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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宜文在睡夢之中,隱約覺得耳邊有女人的啜泣聲,是那種特意隱忍的聲音,好像擔心別人聽見似的。
他想睜開眼睛看個究竟,但眼皮子好重好重,同時頭痛欲裂,費了好大的力氣,他纔將眼睛睜開。眼睛雖然睜開了,但眼前的情景還是有一些模糊。
模糊中,他好像看到牀上坐着一個女人,女人應該是背對着他,只能看到白色的後背。自己的牀上怎麼會有女人,這難道是做夢?
他嚇了一大跳,趕緊用力的揉着眼睛,並使勁的拍着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終於眼前的景象清晰起來了,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不是做夢,真實的,真的有一個光着身體的女人背對着他在哭,他再看看自己也同樣不着寸縷。
他腦袋裡‘嗡嗡,作響,這是怎麼回事?他記得昨晚和康宜富康宜貴喝酒,後來大家應該都喝醉了,再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這女人是怎麼進來自己房間的。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我的牀上,滾!”康宜文厲聲喊道,並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遮掩住。
正在哭泣的女人扭過頭,胸前飽滿雪白的山峰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忙閉上眼睛,但同時也看清了女人的臉,頭大了。
“宜文哥哥,你······你好狠心,對我做出了這樣的事兒來,連句道歉的話兒都沒有,竟然還讓我滾。”方迎雪哭得梨花帶雨,蔥蔥玉指指向康宜文斥道。
“方姑娘,麻煩你先將衣服穿好·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記得。昨夜我只記得自己喝醉了,我沒有印象與你······,而且當時你根本就不在我房中·你後來是如何進入我房間的?”康宜文閉着眼睛正色說道,他反倒冷靜了下來,並在認真的迴響着昨晚事情的經過。
方迎雪哭得更厲害了,由隱忍的哭聲,變爲嚎啕的哭聲。
“宜文哥哥,算我看錯了你,原本以爲你是個老實人·誰知道你竟然如此的卑鄙無恥。昨夜你和姐夫都喝醉了,我跟着姐姐、吳媽一起過來幫忙收拾,姐姐和吳媽攙着姐夫先回了房,我見你醉了,有些不放心,就去煮了醒酒茶,準備讓你醒醒酒…···嗚嗚······
誰知道我剛喊了你起來喝醒酒茶,你竟然······你竟然抱住了我……口中喊着曉嫺姐姐的名字·我用力的反抗,可是你的力氣太大,我無法掙脫·後來被你······嗚嗚……你可讓我怎麼活下去啊,我的清白就這樣沒了,往後我還怎麼做人啊,嗚嗚……”方迎雪一邊哭一邊說着事情的經過。
康宜文本來還不信她說得話,可是當她說到他喊着曉嫺的名字時,他不由得信了,大概自己酒醉中誤解她當做了曉嫺,所以做出了這種齷齪事來。
“對不起,方姑娘,我·……真的想不起來昨晚發生的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康宜文除了說對不起,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刻他的心情,真是好恨,不該圖一時解脫去喝酒,結果鑄成了這樣的大錯′該怎麼辦。
他將頭深深的埋進被子裡,好悔好恨!
方迎雪沒有再說話,只是不停的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聲音漸漸小了,開始穿衣服。
“宜文哥哥,我走了。”方迎雪哽咽着說道,然後推開門跑了出
康宜文見方迎雪走了,這纔有力氣擡起頭來,可是雪白牀單上那抹鮮豔的紅色又刺痛了他的心,他穿好衣服,像個沒有呼吸的木頭人一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半個時辰後,康宜貴推門進來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方迎芬。
方迎芬是一臉的怒色,沉着臉。
“二哥二嫂。”康宜文動了動腦袋,悶聲招呼了一句。
“三弟,你到底對雪兒做了什麼?”方迎芬一進屋子,就寒着臉責問着。
康宜文心被揪痛,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如實應着。
他這句話本來是實話,但聽在方迎芬的耳中卻是故意推卻責任的言辭,她更火了,罵道:“康宜文,本來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所以昨晚才放心讓雪兒煮醒酒茶給你喝,誰知道你竟然也是人面獸心的東西。雪兒可還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兒,你讓她往後還怎麼做人啊,你這樣糟蹋了她卻不承認,你這不是在逼她上絕路嗎?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雪兒可不能被你欺負了,你一句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了。”
康宜貴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對康宜文道:“哎,宜文,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得想個解決的方法。清白對一個女子來說可是勝過性命的,雪兒如今這樣,往後想要再嫁人,那幾乎是不可能了。哎,早知道會-樣,昨晚我就不該提議喝酒,嗨!”
