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朱高熾在出了尚書房的大門後,也只能是搖了搖頭。
太子府內。
那太子爺朱高熾剛剛回到府上,府上便又鬧了起來。
“這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要錢要到我頭上來了?”
聽着自己這夫人的喊聲,朱高熾趕忙便說道:“別嚷嚷,別嚷嚷,不體面。”
可太子妃卻依舊說道:“沒錢,哪來的錢。”
瞧着自己夫人的模樣,朱高熾趕忙便陪着好臉說道:“我知道,你能攢,對不對?老二那是拿話激我,這我也知道,可你說他跟老三每個人都捐了,到我這兒卻一毛不拔,這不好吧?”
可太子妃卻說道:“他是他,你是你,他帶兵打仗這麼些年,光吃空餉就肥死他,你呢,除了朝廷那些死俸祿,還有什麼?連個禮都不敢收。”
“對,我是攢下了,否則你們爺倆吃什麼穿什麼啊?御膳房倒是有飯,但御膳房那些飯,你們爺倆吃嗎?成宿在竈上熱着,炒個扁豆絲,跟牛皮筋似的,整天還不是吃的小廚房?再看看我這些衣服”
聽着自己夫人又開始了絮叨,朱高熾趕忙告饒:“得得得,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去吧,玩狗去吧。”
瞧着說不過就要趕自己走,太子妃頓時便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朱瞻基也走了出來。
“爹孃,你們這一天天淨吵吵什麼呢,一回來就吵一回來就吵,耳朵都被你們給吵吵出繭子了。”
隨即,朱瞻基那老孃便瞧着自己兒子說道:“正好,兒子出來了,來,兒子,你來評評理,你爹這去了一趟宮裡,你二叔非讓他給湊七萬兩銀子,說是老爺子擴編神機營要的,你說,這銀子能給嗎?”
聞言,朱瞻基立馬便明白了怎麼回事,當即說道:“不給!憑什麼給,銀子是咱家的,爲什麼要給朝廷,咱家裡沒銀子的時候,朝廷也沒給咱們也。對吧,娘?”
聽到兒子這話,太子妃頓時衝着朱瞻基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朱高熾,說道:“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好好聽聽兒子的話,這才叫有道理,你說的那些呀,都是在放屁!”
被這娘倆這麼一擠兌,朱高熾嘴一癟:“得,你們娘倆厲害,我惹不起你們還不行嗎,我躲遠點,行了吧?”
可這剛轉身走了兩步,想了想也沒什麼地方能弄到錢,他乾脆又再次轉過了身,說道:“得,既然你們都不給錢,我自己想辦法,行了吧?這家裡不是還有些舊傢俱嗎?得了,我帶人去街上賣傢俱去。”
聽到老爹的這個話,朱瞻基剛當玩笑話笑了笑,卻突然想到什麼一時間眼中一亮,想到這閒着也是閒着,乾脆便說道:“走走走,爹,這法子,兒子支持您,不光您去,咱們全家都一起去!”
可這話音剛落,一旁的老孃聽到要賣傢俱後,趕忙說道:“那些傢俱可都是咱們自己府上的,賣了錢可得給府裡分點。”
聽到這話的朱瞻基先是一愣,可轉頭瞧着自己老孃這摳門的模樣,頓時便大笑起來。而一旁的老爹朱高熾則指着老孃,對他朱瞻基說道:“瞧瞧,瞧瞧你娘這摳門的樣子,不給銀子就算了,這賣點舊傢俱,還得給她分點”
聽着老爹的話,老孃似乎也覺得是有些過分了,想了想,一咬牙,說道:“得得得,給你了給你了,都拿去賣吧,反正丟在府裡也是佔地方。”
就在此時,幾天不見的親弟弟朱瞻墉也在這時正好回到了府上,瞧着這一家人都在,頓時便皺着眉頭,對院裡的朱瞻基說道:“大哥,我這剛一回城,就聽人說你那監國的位置給免了?”
聽着弟弟的話,朱瞻基倒是笑着說道:“免了,怎麼了?”
見這監國的位置還真免了,朱瞻墉頓時便憤憤不平的說道:“這老爺子怎麼幹這事兒呢,咱們那邊的東西老爺子統統納入了朝廷內庫不說,不給點賞也就算了,怎麼還能免了大哥你的監國位置呢?”
“這也太說不過去了?這不是用人朝前,用完人朝後嗎?”
