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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的爺爺的話,也先趕忙便領命,轉身離去。
而在那也先離開之後,馬哈木這才緩緩轉身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
“脫脫不花,現在不是計較我曾經說過什麼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那明軍將第二座城池修建好。”
“如果你覺得在這個時候,我們之間要先內訌的話,你就繼續鬧。”
聽着那馬哈木的話,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倒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
雖然那馬哈木並沒有直面的承認這是自己指揮的問題,但也算適度的示弱了。
如今他們還需要仰仗着馬哈木指揮全局,也只能是將這件事暫時的擱置下,不再提起。
而那馬哈木在瞧了瞧在場衆人的表情後,便隨即帶着人一同來到了那地圖之前,從一旁拿起一根指揮棒在那地圖上的柏海兒湖位置指着說道:“這裡就是柏海兒湖,這裡是明軍建造的第一座城池位置,你們看這兩座城池之間一旦聯繫起來之後會形成一種怎樣的局面?”
聽着那馬哈木的話,在場的衆人對視一眼後,紛紛便按照那馬哈木的話,仔細的觀察起了地圖之上的局勢。
只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兩座城池所連接起來的一條線徹底的將他們韃靼部的南北切割開。
一整片柏海兒湖周邊土地,以及再北邊這麼一大塊的土地,也就是不裡牙陽地區,他韃靼部最肥沃的土地,將全部被明軍這兩座城池之間形成的一條直線所切割開。
雖然他們依舊可以從在遠處的西邊兒繞道至不裡牙陽地區。
但柏海兒湖以東,至奴兒干都司邊境的這一大片區域,都將落入明軍的掌控當中。
因爲一旦那柏海兒湖的城池建成,這一片區域就會形成左邊是柏海兒湖,右邊是奴兒干都司,而南邊是明軍兩座城池的實際控制區域。
等於是被明軍三面包圍了。
而這一片最肥沃的土地,其面積幾乎等同於明朝境內整個山西的土地。
這麼一大片的土地,就這麼落入了明軍的手中。
在看明白明軍的意圖後,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頓時急眼了。
如果說柏海爾湖附近存在一支明軍的軍隊,亦或者建造了兩座城池,失去了幾百裡肥沃草原,他們還可以接受的話。
那麼失去柏海兒湖東面所有土地,便猶如掐住了他韃靼部的咽喉。
“不可以!這個結果,我們韃靼部絕對不會接受!”
瞧着那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憤怒的神情,馬哈木示意他稍安勿躁,說道:“根據如今的情報,那座城池雖然已接近竣工,但還沒有完全完工,明軍在那裡雖駐紮了一些軍隊,但數量並不是太多,只要我們可以將那一座城池毀掉,那明軍的兩座城池便不可能形成聯繫。”
“在只有一座城池的情況下對我們的損害並不算太大,最多我們以後將那座城池周圍的土地讓給他們明軍,可一旦這兩座城池形成了聯繫,我們失去的土地,可就不是幾百裡這麼簡單了。”
聽着馬哈木的話,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也漸漸恢復了一些冷靜。
“馬哈木,你來說該怎麼辦。”
看到這脫脫不花終於意識到如今這樣的局面,其所能依靠的只有他馬哈木時,便隨即開口說道:“也先已經去探查情況了,一切都等一切探查完情況後再商議。”
見此,在場的衆人也只能按照那馬哈木的話,靜靜的在這營帳當中等待起來。
第二天一早。
那帶着士兵離開大營前去柏海兒湖的也先,
也重新返回到了大營當中。
剛剛回到大營的也先,便立馬將身邊的馬匹交給了一名將士,自己則立馬朝着帥帳內趕去。
就當那眼線走進帳篷的一瞬間,在場的所有草原,各部族首領們便紛紛將目光看向了也先。
而這時那馬哈木也緩緩轉身對着野蠍問道:“情況怎麼樣?”
聽到自己爺爺的問話,也先趕忙回話道:“如今在那柏海兒湖邊上,除了有1萬多名建造城池的士兵外,還有1萬名騎兵在幫助運輸物資,在那城池邊上,還駐守了1萬多名的士兵。”
馬哈木一邊聽着也先的稟報,一邊在心中計算。
“這麼說在那柏海兒湖邊上,一共也就4萬左右明軍?”
