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弟爲了與本王置氣,真的不管她的身體了?”拓跋睿很自信,彷彿拓跋璟最後會把他的瓶子收下一樣:“本王曾聽依霜說過,她很喜歡孩子,紙終究包不住火,她將來知道她的身體不能生育,你說她會怎麼想?”
拓跋璟鳳眸轉深,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他伸出手,接下了拓跋睿手中的瓶子。
“我代依霜謝過五皇兄了。”拓跋璟說道。
拓跋睿嘴角微微上翹,道:“這是本王對依霜的一片心意,只要她過得好,本王也就開心了。”
拓跋璟抿了抿脣,道:“兄弟妻,不可戲,我想五皇兄還是趁早娶個王妃纔是正事,畢竟五皇兄的年紀也不小了,男人,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難道五皇兄想一輩子當孤家寡人不成?”
“只要依霜過得幸福,本王自然會找一個品行,外貌跟她差不多的女人成親的,這事,就不勞九皇弟費心了。”
拓跋璟的臉登時黑了。
“五皇兄,就算與之相似,可瑕疵品終究是瑕疵品,就算裝的再像,長得再像,她終究不是正品。”拓跋璟意味深長的說道。
“確實。只是正品都被九皇弟給拿走了,本王有個瑕疵品也算是滿足了,只要她和依霜長得像,又有何不可的?”拓跋睿渾不在乎的說道。
拓跋璟覺得拓跋睿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就說明他已經着火入魔了,而他也確實沒有想到拓跋睿竟會如此的心繫着夏依依。
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如此惦記着,拓跋璟不知該是生氣,還是應該憤怒?
“五皇兄如此惦記着依霜,我替她謝你了。”拓跋璟語氣淡然的說道。
“好說!”
拓跋睿也回了一句。
二人四目相對,眼神裡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來。
“進去吧。”最後,拓跋睿開了口。
拓跋璟點點頭。
兩人進了養心殿之後,發現除了太后和上官蓉蓉之外,拓跋薰、拓跋清雅和慕容司三人也在,至於伺候的宮女太監則被譴退到外面去了。
拓跋清雅見拓跋璟進來,眼神有些怯怯的想要上來又不敢,不過還是渴望的叫了一聲:“九皇叔。”
拓跋璟施捨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很快就移開了,拓跋清雅臉色剛要綻開的笑容因拓跋璟的動作就慢慢地隱了下去,眼神有些暗淡下來。
沒有了拓跋璟的護持,加之拓跋恂這些日子並不是特別的想搭理她,拓跋清雅的日子過得並不是特別好,不是說衣食住行上被人短缺了,而是那種被人在乎的感覺瞬間被抽離讓她到現在了還不習慣,從小因拓跋璟和拓跋恂對她心存愧疚,她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乎是衆星拱月,如今拓跋璟不理她了,可想而知,她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失落的同時,拓跋清雅也恨上了夏依依,她覺得若不是夏依依的出現,她就不會被拓跋璟所厭,那她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在偌大的京城裡,斷不會有人給她臉色看的。
只是夏依依的出現,打破了這十多年來的平衡,只要除去了這個女人,京城就恢復了原有的平衡了。
拓跋清雅對夏依依的恨意,已然讓她陷入了魔障之中,一心一意只想殺了夏依依。
“九皇叔。”拓跋清雅鍥而不捨的再叫了一聲。
拓跋璟轉過頭來,銳利的眼神掃向了拓跋清雅,壓低聲音道:“皇上被刺,正是需要休養的時候,如此沒大沒小的,禮儀嬤嬤教導的禮儀都哪去了?”
拓跋清雅的眼圈一紅,這是拓跋璟對她說過的最重的話之一了。
拓跋薰上前,絕美的容顏有些凝重。
她道:“九皇弟,清雅這些日子過得也不算好,對於之前做的錯事也懂得反省了,她也是受人蠱惑纔會犯下了錯,你比她年長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拓跋璟來了一句很經典的話:“若是每次做錯事都能被原諒的話,那還設衙門來作甚?”
就跟現代的那一句一樣,做錯事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來做什麼?