“哥,這買賣咱們可賠大了。”
聽着朱瞻墉的話,一旁的老爹朱高熾頓時跟朱瞻基一同笑了起來,倒是一旁的老孃,卻極爲贊同自己這兒子的話,說道:“可不是,娘可是聽說了,你們兄弟倆在私下偷偷弄了幾十萬畝的水稻田,這得值老錢了吧?還聽說弄了不少的宅子,好幾層那麼高,這得住多少人,還有那火炮,聽說比朝廷都要厲害?”
“這麼多的好東西,就都給了朝廷,虧死了!”
老孃的話說完,朱瞻基突然之間便明白了自己那親弟弟朱瞻墉身爲皇室子弟,爲何這麼貪財了。
終於是找到了源頭。
敢情都是跟自己這老孃身上學的。
瞧倆人一說事情就談買賣,張口閉口就是銀子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行了行了,你們娘倆天生就是個財迷,老爺子這收都收了,還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快走吧,趕緊叫人把那些傢俱給擡出去,早點去,能多賣點是一點。”
聽到這話的朱瞻基也是在一旁迎合道:“對對對,走,這還沒在大街上賣過東西呢,老三,一塊,對了,娘,帶上善祥,咱們一家都去,哪天爺爺要是把咱們貶爲庶民了,咱們指不定還能靠這手藝混口飯吃。”
原本按照着古代的習俗,女子是絕不能隨意的在外邊拋頭露面的,尤其她還是太子妃,更是身份尊貴,可聽到自己兒子這麼說,這還真動了心思。
不由的,只能是將目光看向了朱瞻基的老爹朱高熾。
畢竟他是太子,又是這一家之主,怎麼的也得他同意啊。
在感受到衆人的目光時,老爹朱高熾也有些爲難了。
你說他這個太子去大街上賣賣傢俱也就算了,畢竟是個男人,又不暴露身份。
可自己這太子妃出去,這可就不一樣了。
但想了想後,尤其是瞧着自己夫人那蠢蠢欲動的模樣,又是一家人一塊行動,朱高熾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說好了,你們不能隨意的拋頭露面,你跟善祥那丫頭就在馬車裡,偷偷瞧瞧就算了。”
雖然跟自己預期的有很大差別,可即便如此,那也是足夠讓她樂呵了。
“成!你們先收拾,我去喊善祥。”
瞧着自己老孃那蹦蹦噠噠的模樣,這整個皇室還能見着自己老孃這麼一位,還真是不容易。
甭管是那漢王妃還是趙王妃,亦或者是老爺子在宮裡的女人,那基本上都是在封建禮教的約束下,都教傻了。
完全沒有民間女子的那一股子靈氣。
甚至連胡善祥都不如他那老孃。
可見,老孃這些年跟在老爹的身邊,老爹是真沒少吃苦。
西直門下。
隨着府裡的下人將那些傢俱都給用馬車和推車給運到那大街之上後,周圍便頓時圍了不少的百姓過來。
畢竟這年頭賣啥的也都見過,可唯獨這賣傢俱的,可真不多見。
尤其是看這動靜,東西還真不少。
除此外,粗略這麼一瞧,這些傢俱還真都是好玩意兒。
光從外邊看起來就漂亮。
而老爹呢,不光是帶着朱瞻基他們一個個跑到了大街上賣傢俱,自個兒還準備了一個白布條,上面寫着給人看相的招牌。
這是還兼了一個算命的差事。
瞧着老爹那胖乎乎,滿面憨態笑容的模樣,還真有點那算命先生的嘴臉。
要是能瞎隻眼,就更像了。
不過這話朱瞻基沒敢當着老爹的面說。
看着這大街上絡繹不絕的行人,到底說是京城呢。
這百姓走走停停的,時不時就來幾個過來瞧瞧,問問價。
複雜賣傢俱的朱瞻基和老弟朱瞻墉哪裡知道什麼價,便隨口說着價。
畢竟他們也沒賣過傢俱,哪裡知道這市面上的傢俱都是什麼價。
可在聽到朱瞻基跟那朱瞻墉一開口就是幾兩銀子的話,一個個都給嚇走了。
瞧着這一幕,朱瞻基頓時說道:“這傢俱是不是定的價格有點高了?這怎麼一聽價就都跑了啊?”
