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故意顯示着自己的輕鬆,驕傲地挺着小胸脯給小香香和小臭臭看。
小香香覺着這個東西雖然好看,但要趴在地上玩,怪髒的,因此興致缺缺,還是賴在孃親懷裡不肯下來。
小臭臭卻兩眼放光,如今村子裡和他一樣大小的孩子不多,小香香又不喜歡男孩子的玩具,因此他見了這麼厲害的瓜瓜,便撲騰着要下來一起玩。
芸娘笑道:“這孩子猴急得很,你這小肉手哪裡拿得起來這個陀螺呢。”
小臭臭才覺得不是呢,他覺得自己肉乎乎的小手一樣有手指頭,怎麼可能拿不起來呢。他咧着小嘴,咿呀地抓了一把,那陀螺骨碌碌滾了一轉,跑到另一邊去了。
小臭臭咦了一聲,蹣跚着走到另一邊,又伸手抓了一下,結果那陀螺又滾到旁邊去了。
小臭臭有點疑惑,呆呆地看了他孃親一眼,芸娘掩脣笑着,瓜瓜卻很熱心,走過去把陀螺撿起來交給他。小臭臭便對着瓜瓜露出三瓣牙笑起來,瓜瓜覺得這口水娃真可愛。
“呀,呀!”小臭臭抓着這陀螺,一步一挪地走到香草身邊,把陀螺高高舉着,好像是想遞給小香香。
香花便笑道:“喲喲,咱們小臭臭這是借花獻佛呢,瓜瓜哥哥給的陀螺轉身就送給小香香了!”
大家都忍俊不禁,紛紛盛讚小臭臭的“手段”。
小香香見這陀螺挺好看的,就伸出香香軟軟的小手接了過去,咿咿呀呀地對小臭臭說了兩句。小臭臭便把自己喜歡玩的一個撥浪鼓遞給了瓜瓜,還呀呀說了兩句。
陳氏笑着問:“這個小弟弟說的什麼呀?”
瓜瓜鄭重其事道:“他和我交換玩呢。”
可瓜瓜早就不是一兩歲的孩子,哪裡還玩撥浪鼓呢,因此只拿在手裡,百無聊賴地轉着。
楊運問:“你不想玩這個,怎麼不和弟弟妹妹說呢?”
瓜瓜道:“我是哥哥,我該讓着弟弟妹妹一些。”
東山便道:“那要是弟弟妹妹喜歡陀螺,你願意把這個送給他們嗎?”
瓜瓜一聽要把心愛的小陀螺送給別人,以後便拿不回來了,可他都說了自己是哥哥,又不能堂而皇之地在弟弟妹妹面前哭鼻子,因此只只緊抿着小嘴脣,眼睛淚汪汪、紅通通的。
香花連忙笑道:“瓜瓜,東山哥哥逗你玩呢,這個小陀螺還是你的,弟弟妹妹就算想要,咱們也另外給他們做。”
瓜瓜一聽這才破涕爲笑。
楊遇聽了便對楊運使了個眼色:你之前可是說了要學做木工的,如今正是好機會。
三個小孩在一起玩了沒多久,便相互認識了,就連一開始不肯離開孃親的小香香這會兒也趴在地上開心地玩起陀螺來,不過這倆小孩與其說是轉陀螺,不如說是滾陀螺,你給我滾過來,我給你滾過去,居然也玩的不亦樂乎。
瓜瓜“小老師”相當認真地教了幾次,後來好像是終於發現這倆小孩手的構造與自己不同,便打消了教他們的念頭,捧着小腮幫坐在邊上“慈愛”地看兩個弟弟妹妹玩耍。
大人們見了更加笑個不住。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香花、香苗和六兒正把菜佈置好,預備着叫大家來吃飯,就聽到山莊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香花不由得皺了眉。
香苗也覺得奇怪,道:“我們家的生意一向都是十五之後纔開張的,這會兒怎麼會有人來的?”
香花覺得這些不速之客大約也不是客人,便讓香苗和六兒把菜先端過去,她去門口看看。
大寶已經在門口叫開了,香花開門一看,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孫家,而且不止孫周氏一個人,他們家居然是攜家帶口一起來的,連孫金豆的孩子都跟着一起來了。
孫周氏見了香花差點被晃了眼,再定睛一看,如今的香花已嫁做人婦,穿着和首飾都更加華麗大氣,光是頭上那一支紅瑪瑙寶石的簪子看着就價值不菲。
孫家這次來是故意的,公主來到小成山莊過年,不說是太平鎮,就是整個金州也都被轟動了。孫周氏每年都想來找香花說說話,可香花在家的時間實在太少,能被她趕上就就更少了。
香花客氣道:“孫家姥姥,如今咱們這裡有客人在,不太方便,改日再請你來坐可好?”
孫周氏笑道:“我們本來也不是想來小成山莊的,我們是來找你叔母的,可巧你叔母一家都上來了。”
言外之意是他們也不能就這麼回去,只能上來小成山莊了。
香花知道他們就是故意衝着公主在這裡纔來的,便直說道:“姥姥想來也知道在咱們家裡的是什麼人,往小了說是我們家的貴客,往大了說是整個青山村、太平鎮,乃至整個金州的榮耀,今日來的客人也都是請示過公主的,姥姥這樣不請自來,恐怕於禮數不合。”
孫周氏當然知道這些皇宮貴族有很多自己的講究,但她就是看不慣這成香花拿着雞毛當令箭的模樣,便哼了一聲道:“喲,這大正月初一的,就這麼給人閉門羹吃,你這個外孫女做得可真不錯呀。”
香苗放好了菜,和楊遇一起過來時正好聽到這句嘲諷,兩人便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香苗道:“喲,這不是孫家姥姥嗎?我姐姐年年囑咐我們記得給您送禮,怎麼,您這是特意上門來道謝的?”
不等孫周氏說話,香苗自己又說道:“不用不用,我姐姐最是宅心仁厚的,姥姥何必跑這一趟呢?喲,這還攜家帶口的,這麼大禮,咱們可受不住。”
楊遇隨後出來道:“這位就是孫家姥姥?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聽說姥姥身子硬朗、精神矍鑠,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孫周氏見楊遇出來,本能的有點畏懼,但還是板了板臉色。
然而楊遇依舊是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的,笑道:“這位就是金豆吧?許久不見了。”
孫金豆可還記得之前被楊遇丟到豬圈裡的事,如今既不好發作又有點害怕,只能木訥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