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枕邊風吹的。
哥倆在說到這裡後,都是心中一個激靈。
這件事要真能按照他們哥倆的這個想法辦下去,這場大賽的規模絕對是空前的。
而且不光是這一次,明年這個時候,依舊能夠再次舉辦這樣的大賽。
這銀子,還不是嘩嘩嘩的往口袋裡掉?
這漢王和趙王兄弟倆越說越激動,這頭腦風暴也是越說越來勁。
短短不到十來分鐘的時間,哥倆便已經是想好了一個具體的完備的辦法。
只不過目前還缺一件事,那就是得到朱瞻基那小子的同意。
只要能夠得到他的同意,這次大賽的宣傳,就能直接開始了。
可在說起此事來,這倆兄弟又開始糾結了。
不過在仔細的琢磨了一下後,他們覺得這一次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畢竟這次是他們哥倆想到了好辦法,只不過需要朱瞻基那小子答應而已。
最後得利的都是朝廷,不是他們哥倆要把銀子揣進兜裡。
說起來,還是應該朱瞻基那小子要感謝他們的。
想到這裡,儘管心裡頭還是有些難爲情,但還是在這大賽結束後,邁開了腿。
皇宮的乾清宮內。
如今的朱瞻基雖然並未正式的完成登基儀式,但因爲每日很多政務都需要在宮裡辦,加上如今身份不同了,也不能隨意的亂跑,便索性住在了這宮裡。
雖說這突然換了環境,但好在朱瞻基以往對這裡的環境也不算陌生,甚至於很長時間內比對太子府還熟悉。
所以正式住到這裡後也沒有什麼陌生的感覺。
正在處置政務的朱瞻基,突然聽到了那趙全稟報說漢王和趙王來了。
對此,朱瞻基還是挺意外的。
儘管他並沒有從漢王趙王那裡聽到什麼話,但他對自己這兩位叔叔還是瞭解一些的。
尤其是自己那位二叔朱高煦。
其心氣之高,整個大明朝能壓他一頭的也就是自家老爺子。
可如今老爺子不在了,他是誰也沒有放在眼裡過。
如今落得這麼個境地,有些事情還得問他這位大侄子,這對於身爲叔叔輩的二叔而言,肯定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也正是因爲明白這些道理,所以朱瞻基在很多時候都不用二叔三叔說話,就已經把事情辦在了前面,就是因爲他怕二叔三叔因爲一些事情不好意思來跟他說。
今天聽到說二叔三叔主動來找他,他還真有些意外。
專門起身親自去將二叔和三叔迎了進來後,朱瞻基便笑看着這兩位,問道:“今兒這是什麼風啊,把我這兩位叔叔都給吹來了。”
朱瞻基雖然明白自己這二位叔叔的那些小心思,但他不在也就罷了,在,他就不喜歡互相拘着的感覺。
所以明知道他們二位這心裡頭的那點心思,卻壓根不去替他們隱藏,而是當面直接戳破,甚至帶着些調侃的意味。
這二位叔叔也都是聰明人,從小到大就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下,朱瞻基口中說的這些話,他們也是一瞬間便聽明白了。
你們二位不是不好意思嘛,不是不喜歡來侄兒這裡嘛,這次怎麼還主動過來了?
而在聽明白後,那老二朱高煦和老三朱高燧的臉色瞬間有些泛紅。
不過他們自然是不會顯露出什麼自己尷尬的情緒,而是選擇對着朱瞻基便硬剛了過去。
“怎麼?你小子現在得了勢,這乾清宮我們還不能來了?我們哥倆在這乾清宮的大門口撒尿時,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呢!”
面對這二叔的回懟,朱瞻基非但沒有感覺到生氣,反而感覺一陣的舒服。
自從他在百官面前一起商議過登基的事情後,雖然他並沒有完成登基,但在別人的眼中他早已經是皇帝了。
往日在他朱瞻基面前還能保持隨意的人,如今也都開始拘謹了。
對於那些臣子們而言,朱瞻基倒是並沒有感覺不對。
畢竟君王是肯定要有自己的威嚴在的。
不然每一個臣子都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那像怎麼回事?
