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塵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藍翎一個不防便被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裡,藍翎頓時聲音一沉,“放手!”
慕容笑塵不爲所動,反而收緊了手臂,“翎兒,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喜歡他!”聞着藍翎身上沁人的幽香,慕容笑塵霸道地宣佈。
他愛了她三年,她怎麼可以喜歡上一個成婚還不到一個月的男人?這讓他情何以堪?他不允許,決不允許!
“慕容笑塵,你沒有權利說這樣的話,我喜歡誰那是我的自由,而你再不放手,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藍翎說着手腕一轉,一根九玄鍼已經夾於指間!
聽着藍翎冰冷的聲音,慕容笑塵知道藍翎這一次真的惱了,雖然很不願意放手,但他還是鬆開了手,藍翎隨即快速站了起來,跟慕容笑塵保持了一段距離。
“翎兒,我剛剛太沖動了,我沒有想到你會喜歡上燕驚寒,一時接受不了,才做出了無禮之舉,不要生我的氣,好嗎?”慕容笑塵解釋了一句,柔聲地哄着,他擔心藍翎會因爲他剛剛的舉動避他如蛇蠍,這樣的話,他更接受不了。
藍翎抿了抿脣,她沒有想到慕容笑塵竟然如此的坦誠,一時不知道該拿怎樣的態度對他。
“你若答應我試着放下,去尋找真正屬於你的感情,我就當剛剛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藍翎給出了一個條件,明知沒有結果的感情就應該快刀斬亂麻,而不是死死糾纏,誤了他自己。
“不可能!”慕容笑塵快速站了起來,看向藍翎的眸光堅定而又執着,他不會放手,因爲他不想孤老終身!
三年前的驚鴻一瞥就讓他找了她三年,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若是能放下,他早就放下了,而如今,他已經找到了她,就更加沒有放手的可能!
藍翎咬了咬銀牙,突然覺得慕容笑塵也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她有什麼好,至於讓他如此執着嗎?
“既然如此,我們話不投機,你可以走了!”藍翎冷冷地開口,對於他,似乎只能眼不見爲淨。
慕容笑塵並沒有因爲藍翎的話而氣惱,還是溫柔一笑,道:“那我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我也會讓人暗中保護你。”
“不用,把你的人撤了。”藍翎一點都不想欠慕容笑塵的人情,他本來就對她有想法,若是再欠了他的人情債,藍翎就更不知道以怎樣的態度面對他了。
“不行!”慕容笑塵斷然拒絕,“翎兒,我不會讓你有一點閃失!”慕容笑塵當然知道藍翎拒絕他的保護就是不想欠他的人情,但他喜歡她欠他的,因爲這樣的話,她就不能視他爲陌路。
慕容笑塵說完沒再停留,快速出了牢房。
藍翎瞪着慕容笑塵快速消失的背影,一陣頭痛。
……
藍鈺想讓人侮辱藍翎的事很快便傳到燕驚寒藍巧鳳和燕鳴軒的耳中,燕驚寒自然不會讓藍鈺好過,暗中吩咐了人,讓一名死囚好好“招呼”他;藍巧鳳雖然很惱怒,但畢竟藍鈺是藍家唯一的兒子,她不能斷了藍家的香火,便讓他在牢中呆幾日以作懲罰,同時暗中讓人護着藍鈺的命;而燕鳴軒坐着看戲的同時,自然也不忘橫插一腳,不管這件事到最後誰輸誰贏,總歸他都是贏家。
雖然藍巧鳳對外封鎖了消息,但由於燕鳴軒的從中作梗,藍翎和藍鈺前後入獄的消息依然被傳得紛紛揚揚,藍相府和寒王府又再一次被當成了輿、論的焦點。
百姓們衆說紛紜,有的說,藍翎是被陷害的,藍金珠已經被打入大牢,她根本沒有殺她的必要,而從藍鈺的舉動看,八成陷害藍翎的人就是藍鈺;有的說,藍翎在大街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藍金珠誣陷,即使藍金珠被打入大牢,藍翎依然氣憤難平,便想讓自己的貼身侍女殺了藍金珠以此泄憤,藍鈺深知其中的隱情,一時氣不過,便帶着人去爲藍金珠報仇。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只要能想到的版本,都被說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溫娘聽着那些對自己兒子不利的傳聞氣得要吐血,但讓她更惱的是,這一次太后沒有立即把她兒子弄出來不說,連他的夫君,她兒子的親爹竟然也說讓她兒子在牢裡呆上幾天,還說什麼這是對他小小的懲罰。
大理寺的牢房是什麼地方,溫娘自然也知道,陰暗,臭氣熏天,老鼠亂竄,打罵,叫喊,哭爹喊娘,那裡完全就是地獄一樣的地方。
她的兒子可是金貴的相府公子,他怎麼能呆在那種地方,要呆也是藍翎那個小踐人呆!