聽着朱瞻基的話,朱瞻墉卻說道:“價高是高了點,不過也只能定這價了,不然一件傢俱賣個幾文錢十幾文錢,就是把這些都給賣了,也賣不了幾兩銀子,這有個什麼用。”
“撞撞運氣吧,指不定能見個冤大頭,買上這麼幾件,也比咱們幾文錢都賣了要賺的多。”
對於這京城中物價,朱瞻基自然是不可能比朱瞻墉瞭解的更清楚。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是這麼個道理。
想到這裡,那既然都是撞運氣,撞這幾兩銀子的運氣,多沒勁。
朱瞻基乾脆叫人弄了張紙和筆,往上寫道:小件50兩,大件100兩。
瞧着那紙上的價目,朱瞻墉頓時一瞪眼,道:“大哥,你是真黑心啊。”
朱瞻基聽到也是一樂:“反正都是撞冤大頭,那就撞個大的唄。”
可朱瞻墉卻不屑道:“得了吧,腦子有問題纔會買這些破玩意兒。”
對此,朱瞻基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微微一笑:“你還真別說,指不定就有冤大頭”
但朱瞻墉是壓根不信。
就當朱瞻基跟朱瞻墉倆人閒扯的同時,老爹那邊也是開張了。
說到底老爹那張笑眯眯的臉,還是討人喜歡。
那說話也好聽,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收到了第一筆收入,三個銅板。
瞧着老爹朱高熾將那三個銅板在手上一扔的模樣,感覺比給他個什麼大官做都高興。
回過頭來,朱瞻墉又看向了自己大哥,說道:“哥,這次你這監國的職位被免了,你就沒想想怎麼辦嗎?這虧咱們可不能白吃了。還有爹,這都被二叔給逼到上街買傢俱的份上了,沒有這麼辦事的。”
“咱這一家做了這麼多的事兒,到最後還連個好都落不下。還有爹,實在是太慫了,也不說跟爺爺好好說說。就算不說,也不能任由那二叔欺負人吧。”
聽着自己這位老弟又在埋怨,朱瞻基頓時笑了起來,說道:“行了,有些事情,可不像表面這樣的。”
“咱們家那位老爺子是什麼人?爺爺的手段,高深莫測,就是那滿朝文武都不見得能看懂,你小子如今看到的也都是表面,那海水多深,那是光看表面就能看的出來的?”
本來不想說這些事情,好不容易出門了,一家人自然是要開心爲主。
可這老弟一直說,朱瞻基也是忍不住的教育了兩句。
聽着大哥的話,朱瞻墉疑惑的瞧着自己大哥,說道:“哥,這可不像你呀,照着你平日的脾氣,你會吃了虧?現在怎麼被人免了監國職位,瞧着還挺高興的啊。”
但朱瞻基卻笑罵道:“你小子哪隻眼睛見你大哥吃虧了?”
朱瞻墉瞪着眼說道:“家都讓老爺子快給抄完了,那監國的位置也丟了,這還沒吃虧呢?”
可朱瞻基卻道:“你小子仔細想想,咱們搞出來的那些東西,如今雖然是被老爺子給收了,可不就是換了個名頭嗎?那內庫,還不是在大哥我手裡?火器研究衙門,不也在你大哥我手裡?”
“不光是這些在自己手裡,如今還多了倆官職,從一品的督事,和正三品的督辦,那正三品的火器研究衙門的督辦,大哥就不做了,讓給你小子。怎麼,白撿個正三品官銜,還不滿足啊?”
“至於那監國,說白了,現在誰當個監國誰就是傻子,老爺子要打仗了,那監國現在你以爲是什麼好位置呢,那龍椅瞧着不錯,可是燙屁股!還有,以後別老說爹他慫,爹他慫嗎?張開你的嘴瞧瞧,牙硬吧?都掉一輪了,第二輪還不知道能扛多久,可是那舌頭呢?”
“爹他從前是太子,是萬衆矚目,況且說是監國,可使的卻都是皇帝權力,做的也都是皇帝做的事兒,隨隨便便一句話就關係到了國家大事,可不等穩妥起見嘛。至於二叔三叔,他們是啥,他們是王爺,他們可以犯錯,因爲上面有君主罩着,幫襯着。但爹不行,他是君,沒人能幫襯了他,也沒人能罩着他,當了幾十年太子卻沒出什麼大錯,就這份本事,你翻遍了史書也找不出幾個來,懂了嘛。”
聽着自家大哥朱瞻基的話,朱瞻墉那小子仔細的想了想,再轉頭看了看那正嬉皮笑臉跟一農婦賣嘴的老爹,不由皺着眉頭說道:“哥,你確定你剛剛說的,翻遍史書找不出來的那個,是咱爹?”