但對於自己身邊的這些家人們,朱瞻基卻十分的反感這種感覺。
尤其是像自家那老三和老五,以及自己這兩位叔叔。
這些人,可都是他朱瞻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些至親之人了。
他們要是都像那些臣子一樣了,說話躲躲閃閃,那他朱瞻基可真就像歷代的君主一樣,成爲孤家寡人了。
雖然朱瞻基也清楚,身爲君主,這種事情是一定不可避免的,但他還是不想來的這麼早。
甚至於說,如果可能,他想一輩子都不要去體驗那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而如今聽着自己二叔的這些話,朱瞻基也彷彿回到了曾經老爺子在的時候那般,叔侄之間插科打諢,賣嘴調侃的日子。
“是是是,侄兒說錯話了,行了吧?來吧,二位,請上位。”
在瞧見朱瞻基親自動手將那龍椅前面的椅子給挪動了一下,然後請他們兩兄弟落座後,那老二朱高煦心裡頭憋得勁纔算被消化了。
而在朱瞻基也重新坐下後,這才擡頭看向了二位叔叔,問道:“二位叔叔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吧,這次過來是要說什麼事兒?”
聽到朱瞻基的問話後,那老二和老三也暫且放下了剛剛的事情,順着朱瞻基的話頭,便說起了他們兄弟倆之前所商議出來的方案。
朱瞻基坐在那龍椅之上,聽着這二叔三叔說出來的這些大賽方案,不由得眼前一亮。
對於這次的大賽,他朱瞻基雖然很重視,甚至於自己親自設計了這次大賽的流程、方向,以及營銷。
但朱瞻基如今畢竟是身份不同了,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一些事情不敢說就比這大賽重要,但都要比這大賽來的急一些。
所以在搞出當初的大賽流程後,朱瞻基便沒有再繼續關注,甚至於自己都沒有去一趟。
只將這些事情都交給了自己二叔和三叔來打理。
可如今在聽到自己二叔和三叔所想出來的這些法子時,朱瞻基自然也是眼前一亮。
畢竟他並不像如今這個世界的人一般,對這皇宮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對朱瞻基而言,這裡就跟自家院子差不多。
只不過是一個朝廷辦公和皇帝生活的地方。
甚至於說,在朱瞻基的腦海中,依舊無法將這皇宮從原本旅遊景點的印象中徹底改變。
所以,當他聽到二叔三叔說要利用皇宮在這個時代的意義而達到這次大賽的某些目的時,朱瞻基壓根沒有半點猶豫,直接便說道:“沒問題,這事就按照二叔三叔的意思辦。”
“不過,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二叔三叔,伱們可以啊,這法子是你們想出來的嗎?不會是從別人那兒偷聽過來的吧?”
說實在的,朱瞻基這麼說,還真不全是調侃。
自己二叔三叔能說出這個法子,他朱瞻基是真的沒有想到。
要知道,他們這個法子,跟後世那些品牌在央視打廣告是一樣的。
還有一些在鳥巢舉辦活動的,都是一樣的道理。
要的就是這處場館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要的就是一個噱頭。
所以按照這個來算的話,這二叔三叔如今的營銷能力幾乎跟後世二十一世紀九十年代持平了。
要知道,這中間可是差了幾百年的。
而那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雖然對朱瞻基這小子質疑他們的話感到有些不滿,但想想後,不僅沒有覺得生氣反而有些得意。
能讓這小子驚訝的事情,還真不多。
別看你朱瞻基平日裡鬼點子多,但你這兩個叔叔也不是什麼笨人啊!
同時,在聽到這小子果然跟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對於這樣的辦法根本沒有半點反對意思後,他們哥倆也不禁開始爲接下來的大賽期待起來。
按照他們這樣的宣傳和噱頭影響下,最起碼這門票鐵定是不缺買的。
到時候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之前老頭子在的時候他們不缺銀子花,可這花銀子的日子實在索然無味。
如今自己開始腳踏實地的去賺銀子後,他們才真的體會到了這種獲取的快感。
畢竟曾經的他們獲取銀子實在是太簡單了。
也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
可如今不同了。
他們賺的都是能拿得出手的銀子,是光明正大的銀子,是在給朝廷,給國家貢獻力量了!
