼皮微微一擡,看着面前的三個兒子,以及站在最後邊的朱瞻基,沉默不語。
就當那仨忍不住的心中的疑惑,忐忑的朝着老爺子望去時,老爺子朱棣卻突然從胳膊下抽出那書,朝着仨人砸了過去。
仨人似乎也早已習慣了老爺子的這種突然出手,動作非常一致且敏捷的躲開了老爺子砸來的書。
而老爺子朱棣在砸過去後,依舊陰沉着臉,在這乾清宮的殿外走廊上來回的走動了兩下,隨後說道:“好!”
“既然不想好好過,咱們就都別過!”
隨後來到那殿牆邊上靠着,斜着眼瞅向面前的四人,說道:“就你們四個想踹窩子?”
“早點!”
聽着老爺子的話,衆人這心裡頭都是一沉。
果然,以老爺子多疑的性格,果然又將此事牽扯到了他們幾個的身上。
只不過,讓前面那排成小隊的仨人感到疑惑的是,往日在遇到這種事情時,一般都是往他們仨身上扯,可這一次,卻從仨,換成了四個
但還不等他們多想什麼,老爺子朱棣便瞅着排在第一個的朱高熾說道:“太子爺!”
聞言,朱高熾趕忙拉攏着個腦袋,來到了老爺子朱棣的面前聽訓。
“皇上。”
老爺子朱棣冷笑一聲,瞧着他問道:“你不是運籌帷幄,監國有方嗎?回去寫個摺子,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老爺子這話,太子爺朱高熾頓時苦着一張臉:“啊?”
俗話說聽話聽音,朱高熾一邊思考着老爺子這話的意思,還得一邊看向自己老爹臉色。
正當朱高熾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時,那老爺子頓時氣的罵道:“自我親征回來後,就沒消停過一天!”
聞言,太子爺朱高熾趕忙低下了腦袋,恭恭敬敬的聽着訓。
而老爺子在訓完太子後,便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的說道:“漢王爺。”
聽到喊自己,平日裡大大咧咧,做事張狂的漢王爺,如今卻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低着腦袋,怯生生的瞧了眼自己老爹朱棣,隨後趕忙來到了自己大哥朱高熾的身邊,也低着個腦袋,等着挨訓。
“兒臣在。”
瞧着他,朱棣頓時說道:“你不用在這殿外邊陪我。”
聽到這話,朱高煦頓時一愣,不明白什麼意思。
“你站在外邊,我害怕!”
“睡不着!”
雖然被老爺子這麼吼了一聲,可漢王朱高煦還是皺着眉頭,忍不住的說道:“爹”
可顯然老爺子並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你不是天天跟人說,像我嗎?”
“我糾正你一點。”
“哪兒像啊?”
“你比我強多了!”
說完,繼續說道:“趙王爺!”
朱高燧趕忙接口道:“這兒呢,爹。”
連聲音都變乖了。
隨後老爺子朱棣繼續說道:“聽說你手下的御林軍要下手?”
“好了不起呀,快點下吧!”
說完,最後對着朱瞻基,說道:“朱瞻基!”
聽到老爺子的話,朱瞻基倒沒有多少的害怕,緩緩來到了老爺子的面前。
而老爺子也是瞧着他說道:“樊忠說,今兒那兩個刺客用的手槍跟你當初使那把一模一樣?”
朱瞻基沉着臉說道:“是,孫兒看過了,是一模一樣。”
“怎麼,今天剛將內庫允給了你,火器研發衙門也批給了你,還兼着監國和錦衣衛,大權在握了?等不及了?!連等你爹繼位都等不得了?”
聽着老爺子的喝聲,朱瞻基倒沒有多少的意外。
前面仨都這麼問過了,到他這也大差不差了。
不過,朱瞻基此時也在疑惑着這件事,隨即開口道:“爺爺,孫兒也在疑惑,因爲那把手槍當世只有一把。爺爺您可派人去查了?孫兒那把手槍,可還在?”
