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小臭臭回來辣

67 小臭臭回來辣!

他這話說完,手猛然一鬆。

武琉月一個不察,從他手中掉落出去,便摔了一個四仰八叉!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只是一會兒,上頭就已經補上了淤痕!她決計相信,軒蒼墨塵方纔是動了殺心,怕不是顧慮着這是在龍昭城中,父皇就在這裡,今日就已經是她武琉月的死期!

她狠狠盯着面前這個人的臉,看着他彷彿霧中花水中月一般,比天神還要俊朗的容顏。

她表情忽然猙獰了,沙啞着嗓音道:“軒蒼墨塵,你何必裝出一副情深不壽的樣子!事實上你比誰都清楚,真正傷害過洛子夜的人,是你自己!傷她最深最慘的人,也是你!誰都比不過你!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別,你以爲你這麼說,你對她的傷害就不存在嗎?她就會原諒你嗎?可笑!”

她料定了軒蒼墨塵不會在這裡殺了她,所以她才什麼都敢說。

這話裡頭帶着幾分冷笑與不以爲然的蔑視,本以爲她說完之後,會令軒蒼墨塵有所動容,甚至令他痛苦。可卻萬沒想到,軒蒼墨塵聽完這話,含着清淺笑意的脣角,竟慢慢地勾了勾,溫聲道:“你說的不錯,傷她最深的人是朕,可……除了朕之外,朕並不認爲,其他人有在她心中留下痕跡的資格!”

哪怕是傷害的痕跡,他軒蒼墨塵也不允許旁人將痕刻上去。

而至於鳳無儔,他總有一天會讓她忘了那個人,徹徹底底的,一丁點都不剩。

他說完這話,通身似乎有一股黑氣瀰漫,明明是最溫文爾雅的人,此刻看來卻令人覺得驚恐,甚至在看着他的時候,感到背脊的如同被置於冰窟,通體寒涼。被摔在地上的武琉月,禁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驚恐地看着軒蒼墨塵,卻已經不敢再說話。

就算是傷害她,也只能他一個人去傷害?軒蒼墨塵是這個意思嗎?他是瘋了嗎?

跟一個正常人溝通,武琉月是不害怕的,但是跟一個瘋子……

看見她眸中的驚恐,軒蒼墨塵也不以爲意,輕輕扯了扯脣角,轉身大步而去。他月白色的錦袍,更襯得他丰神俊朗,有如謙謙君子,溫柔如玉。可他方纔那時候幾乎妖魔化的樣子,卻令人只要見過一面,就會將那可怕的畫面刻在腦海,此生難忘。

武琉月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心還是因爲驚恐而狂跳不止,卻驀然覺得自己不敢動了,或許以後只要對洛子夜下手的時候,她腦海中都會想起來今日的畫面,想起來那個人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起來自己在這一刻離死亡那麼近……她還有勇氣對洛子夜下手嗎?她忽然不敢想!

……

“爺,這是帝拓君王傳來的書信!”雲筱鬧將信件遞給她。

或許是身爲女兒家的敏感,也或許是因爲她太瞭解洛子夜,總歸這時候看見對方,她就覺得……嗯,爺似乎是有點不對勁。她在城樓之外,負責和外面的事物接洽,並沒有陪在洛子夜身邊,可眼下……看洛子夜的樣子,像是很不平靜。

嗯……

要是不平靜的話,看見了帝拓君主的信件,她的心情可能會好一點。

洛子夜一聽這話,就將對方手中的信件,接了過來。動作很連貫地將之打開,接着,便看見了上頭的四個醜字——孤也想你!

洛子夜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字是鳳無儔親手寫的無疑,當初她還曾嘲笑過他的字,每一個字單獨看起來,很是好看,但是組合在一起,除了一個“醜”字之外,就已經沒有別的啥字可以形容。她盯了幾秒鐘之後,表情驟然更加難看了。

這個混蛋,明明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竟然就回了這麼一句話。是想氣死她嗎?

在雲筱鬧疑惑的目光注視下,惱火地把信紙捏成一團,捏成一團之後,又想起來這似乎算得上是鳳無儔親筆寫給她的第一封書信,於是她又把信紙重新展開,並將上頭的皺褶都弄平,然而下一秒鐘又是一把火沖天,重新把它捏成一團。

雲筱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總覺得洛子夜這捏成一團了之後,估摸着過不了多久就又要後悔。

她也沒有料錯,洛子夜果真捏成一團之後,平息了一下怒氣,又重新把它展開。

“爺,您就別折騰這張紙了,您還是把它放下吧!”雲筱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那張信紙從洛子夜的手裡抽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這都已經捏成什麼了,要是再捏一遍,估計就很難再展開了。

這拿出來之後,雲筱鬧就看見了上頭的四個字,心裡也開始了迷之納悶,攝政王殿下說自己想爺了,爺爲啥這麼生氣?

算了,他們之間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問太多了,她就問了一句:“爺,您要不要回復?”

