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夜回頭看了他一眼,挑眉問:“不走?不走留下來幹什麼?我這太子府也沒什麼你能圖的,或者你也和軒蒼逸風一樣,正在打着什麼主意,想着怎麼算計我一下?”
話是這麼說,但是看着如此絕世美男,一副面色蒼白的樣子,她心裡也有點不忍心。欺負美男子,一向不是她的風格啊!而且她這個人,一向都對美男子非常的寬容,尋常情況下,對方惹了自己,不是太踩底線,她都很能原諒的!哎!
她這話一出,嬴燼那張豔絕的臉,又白了幾分。
而青城在一旁,見着洛子夜如此不客氣的說話,趕公子走不說,公子都放下身段,說不走,這小子竟然還這麼說!這情況實在看得他生氣,自家公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他上前一步,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正打算說話,嬴燼卻似已明白他的意圖,忽然便道:“青城,你先出去!”
“公子!”他在這裡洛子夜都這樣欺負公子,這要是走了,那還得了!
他憤怒地吼着,嬴燼也偏頭看了他一眼,那雙邪魅的桃花眼裡頭,透着點不容置疑。最終他皺了皺眉頭,到底不能忤逆自家主子的意思,退出去了!
青城一出去,洛子夜調整了一下方纔關於到底這樣欺負帥哥,應不應該的心緒。才揚眉看他:“你有什麼話想單獨跟我說?”
她眸色淡薄,看着他的臉的眸子裡,透着一絲驚豔,以及一絲在旁人眼裡也很常見的讚歎。但是沒有半分熱度,這令他抓着她袖口的手,慢慢收緊,心卻一寸一寸涼了下去!
他靡豔的聲,在此刻透着幾分暗啞,那雙邪魅的桃花眼盯着她的眼,有點急切地開口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想讓你知道,只是不希望你生氣,不想讓你趕我走!我……”
他話這樣說着,洛子夜面上的表情卻還是很淡漠,對他的話並不怎麼相信。
其實說起來他們兩個並不熟,所以她一點都不認爲,他不想她生氣,不想她趕他走,是出於友情、還是出於類似於友情的什麼。尤其也許是人在發現不好的時候,回憶一下從前的事情,也會回憶起令人不愉快的地方比較多。於是這會兒腦海裡還很突兀地想起來,不日之前關於天子令的事情,這令她心裡的感覺更不好了!這個圈子太複雜,她原本想簡單的交朋友,可今日聽到的這些話……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令自己不要太激動,也不要太武斷的下定論,方纔看着他開口:“那好,那你告訴我,你這麼想留下來,是爲了什麼?”
如果他的答案聽起來可信,她也許會選擇相信他。
而他沉默了片刻,最終輕聲問道:“如果我說,起初來,只是覺得日子太無趣,想來尋樂子,來看看太子府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所以聽到你的邀請,纔會來。而現在不肯走,卻只是爲你,你信不信?”
這對於他來說,是實話。
但是在洛子夜聽起來,是有點離譜的,以至於她眉梢都挑了起來,說他剛開始來是找樂子的,她相信。只單單是爲了她不走,她卻不信!她一點都不覺得就這麼幾天,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於是,她挺直白地開口道:“不肯走是因爲我,因爲我的啥?”
她手中有啥值得他惦記的東西?好像仔細想想也沒有啊,龍脈大家都知道在軒蒼逸風手裡,天子令不在她手上的事兒,嬴燼不會比其他人更清楚。大炮結構圖的事兒,估計嬴燼也是不知道的。而且她現在錢也都還在鳳無儔的府邸,她現在簡直就快到身無分文的狀態。這麼算起來她啥都沒有,那他惦記她的啥玩意兒?
這一問,他眸中掠過一絲受傷的情愫,劍眉也微微皺了皺。那桃花眼凝鎖着她,輕聲問:“如果我說只是因爲你本身,你信不信?”
他這話問出來,洛子夜並沒有正面回答他,卻是回視他,直接便問了他一句:“如果你是我,那麼這句話,你信不信?”
她這話一出,他驟然眸色一緊,呼吸也是一窒。抓着她的袖口的手,慢慢鬆開!那雙邪魅的桃花眼,慢慢闔上。輕輕地道:“如果你不信,那就算了!”
如果不信,就算了。
其實,不想算了。但是不算了,他還能怎麼樣?
洛子夜看着他這樣子,也實在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個吃軟不吃硬,但是看着帥哥這樣子,還是非常地不忍心!
於是,這不忍心之下,她終究還是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哪,我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是你要是實在是不想走,住下也沒什麼。反正太子府這麼大,房間這麼多,本太子一個人也住不完!但是如果你接下來的日子,你害我的話,那就……”
其實說起來,雖然他是瞞了她,但是從一開始,邀請他來是她的主意,她也沒問他到底需不需要保護,他也沒裝可憐或是說什麼話騙她說他是需要保護的,所以欺騙其實算不上,但是隱瞞是有的。可雖然是隱瞞了,但是到現在,他也並沒有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不是?