也先當即點了點頭。
而在自己的話得到了確認之後,那馬哈木頓時便思考起了什麼。
嘴裡滴滴咕咕道:“表面羊裝糧食緊缺,將我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切斷補給線上,而他自己卻帶着人在加緊建造城池……”
不用想,他馬哈木也知道,這一定又是那個明軍的皇太孫朱瞻基策劃的。
然而在滴咕完這些後,那馬哈木卻當即一笑,道:“聰明是很聰明,但膽子也太大了,加上那些用來做工的人一共也就4萬左右的兵力,到底是年輕人做事情還是不夠穩。”
就當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馬哈木的身上時。
那馬哈木也同時擡頭看向了在場所有人說道:“此處明軍一共不足5萬的兵力,雖然距離了明軍大軍駐守的城池並不算太遠,但兩城之間也需要兩日的時間才能抵達,即便就是騎兵也需要一日。”
說着,那馬哈木便拿起身邊的指揮棒在那地圖上點了點,說道:“只要我們能躲過明軍的偵察,派遣5萬名騎兵到這個位置,近距離對明軍駐紮在那新建城池旁的兵力進行突襲,一個時辰便能結束戰鬥。”
“等那個時候,這座新修建的城市也落入到了我們的手中。到時,以5萬的兵力鎮守在這座城池當中,即便我們在城池作戰上不如那些由漢人所組成的明軍,但以5萬人鎮守住一座城池還是可以做到的。”
“既然他們明軍可以靠着城池的堅固以一擋十,我們爲何不可?”
“若他們真敢以大軍強行攻城,我們剩餘在外的10萬多騎兵便可以自由的選擇去進攻明軍的另一座城池,亦或者對他們圍城的大軍進行突襲!”
“明軍建造那城池的材料,我也見識過,聽說是火藥都炸不穿的。如此一來,我們在守城時也不需要害怕那明軍的火炮了。”
隨着那馬哈木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後,在場的衆人皆是眼前精光一亮。
雖然說這個計劃並不算多麼的精妙,但卻精準的抓住了那柏海兒湖旁新建城池駐紮兵力並不算多的劣勢。
畢竟那城池可不會認主人。
落入明軍的手中,自然就是明軍的城池,可落入他們草原人的手中也將成爲他們草原人的城池。
而那馬哈木在說完之後,還看向了在場的所有草原各部族的首領們,問道:“你們覺得這辦法可行嗎?”
聽到馬哈木的問話,在場的各部族首領紛紛對視一眼後,說道:“可行!”
得到衆人的肯定,那馬哈木也是當即對那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說道:“此番突襲兵力由你韃靼部出兵!”
如今的馬哈木雖然是草原聯軍的臨時共主,但對於各部族麾下的兵力,他並沒有實際的指揮權,他還需要依賴在場的這些各部族首領們才能達到指揮的目的。
對於那馬哈木的計劃,在場的衆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那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也沒有什麼意見。
畢竟此次出戰爲的是他們韃靼部的土地。
不過,當那脫脫不花聽到要他們韃靼部出兵五萬,並且接下來可能會被明軍所圍城時,他還是有些猶豫了。
畢竟,韃靼部雖然是草原上最大的部族,但五萬兵力,那也是他韃靼部的絕對主力了,一旦此次戰鬥失利,亦或者被明軍攻破城門。
那死的可都是他們韃靼部的將士。
甚至有可能在危機時刻,草原聯軍直接放棄了他們韃靼部那5萬的兵力。
想到這裡,那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便當即說道:“由韃靼部出兵,我沒有意見,不過此次出戰,我要也先也隨軍一起!”
可伴隨着脫脫不花此話出口,那馬哈木便當即變了臉,說道:“絕對不行!”
見馬哈木拒絕的如此乾脆,脫脫不花就更加不放心了,說道:“若也先不去,我韃靼部便不會出兵,你可以派你們瓦剌部的人出兵!”
看到計劃已經談成,卻在由誰出兵這件事情而出現了分歧,馬哈木頓時有些惱怒了。
“你若不相信我,那這一場仗你們自己打就是!”