聽着朱瞻基的話,老爺子朱棣卻說道:“當世只有一把?你能造出第一把,就造不出第二把?你的那把槍還在,朕問你,刺客手中的那把槍又是從何而來!”
老爺子的質問聲和懷疑,朱瞻基不害怕也不奇怪,老爺子自己仨兒子都懷疑了,沒道理少他一個,以往也就是因爲他是個皇孫,中間隔着一輩兒,所以可能性不大而已。更何況,如今還出了火槍這一檔子事。
但他就更加想不清楚了。
那把槍既然還在,刺客手中的火槍,又從何而來?
“錦衣衛上次在你手裡不是查的刺客挺快嗎?”
“查一查!是誰幹的!”
說完,不等朱瞻基再說什麼,老爺子便對着他們喝道:“都給我滾!”
聽到這一聲,一旁那仨頓時嚇了一個激靈。
趕忙便轉身朝着外面跑。
而朱瞻基雖然有心再說什麼,可見此也只好是跟着走了出去。
隨着衆人轉身離開,老爺子朱棣也轉過頭來,看向了走在最後的大孫子朱瞻基。
瞧着他剛剛那一番表現,原本緊繃的臉,突然笑了起來。
在轉身朝着內殿走去時,還對着身邊的趙全說道:“他爹和兩個叔叔都嚇到了,就是這小子不害怕,年輕就是好啊,天不怕地不怕。”
乾清宮外邊。
一同離開的四個人,正準備各自朝着各自府上返回。
那老二朱高煦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趕忙攔住了率先走的老三朱高燧,說道:“老三。”
在那老三朱高燧折返回來時,漢王朱高煦便皺着眉頭,一邊想着,一邊說道:“不能就這麼回去啊。”
“什麼意思啊?爹那話。”
聞言,趙王朱高燧頓時說道:“沒聽明白啊?爹讓你回家別出門了,老大寫摺子,大侄子錦衣衛抓人!”
聽到這話,朱高煦頓時發着愣,有些慌神的說道:“圈禁啊?”
見這倆弟弟又開始扯淡,趕忙開口說道:“嗨,你們說什麼呢,爹沒那個意思。你也別問了,消停兩天,啊!”
隨後,老爹朱高熾頓時看向了身邊自己的兒子,說道:“孩子,這次你爹我和你兩個叔叔可就都靠你了,今兒晚上發生的什麼事,我們壓根都不知道啊。”
一旁的三叔朱高燧也是說道:“對對對,大侄子,這次的事情,全指着你了。”
一旁的二叔也是忙開口道:“對對對,靠你了,大侄子。”
聽着他們的話,朱瞻基就是再傻也知道他們一個個要開始甩鍋了。
正心裡想着事,也沒空跟他們瞎扯,便眼珠子一瞪,說道:“我知道?你們仨哪隻眼睛看見我知道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那哥仨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以往出了事還能靠着這大侄子救一命,現在好了,大侄子也栽了,怎麼辦?”朱高燧說道。
見衆人也不知道說什麼,朱高燧也不搭理他們了,自個兒便也起身走了。
見着一個兩個的都走了,太子朱高熾也準備起身走時,卻被一旁惦記着自己那事的老二朱高煦給拉住了胳膊。
只見那老二朱高煦苦着一張臉,道:“真圈禁啊?”
聞言,朱高熾也不知道說什麼,想了想,指着身後的乾清宮,說道:“你,,你問爹去吧。”
說完,也走了。
只留下漢王朱高煦一個人,皺着個眉頭,不知如何是好。
這搞了半天,人家都罵罵就算了,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就圈禁呢?
隨着衆人一個個的離開皇宮返回到了各自的府上。
可這回是回去了,哪裡能睡的着。
太子府的書房內,太子朱高熾一個人雙手揣在袖袍中,來回的走動着。
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唸叨着:“要不,是老二乾的?”
