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麼一哭,閻烈盯了它一會兒,很快地伸手,將它從地上拎起來。伸出手一把將它張大了嗷嚎大哭的嘴巴,捏住!
令它不能發出更可怕的嚎哭。
它氣鼓鼓地瞪大了一雙鳥眼看着閻烈,閻烈嘆息道:“果果,對於你的遭遇,我表示非常的同情!”
果爺:“……”它是不能說話,但是看着閻烈這個禽獸的樣子,哪裡同情了?話都不讓果爺說了,居然還有臉說他很同情果爺!呸!
“但是你要是把王和太子吵醒了,到時候需要同情的就不僅僅是你了,我們這些看守門口的,可能全部都要被同情!”閻烈語重心長。
一旁一起看守的衆侍衛,一齊扭頭看向果果。
眼神很是同仇敵愾,是的,要是把王吵醒了,他們這些看守不力的人,大概無一例外,全部會被處置!
果爺:“……”閻烈是個自私自利,不管果爺心情的混球!
於是,就這麼的,外頭安靜了,裡頭也安靜了。
……
“城大人,那您的意思是?”有黑衣人彎腰,站在嬴燼的營帳之中。
素來不是很着調的青城,這時候一張臉繃得鐵青,面色更是冷肅。蹙眉開口道:“洛子夜是打算爲公子尋妖蓮,他必然會去,但我們也不能就這麼坐着乾等!公子決計不能有事,公子若出事,不出五載,鳳溟將亡!”
“這一點,我等心中都清楚!只是這幾日,南海有大風,浪也極大。這時候若是出海,與找死無異。即便我們要去,也必然要等三天後,相信洛子夜跟我們,是一樣的打算!城大人,您看……”那黑衣人說的倒也都是實話。
並非是他們不願意在風浪大的時候出門,爲公子冒險求藥,而是風浪大的時候船舶不可能穩住,就是正常行駛,也是不可能。出不了百米,船就會翻了!
青城眉梢緊皺,開口道:“那就三日之後,我們的人,和洛子夜的人,各自出發!記住,若洛子夜有望求得妖蓮,你們全力相助便可,不要拖後腿!另外,不僅僅如此,要立即從鳳溟調人過來。這幾日,定有不少宵小之輩,妄圖藉機取公子性命,我們必要將這裡守成銅牆鐵壁,誰都不能妄動公子分毫!”
“是!”那黑衣人立即點頭。
接着又問:“可要向……宮裡那位,稟報這件事?”
“可說,可不說!”反正宮裡頭那位,這麼多年來,也是狼心狗肺得很,聽說公子出事,也未必會在乎,指不定還希望公子早點出事。
“屬下明白!還有一件事情,是婧郡主和初畫姑娘,託請屬下來打聽的。問……問公子和您的歸期!”他也知道這樣的話,在這種時候不宜問,不過那兩位可是等着他的回話,他也吃罪不起。
青城掃了他一眼,從他的表情看,也就知道是被兩位強問所致。
冷聲開口道:“不知歸期,也許永遠不歸。她們可以趁早死了心,去尋自己的良人!”
“可是……”那黑衣人慾言又止,但是看着青城的臉色,也不敢多話了。點了點頭,很快地退了出去。
待到那人退出去。
屋內便只剩下昏迷中的嬴燼,和青城。青城緩步走到他牀邊,素來清朗的聲線,這時候多了幾分狠戾。伸手劃過對方的眉眼,喃喃道:“十年相護,我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你最好能醒,否則洛子夜,龍傲翟,冥胤青,武項陽……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翌日。
天色大亮,洛子夜是被人給鬧醒的。等她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的便宜,都已經不知道被人佔了多少了。
特別煩躁地將他揮開。
她如今和鳳無儔,當真就是除了那最後一步,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部都做了。也是除了那最後一步,他能佔在她身上佔的便宜,也是已經佔全了。
睜開眼的時候,那混蛋正埋首在她胸前。
她臉色紅了又綠,毫無預兆地給了他一腳。他不察,被踹了一腳,倒也不以爲意,冷嗤了一聲,便又重重地掐了洛子夜一把,令她險些驚得跳起來。
瞪了他一眼之後,也不說什麼旁的話了,扯過衣服就開始穿。
並用一句很能轉移話題的話,將他繼續對她無禮的可能,全部都扼殺在了搖籃。道:“兩天之後,南海的風浪會平,那時候受降儀式也將結束。我會出海爲嬴燼求藥,聽閩越說,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需要出門安排,所以這一次我們得單獨行動了!”
