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璟轉頭,道:“放手!”
“九皇叔,清雅錯了,你便原諒清雅吧。”拓跋清雅的聲音裡明顯帶上了顫音。
拓跋璟直接甩開了她的手。
拓跋清雅反而跑到了轎子的前面去,決絕道:“九皇叔,今日你若是不原諒清雅的話,你直接從清雅的屍體上跨過去吧。”
拓跋璟平靜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接着,拓跋璟進了轎子裡,冰冷的聲音隔着車簾子傳了出來:“起轎。”
拓跋清雅則張開雙臂攔住了轎子。
那些擡轎子的轎伕面面相覷,有些爲難,其中一名小心的說道:“郡主,你便讓開吧,要不然轎子會傷了你的。”
拓跋清雅厲眼掃着他,道:“你要不想累及了你家人的性命,你儘管擡起轎子來。”
一時之間,雙方僵持不下。
半晌,轎子裡頭傳來了夏依依的聲音:“爺,既然郡主有話同你說,你便把話同她說清楚吧。”
“……好。”
拓跋璟終究是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負手而立,臉上不苟言笑。
拓跋清雅紅着眼,道:“九皇叔,你原諒清雅吧,清雅真的是錯了。”
“拓跋清雅,本王不會動你,也不會再管你的事情,你好好當你的郡主,別再來糾纏不清了。”
拓跋清雅直接跪了下來,曾經那麼驕傲自滿的她,爲了求得拓跋璟的原諒竟然會下跪了。
“九皇叔,清雅錯了,你原諒清雅吧。”
“拓跋清雅,你若再糾纏不清的話,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拓跋清雅則是不顧形象的大哭了起來。
“夠了!”
拓跋薰斥道,然後走下了臺階。
拓跋薰一雙本是含情的眸此刻怒火沖沖的看着拓跋璟,沉聲道:“九皇弟,無論如何清雅也算是你的侄女,他的父親對你有救命之恩,你真的就忍心對她這麼殘忍?”
拓跋璟神色未變。
“本王這些年對她也算是人盡義盡了,他父親當年也只讓本王照看她到成年即可,本王本想替她擇取一名良婿的,既然她眼界高,本王又何必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拓跋薰的雙峰上下起伏着,明顯是氣的。
“九皇弟,她還是個孩子。”
“在本王看來,她已經夠大了,有能力爲她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古話說得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她也意識到她做錯了事了,難道你就不能原諒她這一回?”
“本王並未怪她,何來原諒一說?本王只是不想再管她的事。”拓跋璟說完,掀簾坐了進去。
“起轎!”
隨着拓跋璟的聲音落,轎子穩穩妥妥的被擡了起來,慢慢地出了拓跋薰和拓跋清雅的視線。
而一直未發聲的拓跋睿,則是道:“自作孽,不可活,本王勸你還是乖乖地待在府中修身養性,別學那潑婦一般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招,對一般的男人也許有用,對鐵石心腸的男人未必有用。”
說完,拓跋睿也坐上了轎子,離了宮。
拓跋薰絕美的容顏因爲憤怒而有些扭曲,“還不快起來,耍賴在地上是在等着宮人都看笑話嗎?”
拓跋清雅從地上爬了起來,神情有些頹喪。
“行了,你同本宮回公主府在說。”
拓跋清雅乖乖地跟着拓跋薰上了轎子,出宮回了公主府。
拓跋薰和拓跋清雅纔剛進了公主府,便有一大羣男人圍了過來,高矮胖瘦,黑的,白的,粗壯的,纖細的,雄偉高大的,各有特色,不過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英俊,有剛毅的俊,有陰柔的俊,各式各樣,可供美人挑選。
“公主,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想你了。”那些男人像看着天仙一樣的看着拓跋薰,異口同聲道。
拓跋薰在他們的臉上落下了吻,媚眼如絲的嬌笑道:“本宮今晚想晚點刺激的遊戲,誰的遊戲要是非常的精彩,本宮今後一個月就屬於他的了。”
那羣男人發出了狼一樣的光芒,道:“公主,這可是你說的,今晚,我們在被窩裡等你。”
“本宮拭目以待,可不要讓本宮失望了。”拓跋薰拋了一個媚眼,摸着那些男人的臉,笑道:“你們先下去吧,本宮同郡主有些話要說。”
“好。”
那羣男人還真的是很聽話,乖乖地就退了下去。
拓跋清雅羨慕的說道:“二皇姑,清雅很羨慕你,那麼多男人願意像只狗一樣的忠誠於你。”
“男人的心思其實挺好把握的,只要你把他們的胃口吊足了,他們自然對你就會死心塌地了。”拓跋薰神秘的說道。
拓跋清雅苦笑兩聲,道:“別人都說我任性妄爲,不懂感情,那些男人更是見了我就怕,又如何對我死心塌地?”
“想他們對你死心塌地?”
拓跋清雅搖搖頭,神情還有些揮之不去的頹喪。
拓跋薰見狀,也只是把她領進了屋內。
拓跋薰命丫鬟沏了茶,揮退了伺候的下人,道:“清雅,你跟本宮說說,緣何如此在乎你九皇叔的想法?”