一如之前那次刺殺一樣,這好生生的大內皇宮,什麼人能有這本事,帶着火器入宮。
這得多大的本事,能讓那些搜查的護衛們頂着潑天的膽子做這樣的事情。
關鍵還是外邦的人。
一時之間,朱高熾還真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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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朱高熾又嘀咕了:“要不就是老三他管着御林軍,有這本事,也說得通。”
可仔細想想老三平日裡的爲人和性格,又覺得不太可能。
就當這太子睡不着覺思考這件事的同時,那從皇宮之中離開後的趙王和漢王,又湊到了那漢王府的密室之中。
隨着那漢王緩步而來,背對着漢王的趙王朱高燧突然一個轉身,便朝着那老二的腹部硬生生的打了一拳。
就當老二突然被人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拳,吃痛之時,老三朱高燧卻惡狠狠的指着老二喊道:“你幹什麼不說!”
“你想害死我啊!你明明知道那御林軍是我在管着!”
說着,還來到老二的面前,彎着腰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怎麼選在這個時候動手?!你豬腦子啊!”
可就當老三剛一轉身,那彎腰抱着肚子的老二朱高煦,卻突然一個背摔,將那老三給摔在了地上:“我姥姥也是你姥姥!”
正要一拳打上去時,最終還是停住了手,面對那老三咬着牙的模樣,將他一推,隨後坐在了地上。
而老三也起身後坐在地上,兩兄弟生着氣,誰也不說話。
直到那老二朱高煦稍微緩了緩後,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不是我乾的,你信不信?”
可老三朱高燧卻乾脆說道:“你跟老爺子說去,我是不信!”
聞言,朱高煦頓時喊道:“你們不信,他就更不會信了!”
“我現在就差在腦門上刻着造反倆字。”
聽着這話,老三朱高燧緩緩轉身,盯着老二異常鄭重的說道:“你給我交個底,到底是不是你!”
老二朱高煦頓時皺着眉頭,瞧着老三朱高燧說道:“你覺得我真這麼傻?我非得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我要殺人,我殺老大豈不是更加方便?我這麼做,豈不是幫他上位?不說老爺子沒有死,就是真的死了,那也是他那位太子爺靈前繼位,我能撈的着半點好處嗎?!”
聽着老二的話,朱高燧冷靜下來後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便直接起身,說道:“最好是這樣!”
說完,離開了漢王府。
而在另外一邊的太子府內,自來到這個世界就沒這麼發愁過的朱瞻基,此刻也是躺在牀上輾轉反側。
“怎麼回事呢?”
“槍是一樣的,這沒什麼問題。”
“可爲什麼不是我那一把呢?”
就算有人仿製,那燧髮式的發射方式要是這麼容易被仿製,這時代也不會還沒有這種槍支了,自己也不會讓兵工廠的人去研究什麼火繩槍了。
如果不談那種特別離譜可能的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刺客用的那把火槍就是自己被老爺子給弄走那把。
可老爺子爲什麼說不是,又或者說,老爺子爲什麼不承認呢?
如果說老爺子是故意說謊,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老爺子也不知道那把火槍是目前造不出來的。
他估計還以爲自己能造出第一把,就能造出第二把,卻不知那火槍是系統獎勵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說的通。
可是,關鍵他實在想不出,老爺子爲何要故意騙他。
就爲了往自己這大孫子的身上潑髒水?
這不是沒事閒得慌嗎?
還有,如果那把火槍就是自己那把,老爺子又爲什麼會幫着那些刺客說謊呢?
還有那些刺客,沒事就算刺殺,爲何非要帶着他那把火槍?
如果是以刺殺成功爲目的的話,弩箭,下毒,用刀,用劍,哪個不行?
偏偏要冒着風險,在刺殺成功之前,先偷走自己的那把火槍,這樣做不是徒增風險嗎?
