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孤去尋她!
姿態瀟灑留下一地煙塵。
那下人愣在原地,手中還拿着武修篁讓他交給洛子夜的信件,內心是幾乎崩潰的。好的,這是人生第一次,有人這麼不給他們的武神大人面子,不見陛下就算了,就連陛下親筆書信都不接,這個洛子夜未免也太囂張了!
還有,對方剛剛罵陛下啥來着?
腦殘中的戰鬥機?戰鬥機是啥?一種用來作戰的雞?腦殘是啥意思?是腦子殘缺不全嗎?
那下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情十分地複雜。
所以洛子夜這話等於是在罵陛下是一隻腦子殘缺不全,用來作戰的公雞?一種牲口,簡稱腦殘中的戰鬥機?
不知道陛下在知道自己被洛子夜這樣評價之後,能不能說服自己努力地活下去。
雲筱鬧掃了那人一眼,也是有些無語地搖搖頭:“也不知道武神大人是不是有病,他如今跟我們爺這個關係,到底爲何會提出想跟我們主子見面啊……”
說完這話,她也不多話了,策馬而去。
武修篁的下人:“……”他覺得自己被洛子夜捅了一刀子之後,又被雲筱鬧給補了一刀!
他生平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不給他們主子面子,而洛子夜來一下不夠,雲筱鬧居然很快地來第二下,這也是夠了!
難道如今辱罵他們的皇帝陛下,已經成爲一種時尚和潮流了嗎?
要不然他哪天不想活了,也跟着罵罵試試?
……
千里之外。
閻烈恭敬立於帝拓的皇帝陛下身後,揚聲道:“王,今日這一戰之後,這一場戰事,便算是完了!相信從此以後,世人都將知我帝拓之威,再不敢於您身前擋道!”
他這話一出。
鳳無儔負手而立,那雙魔魅的瞳孔,於此刻看向遠天交接的不遠處。他的身上是一件墨色披風,在風下獵獵作響,可狂風卻又似乎完全無法撩動那人一身魔息,以至於只能匍匐在他身後,於撩動之間,被魔息黑氣壓制。
遠遠看去,那人便是彌天之高,不能跨越的存在。
無論是人,是物,或是虛化於無形的風。
他聽了閻烈的話,那張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並無絲毫動容。似這戰爭的事情,結果,早就在他意料之中,根本不需有任何動容。
他這樣的神態,自然也不在閻烈的意料之外。
畢竟,他們王騎護衛這麼多年,在戰場之上,從來就沒有輸過。而他們至高無上的王,也從來不知道,輸字到底如何寫!
鳳無儔靜默半晌之後,倒並未回這話。
他冷醇磁性的聲線,帶着幾分不以爲然的味道,那是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傲慢,冷沉着語調開口詢問:“與軒蒼交涉得如何了?”
這聲線逼人,令人不敢僭越,也生怕自己回答慢了,會惹得那人不悅。
閻烈飛快地道:“王,交涉得還算是順利,軒蒼墨塵那邊表示,軒蒼瑙營救申屠苗,是因爲將對方錯認爲洛子夜。對方對申屠苗,並無絲毫善意。軒蒼墨塵一眼便知悉了申屠苗的身份,這些日子以來,倒是沒有給申屠苗什麼好日子過,據聞常常被鞭笞,這樣被折磨下去,也活不過多久!軒蒼墨塵的意思,是我們帝拓想殺的人,他們就算不交給我們,也一定不會讓對方好過!”
閻烈說完這話之後,心裡頭倒是挺不屑軒蒼墨塵的。
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從前跟他們爲敵的時候,那簡直就是不死不休,如今時過境遷,竟又變成了這樣圓滑的態度。
不得罪人,也不輕易服軟示弱,將人交出來。但對方那種一定不會讓申屠苗好過的態度,又讓人無法在他的處理和態度上,找到任何明顯的錯處。
說完這話之後,閻烈倒是繼續道:“王,既然軒蒼墨塵是這個態度,我們的線人查到的消息,也的確與軒蒼墨塵說的話符合,對方的確是沒有讓申屠苗好過,竟然這樣的話,屬下認爲這件事情,我們可以不必再管了,總歸軒蒼墨塵……”
他這話還沒說完,便霍然被帝拓的皇帝陛下打斷。
那人魔魅的聲線,似從地獄而來。令人只感覺一陣魔息與威壓,鋪天蓋地而來,將人狠狠壓迫住,只能屈膝,再無其他!
他冷醇磁性的聲,帶着不容置喙的傲慢:“孤要殺的人,他軒蒼墨塵沒有資格替孤殺!閻烈,你當明白,孤從來不接受談判!孤的話,就是準則。他們可以選擇將申屠苗立即交出來,或者選擇,激怒孤!”