心裡頭心心念念着這件事,所以也沒有心思再跟朱瞻基廢話,一心只想着去辦自己的正事。
所以簡單的嘮叨了兩句後,這哥倆便立馬藉口離開了。
瞧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此時站在這乾清宮中的朱瞻基也是心裡頭挺樂呵的。
這哥倆,還真讓他們找到自己的追求了。
瞧他們如今這勁兒頭,可比當初在漠北的時候還要足。
最重要的是,如今他們所賺取的銀子還都是給朝廷的,並不是給個人的,能有如今這精神頭,實在是出乎朱瞻基的預料之外。
沒想到自己之前的一個無心之舉,如今卻幫了他一個大忙。
最起碼在短期內他不需要再費心思的去思考自己這兩位叔叔的事情了。
不由的,這臉上自然也是滿臉的笑意。
而此時站在朱瞻基身邊的趙全趙公公,在老爺子朱棣身邊服侍多年的他,自然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
單從朱瞻基臉上的這些表情,便能將他的心思給猜個七七八八。
不過,雖然如今的朱瞻基在高興頭上,但他趙全還是很懂分寸的。
所以在看到朱瞻基如此的時候,開了口,卻只說了三分的話。
“這漢王和趙王,最近瞧着挺樂呵啊,這精神頭都不一樣了。”
這看似感嘆的話,卻是精準的說中了朱瞻基的心思。
讓朱瞻基高興的同時,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有過揣測聖意的舉動。
不過,朱瞻基對這些心裡頭都是清楚的,但他並不會說什麼,只是笑了瞧了瞧這趙全後,便轉身回到了裡面,繼續處置起政務了。
此後的五天內。
伴隨着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的這個方案被朱瞻基所認可後,他們便立刻開始對這次大賽的消息進行了鋪天蓋地的宣傳。
什麼宣傳海報,什麼傳單,之前從朱瞻基那裡學到的手段,他們是一股腦的用了出來。
反正這些都花不了多少的銀子,就一個勁的造。
這手段看似尋常,但在如今這個時代還是很有效果的。
這大賽活動的消息,還真讓他們哥倆給搞‘出圈’了。
原本按照他們的想法,這次的大賽消息只在整個京城內部宣傳推廣。
畢竟在這樣一個時代,能夠有這個銀子,花這麼多銀子就爲了聽一場戲的,也就這京城裡的權貴最多了。
但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是隻在京城裡宣傳了,但效果卻很快輻射到了京城的周邊。
甚至於那山海關周邊的地方,都聽到了這個消息。
老頭子朱棣和太子朱高熾所在的那個農院,自然也屬於這個範疇內。
平日裡老頭子朱棣和朱瞻基他爹朱高熾都不是什麼習慣到處晃盪的人,所以一般都在院子裡做自己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在周圍的山裡頭騎騎馬。
可自從太子妃張妍去了後,這情況就不同了。
在京城中,她張妍是太子妃,不管是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到自己的身份。
舉止行爲,都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哪怕她的性子不同於那些尋常的王妃,但她的跳脫還是在一定範疇內的。
可如今,來到了這裡,她雖然還是太子妃,但卻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了。
更何況,如今爲了掩人耳目,她依舊換上了農家婦人穿的衣物。
此時的她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個長的有些漂亮的農婦。
所以她壓根也不需要再顧忌那麼多了。
這天性更是在這個時候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加上老頭子朱棣和太子朱高熾對她的寬縱,這裡更是沒人能管她了。
整天拉着太子朱高熾到處的閒逛。
臨近的縣城更是幾乎每日一逛。
對此,朱高熾雖然覺得應該管束一些,可想到如今他也不是什麼太子了,加上在這裡也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索性也就不再去管那麼多了,自己夫人想做什麼,他就跟着做,高興高興。
這自然而然的,那京城中傳出來的大賽消息,也就落入到了他們的耳中。
尤其是這次大賽在經過無數人的嘴後,這版本已經是被吹的天花亂墜了。
甚至聽起來已經不是在聽曲兒了,而是在朝聖了。
什麼一張門票一千兩銀子了,什麼王公貴族才能聽的曲子了。
頗有些此曲只應天上有的意思。
對此,太子妃張妍自然是興趣十足。
雖然最開始太子朱高熾對這些並沒有太過的在意,只當是別人胡亂傳聞的。
畢竟一個戲子的戲曲,再好能好到哪兒去。
可架不住一旁的太子妃吹枕邊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