萬一被人發現,就算沒有抓到他們,那也是會警覺的,這次機會就沒有了。
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朱瞻基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在聽到腦海中系統提示睡覺的信息後,也就乾脆不再多想,埋頭便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
依舊是那太子府的書房之中。
朱瞻基那老孃太子妃,帶着笑來到了那一夜未眠的太子爺朱高熾面前,瞧着自己那夫君正跟個小孩兒似的,一邊呆呆的擺弄着桌面上的紙,一邊思考着問題的模樣。
推了推他的胳膊,說道:“喂,聽說了嗎?”
面對朱高熾疑惑的目光,太子妃頓時跟個小孩兒似的,高興激動的說道:“老二不讓出門了!”
“我還聽說啊,那老二在家裡發牢騷呢,說老爺子用人朝前,用完人朝後。”
聽着自己這夫人的話,朱高熾頓時笑道:“你那個耳朵啊,就該長在腦袋頂上,什麼你都聽得到。”
可面對自己夫君的話,太子妃這次卻不生氣,撅了撅嘴,還挺高興的。
而太子朱高熾這時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那老二還有精氣神在家裡罵街?我連罵街都沒法罵。”
說着,將面前那一個字都沒寫的摺子給身邊的夫人瞧了眼,然後往那桌子上一扔,說道:“這不是,老爺子讓我寫摺子給他,說分析一下這事是誰幹的,怎麼實施的。”
“你說,這不是給人出難題呢嗎?”
“我要是寫的好呢,老爺子就會問了,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啊?”說完,看着身邊的太子妃雙手一攤。
然後繼續說道:“我要是寫的不好呢,老爺子還會說,你這不是挑事嗎?你說,你這不是爲難我呢嘛。”
說完,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而一旁的太子妃在聽了這話後,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可轉念便又說道:“那你說說,你好好分析分析,這事兒是誰幹的?”
見自己這夫人說了半天還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朱高熾一癟嘴,指着自己夫人的臉便說道:“你乾的!”
說完,也不再理她。
可就在這時,門外的宮女趕忙跑了進來,對着裡面的太子朱高熾和太子妃說道:“奴婢見過太子爺,太子妃,宮裡來人了。”
聽着這話,太子朱高熾和太子妃頓時臉色一變。
雖然還不知道那旨意是什麼內容,太子朱高熾便直接說道:“你瞧瞧,你瞧瞧,剛剛還笑話人家老二呢,現在就輪到咱們了吧。”
說着,還伸手指了指太子妃。
聽着太子朱高熾的話,那太子妃的臉上頓時寫滿了委屈和慌張。
隨着他們二人走了出去,迎面便看到了那趙公公正帶着一批錦衣衛來到了院中。
還不等朱高熾主動問什麼,那趙公公便率先開口道:“太子爺,長孫殿下呢?”
聽到這話,朱高熾沒想到還有自家那小子的事,便轉頭看向了太子妃。
太子妃聞言,趕忙說道:“應該還沒起呢。”
見此,那趙全只能是說道:“皇上這兒有聖旨,不知可否請長孫殿下先起來接旨?”
經過趙全這麼一提醒,太子妃這才恍然意識到這事,趕忙便說道:“我去叫,我去叫。”
說話間,便已經朝着自己兒子那裡跑了過去。
朱瞻基那小院中,正在睡熟當中的朱瞻基,突然被人從牀上給推醒。
正想說什麼時,瞧見是自己老孃,不由的有些意外,自己老孃可是從來不反對自己睡覺的,在老孃的眼裡,這世上也沒什麼事比自己這兒子睡覺更重要了。
不由的,朱瞻基趕忙問道:“娘,您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聽着自己兒子朱瞻基的詢問,老孃越發的慌亂了,急的說道:“宮裡來人了,還帶着錦衣衛的人呢,來了不少,還不知道要幹什麼,之前娘剛聽說漢王被老爺子給圈禁了,你說咱們家會不會也給圈禁了啊?”
