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裱鋪的掌櫃見客人說出了一句驚人的話來,他精光一露人立刻精神起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薛雲一番說道:“客人,小店從開業到現在整整九十七年了。”
薛雲:“原來是我記錯了,不過聽說貴店中間停業了九年,更說不上是百年老店了。”
裝裱鋪的掌櫃:“原來客人是老主顧,小店的確開業了八十七年了。”
薛雲:“就按掌櫃的說法也應該是八十八年吧。”
裝裱鋪的掌櫃說道:“客人是說中間還相差一年嗎。”
薛雲跟裝裱鋪的掌櫃的前面的暗號都對上了,最後一句是當時錦衣衛指揮使駱大人補錄的暗號:“掌櫃今年是多少年。”
裝裱鋪的掌櫃回答:“1538年。”
薛雲知道這就是自己找的「乾坤日月令」秘密聯絡站,因爲再巧合也沒有人在天啓朝說西曆,而且還要扣除開店的八十七年,薛雲從身上摸出了「乾坤日月令」的護法令牌放在櫃檯上,裝裱鋪的掌櫃看了連忙下跪口稱:“屬下,坤級八十七號迎接護法大人。”
薛雲:“本護法有行動,你手裡有多少人。”
坤級八十七號猶豫道:“屬下只是負責傳遞情報,需要人手要向總部。”
薛雲一聽暗喜,心說你們「乾坤日月令」沒有人手最好,就故作遺憾說道:“這一去一來事情都耽擱了,人手本護法自己解決,你替我把情報傳回京城去。”
坤級八十七號立刻回答:“遵命。”
薛雲轉身就朝鋪子外面走去,坤級八十七號連忙問道:“護法情報在哪裡。”
薛雲:“就在畫軸最裡面。”
坤級八十七號問道:“護法那幅唐寅的怎麼辦。”
薛雲:“送給你做過紀念。”
坤級八十七號聽了激動得全身發抖,自己接一件任務就得到了唐寅的,這真是大手筆啊,不過坤級八十七號認得薛雲的模樣,乖乖原來堂堂的大同副將領總兵銜薛雲將軍居然也是「乾坤日月令」的人,自己一直以爲祖上世襲下來的這個官職沒有出息呢,現在自己竟然是跟着薛將軍混,薛將軍在大同不知道抄了多少有錢人的家,他要是拔根汗毛下來比一般人的身子還要粗,坤級八十七號趕緊發出信號通知同僚取走情報。
薛雲在街上有刀削麪的幌子,就帶着王二娃走了過去,現在過了正午刀削麪攤子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薛雲跟王二娃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薛雲喊道:“老闆來兩碗刀削麪。”
站在竈前的山西老倌連忙走過來問道:“客官,你可要臊子。”
薛雲說道:“當然要臊子,來兩碗牛刀。”
山西老倌聽了一愣,木了一下才醒豁過來說道:“客官不好意思,大同府薛將軍嚴令不準亂殺耕牛,就是其他的母牛、小牛也要販賣進內地,支持中原的農業生產,所以小店只有羊刀和素刀。”
薛雲:“老闆,那就來兩碗羊刀,要大份的、臊子加足、按雙份收錢就是。”
山西老倌聽了說聲“好呢”就轉身去竈頭忙活去了,王二娃看着桌子流湯滴水拍着桌子就要發火,薛雲盯了王二娃一眼自己站起來找抹桌帕來抹桌子,王二娃看了不好意思就上來跟薛雲搶奪抹桌帕,薛雲堅決拒絕了王二娃的幫忙,自己親自把桌子抹完了才坐下。
王二娃一下不好意思說道:“少爺,對不起。”
薛雲發覺手上油膩膩只好掏出一張公文紙來搽手,聽了王二娃的話就回道:“你又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看這位老闆沒有請小工一個人忙不過來,順便自己勞動一下罷了。”