一想到藍翎,溫娘恨不能喝她的血,心中想着若不是那個小踐人,她的兒子也不可能會去大理寺的牢房,更不可能被關在裡面出不來,一切都是那個小踐人的錯!
自己的兒子被關在牢裡,溫娘做不到藍致紳那樣淡定自若,匆匆進宮來找自己的女兒。
“欣兒,你說話呀,娘都要急死了。”溫娘看着身旁的女兒慢慢地品着茶,一副愜意悠閒的模樣,更是心急如焚,如今都火燒眉毛了,她這個女兒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呢?藍鈺可是她的親哥哥呀。
“娘,你還不明白嗎?哥哥今日惹惱了太后姑姑,太后姑姑想對他小懲大誡不讓他出來,你急也是沒用的。”藍欣兒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溫娘道。
今日發生的事情,藍欣兒自然也早已得到了消息,暗自得意的同時也暗罵藍鈺是個蠢貨,藍翎都已經被打入大牢了,他又何必親自去收拾她,暗中找一個人去做那件事不就行了?那樣的話,即使沒做成,也不會讓人抓了把柄,讓自己深陷囹圄,藍鈺就是一個精、蟲上腦的笨蛋!
但這話藍欣兒可不會跟她娘說,雖然她娘更疼她一些,但畢竟藍鈺是兒子,也是她娘老了要依靠的人,她娘也是把他放在手心裡捧着的,出了這種事情,她娘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她還是不再打擊她的好。
聽藍欣兒這麼一說,溫娘長吸了一口氣,恨恨道:“你太后姑姑之所以這樣對你哥哥,還不都是因爲那個小踐人!若不是那個小踐人,你哥哥也不會被關在牢裡!”
溫娘纔不去想藍鈺想對藍翎做什麼,更不會想藍鈺有什麼錯,她想的是,藍鈺是被藍翎給*的,藍翎纔是害了她兒子的罪魁禍首!
“娘,你這點說的一點都沒錯,前幾日在靈雲山上的時候,藍翎對我和哥哥一陣冷嘲熱諷,恨不能把我們踩到腳下,如今哥哥被關在了牢裡,她指不定有多開心呢。”此時此刻,藍欣兒依然沒有忘記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她知道只有讓她娘對藍翎恨之入骨,她娘纔會毫不猶豫地幫她完成她的計劃。
“小踐人,她竟然敢那樣說你們,看我以後不撕爛她的嘴,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溫娘發着狠,新仇舊恨讓溫娘恨不能把藍翎千刀萬剮!
“娘,她搶了我的男人,我更想讓她生不如死!”藍欣兒嘴角溢出一抹嗜血的冷笑,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拂了拂茶水,這才接着道:“娘,如今她被關在了大牢裡,對我們來說是天賜良機。”
聞言,溫娘眼中頓時亮了一分,她想把藍翎千刀萬剮,但卻苦於找不到機會,聽藍欣兒這麼一說,心中頓時充滿了報仇的希望。
“欣兒,你有什麼好辦法?”溫娘急切地問道,但轉而又道:“你太后姑姑肯定對大理寺的人暗中交代過,想動那個小踐人恐怕不容易。”
溫娘雖然不問政事,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藍巧鳳的勢力,她毫不懷疑大理寺一定會有藍巧鳳的人,而藍翎是她的一顆棋子,她肯定會護着她不讓她死,這樣的話,想暗中對藍翎動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娘,太后姑姑在大理寺有人,難道我就沒有人嗎?”藍欣兒神秘地笑了笑,眸中帶着一抹自鳴得意的虛榮,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兩年前她還未嫁給燕鳴軒的時候,魏霆給她的那封情書今日會派上大用處,幸虧她當時並沒有毀了,只要有那封情書在,魏霆就得乖乖地替她做事!