“我帶着我們瓦剌的人返回西邊去,這裡留給你們自己與明軍交戰吧。”
然而這個以往威脅在場這些草原各部族首領百試百靈的辦法,如今卻沒有了作用。
“那5萬兵力是我韃靼部的主力,若沒有了他們,我韃靼部就完了!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不能拿韃靼部的命來賭!”
“如果此次你們準備撤軍,那好,我們也撤軍!將這些土地都留給明軍好了。不過我提前先跟你們說了,我韃靼部失去多少的土地,我們都會在你們的身上重新拿回來。”
此話一出,那馬哈木怒髮衝冠!
正要說什麼時,一旁的也先卻攔住了自己爺爺,說道:“爺爺,這次就讓我帶兵去吧,你不是說那明軍的太孫是我未來的對手嗎?那這次我正好與他先交交手!”
見到馬哈木還想說什麼,也先再次勸說道:“有城池守着,爺爺大可以放心,我們絕不會那麼輕易被攻破的!”
說這話時,也先滿臉的自信。
然而,看着自己孫子如此有自信的馬哈木,也心中焦慮萬分,也先是他們瓦剌部的未來,他絕不可輕易拿也先的命來搏!
雖然說在理論上有城池防守,5萬的兵力足可以防守住明軍幾十萬大軍的進攻。
但畢竟這樣的守城戰,他們這些草原人壓根就沒有打過。誰知道當真正的戰爭發生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一個不好可就是城毀人亡的結局,一旦也先落入到明軍的手中,其後果是什麼樣?
他馬哈木太清楚了。
“也先!”
馬哈木剛剛說了一聲,卻看到了也先已經跪在了他的面前,說道:“爺爺,爲了大局,爲了整個草原,您就讓孫兒去吧。”
雖然也先本身也很想與那明軍當中自己未來大敵明太孫交交手。
但他此次如此堅定的要去,是因爲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去,那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就絕對不敢拿他們韃靼部的五萬兵力來冒險。
因爲一旦沒有了這5萬的兵力,整個韃靼部將再也無法統治他們現有的大片土地。
甚至會被周圍那些草原部族給不斷的蠶食。
而那馬哈木在看到自己孫子也先如此的堅定時,沉思了許久,也只能是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好!你去!”
說完,便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韃靼部大汗脫脫不花:“現在可以出兵了嗎?”
見那馬哈木同意了也先隨軍出征。
脫脫不花最後的一絲擔憂也沒有了,當即便說道:“我現在就去派兵!”
半個時辰後。
一支由5萬人組成的騎兵大軍,便出現在了草原聯軍的大營之外。
在那隨軍而去的也先與自己爺爺馬哈木告別之後,他們便開始朝着柏海兒湖而去。
不過爲了防止被明軍的探子偵查到他們的動向,他們並沒有選擇最近的道路,而是選擇了繞道至西面,迂迴而至。
就當那草原聯軍在探查到明軍又新建了一座城池後,便當機立斷,要阻止這一切發生時。
那柏海兒湖邊上正在進行城池修建完工前最後一步的朱瞻基。
此刻卻站在一處山丘之上,皺着眉頭滴咕道:“馬哈木怎麼還不派兵來攻打?”
顯然對於那馬哈木可能會派兵前來阻止這一切發生,朱瞻基心裡頭是清清楚楚的。
因爲一旦這座城池建成,並且駐紮了大軍防守後,那草原各部族將再也沒有半點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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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朱瞻基之所以故意拖着工期,一直沒有讓完工,就是在等着那馬哈木派兵前來。
可這都已經等了好多天了,卻還是沒有看到草原聯軍的任何動向。
“這些王八蛋不會真的不敢來了吧?那也太沒意思了。”
此時站在朱瞻基身邊的老五朱瞻,聽着自己大哥在這自言自語的這些話時,簡直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坡去。
要是換別人來修建這座城池,只怕恨不得早一點的完工,然後派大軍來駐紮,這樣一來,大事便可告成。
可自己這個大哥呢,卻故意拖着工期不讓完成,不僅如此,還心心念念着敵人爲什麼沒有來攻打他們。
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顯然那老五朱瞻並不清楚自己大哥的計劃。
“哥,你說你這又何必呢?我們的城池馬上就要建造完成了,一旦城池建成後,整個柏海兒湖東面的地區都將納入到我大明朝的版圖,這可是名留青史的功績,這些話不都是大哥你自己說的嗎?現在你怎麼還惦記上讓敵人來攻打了?”