拓跋薰被噎了一下。
“九皇叔當真如此狠心,不肯原諒清雅?”拓跋清雅淚眼婆娑道。
拓跋璟擰了擰眉頭:“本王早已說過,你的事,本王不會再管。”
“九皇叔如此,對得起清雅早已死去的父親嗎?”拓跋清雅再次拿人情債壓。
拓跋璟的臉登時沉了下來。
“拓跋清雅,這些年本王對你算是人盡義盡了,若你聰明的,就安分守己一些,乖乖的等着嫁人,要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拓跋清雅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皇上的身體並無大礙,你就在這哭,這是哭喪給誰看?”拓跋睿沉着臉,語氣有些不好的說道。
拓跋清雅打了一個嗝,眼淚說收就收,有些忌憚的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叔,清雅只是有些難過而已。”
“九皇弟如此對你已經算是人盡義盡了,若是本王,有千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豈容你在這蹦躂了?記住,依霜不是你能碰之人,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說完,拓跋睿直接繞過了拓跋清雅,走了。
拓跋薰暗自瞪了拓跋清雅一眼,嘆了口氣,也往牀邊走去。
夏依依和風晴依端着藥進來的時候,敏銳的發現殿內的氣氛並不是特別的好。
兩人面面相覷,款款的走了過去。
“藥來了。”
上官蓉蓉盯着那碗濃的黑乎乎的藥汁,喚來了陳公公,道:“公公,你查一下吧,皇上身體金貴,別吃出什麼好歹來了。”
陳公公有些爲難的看了拓跋睿和拓跋璟一樣。
上官蓉蓉眼神一肅,厲聲道:“你看着二位皇弟作甚,莫非本宮的話在你這狗奴才眼裡已經不起作用了不成?”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陳公公拿出銀針,把它放進藥裡然後再拿出來,仔細的看了一遍,銀針上並無任何變化。
“回皇后,藥裡沒毒。”陳公公老老實實的說道。
上官蓉蓉的臉色依舊難看,道:“十公主,你也別見怪,本宮這也是爲了皇上好,往常皇上的吃穿用度都是經過嚴苛的檢查的,雖說你也算是半個自家人,可皇上的吃食藥可不能馬虎了,還望你不要怪本宮多此一舉纔是。”
“臣女不敢。”
太后接過碗,輕聲道:“皇后,你也不要太過嚴格嚇着了公主了,皇上有意把她留在宮中,怕是過不久就會冊封爲妃的,都是自家人,難道公主還會放着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不要非要害皇上不成?”
上官蓉蓉咬了咬脣,有些委屈的笑道:“母后說的是,臣妾也不過是太擔心皇上了而已。”
太后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太后親自餵了拓跋恂藥,風晴依再給拓跋恂診了脈,道:“太后,皇上的毒性暫時被壓住了,臣女再多熬幾次藥給他喝,不出半個月,他身上的藥性就會全解的,至於這胸口上的傷口,臣女也帶來了一瓶金瘡藥,塗了,會對傷口有幫助。”
太后欣慰不已,笑道:“還好有你,要不然皇上的病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上官蓉蓉在旁柔聲道:“母后,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太醫院的那羣太醫也是皇家花重金培養的,你如此說,置他們於何地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皇上的病,確實是由公主醫治的。”
上官蓉蓉這下才沒話說了。
太后掃了衆人一眼,道:“皇上這一遇刺,也累的大家手忙腳亂的,既然公主說皇上的病情暫時被壓制住了,大家都散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這裡由公主一人照顧就行了。”
上官蓉蓉挽上了太后的手,故作端莊的說道:“母后,臣妾看你是擔心壞皇上了,皇上這兒還有本宮,就算本宮不照顧還有各位妃嬪,無論如何也輪不上公主來照顧,孤男寡女的,怕是會壞了公主的聲譽了。”
太后道:“醫者父母心,公主熟讀醫術,皇上這毒,哀家想公主應該要跟各位太醫好好商討的,有她和各位太醫照顧着,哀家很是放心,也唯有心思齷蹉的人,纔會把人想的如此不堪。”
上官蓉蓉的臉上閃過一片陰霾,勉強笑道:“母后說的是。”
太后都發話了,除了風晴依之外自然也就沒有人留在養心殿了。
離開之前,夏依依小聲對風晴依道:“徐晴,你一人在,萬事皆小心了,我會跟王爺借幾名暗衛暗中保護你的,還有小心皇后,她不是一個善茬。”
風晴依點點頭,也同樣小聲道:“知道了,你快些出去吧,也免得被皇后盯上了。”
夏依依點點頭,跟着人離開了。
出了養心殿之後,衆人送太后上了轎子。
上官蓉蓉道:“五皇弟,九皇弟,本宮身子也有些乏了,先回寢殿休息了。”
“恭送皇后娘娘。”拓跋璟和拓跋睿幾人客氣的行禮道。
上官蓉蓉嘴角勾了勾,突然來了一句:“皇弟妹嘴兒伶俐的,往後可經常進宮來跟本宮說說話,要不然本宮一人也是覺得挺無聊的。”說完,也未等人反應,她自己就坐上了轎攆,走了。
而站在拓跋薰身側的拓跋清雅則目光非常複雜的看着夏依依,保養的非常白皙的的手也緊緊地握成了一個粉拳。
見拓跋璟攬上了夏依依的腰際欲要坐進轎子裡,拓跋清雅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喊道:“九皇叔。”
拓跋璟停下腳步,冰冷的看着她:“何事?”
拓跋清雅咬着粉脣,欲言又止。
拓跋璟見她沒話說,便轉頭回去,對夏依依道:“走吧。”
“九皇叔,你就不能原諒清雅嗎?”
“……”
拓跋璟也沒有回答,只是小心的讓夏依依進了轎子裡,而他也要進去的時候,拓跋清雅快步的抓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