“回!”洛子夜真的很上火。

原本軒蒼墨塵跟她說的事情,就讓她心裡很是擔憂,這種時候鳳無儔不在就算了,還這樣裝傻氣她,儘管她很清楚鳳無儔並不知道軒蒼墨塵對她說了什麼,也不明白她現在的心境,然而兩件事情發生在一起,她依舊感到非常惱怒。

惱火之下,她大步走到桌案邊上,拎起筆就回了一句:“鳳無儔,咱倆不過了!”這一招叫以退爲進,她就不信看見這句話,鳳無儔還能無動於衷!

雲筱鬧看見這句話,直接嚇蒙圈!盯着洛子夜詢問:“爺,您是認真的嗎?”

“如果他看見了這句話,還不回來見我的話,那爺就是認真的了!”洛子夜表情扭曲,要是鳳無儔就在她跟前,她一定會忍不住狠狠地咬他幾口。

雲筱鬧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地把信件給拿走了,並且她默默地覺得,給爺送信的人,真的挺倒黴的,這不會被帝拓君王給遷怒吧?

“爺!您千萬冷靜一點,我……我去送信了!”雲筱鬧嚥了一下口水,拿着信就出去了。

她方纔出門,大門並未關上,就有人不請自來。

那人進門之後,那雙墨玉般溫潤的眼眸,很快地落到了桌案上的信紙上,上頭寫着四個大字:孤也想你。

但信紙被人蹂躪成一團,顯然收到信件的人,並不高興。

聽着腳步聲逼近,洛子夜擡頭看他一眼,見到是他,語氣很不好:“你來幹什麼?”

她真的很不明白,像軒蒼墨塵這樣惡劣的人,爲什麼還有這樣一張能夠迷惑人心的臉,這根本不科學。

軒蒼墨塵聞言一笑,掃向桌案上的那張紙。輕聲道:“看來你並不想他!”

洛子夜低頭看了一眼,心知信紙被自己這樣蹂躪了一番,看起來充滿了摺痕,所以軒蒼墨塵纔有這麼一個論斷出來。她冷笑了一聲,把信紙拎起來,指着中間的一個“也”字,看向軒蒼墨塵:“認識這個字嗎?軒蒼墨塵,我個人認爲你應該多致力於提高你自己的文化水平,也,表示這是一個複議詞,我先表達了思念,他才能說也想。你還需要我解釋得更仔細一點嗎?”

“嗯,證明你之前的確想他,但眼下不想了。”軒蒼墨塵輕笑,語氣淡淡,倒是一副好好先生,很好說話的模樣。

洛子夜眉梢一皺,還沒說話,軒蒼墨塵便又道:“若是朕沒料錯,方纔你給他的信件,怕是威脅?”

“關你什麼事?”洛子夜面帶微笑,“怎麼軒蒼皇帝如今這麼有閒情逸致,喜歡置喙人家的家務事嗎?”

她這話一出,軒蒼墨塵脣邊的笑意,忽然滯住。

凝眸看向洛子夜的眼神,有些發涼。家務事?她跟鳳無儔之間的事情,已經算得上是家務事了嗎?

看他終於被自己一句話,說的亂了心緒,似乎情緒也因此變得不太好,洛子夜的心情就好了,這是標準地看見你不高興,我終於就可以放心地高興一下了。她的手慢騰騰地敲打在桌面上,凝眸看着他詢問:“閣下不請自來,是想來做什麼?”

她這般一問,他嘴角的笑意,倒再一次揚起。

那姿態從容,似乎方纔在她一句話之下的怒意,從未有過。卻是溫聲道:“想必你來這裡,就是爲了查出來,是誰想害你!”

“難道你想說,你出現在這裡是爲了幫我?”洛子夜睨了他一眼。

他自行落座,坐在她對面。眉眼含笑,看向她:“怎麼,不相信我會幫你?”

洛子夜拎起茶壺,慢騰騰地給自己倒茶:“黃鼠狼給雞拜年,軒蒼墨塵來找洛子夜表達友善,這兩件事情是一個性質,所以你認爲我應該相信你?”

她這例子舉出來,軒蒼墨塵嘴角微抽。

復又很快地輕笑出聲:“洛子夜,我願意幫你,這並不奇怪。畢竟在我眼裡,我們從來不是仇敵。”

“是的!你把人都快逼死了,跟人家也不是仇敵!或者這是你對待朋友的新奇方式?”洛子夜不甚在意地說完這句話,倒擡頭看了軒蒼墨塵一眼,“軒蒼墨塵,說真的,在千浪嶼我曾經發自真心的感謝過你!可如今……”

她這話一出,卻被他打斷。

他語調溫雅從容,也伸出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茶。輕聲道:“洛子夜,我不願意成爲第二個冥吟嘯!”