這一字一句,聽不出絲毫怒氣。
卻讓閻烈感覺到周邊的景緻,都似乎在瞬間變化,而自己只是一刻之間,便處於無邊黑暗之中,被濃烈的怒氣包裹。
他立即單膝跪地,額角的冷汗已經流了出來:“是!王,屬下知錯,屬下會馬上將您的意思,傳達給軒蒼墨塵!”
他怎麼忘了,王是什麼樣的人。
王的話就是準則,不容人置喙,也不容人討價還價,否則那就是觸碰王的威嚴,觸及王的逆鱗。申屠苗的事情,王讓他們去跟軒蒼墨塵交涉,讓對方將申屠苗交出來,那麼對方只能選擇聽從王的話,或者做好開戰的準備。豈會因爲軒蒼墨塵那邊表示,他們也不會饒恕申屠苗,王就對對方手下容情,改變要對方將人交出來的決策?
閻烈覺得自己最近大概是養尊處優久了,都已經開始忘記王的脾性了。
誰讓他們的戰事實在是太順利,他身心舒暢之間,根本就忘記了這些。作爲王手下的第一人,怎麼能不揣摩王的心思,還說出這種觸及王逆鱗的蠢話?
他這話一出,鳳無儔冷嗤了一聲,魔魅冷醇的聲線逼人:“儘快,孤的耐心有限!孤相信,軒蒼墨塵不會爲了區區一個申屠苗,再一次打算跟帝拓交戰!”
“是!”閻烈這一句話落下,也在心中默默地點頭。
倒也是,軒蒼墨塵定然是不會爲了區區一個申屠苗,跟王作對的。
想起來閻烈也覺得軒蒼墨塵挺可憐的,縱然軒蒼如今成爲一線大國,那又怎麼樣?王依舊是不將對方看在眼中,而對方爲此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身體完全拖垮,還被王廢了武功。
眼下,軒蒼皇宮裡頭的事情,雖然是瞞得很好,但也沒有完全逃過他們的耳目。
肖青也打探回來一二,那個人似乎是愛到瘋了。愛到時而能說服自己忘記面前的人是誰,愛到時而能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自我欺騙。
軒蒼墨塵那樣的人,誰會想到,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君王,竟然會因爲情愛,變成這幅樣子。
說完這話之後,閻烈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對了,王,您沒有料錯,南息辭如今已經漸漸摸清楚了龍昭軍隊的套路,屬下看他的樣子,是越來越有譜了,想必我們跟龍昭的一戰,他要打一場漂亮的勝仗來給您看了!”
閻烈說着這話,倒也是想笑,南世子最近這段時日,可謂是在龍昭軍隊的勢力之下,丟盡了人。
作爲他閻烈,以及他們王騎護衛的兄弟們,這段時日之內,最慶幸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他們是跟着王過來打仗了,沒有跟着南息辭一起跟龍昭打,合理並有效地規避了他們在南息辭的帶領下,一再丟人!好吧,閻烈也知道自己這樣想不是很對,畢竟他們帝拓是一個整體,這事關國家榮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無法剋制自己沒有跟南息辭待在一起吃敗仗,一起聚衆丟人而愉悅的心情。
他這話一出,鳳無儔倒是不置可否。
對於南息辭是不是真的立即就能打一場勝仗下來,他並未作出論斷和評價。
眉宇之中的摺痕,卻是越來越深。
他默了片刻之後,驟然開口吩咐了一句:“解羅彧呢?”
“王,他在負責軍事部署,您找他是……?”閻烈跟隨鳳無儔多年,這時候自然看出了對方的心神不定。
接着,閻烈默默地癟了癟嘴角。
其實吧,王這幾天的脾氣,一直都很差。可以說是一天比一天差,這種脾氣惡劣的程度,比起從前那種脾氣不好,已經不在一個檔次上了。
旁人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閻烈卻是很明白,無非是太久沒見着王后,開始慾求不滿了唄。
他曾經隱晦地提醒王自己解決一下,結果差點被王一掌拍死。所以他很瞭解王是怎麼了……
不過,瞅着王今日的心神不定,好像是跟前幾日的狀態,並不相同。
等下,王就算是實在憋不住了,也不用找解羅彧吧……雖然那小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但是畢竟是個男人啊!閻烈在認真地胡思亂想着……
而鳳無儔今日的確是心神不寧,尤其一炷香之前開始,心裡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洛子夜可能會出事。
就在閻烈胡思亂想的當口,便看見那人的衣襬,從自己的面前掠過。
他魔魅冷醇的聲線,以命令的口吻交代:“戰事你與解羅彧代爲處理,孤去尋她!”
不管這感覺因何而來,不親自見到她,他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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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這麼多天不放臭臭出來,你把他關在哪裡了?
山哥:關在小樹林被山哥,嘿嘿嘿……臥槽!開個玩笑!別打啊,誰還不是臭臭的迷妹咋地,你們不能這樣對自己的小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