康宜貴一拳捶在桌上,十分的懊惱。
康宜文自然明白這些道理,沒有想到曉嫺那邊還沒有等到她點頭,這邊又出了這樣的事兒,看來自己與曉嫺真的是有緣無份了。若生命中無了曉嫺,那麼娶其他的女人又有何區別呢,還不都是一樣嘛。
“二哥,二嫂,你們放心吧,雖然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方姑娘說我真的對她做了什麼,那我會負責的。若方姑娘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娶她爲妻。若她不願意,可以去官府告我,一切聽方姑娘的安排。”康宜文眼神空洞的說道,語氣也毫無感情,既無喜也無悲。
方迎芬聽他這樣說,臉上才露出了喜色,點頭道:“成,三弟,有你這句話兒我就放心了。雪兒是我的堂妹,你是我的三叔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一家人,我肯定不會讓雪兒去官府告你的。
雪兒還是比較聽我的話,我就給她做主了,你娶了她吧。至於叔父那邊我會想辦法圓過去的,這件事兒,我也會讓雪兒莫要告訴其他人,僅限於我們四個知道而已。先定親,等你去京城後,你再和雪兒成親。”
方迎芬倒替方迎雪和康宜文都考慮周全了。
“隨便,一切聽二嫂的安排。”康宜文依然面無表情的應道。
方迎芬知道眼下康宜文的心情十分複雜,因此也沒有去計較他的態度,又道了句恭喜後和康宜貴離開了。
方迎雪聽到方迎芬說康宜文同意娶自己,興奮的手舞足蹈,沒想到只是隨便施了一計,就輕鬆的讓康宜文答應娶自己,真是太好了,不像秦葉紅那蠢東西,費了那些的心思,不但沒能嫁康宜文,反而白白送了一條性命,真是太愚蠢了。
“雪兒,恭喜你,終於如願得償,這一趟算是沒有白來,等你真正成爲康夫人那天,可別忘了姐姐我啊。”方迎芬笑着道喜。
方迎雪輕輕晃了下方迎芬的胳膊,撒嬌道:“姐姐,你又笑話雪兒啦,雪兒能有今天,會都是姐姐的功夫呀,沒有姐姐,就沒雪兒的今天,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姐姐你呀。”
“噗,有雪兒你這番話,姐姐可就放心啦。”方迎芬掩嘴輕笑着。
方迎雪雙頰帶着醉人的紅暈,在憧憬着與康宜文的未來生活。
康宜文的心情與方迎雪恰恰相反,康宜貴和方迎芬走後,他閉上眼睛,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了。不知是因爲淋了雨的緣故,還是心被傷得太深,他病倒了。
家裡本來就有秦氏這一個重危病號在,現在康宜文又病了,家裡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康宜文高中榜眼的喜悅早已消失殆盡,衆人心中都很壓抑。
康慶昌看着幾天未進食的康宜文,老淚縱橫道:“宜文,你這傻孩子,怎麼變成了這樣,你等着啊,我去找曉嫺,讓她來看看你。”
本來一動不動的康宜文眸子動了動,搖頭,無力的說道:“爹,別去,我如今無臉見曉嫺了。”然後他將自己與方迎雪之間的事兒說了給康慶昌聽。
康慶昌如遭雷擊,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他起身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打在康宜文瘦削的臉上。
“你這畜生,怎能做出這等對不起曉嫺的事,你······你是要氣死我啊。”康慶昌渾身發抖的罵道。
康宜文悽慘的笑着說道:“爹,您罵得對,我就是個畜生,我已經答應了要娶她。
爹,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的期望,讓您失望了,若有來生,我一定要好好的做人,好好的做您的兒子,不再讓您失望和傷心。”
聽康宜文說出這樣傷心的話,康慶昌又心疼起他來,哭着道:“傻孩子,別說這樣的話,算起來都怨爹,要是爹管好你娘那張嘴,不讓她去傷害曉嫺,你和曉嫺又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爹無用啊,是爹沒有盡到職責啊。”
康宜文的眼角也滑出晶瑩的淚水,浸溼了枕頭。
房門外的方迎雪聽到康宜文父子這番話,緊抿起粉脣,眸中有了霧氣,心裡暗恨曉嫺,恨她都離開了康家這樣久,爲何還讓康家人掂記着,真是該死。
她陰沉着臉色,轉着眸子想想,去找方迎芬。
“姐姐,我們再去找一下沈曉嫺吧。”方迎雪說道。
“爲什麼?”方迎芬不解的問道。
“我與宜文哥哥快要定親了,想邀她來觀禮。”方迎雪笑着說道。
方迎芬明白她的意思,嗔點了她的額頭,兩人出了門去找曉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