拓跋清雅幽幽的嘆了口氣。
半晌,她才道:“從小到大,九皇叔對清雅也算是極好的,不管清雅犯了多大的錯誤,也是他解決的,如今爲了一個女人,連往日的叔侄女的情分都不顧了,心裡始終是意難平,清雅自認不比那個女人差,沒想到一個兩個的都向着她。”
拓跋薰神態幽若的喝着上好精緻的茶水,對拓跋清雅的抱怨不置可否。
“二皇姑,難道你也認爲清雅比不上那個女人嗎?”拓跋清雅越發生氣的說道。
拓跋薰放下杯子,幽深的珠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拓跋清雅。
拓跋清雅被她看的發毛,有些心虛的說道:“二皇姑,你作甚這般看着清雅?”
拓跋薰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清雅,本宮若是你,就不是犯蠢的爲了她而徹底的惹惱了九皇弟?”
拓跋清雅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薰。
“二皇姑,你說我蠢?”
“你不蠢,誰蠢?”
拓跋清雅像是被點燃的爆竹一樣,那沉積在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炸開了。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二皇姑,你憑什麼說我蠢?”
“怎麼,就這麼點耐力,說你幾句就生氣了?”
拓跋清雅又突然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焉了。
“喝杯茶吧,你也該長大了,別別人一挑釁就跟炸了毛的山雞一樣。”
山雞?
拓跋清雅訝然的看着拓跋薰,繼而慢慢的紅了眼圈。
拓跋薰看着她,突然嘆了口氣。
“清雅,你這個樣子,如今能在夫家立足?”
拓跋清雅奇怪的看着她。
“本來想着,有本宮,九皇弟和皇上護着你,但現在,皇上諸事纏身,九皇弟也揚言不再過問你之事,本宮是可以一心護着你,可本宮到底是一介女流之輩,也不能過多的插手你夫君之事,這才讓你在九皇弟面前一哭二鬧的,沒想到九皇弟比本宮想的還要鐵石心腸。”
拓跋薰頓了頓,又道:“也是,九皇弟本就是感情不外露之人,你蠢到去動她最愛的女人,他沒有報復你,已算是你之幸了。”
拓跋清雅神情又頹喪了下來。
拓跋薰又嘆了口氣,絕美的容顏也沉了下來,道:“九皇弟那兒怕是沒有突破口了,你乖乖的待在王府裡,本宮會親自替你尋一門好的婚事。”
拓跋清雅倔強的說道:“二皇姑,九皇叔那我是絕不能放棄的。”
“糊塗!”
拓跋清雅抿着嘴,不服氣道:“夏依霜那個賤人害我如此慘,我豈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了。”
“胡鬧!她若是個愚蠢平凡的,本宮可任你鬧着,只是你鬧了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你還想着九皇弟對你趕盡殺絕不成?”
拓跋清雅不服氣的嚷道:“要沒有她,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二皇姑竟讓我現在不去招惹她,難道二皇姑也害怕的做起了縮頭烏龜了?”
拓跋薰也氣得不輕,怒道:“本宮看你根本就是迷頑不靈。”
拓跋清雅站起身,道:“看來二皇姑是不打算幫我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等二皇姑什麼時候氣消了,我再登門拜訪吧。”
說完,拓跋清雅還真的就直接走了出去了。
留在屋內的拓跋薰明顯的氣得不輕,揮手一把把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壺給掃落在地,道:“混賬東西!”
拓跋清雅從公主府出來之後,便有一人走到她的身邊,客氣的給她請了禮,道:“是清雅郡主嗎?我家主人想請你過去喝茶。”
拓跋清雅正在氣頭上,看着眼前清瘦的中年男人,沒好氣的說道:“好狗不擋道,別擋了本郡主的路了。”
那男人不卑不亢的說道:“清雅郡主,我家主人說了,若你想對付晉王妃的話,就隨我過去一趟,若是不想,那就當我這個人沒有出現過。”
拓跋清雅果然停下了腳步,惡狠狠地瞪着男人,道:“你家主人是誰?”
“郡主同我去就知道了。”
那男人神秘的說道。
“去就去,帶路吧。”拓跋清雅驕傲的揚高下巴,道。
“郡主這邊請。”
拓跋清雅被人領到了一處並不是非常起眼的民宅前,那男人對守在門邊的小廝道:“我把主人要見的人帶來了,開門吧。”
那兩名小廝乖乖地把人給打開了。
那男人還算客氣恭敬的道:“郡主,裡邊請。”
從小養尊處優的優越感,讓拓跋清雅根本不懂得設防的就走了進去。
男人把她領到了一處院落裡,對着院落裡一名長相嬌俏豔麗的丫鬟說道:“去告訴公子,就說我已經把人給帶來了。”
那丫鬟看了拓跋清雅一眼,眼裡的不屑一閃而過:“公子要見的就是這麼一個女人?”
她說的很小聲,不過還是被拓跋清雅給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