聽着自己親弟弟朱瞻的話,朱瞻基卻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這些話本質上並沒有任何問題,我明軍也確實可以收穫到這些利益和土地,但你想過沒有,在我們這兩座城池邊上一直徘迴着,一支隨時惦記着咬我們一口的敵人,我們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真的施展開手腳。”
“比如那裡那麼大一片的土地,我們敢遷移百姓來這裡耕種嗎?這四周時不時就可能鑽出一些草原人燒殺掠奪,我們國內的那些行商們敢來這裡走商嗎?”
“如果無法解決這個問題,那這些土地也只能是在明面上被納入了我朝的版圖,卻沒有辦法真正的被實際利用,也沒有辦法爲我朝帶來太大的實質收益。”
“如果是這種情況下的話,哪怕駐紮在這裡的明軍損耗再低,對於我朝而言都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聽着自己大哥的詳細解釋,那老五朱瞻也漸漸明白了過來。
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東西再好你也得拿過來用,爲自身提供價值,否則就是一個廢物。
當然擁有這一片地區和土地作爲明朝的實際控制地區,不管是在戰略上軍事上,都對明朝有很重大的意義。
但如果只計算財政的話,這確實是一筆賠本的買賣,母庸置疑。
並且還是一筆,每年都會虧很多銀子的買賣。
只要他們一天不將這裡的駐軍撤掉,就會有一天的消耗。
但相反的,如果可以將周圍那些草原聯軍的威脅去除,那麼這一片土地就能被他們所利用,轉化爲實質性的收益。
也只有在這樣的模式和情況下,才能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就好像歷史上那些以戰養戰的辦法一樣。
只是讓他老五朱瞻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如今他們這裡的兵力滿打滿算也不足5萬,這還是將自己麾下候補營的八千人算上的情況下,這樣的兵力和戰鬥力真的能給那些草原聯軍造成威脅嗎?
就算造成危險,又能造成多大的危險?
一旦對方哪怕衝過來3萬人的騎兵。
他們這不到5萬的兵力都非常的危險。
熟讀兵法的他很清楚,一支呈建制的軍隊和散亂的軍隊,戰鬥力到底有多大的差別。
所以便疑惑的開口問道:“哥,要是那草原聯軍的軍隊真的殺過來了,我們要怎麼打這一場仗啊?”
對於自己大哥才能已經非常信任的老五朱瞻,很想聽聽自己大哥能說出什麼樣的辦法。
他自己也能從中學習到一些。
然而在聽到自己弟弟的問話後,那朱瞻基卻只是笑了笑,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跑!”
“跑?”老五朱瞻頓時用呆滯的目光看向朱瞻基。
而朱瞻基卻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指着他們身後的那些士兵們,說道:“你瞧瞧這些人手上連武器都沒有,鎧甲都沒穿,你覺得他們有什麼戰鬥力?”
“那草原聯軍的騎兵若是來了,少說也有好幾萬,不跑幹什麼?等着被那些人扒皮嗎?”
老五朱瞻雖然明白自己大哥朱瞻基的話很對,可這說的也太理所當然了吧。
上一秒還在說什麼消滅敵軍的有生力量可以爲大明朝換來很多實際的利益。下一秒就說遇到敵人就趕緊跑。
總感覺這話說的有些顛倒,沒有道理。
瞧着自己親弟弟那一臉懵逼的模樣,朱瞻基頓時大笑了起來。
可就當他大笑之後,準備開口解釋什麼的時候。
一旁的老五朱瞻,卻一臉震驚的指着遠處的草原上,喊道:“大哥你快看!那是不是敵軍的騎兵來了!”
聽到老五的話,朱瞻基也趕忙轉頭看向了那遠處的草原上。
只從他們出現的方向和位置,朱瞻基便斷定,這絕對不可能是他們明軍的騎兵隊伍。
“是,就是那些草原人的騎兵!”朱瞻基篤定的說道。
那站在一旁的老五朱瞻,還真沒想到這些草原的騎兵真的來了。
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大哥,那現在怎麼辦?”