王二娃低着頭:“可是你是將軍啊,怎麼能讓你做這些平民做的事情呢。”
薛雲笑着說:“二娃你怎麼這麼快就有了等級觀念了,一年多以前我還不是京城外的一個普通少年,在生活中心態平淡一點人會過得更幸福一些。”
王二娃:“少爺,你的話高深莫測二娃一些聽不明白。”
薛雲:“其實有沒有什麼,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其實我最大的心願就是這世上沒有戰爭沒有殺戮,老百姓都過說安居樂業的日子,那纔是我追求的目標。”
山西老倌端上來兩碗熱氣騰騰的羊臊子刀削麪,薛雲接過來攪轉麪條吃了起來,這大同的刀削麪果然與衆不同削出的面葉中厚邊薄、棱角分明形似柳葉、入口外滑內筋,軟而不粘越嚼越香,薛雲很快撈完了乾的,剩下的湯油汪汪的,最難得的是這羊臊子湯里居然沒有腥味,薛雲是連湯都沒有發過吃了個碗朝天。
薛雲這時感覺只吃了個半飽,打了一個油嗝薛雲胃裡有些翻滾,這時薛雲才明白自己總覺得跟心裡想象的刀削麪差點什麼,原來是缺了一味作料辣椒啊。
薛雲看着王二娃吃完麪條,正準備起身付賬就聽見有人喊:“老弟,到了哥哥的地盤不進我府裡來,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薛雲循着聲音看過去原來是大同衛羅指揮使,這真是想曹*曹*就到,薛雲說道:“原來是大哥啊,小弟路過此處聞到這家的刀削麪味道不錯,嘴饞就吃了一碗殺殺肚子裡的饞蟲而已。”
羅指揮使說道:“我聽手下報告說有個長相非常像薛將軍的人在我府門外吃麪,所以我不得不出來看一看是不是老弟真的來了。”
薛雲:“大哥,小弟正是有事來找你呢。”
羅指揮使:“老弟,那就到哥哥的府上去坐坐。”
薛雲一摸身上竟然沒有帶零錢,由於心裡有事急着離開,薛雲從腰裡取下一錠金子,這本是去「乾坤日月令」的秘密聯絡站準備的,因爲送了坤級八十七號一幅唐寅的,準備的金銀就沒有用上,現在沒有零錢就給了賣刀削麪的山西老倌。
賣刀削麪的山西老倌聽了街對面的羅指揮使說話,早就知道吃自己刀削麪的少年就是大同總兵薛雲,一個出名的殺人惡魔,自己在哪裡抖得厲害,當薛雲把金子遞到他手上時,山西老倌哪裡敢接連忙跪下去連稱不敢。
薛雲和言對山西老倌說:“老鄉你的刀削麪真的很好吃,這錠金子給你的面錢。”
山西老倌哆哆嗦嗦地說:“將軍,用不了這許多,將軍你老人家肯吃小民的面的福氣,錢是萬萬不敢收的。”
薛雲笑笑說道:“錢你收下,多餘的就算獎勵你的刀削麪鋪子沒有賣牛肉,下次我來吃刀削麪希望你還是不要賣牛肉。”
山西老倌連連叩頭說道:“將軍,小民聽你的話這一輩子都不會賣牛肉了。”
山西老倌拿着手裡大約重五兩的黃金在發呆,木木的看着薛雲消失在對面的街道,過了半天山西老倌才清醒過來,趕忙把將軍給的金子在身上藏好,然後扯着嗓子對着大街大喊道:“薛將軍在我這裡吃了刀削麪,薛將軍在我這裡吃了羊肉臊子的刀削麪。”
薛雲跟着羅指揮使進了羅家大院,羅指揮使帶着經過了一條几十丈長的甬道,甬道盡頭是羅家的祠堂。甬道南北各有兩個大院,羅指揮使讓薛雲進了羅家祠堂旁靠北的大院,大院裡面它的建築技藝、雕刻技巧鬼斧神工,院內隨處可見精雕細刻的建築,構思奇特獨具匠心。
薛雲看了讚歎道:“看了大哥的院子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住的是總兵府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