“欣兒,你在大理寺裡早就安插了自己人?”溫娘疑惑地問道,她的這個女兒雖然聰慧無比,但她也不可能算到今日的情形吧?
“娘,把一個不相干的人變成自己人,豈不是更加讓人意想不到?”藍欣兒又是神秘一笑,有魏霆親筆給她的情書在手上,她立刻就能把魏霆變成自己人。
“欣兒,娘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溫娘當然能聽出來藍欣兒話中有話,但她卻猜不到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娘,你不需要明白那麼多,你只要按我說的去辦就行了。”藍欣兒說完,便讓流蘇進來伺候筆墨,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讓溫娘派心腹之人交給魏霆。
溫娘也沒再多問,匆匆出了宮。
……
魏霆看着手中紙上寥寥的幾個字,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突然有一種泰山壓頂的窒息。
魏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兩年前的衝動之舉卻成了藍欣兒如今要挾他的工具,他該怎麼辦?
兩年前,七夕節上,他第一次見到了藍欣兒,看着她妖嬈的身姿,傾城的容貌,他回去後便鬼使神差地給藍欣兒寫了一封情書以表愛慕之情,後來,並沒有得到藍欣兒的迴應,時間長了,他對藍欣兒的一時狂熱便慢慢地散去。
再後來,藍欣兒嫁給了燕鳴軒,魏霆便徹底斷了自己曾經的念頭,甚至後悔當時的衝動之舉,不過他猜想藍欣兒當時應該就把他的那封情書給毀了,之後,魏霆便把這件事慢慢地忘了。
沒曾想,時隔兩年,藍欣兒不但保留了他的那封情書,而且以此相要挾,魏霆惱恨不已,更是悔不當初!
他沒有想到藍欣兒竟然是這種女人,他當時竟然對這種女人表達愛慕之情,他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但後悔並不能解決問題,藍欣兒抓住了他的把柄要挾他,他倒不怕死,但他的父母年事已高,還沒有享到幾天清福,他怎麼能因爲自己當時的衝動之舉連累自己的父親母親?
魏霆把那張紙緊緊攥在掌心,決定先聽聽藍欣兒想讓他做什麼。
……
溫娘走後不久,藍欣兒便奏明燕鳴軒她想回藍相府住兩日以便好好安慰安慰父母,燕鳴軒並沒有阻止,爽快地應允了。
藍欣兒很快回了藍相府,喬裝改扮了一番,出了府,故意繞了幾段彎路,這纔來到了和魏霆約定的一所普通的宅院。
進了房間,藍欣兒見魏霆已經來了,正負手而立背對着她,看着他的背影,藍欣兒突然感到他的身上竟然也有一種燕驚寒的風姿,不由地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着他。
魏霆慢慢地轉過身,看向藍欣兒,拱手道:“微臣見過皇后娘娘。”話語中恭敬而又生疏。
藍欣兒心中一陣失望,似乎這時才從幻想中醒來,她一定是想燕驚寒想瘋了,纔會認爲他像他。
燕驚寒從來不會對她有什麼恭敬,他的話語除了冰冷還是冰冷,但她卻愛極了他的冰冷,即使他看向她的一個冰冷的眼神,她都會回味無窮!
“魏霆,你還記得你兩年前寫給我的那封信嗎?我可是一直好好地保存着。”藍欣兒看向魏霆笑着道,但她的笑容看在魏霆的眼裡就如蛇的信子,妖冶而又危險!
“皇后娘娘,你有話就直說好了。”魏霆不想聽藍欣兒對他說他已經知道的廢話,他只想知道她想讓他幹什麼。
“魏霆,你那封信上不是說你對我的愛可以長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怎麼這麼快你就變心了?”藍欣兒擡腳慢慢走到魏霆的跟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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