聽到老五的話,朱瞻基卻無語的說道:“怎麼辦?趕緊回去帶人收拾東西跑,怎麼辦。”
聽到自己大哥的話,那老五朱瞻又愣住了。
本以爲剛剛大哥說的那番話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卻不曾想,這敵軍的騎兵一來還真的要他們趕緊跑。
不由的,便一邊往城池下跑,一邊對着自己大哥朱瞻基喊道:“大哥,我們跑了,這城池怎麼辦?!”
“如果我們這些人全部進城池內守着,抵抗兩天等爺爺率大軍前來,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吧!”
可心中早有計劃的朱瞻基又怎麼會讓老五給破壞了,但此時顯然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他詳細解釋,便當即說道:“趕不上了,那敵軍的騎兵速度太快,馬上就會趕到我們這裡,我們這裡可是有好幾萬人呢,怕是趕不上了。”
“你現在趕緊帶人朝定北城方向跑,如今這一座空城在這裡,那些草原騎兵肯定不會放棄城池而去追我們。這樣才能保全這些士兵們的性命!”
儘管對於自己大哥的話,老五朱瞻並不是那麼的認同,但如今事態緊急,他也顧不上再跟自己大哥分辨什麼,便趕忙騎着馬朝着那遠處麾下的將士們奔馳而去。
在來到這些將士的近前後,便立馬高聲大喝道:“敵襲!
”
“快跟我走!
”
隨着那老五朱瞻的一聲大喊,在場的那些將士們便立馬反應過來,帶着手中的工具便跟上了老五朱瞻的身後,朝着那遠處的定北城方向跑去。
與此同時,周圍所有的明軍也在聽到這樣的聲音,以及那候補營將士的動向後,紛紛疑惑了起來。
恰在此時,朱瞻基也跑到這裡,對着他們這些軍隊的軍官們喊道:“敵襲!快朝定北城撤軍!
”
聽到朱瞻基的喊聲,那軍官們便立刻明白過來,紛紛朝着自己身邊的將士們喊了起來。
儘管他們都不明白爲什麼太孫殿下不朝着就近新建造的城池撤軍,而非要捨近求遠的朝那定北城而去。
但如今太孫的軍令已下,他們這些人也只有服從軍令的份。
如今大戰已起,容不得他們這些人對主將的指揮有任何的質疑。
他們能做的只有配合主將的指揮。
隨即那些軍官們紛紛開始命令周圍的士兵朝着定北城的方向逃離的同時,也命令他們不斷的朝四周大喊。
整個新建城池周圍的土地十分寬廣,壓根來不及去每個人的通知,只能是以這樣的方式讓所有人不斷的大聲呼喊,來通知周圍將士們撤離。
而此刻正在那新建城池周圍四處奔波,通知將士們往定北城撤退的朱瞻基,此時也是頗爲焦急。
倒不是因爲那些草原各部族的騎兵大軍,而是他發現,這周圍的土地太大了,很多人壓根沒有發現要撤退的命令。
可那草原各部族的騎兵大軍已經越來越近了,如果再不撤離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朱瞻基便不由得有些懊悔,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提前做一點應急預桉,讓所有人都排練一下,敵軍來襲時該怎麼撤退。
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臨時亂了陣腳。
不過好在當朱瞻基將撤退的命令通知到了那負責運輸物資的騎兵時,他們立刻便分出了一大批的騎兵,幫助朱瞻基一同到四處,通知所有的將士撤離。
而在有了他們的加入後,整個明軍撤退的速度便大大的提升了許多。
在那草原部族騎兵大軍趕到之前,所有明軍都按照朱瞻基的命令,朝着明軍的定北城方向撤去。
就當那草原部族的騎兵大軍,趕到了新建成的城池之下時。
韃靼部騎兵大軍的主將,頓時便命令身邊的騎兵們都暫時停了下來,隨後看着自己身邊的也先問道:“還要追嗎?”