把過來是爲喊朱瞻基過去接旨的事情都給忘到了腦後。
瞧着老孃着急的模樣,朱瞻基趕忙抱着安慰了一下,說道:“好了好了,沒事,都是一家人,老爺子最多也就是出出氣,還能真把咱們怎麼着了嗎。放心吧,沒事,走,咱們去瞧瞧。”
說着,朱瞻基便趕忙起身,臉也顧不上洗了,隨便提了件衣架上的衣服,套上便往外走。
一邊走着,朱瞻基一邊繫着衣服。
來到那大院中,瞧見趙公公後,說道:“趙公公,這是怎麼回事啊?”
聞言,那趙全趕忙回話道:“回殿下的話,皇上有旨意。”
見此,朱瞻基也不扯淡了,與老爹和老孃一同跪在了那地上,等着聽旨。
“皇上有旨,即日起,免去皇長孫朱瞻基監國之職,希望長孫靜思己過。太子身弱,於府中靜養,太子府一應人等,帶走調查。”
說完,不等朱瞻基和朱高熾接旨,那趙公公便一揮手。
身後的那些錦衣衛便紛紛朝着太子府內走進,將其中那些太子府的屬官們全部帶走。
瞧着這猶如抄家一般的景象,地上緩緩站起來接旨的朱瞻基,不由的皺起眉頭來。
這動靜搞的有點大啊。。。。
現在已經不是僅限於自己家裡鬧鬧了。
太子府的屬官都給帶走了。
老爺子這是到底想幹什麼呢?
就算是懷疑,也不能在還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的情況下,就這麼玩吧。
當然,要說免去了他監國的職責,這他能理解。
畢竟那槍是他的,雖然後來去了老爺子那裡,可誰知道自己有沒有第二把。
所以懷疑也是很正常的。
可這懷疑自己老爹就不對勁了。
就當那趙全帶着錦衣衛的人將這些太子府的屬官全部帶走之後,面對着朱瞻基以及太子朱高熾,拱拱手後,離去了。
而在那趙全離開之後,朱瞻基的老孃瞧着如今太子府這模樣,頓時便急的要哭了。
可一旁的老爹朱高熾,卻還在說:“哭什麼呢哭,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哭呢。”
聽着老爹朱高熾的話,老孃頓時便含淚說道:“這家都差點讓人給抄沒了,我不能讓我哭了。”
聞言,老爹朱高熾頓時說道:“老頭子這次怕是真的動了真格了,你們都小心點吧,別讓抓到什麼把柄,再給你們都辦了。”
說完,一邊朝着屋內走去,一邊還說道:“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瞧着朱高熾離開,老孃最終也只能是無助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見此,朱瞻基雖然心中也很困惑,但還是一臉微笑的對老孃說道:“娘,你就放心吧,爺爺雖然免了兒子的監國之權,但您想想啊,老爺子要是真要動手,還會留着兒子對錦衣衛的統領之權嗎?還有,娘你不知道,最近兒子還領了新的差事,內庫督事,從一品官銜呢。”
聽到兒子朱瞻基的話,老孃的臉色這纔好了起來。
還疑惑的問道:“內庫?內庫是什麼衙門啊?爲何從未聽過?”
聞言,朱瞻基頓時笑道:“這內庫是新設的衙門,不過娘您別看是新設的,但這衙門可和尋常的衙門不一樣,裡面的官職不僅是照着六部的標準設立的,兒子這督事從一品官銜也是要比那些六部的尚書還要高一頭。”
“最關鍵的是,內庫掌管皇家財富!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聽到這話,老孃眼睛裡的淚水瞬間消失。
“真的!富可敵國?!”
朱瞻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雖然如今這內庫就是個空架子,但日後會富可敵國啊,更何況如今說這些都是爲了哄老孃開心。
自然是她愛聽什麼就說什麼了。
“那兒子,以後咱們府裡是不是就不缺銀子用了?”