洛子夜很快地在心裡各種爲他找理由,找着找着,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她這個人素來護短,只有在朋友做錯事的時候,才很願意在心裡爲對方找各種理由開脫。但是今日她竟然已經開始爲嬴燼找理由了,這是不是說明,她心裡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
而她這話說完之後,他立即睜開眼。
那雙桃花眼裡頭似掠過一道光,燦亮到令人移不開眼。像是過於激動,以至於不能自抑一樣,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小夜兒,小夜兒……”
洛子夜:“……”
忽然被帥哥一把抱住的感覺,不能更美妙。但是有沒有人能告訴她,這是什麼節奏?尤其他抱着她就算了,身子還有點微微顫抖。這令洛子夜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她的臉這會兒被他摁在懷裡,她雖然很莫名其妙,但終於還是猥瑣地在他背上摸了幾下。
似乎是在安慰,其實是在體會手感!
青城在門外等了半天,忽然聽見裡面安靜了。眉心一皺,心裡很不放心,於是扭過頭,把腦袋湊到窗口,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洛子夜的手,猥瑣的在自家公子的背上摸啊摸,見着有人佔他們家公子的便宜,他一張臉一下子就氣綠了!
很想進去搞破壞,但是咬了咬牙又忍了忍,公子是對洛子夜有意思的,他不能進去搞破壞!
掛着兩根麪條淚,無奈的扭過頭。
洛子夜很摸了幾把之後,又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很果然地隔着衣服感受到了傳說中的胸肌,但是直到這會兒,因爲想佔便宜,而沒有推開他,以至於她整個人都險些被他摁斷氣了!
於是這會兒才推了他一下。
這一推開,他低下頭,看到她一張小臉因爲被自己摁着,而憋得通紅。好看的眉梢,一下子就蹙了起來:“小夜兒,我……”
洛子夜也被他搞得有點無語!但還是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開口道:“雖然爺不是很贊成兩個男人像是斷袖一樣抱在一起,但是下次你想抱的時候,只要不繼續這樣摁着爺,也還是可以的哈!”
讓她下次再摸幾把,那手感,嘿嘿嘿。
嬴燼看她說着這話,眸底透着點猥瑣之光,一下子也覺着有點好笑。正想說什麼,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很匆忙,從這腳步的穩健程度來看,應當是沓沓。
洛子夜聽着,眼神一肅,那猥瑣的樣子也消失不見。這時候來找她,一定是有什麼事。於是她很快地轉身出去,嬴燼也跟着她一起走到門口。
洛子夜出去之後,直接便問:“怎麼了?出事兒了?”
她這一問,沓沓立即看了一眼嬴燼。在看見他那張冠絕天下的臉時,她的臉色出現了可疑的紅暈。但是慢慢地,那眼神又變成了淡淡的抱歉。接着才道:“嗯,太子殿下,是這樣的。攝政王府的閻烈大人,方纔吩咐人來傳話,說是,攝政王殿下……中暑了!”
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的情況也是不好的!她都嚴重懷疑,閻烈大人是不是搞錯了。雖然這麼熱的天,人中暑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攝政王殿下中暑,這也實在……
“啥?”洛子夜掏了掏耳朵,開口,“我沒聽錯啊?他不是重傷了嗎?怎麼變成中暑了?你確定你沒聽錯?”
沓沓也是一副很受折磨的樣子,開口道:“太子,我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攝政王殿下是真的中暑了,閻烈大人說,是照顧的途中,嗯,太子……?”
她話沒說完,便看見洛子夜轉身出去了。
那腳步匆匆,連聲招呼都沒來得及打。看起來很急切的樣子,這令沓沓一愣。太子竟這麼擔心並在意攝政王殿下嗎?聽說攝政王殿下在被照顧的途中中暑,他居然這麼着急的就去了,招呼都不打?
她看了一眼洛子夜的背影。
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嬴燼,夏日裡的風,撩起他的衣襬,透出幾分孤寂。那雙邪魅的桃花眼,看着洛子夜大步離開的背影,似畫面已經定格,有些情緒,也就這樣定格在眼前。
看不見眼前的陽光,看不見飄飛的落花,能看見的,只是一個背影。
這模樣,別說是青城了。沓沓是看着都有點不忍心起來,並且在心中嚴重懷疑,自己到底應不應該來找太子說這個事兒。看着嬴燼公子這樣子,她也有點不忍心啊!
但是,他們其實完全是想多了。
洛子夜往外頭走,路兒跟着她。她很隨口地問:“中暑好治嗎?”
路兒開口道:“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稍微注意些,消消暑就好了。就是一定時間之內,容易頭暈,而且身上也沒什麼力氣而已!”