她這話裡頭,明確地說了,她這一次出門,完全就是爲了嬴燼。
鳳無儔自然不高興,也沒了再逗她的興致。然而他心中也明白,是不可能攔住她的,故而他也沒說旁的話,只緩沉着聲線道:“自己注意安全,你若不能安然歸來,所有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人,一個都不能活。包括神機營的那些人!”
洛子夜一噎。
頓時感覺自己的身上,挑起了千斤重擔,很多條人命全部都扛在她身上,這也令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盯了鳳無儔一眼之後,開口道:“其實爺能不能回來……”
跟其他人真的沒什麼關係啊!尤其神機營的人……
然而他根本沒有興致聽她將話說完,魔魅冷醇的聲,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霸凜,緩沉道:“孤的意思,不容你質疑!”
洛子夜:“……”所以她說什麼也是沒用了?那還說個屁!
整理好了衣物之後,又折騰好了月事布。她盯了他一眼,問道:“鳳無儔,過幾日你出門,是打算去幹啥?還有,昨天你手下的人,神神秘秘地過來對你說的那件事,又是什麼情況?”
她這話,就是很明顯的對他的事情感興趣了。
他亦起身,將錦袍穿好。動作是獨屬於古老貴族的傲慢與高貴,束好腰間玉帶。魔瞳凝掃向她,魔魅的聲線,緩緩地道:“孤出門是爲了什麼,等孤回來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至於你想知道的事,待你出海回來,你若還感興趣,孤可以告訴你!”
這語氣拽得不要不要的,看得洛子夜就是一陣臉黑。
揮了揮手,道:“得了!得了,你拽着吧。等爺回來再問你!”
說着這話的時候,她忽然聞到一陣血腥味,很刺鼻,似就是從她頭頂傳來的。她擡頭看了一眼,忽然看見一片猩紅,臉色一綠……
磨牙道:“鳳無儔,這是怎麼回事?”
她咬牙問着,攝政王殿下倒是沒什麼表情。卻是毫不嫌髒地將她扯了過來,牀榻便是早日備好的熱水,洛子夜原本以爲,那是用來洗臉的。
沒想到,是打算給她洗頭髮的。
而且,是威嚴霸凜如他,親自幫她將上頭她自己看着都噁心到不行的東西,洗掉。這玩意兒怎麼來的,還能怎麼來的?無非是他昨晚,絲毫不顧忌她的月事,於是他手上沾了血,那時候抱着她的時候,給不小心弄到她頭髮上了。
洛子夜想象一下都覺得想吐,這口味重的簡直不能忍,昨夜大抵是情緒太多,她竟然都沒感覺到。今兒個這一早……
他將她放在她腿上。
大掌穿過她的發,似不知道那東西污濁噁心一般,蹙着那雙濃眉,細細爲她清洗。昨夜他倒也沒注意,她月事沒走,必有血腥味,而那一束頭髮被她壓在身後,故而他也沒發現。倒還是今日早上纔看見的。
於是,早上他便在淨手,並很輕地爲她擦乾淨了她身上被不小心蹭到的血跡之後,直接將她鬧醒了。
她感受到他溫熱的指尖,觸到她的發頂,輕柔而有耐心的清洗。
忍不住問了一句:“鳳無儔,你不噁心嗎?”
反正要是她,她會覺得很噁心,並且會忍不住直接把那束頭髮,找一把剪刀給咔嚓了,也不可能忍着這樣的噁心感去清洗。
“噁心!”他倒是坦誠。
威嚴的聲線,霸凜如舊。濃眉也皺得很緊,卻是緩聲道:“讓你自己清洗,你會比孤感到更噁心!別動……”
她沒再動。
就伏在他腿上,嘟囔道:“反正也都是你乾的好事,你當然有必要善後!”
“那不若你說說,好端端的,孤爲何會幹出這樣的好事?”他語氣倒是平淡,似並不欲爭吵。然而言辭中一貫傲慢霸凜的味道,也還是在的。
洛子夜氣鼓鼓的:“反正都是你的錯!”
“嗯,都是孤的錯!”他倒是好脾氣,語調也是柔和。
令洛子夜有些奇怪地擡頭打算看他一眼,而這時候,門外很快有人進來換了一盆水。進行第二遍清洗,閻烈在門口看着這一幕,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只覺得要是王付出如此心意,若太子最終都還是辜負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看待洛子夜了。
“你今天爲什麼這麼好說話?”洛子夜問了一句,覺得很納悶。居然都不跟她爭論誰錯在先了!
他掃了她一眼,倒是沒吭聲。一盆一盆水換過,徹底爲她清洗乾淨之後,便拿了布巾細細爲她擦拭。再用內力蒸乾水份,冷醇磁性的聲線,緩緩地道:“因爲道理和王妃之間,孤只能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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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口味略重……所以哥渴望得到幾張重口味的月票,浪裡個浪,浪裡個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