聞言,朱瞻基差點笑岔了氣。
“得了吧,賣你的傢俱吧。對了,好長時間沒見老五了,老五去哪了?昨天晚上爹孃還說起老五了。”
聽着朱瞻基的話,朱瞻墉隨口道:“現在應該在北平吧,之前交代他去北平營造樓房了,也不知道現在營造的怎麼樣了。”
聞言,朱瞻基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
太子一家人跑到京城的街頭上賣傢俱的事情,很快便傳入了皇宮之中。
當此時正過着監國癮的漢王朱高煦聽到後,頓時眉頭一皺:“老大這是做什麼啊,不就是讓他拿點銀子嗎,還至於跑到街頭上賣傢俱了?”
一旁的小太監也是趕忙說道:“可不是,不光是太子爺去了,長孫殿下和三皇孫殿下都去了,要不是親眼所見,小的都不敢信。”
聞言,朱高煦隨即說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帶我過去瞧瞧。”
說着,朱高煦似乎想起什麼,還說道:“等我換身衣服。”
如今身爲漢王,又是監國的朱高煦,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哪怕不是他在賣傢俱。
片刻後。
當馬車停在了那西直門前時,朱高煦頓時掀開簾子朝着外面瞧了過去,見到自己大哥時,不由的一皺眉頭。
“還真是他們啊。”
隨即,朱高煦便從那馬車上走了下來。
一邊瞧着,一邊走了過去。
在看到自己二叔從那馬車上下來的一幕,朱瞻基頓時一樂,對身邊的弟弟朱瞻墉說道:“老三,準備準備,大買賣來了。”
聽到自己大哥的話,正當朱瞻墉疑惑之際。
卻看到那二叔朱高煦已經是皺着眉頭走了過來。在來到近前時,當即便說道:“大侄子,不至於吧,不就是叫你爹拿點銀子給神機營擴編嗎?這還一家子跑來賣傢俱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二叔我爲難你們呢。”
“再說了,之前你從二叔和你三叔那裡可是弄了不少銀子的,隨便拿點出來也夠用了吧?”
可朱瞻基卻笑道:“二叔,你不好好監你的國,跑這兒來幹什麼?怎麼,您也買點傢俱回去添置添置?”
聽着這大侄子打趣的話,朱高煦可沒這心思開玩笑,說道:“大侄子,說正經事呢,這傢俱別賣了,趕緊收拾收拾回去吧,你跟你爹這不是打你二叔的臉嗎?你二叔纔剛做個這監國,你們來跑出來搞事情了。”
見二叔這模樣,朱瞻基也只能是無奈的嘆口氣,說道:“那有什麼法子呢,我爹說了,他這弟弟好不容易當個監國的差事,做哥哥的總得捧捧場不是,可這七萬兩銀子又實在拿不出來,那能怎麼辦呢,只能是硬着頭皮賣傢俱了,這能賣多少,都交給二叔,也算是盡份心力不是。”
可朱高煦卻哪裡聽他這扯淡的話,再次問道:“之前你從我和你三叔那兒弄來的銀子呢?你給你爹勻點啊。”
老大沒銀子這事,他朱高煦其實打一早便知道,之所以還這麼做,無非就是惦記着他大侄子這個大戶。
但朱瞻基也是一攤手,說道:“二叔,那天老爺子帶着你們去抄家的時候你也瞧見了,那麼大的攤子,處處都要用錢,侄兒從你們那兒弄來的銀子不都用進去了嗎?要是真有閒錢,侄兒會放着那些水稻良田不種,讓它們慌着?早僱人開墾出來了。”
聽着朱瞻基的這番話,朱高煦倒是相信了一些。
畢竟當時去瞧的時候,都是大工程,他當時還懷疑這小子哪裡來這麼多銀子搞出來的,畢竟這事朝廷肯定是不知道的。
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從朝廷弄來的銀子。
如今聽這大侄子這麼說,也就明白了。
不過,朱高煦還是沉着臉說道:“就算這樣,也不該一家人出來賣傢俱吧?這丟的是朝廷的臉面啊。”
說着,便催促着說道:“快回去快回去,你們這麼搞,你二叔剛剛當監國,這不是打二叔的臉嗎?”