洛子夜聽完這話,對於鳳無儔不會因此有什麼大事兒,感到很放心。
這放心之後,她嘴角抽搐了幾下,努力的忍了忍,但是忍了半天之後,實在是沒忍住!猛然爆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嚯嚯嚯嚯……”她拍着路兒的肩膀,笑得眼淚都飄了出來!艾瑪,到底是誰這麼有才,把鳳無儔照顧到中暑了?
她只要想起來那個狂拽的混蛋,一副中暑軟綿綿的樣子,躺在牀上要死不活,她就想笑!這麼想着,她去攝政王府的腳步,也加快了!原本是全然出於關心,這會兒變成關心他傷勢之下,還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去看他的笑話,太捉急了,所以招呼都沒打,直接就走了……
路兒被她這大力拍得肩膀一陣劇痛,也非常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笑的事情,讓太子笑成這樣?
而洛子夜出門之後,覺得自己坐馬車太慢,於是開口道:“快!給本太子牽馬來!”
……
而這會兒,攝政王府的情況,也很是詭異。
素來在攝政王府說一不二,除了攝政王殿下,誰都必須聽他指揮的閻烈。這會兒正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聽閩越的訓斥:“你就是這麼照顧王的?這麼熱的天,你讓王蓋着如此厚重的被子!王熱到中暑,暈過去半個多時辰,你居然才發現,你真是……”
閻烈心裡也很苦,王那會兒因爲元氣大損,直接就睡了。他哪裡能輕易的分辨,睡着了和暈過去的區別!但是這會兒閩越罵他,他也只能聽着!
閩越惱怒之下,扭過頭看着他:“你說說看,這麼熱的天,連果果都恨不能扒光了自己的毛,出去光着奔。你爲什麼好端端地要給王蓋這麼厚的被子?”
他咬牙把早就仍在一旁的被子拎起來,掂量了幾下,發現足足有七八斤重,這分明就是大冬天蓋的!
他這話一說完,果果就不高興了!飛起來就對着他的臉,伸出兩隻翅膀,一陣猛抽,顛三倒四的發言:“胡說!含蓄的鳥是果爺。果爺是含蓄的鳥!誰說果爺要扒光自己?光着奔才你!你才光着奔……”
閩越本來就已經很心煩了,一把將果果揮到一邊。
閻烈理虧在先,這會兒也是一副慫樣兒,很老實地交代:“事情是這樣的,我建議王裝可憐,比較容易獲得太子的憐惜,於是讓王蓋着被子,裝的會比較像!但是我沒想到,王居然會爲了裝可憐,熱到中暑了都不吭聲!”
這下閩越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開口道:“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嗎?如果要王蓋着被子裝可憐,爲什麼不等太子來了,再讓王蓋上?”
閻烈聽完這句話,也懵了一下:“我……我竟沒有想到!”
“你沒有想到,王以爲你說的都是對的。所以最後就……”閩越氣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咬牙怒道,“那太子來了嗎?”
閻烈開口:“來了!一聽說王中暑了,立即就來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下來來報,說太子還在太子府的門口,眼淚都飄出來,笑了半天。
初步估計是在嘲笑自己居然把王照顧到中暑,閻烈抹了一把臉,一下子覺得很沒臉!
而也就在這會兒,喝了藥的攝政王殿下,這會兒終於醒了過來。卻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也發現自己身上有點乏力!但那冷醇磁性的聲,霸凜依舊:“孤怎麼了?”
睡了一覺起來,應該不是這樣的感覺。
他一問,閩越立即瞪了閻烈一眼!素來威武勇猛,萬人敬仰地閻烈大人,生平第一次,因爲心裡太抱歉,諂媚地上前,乾笑道:“王,您……您中暑了!不過您千萬不要生氣,太子一聽說您中暑,太着急了,騎着馬策馬揚鞭地趕來了!馬上就要到了,而且請您相信屬下,您中暑了,裝可憐起來,會更逼真……”
攝政王殿下聽完這話,一下子臉就黑了。閻烈一看他這模樣,立即就是一副等殺頭的樣子,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好在,鳳無儔正要開口,門口忽然有人進來稟報:“王,太子殿下飛馬來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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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了幾件不太好的事,首先是讓我哭泣的是月票榜又被爆了,不過這個月哥已經被爆四次,說不定立刻還有第五、六、七次,這就是在要我習慣,這破事就不提了。
有人傳截圖給我讀者,對話內容中反覆罵我是狗,令羣裡幾個妹子氣憤地找我說這個事,對這件事情,我想說討厭我的不少,你當着我的面罵,或者背後罵我都沒關係,但請不要對着我的讀者罵,這會影響她們心情謝謝。
下午又有人毫無證據、毫無根據地說:“聽說攝政王抄襲?”這兩個事兒氣得哥到這會兒太陽穴還是一抽一抽的疼,半天寫不出幾個字,也在管理組說今天不更了,但後來想想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不更顯得太不負責,所以還是更了。但又刷新晚更記錄,字數也少,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