其實不用他問,此時的也先也正在考慮着,是否要繼續追擊。
瞧着那遠處正在不斷逃命的明軍,也先雖然很想在這個時候追上去,擊殺明軍的同時親眼瞧一瞧那明軍的皇太孫,可在看了看身邊這一座空城時,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爲了佔據這一座城池,本以爲還會有一場血戰,但既然他們直接放棄了駐守城池,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追擊了,還是將這座城池先守下來最好,否則遲而生變。”
聽到也先的話後,那韃靼部的騎兵大軍主將也點了點頭。
臨行之前,雖然這支大軍的指揮權限都交給了他,但不管是他們韃靼部的大汗還是馬哈木都說過,要他在進行一些決策的時候,詢問一下也先的意見。
本身他也不想再繼續去追擊那些明軍,既然也先這麼說,正好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
“進城!”
輕鬆拿下這一場戰鬥勝利,並且佔據了這一座城池後,那韃靼部騎兵大軍的主將頓時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而在他喊了這麼一聲後,其身後的那些韃靼部騎兵將士們,也紛紛爲一場戰鬥的勝利而歡呼起來。
最近很長時間了,他們都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所聽到的一切消息都是不利於他們草原聯軍的,如今這一戰雖然都沒有打就勝利了,但對於他們的軍心士氣,卻是極大的鼓舞。
看着這一幕,那一旁的也先雖然對這種沒來由的歡呼並不看好,但想到可以鼓舞士氣,也就沒有說什麼。
畢竟他們之前還專門請了祭司來騙這些將士們,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區別。
伴隨着這五萬名的騎兵開始駐紮進那明軍新修建成的城池後,也先也是第一時間便派人將這裡的消息朝着他們草原聯軍的大營傳去。
他要第一時間將這裡的消息傳出去,好讓自己爺爺馬哈木可以及時的做出應對。
而另外一邊。
正在不斷朝着定北城逃亡的朱瞻基等人,站在那山丘之上觀察了很大一會兒,見那草原聯軍的騎兵大軍並沒有追過來後,也是鬆了口氣。
隨即,朱瞻基便對着身邊的老五朱瞻以及軍中的一些將領們說道:“去,將軍隊集合起來,朝定北城撤軍。”
聽到朱瞻基的話,衆人紛紛應是。
只是讓他們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是,當他們面前這位太孫殿下知道了新城被那些韃靼部的軍隊給佔據後,卻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不高興和沮喪,反而是露出了一些難以抑制的高興表情。
不過這個時候並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他們也趕忙下去集合軍隊了。
畢竟在剛剛的慌亂撤軍逃亡時,他們的大軍已經全部散開了。
若是走失一些就不好了。
塞北草原的另外一邊。
草原各部族的大營之內。
馬哈木與那草原各部族的首領們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前邊的戰報傳回。
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一旦此次計劃失敗,等待他們的將是整個草原聯軍的失敗。
整個草原各部族的聯盟也將徹底的分崩離析。
而接下來到底會怎麼樣,事態又會怎麼發展,就看這一次的戰報如何了。
所以,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表現出了緊張的神色。
尤其是那韃靼部的脫脫不花大汗。
如今明軍所佔據的所有土地,都是他們韃靼部的,一旦草原各部族的聯盟分崩離析,接下來,將會是他們韃靼部獨自面對明軍的壓力。
雖說在明軍消滅他們後,其它的草原部族也不會倖免於難。
可頭一個死的就是他們韃靼部,他們肯定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
時間在他們焦急的等待當中,一點點的過去。
就當整個草原聯軍的將士們全部都已經整裝待發,時刻等待着上面的命令,開始下一步的行動時。
那從柏海爾湖邊上趕回來報信的騎兵將士,也在天色即將完全暗沉下來時,趕到了草原聯軍的大營之內。
“報!”
在聽到帳篷外的聲音,以及那傳令兵走進來的身影后,在場的衆人紛紛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情況怎麼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看向了那傳令兵。
感受着周圍這些各部族首領們沉重的目光時,那傳令兵的心中也是壓力十足,但還是立刻便開口說道:“回各位首領的話,大軍已經完全佔據了柏海兒湖旁的城池,明軍也全部退去了!”
隨着這個消息從這名傳令兵的口中說出。
在場所有各部族的首領們都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成了!
只要那城池被拿下,那明軍就只有一座城池!