聽着自己老孃的話,朱瞻基頓時大笑了起來。
這老孃的腦回路,還真跟男人們的不一樣。
一般男人們聽到這話都是想着權力有多大,可老孃想着的卻是會不會不缺銀子用。
“笑什麼笑,你個小兔崽子,快說,是不是?”
聞言,朱瞻基只好對自己老孃說道:“娘,咱們府裡後院庫房的五萬兩銀子還不夠您使的嗎?您說您一天盡惦記這些銀子做什麼?好歹您也是堂堂的太子妃啊。”
可老孃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頓時說道:“說的好聽是太子妃,宮裡有個什麼事都要你娘去跑腿。可是一點好處都撈不着,就盡出力了。”
“再說那五萬兩銀子,這府裡上下這麼多人,還有那朝廷裡的官員,之前太子府裡的屬官,哪個不得賞一點,你爹那人不說往府裡帶銀子了,還整天盡往外送,之前那個被你奪了職的解縉,你還記得不?”
“你爹還偷偷叫人給送了五十兩的銀子,你說說,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這麼大個太子府,哪兒經得起他這麼花啊?”
對於老爹給那解縉送銀子的事情,他朱瞻基還真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去理會。
不就是五十兩銀子嗎。
“還是兒子你好,還知道給娘點銀子用,不然指不定哪天咱們太子府裡都揭不開鍋了。”
瞧見自己老孃在談起銀子的時候已經漸漸露出的笑容,朱瞻基也終於是鬆了口氣。
“行了,娘,您就安生的在家裡養狗玩兒吧,沒銀子了就跟兒子說,外邊兒的事啊,您也別瞎擔心,八字還沒一撇呢,您就先哭上了。”
聽自己兒子說的好笑,太子妃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在將老孃逗高興後,朱瞻基坐在自家那院子裡也是皺起了眉頭。
雖然那監國的差事他本來也不想幹,拿掉不僅不生氣,還挺高興。
可那行刺的事情,還是讓他異常的疑惑。
隱約中,總覺得是老爺子在中間搞什麼。
首先那火槍不見了,老爺子沒說,這裡面就一定有問題。
因爲老爺子不知道這槍只有一把。
既然老爺子那裡都有問題了,再往其它方面想就沒意思了。
可老爺子爲了什麼呢。
就爲了奪走自己那監國的頭銜?
開玩笑,別奪了,老爺子要是要,張張嘴,話都不用說出口,自己就舉着雙手給奉上去了。
就當朱瞻基在思考着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時。
另外一邊,皇宮之內。
老爺子朱棣正與那昨日剛剛從南直隸地方回來的楊士奇說着話。
“我聽到個消息,是太子埋伏我!”
聽着皇上朱棣的話,那恭恭敬敬站在面前的楊士奇卻一邊笑着,一邊異常肯定的搖了搖頭。
見此,老爺子朱棣當即便說道:“我知道,你當過太子府屬官,但你現在是國家大臣,內閣首輔!”
聞言,楊士奇也知道躲不過去了,不由說道:“這都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有什麼證據嗎?”
可朱棣卻壓根不理會他這些問題,指着他說道:“你站在國家大臣的立場上,好好想想。”
說着,還來到那楊士奇面前的桌子上坐下,伸手在他面前掰着指頭數道:“如果老二、老三,老大,都是嫡長,我立誰?”
楊士奇聞言,微微一笑,點頭,道:“太子。”
“好!”
“如果不立長,立賢,我立誰?”
楊士奇再次拱手笑道:“太子。”
“如果這個人外表忠厚,內心奸詐,刺殺我的是他呢?”
聽着皇上這話,楊士奇再次拱手,卻道:“臣,不相信。臣希望皇上也不要相信。”
聞言,朱棣差點氣炸了。
老頭我跟你說了半天,是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
跟我在這兒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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