可朱瞻基卻無奈的說道:“那能怎麼辦呢,二叔當了監國,這頭一個處置的差事,我們總得捧捧場啊。”
聽到這話,朱高煦頓時斜着眼瞅了瞅這些舊傢俱,一臉的看不上。
“你們就靠這些玩意兒捧場?”
“得了得了,都收了吧,這些傢俱你二叔我收了,既然大侄子都要給二叔捧場了,那大侄子賣傢俱,二叔也得捧捧場不是?”
聽到這話,朱瞻基心中頓時一樂。
隨後轉頭看向了身邊的朱瞻墉,而朱瞻墉也在聽到這話後,立馬也看向了自己大哥,那眼裡盡是欽佩之意。
恨不得當場給自己這個大哥跪下。
說要找個大怨種,還真就來了個大怨種。
不過,笑歸笑,朱瞻基還是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怎麼能讓二叔您破費呢,二叔擴編神機營的事兒還沒辦下來呢,我們哪能讓二叔出這銀子啊。”
可二叔顯然不想跟他們再在這兒扯淡了。
畢竟是當朝漢王爺,如今還監着國。
盡跟這兒待着算怎麼回事。
“你小子別廢話了,趕緊收拾收拾走吧。”
朱高煦無奈的說道。
見此,朱瞻基也只能是‘勉爲其難’的說道:“既然二叔非要給侄兒捧這個場,那行,也不能落了二叔面子不是,畢竟如今二叔可是監着國呢,日後我們這家,還少不了得麻煩二叔。老三,給二叔算算,得多少銀子,對了,抹個零頭。”
聞言,在坑人上早已經與朱瞻基心有靈犀的朱瞻墉,頓時便清點起來。
就當二叔不耐煩的已經提前一步從懷中掏出那一袋的金豆子,準備趕緊了結這檔子事兒的時候,朱瞻墉那小子頓時便笑着說道:“二叔,這小件一共164件,大件27件,一共一萬零九百兩銀子,按我大哥的話,給您抹個零頭,您一共給一萬兩就行。”
可剛剛打開自己那裝着金豆子錢袋的二叔,在聽到這個數目的時候卻頓時一愣。
瞪着眼珠子便問道:“多少?!一萬兩???”
隨後又仔仔細細的瞧了瞧這些傢俱,說道:“這買賣要都跟你們這麼做,這朝廷還會缺錢?你們倆小子黑了心了吧。”
眼瞅着二叔便要收緊那錢袋子,顯然是要翻臉時,朱瞻基卻趕忙開口道:“二叔,您仔細想想,這銀子多嗎?不多!這些傢俱賣了,這些銀子是幹嘛的?還不是給二叔您捧場用的?這多多少少的,到頭來還不是給二叔你辦了差事嗎?”
正準備收回錢袋子的朱高煦,在聽了朱瞻基這話後也是覺得有些道理。
當然,不光是因爲這些錢最後都是給自己辦了差事。
最重要的還是,等自己把這件差事給老爺子辦好後,交差時有意無意的說說老大賣傢俱的事情,而自己又是如何如何識大體顧大局的給老大掏了腰包,然後再表現出一副爲了兄弟情義和朝廷臉面充當冤大頭的模樣
想到這裡,朱高煦的心中有了主意。
隨後咳嗽一聲,故作爲難的說道:“得得得,你們兩個小子啊,整天是坑你二叔,你二叔府裡的那點銀子,自個兒還沒捨得花呢,都被你小子給霍霍走了。”
“行了,誰讓咱們都是一家人呢。”
“銀子一會兒還是老規矩,二叔命人送你府上,這些傢俱”
說到這裡,二叔皺了下沒有,也實在看不上這些東西,說道:“都扔了吧。”
見買賣達成,朱瞻基當即笑道:“得!要麼說二叔您能當監國呢?瞧瞧我爹,摳摳搜搜。”
“那就這麼說好了,二叔,侄兒我在府上等您的信兒啊。”
瞧着一刻不想多留,轉身便離開的二叔,朱瞻基打了個響指後,笑道:“得,大功告成,收攤!”
一旁的朱瞻墉見賺了這麼一大批銀子,好像生怕二叔再反悔似的,趕忙便轉身命人收拾起來。
而看向自己老爹時,卻發現老爹正在給一個女子看着手相,簡直樂不思蜀。
這二叔來了一趟都不知道。
------題外話------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