他們對這一片土地的掌控範圍就十分有限。
而他們這些草原人,就依舊可以在這裡不斷的與明軍牽扯糾纏。
至於他們之後會不會再繼續修建城池,他們肯定是會繼續修建的,但這一次,已經看透了明軍底牌的他們,又怎麼會再給他們這麼長時間來修建城池。
雖然他們可以在距離較近,靠近明軍的地方繼續修建,但那樣的城池,修建好了又有什麼用?
他們的實際掌控區域並不會因此而增加多少。
可一旦他們在很遠的地方修建,那麼他們草原大軍的騎兵,就可以不斷的突襲,圍殺。
而此時仍舊是這草原聯軍臨時共主的馬哈木,也在此時坐了下去。
冷靜了一下後,對着那傳令兵問道:“你給我細細講講這一次的戰鬥。”
聽到馬哈木的話,那傳令哪敢耽擱,便立馬將今日他們趕到那柏海兒湖新修建城池時所看到的,遭遇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
聽着他的講述,那坐在主位之上的馬哈木,不知爲什麼,心裡頭卻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雖然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這股危機感到底來自於什麼地方,但就是感到心季。
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尤其是在聽到那城池並沒有任何人防守,在他們的突襲下,明軍便全部撤退時。
“你是說,那些明軍根本就沒有與你們有任何的接觸,在遠遠看到你們趕去的時候,便直接捨棄了城池,然後朝着明朝大軍的方向逃走?”
聽着馬哈木的話,那傳令兵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那馬哈木又坐不住了,緩緩起身,看向了身後的地圖。
試圖想要從地圖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桉。
那些明軍,爲什麼要突然撤走呢?
就算他們明知不敵,也應該撤退進那一座城池啊。
如果他們第一時間就撤退回城池之內,靠着他們四五萬的人馬,或許還可以堅守到第二天。
到那個時候,明軍的大軍便會趕到。
危機就會解除。
可他們卻偏偏選擇了一個最不合理的選擇。
這實在讓他馬哈木想不明白。
如果那率領大軍的人是一個庸才蠢貨,也就罷了。
可從情報上看,那率領大軍建造城池的,正是那時常做出驚人之舉的明軍太孫朱瞻基。
以他以往表現出來的才能來看,絕對不會是一個庸才蠢貨。
既然是這樣,他們又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
就當那馬哈木焦慮的思考着這一切的答桉時,身後的那些各部族首領們,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個高興地對那馬哈木喊道:“馬哈木,還在等什麼?按照我們提前想好的辦法,趕緊命大軍啓程啊!”
聽着那些首領們的問話。
馬哈木卻毫不着急的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天色已暗,不是行軍的時候,
就算是明天一早動身,我們也趕的急。”
見到馬哈木如此說,在場的衆人便也就不再堅持。
此時的他們都還沉浸在搶奪到明軍的城池後的喜悅當中。
甚至有些人已經提議命人去拿上酒和肉來,要好好的慶祝一番。
可這個提議卻被那馬哈木給嚴辭拒絕了,且不說如今他還沒有想明白那朱瞻基如此舉動的原因,就說這一切都沒有問題,也還遠遠不到慶祝的時候。
他很清楚,如今也先在佔領了那一座城池後,接下來要面對,將是大明軍隊瘋狂的進攻。
那城中的5萬大軍能否堅守住明軍的瘋狂進攻,而他們這裡的10萬騎兵又能否在外圍威脅到明軍,迫使他們退兵,一切還未可知。
如今隨着這座城池的到手,他們與明軍之間最多也就是重新恢復到了六四開的局勢。
明軍六,他們四。
就算明軍直接捨棄了這座城池,他們這些草原各部族依舊沒有任何的手段可以對付到那城池當中駐紮的50萬明軍。
也就是說,他們的一切計劃,就算全部成功,也就是阻止了明軍前進的腳步罷了。
距離那打敗明軍,將其趕出塞北草原,還有非常遠的距離。
在這樣的時候,顯然是沒有任何喝酒慶祝的道理。
而在那馬哈木將在場的各部族首領們都遣散回去休息後,他一個人便繼續坐在那帳篷當中,仔細的思考着。
要知道,那裡面可是有他馬哈木的親孫子在,那是他們瓦剌部日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