他這話一出,洛子夜一怔。

旋即他擡眸看向她,溫聲笑道:“冥吟嘯他什麼都願意爲你做,大概在世人眼中,只有他才明白,當愛上的人不愛自己的時候,應當如何做,纔是真正愛一個人的方式。可是,洛子夜你能給他的呢?只是感動,只有感激。洛子夜,你應該清楚,他是他,我是我。我與他永遠不可能一樣,而我要的,也並不是你的感激!”

他的話說完,洛子夜揚眉:“那麼你以爲,你會得到什麼?”

她這話一出,他將剛剛倒滿了茶水的杯子端起來,驟然將手翻覆,裡頭的茶水,全部落了出來,染溼了桌面。旋即,他輕輕笑了笑:“洛子夜,這世上的東西,無非兩種形態,一種是存在,另一種是毀滅。如果毀了你,能讓你屬於我,那麼……我會去做!”

“我看你是瘋了!需要我推薦瘋人塔給你嗎?或者你應該拜託你的好朋友,神醫公子宸給你治治心理疾病!畢竟有病就要醫!”洛子夜語氣很惡劣,算得上是一種帶着尖銳譏諷的言詞。

她這話一出,軒蒼墨塵立即笑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霍然站起身,傾身湊近洛子夜:“不錯,我的確是瘋了。既然已經瘋了,我想不日之後,我會瘋得更徹底!洛子夜,你說,如果明日開始,全天下都知道,鳳無儔即將迎娶的女人,其實早就是我的女人,面對這樣一頂綠帽子,面對全天下男人的恥笑,鳳無儔會怎麼做?”

他這話一出,洛子夜擡手就是一巴掌,往他臉上抽了過去。

而他似乎早有預料,伸出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嘴角再一次淡揚,那笑容溫潤如風,溫聲道:“洛子夜,你可以好好想想,你是等到我讓全天下都知道這個消息,讓全天下恥笑他之後,再離開他。還是現在就放棄,站到朕身邊來。若你現在就放棄,那麼朕保證,這件事情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也能爲他挽回幾分面子!”

不錯,他在威脅她。

很卑劣的威脅她。

只要能得到她,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在所不惜。總歸在她眼裡,軒蒼墨塵就是再卑鄙不過的人,更是仇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扮演好人,去走冥吟嘯走過的道路?冥吟嘯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她,而他軒蒼墨塵這麼做,會得到她嗎?

至少,比起冥吟嘯的毫無希望,他還是有點希望的不是嗎?

他這話說完,洛子夜忽然一笑,驟然一擡腳。對着他一踹……下一秒鐘,他溫潤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甚至於額角都有冷汗流出來。切齒道:“洛子夜!”

“還舒服嗎?”命中了目標,洛子夜表示十分愉悅。

他並沒鬆開她的手腕,反而因爲疼痛而抓得更緊。盯着面前這張得意的小臉,心裡也知道是自己疏忽了,也是,洛子夜這樣人,豈會真的就在自己一句話之下,便激動到伸出手想抽自己?就算是她再生氣,也不會如此穩不住。怪他在她面前,就失了方寸。

她這一巴掌抽過來,其實就是調虎離山,她主要的目的,是那一腳罷了。

他額角的青筋不斷地浮現出來,卻在疼痛感慢慢輕了些之後,霍然鬆開了手。嘴角揚起,倒是輕輕笑了:“洛子夜,那天它讓你……也很舒服!”

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並不令人覺得猥丨褻,倒還是那般溫潤如玉的感覺。

……

“王,這是太子傳來的書信!嗯……下面的人推斷您應該想盡早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加急送來的!”閻烈也不曉得爲啥下面的人會自發地加急,正常需要一兩天才能送到的信件,竟然半天不到就送來了。估摸着就是很重要的事兒了吧?

鳳無儔聞言,伸出手將信件接過。

展開之後,便看見了洛子夜幾個帶着怒氣的字。他頓了片刻,濃眉微微皺起,眉宇間倒浮現出幾分戾氣,眸底鎏金色的燦茫掠過,沉聲道:“備馬!”

“啊?”閻烈愣了,“哦!是,屬下立即去準備!只是王,您是準備回去嗎?”

鳳無儔並未開口,但已經起身。

以洛子夜的性格,即便看見他裝傻的信件生氣,但也絕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那便意味着,還有旁的事情在影響她的心緒!她這樣說話,無非是希望他回去找她,那麼這也表明,眼下她所面臨的事情,令她需要他在身邊。

這般想着,他已然走出了王帳。

魔威逼人,魔魅的冷醇的聲線,緩沉地道:“孤離開幾日,戰場之上的事情,閻烈全權處理。記住,王騎護衛,只能勝,不能敗!”

“是!”閻烈立即應下。

鳳無儔亦不再停留,揚鞭策馬,往龍昭邊城而去……

------題外話------

今天跟出版方談妥了哥12年寫的悍妃出版的事兒,目前已經在走合同,所以耽誤了些功夫,現在才寫完,明天我們還是早上更新的哈,麼麼噠……話說臭臭都回來了,男主黨你們的月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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