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巡撫喻安性不顧個人安危來薛家軍大營阻止薛破虜出走朝鮮國,薛破虜自然是找正當理由推脫去朝鮮國的責任,反而把去朝鮮國說得堂堂正正的。
喻安性說道:“破虜啊,縱使朝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是你的祖國,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去朝鮮國啊。”
薛破虜說道:“大人,如果我薛家軍陷入孤軍困境,那時候大人叫卑職怎麼辦。”
喻安性嘆口氣說道:“本撫跟你一起出徵,至於到時候去不去朝鮮國,本撫會作出決斷,不會誤了破虜和薛家軍的。”
薛破虜說道:“大人,這次出戰建虜實在太危險,大人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
喻安性說道:“破虜,我意已決。”
陸要金來到帳篷對薛破虜說道:“二叔,就等你了。”
薛破虜說道:“等等喻大人的隊伍,大家一起上路。”
喻安性說道:“本撫的手下現在應該收拾得差不多,薛將軍儘管出兵就是。”
薛破虜說道:“要金,你通知隊伍可以出發了。”
薛破虜陪着喻安性出了中軍大帳,薛破虜的親兵立刻開始撤帳篷,不到一寸香不到的功夫,薛破虜的中軍大帳就消失德無影無蹤了。
薛破虜和喻安性的人馬一共五千多人,一路向東北方向挺進,終於在申時時辰趕到了右屯,可是在喻安性去右屯跟守將周守廉取得聯絡後,右屯守將周守廉拒絕了薛家軍靠近右屯紮營的要求,而是以寧錦前線防禦計劃需要,指令薛家軍駐守右屯東面十里附近一個廢棄的村莊。
喻安性對右屯守將周守廉非常厭惡,接下來喻安性向周守廉提出供應糧草,而右屯守將周守廉以沒有接到寧前道的通知,拒絕了喻安性劃撥糧草的請求。
最後喻安性兩手空空的回到了自己的兵營,先不說薛破虜的四千多人需要提供給養,就是自己的一千人馬人吃馬嚼的,也需要很大一批糧草,喻安性最爲難還是怎麼去向薛破虜交代,堂堂一個巡撫弄不來一粒糧食。
不說喻安性在爲糧食發愁,卻說薛破虜接到右屯跟守將周守廉傳來的寧前道袁崇煥的手諭,命令薛破虜按圖在放棄的村莊紮營,薛破虜第一思考就是這個命令不能接受,不過出於對上司的尊敬,薛破虜還是帶着手下將領去了那個放棄村莊考察地形。
薛破虜來到放棄的村莊後,看到的盡是斷壁殘牆和垮塌的土壘,薛破虜下馬朝空蕩蕩的村莊裡走去,剛剛進莊門沒有走幾步,腳下“咔嚓”一聲響,薛破虜低頭一看是自己踩斷了一根白骨,只是分不清楚是人骨還是獸骨。
薛破虜繼續向前走着,來到村莊拐彎的地方,看見先期進去搜索的薛家軍士兵,有兩個人突然站攏封住了一處小巷道口,薛破虜心裡有些好奇,就直徑向那兩個薛家軍士兵站立的小巷走去。
薛破虜來到那兩個士兵面前問道:“兩位弟兄,這小巷有什麼不方便看的東西嗎。”
巷子口的士兵之一回答:“將軍,都是一些不吉利的物事。”
薛破虜笑道:“咱們當兵的人,整天跟死神打交道,還會怕什麼不吉利的物事,走大家進去看看。”
於是薛破虜帶着陸要金等一大羣將領進了小巷,剛剛走幾步薛破虜就從斷壁看見一個小院的壩子裡,橫豎躺着幾堆白骨,其中有兩堆白骨非常的小,從骨架來分析應該是兩個小孩子的遺骸。
一旁的陸要金說道:“二叔,看白骨是已經沒有腐肉,應該有些時候了。”
薛破虜點點頭表示同意,並轉回頭問身後的將領道:“你們有沒有人知道這個村莊的情況。”
結果所有的將領都沒有說話,薛破虜搖搖頭心說,自己的軍隊來到一個人生路不熟的地方了,薛破虜只好繼續朝巷子深處走去,發現幾乎家家都有白骨遺骸,直到穿出小巷來到莊子東門,薛破虜才感覺視野之內整潔了一些。
陸要金說道:“二叔,看來這些死亡的老百姓,是被韃子堵在莊子裡面殺害的。”
薛破虜有些憤怒道:“右屯離這裡不過十里,那裡平常屯兵數千,就是不能救援這些大明百姓,也應該在韃子來之前把這些莊民接進右屯去纔是。”
陸要金說道:“遼東軍畏韃子如虎,那裡還顧得着這些老百姓的死活呢。”
薛破虜問道:“要金,在這裡駐兵你以爲如何。”
陸要金說道:“不好,主要是離右屯太遠了,糧草供給有問題,軍隊之間的配合也不太可能了。”
薛破虜笑道:“要金,喻大人去右屯多半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什麼軍需糧草援軍都是畫餅,看來要金對遼東軍還報有希望啊。”
陸要金有些臉紅說道:“屬下只是對喻大人報了一點希望。”
薛破虜說道:“左明,你看在這個村莊紮營如何。”
左明想了想說道:“二叔,如果是死守的話,這個地方還是可以的,可是我們薛家軍是救援朝鮮國義州的,怎麼能駐紮在這個絕地呢。”
薛破虜說道:“對,這個村莊就是一個絕地,表面看起來是乎非常利於防守,但是如果建虜包圍了我們,我們要出莊就只有南面、東面兩條小路,因爲北面、西面的出口,早就被原先的村民挖斷了,只要建虜守着南面、東面兩條的小路,我們薛家軍就出不去了。”
這時候跟過來的喬國樑說道:“二叔,這個莊子的水井全部被填了,沒有水恐怕堅持不了幾天啊。”
薛破虜說道:“是啊,沒有水怎麼守得住,可是我們薛家軍什麼時候需要守了,薛家軍的信念就是前進,前進,不斷的前進,把阻擋薛家軍的建虜統統打垮殺光,走,到平地上立寨去。”
薛破虜選擇了離右屯更遠更靠近海邊的平地紮營,薛破虜剛剛開始立營沒有多久,喻安性就來見薛破虜了,喻安性之所以急急忙忙來見薛破虜,是因爲喻安性知道薛破虜紮營的位置不是遼東軍規定的,這說輕一點是自作主張,說重一點就是違抗軍令,到時候遼東經略府是可以按不遵上命治罪的。
喻安性見到薛破虜劈頭就問:“薛將軍,你私自移營,按大明軍律例,這可是抗命不遵,罪該斬首啊。”
薛破虜笑道:“喻大人,袁寧前不是本將軍的上司,因此他是四處抓權,有架空孫承宗大人的嫌疑,何況袁寧前規定立營的地方是一個絕地。”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無言以對,又聽說那個村莊是個絕地,喻安性自己也不敢單獨去立營了,只好打算還是挨着薛破虜的營盤立營,如果性命都保不住,什麼軍法都是沒有作用的。
喻安性說道:“薛家軍,這裡的情況本撫會盡快的報告給經略大人的。”
薛破虜問道:“喻大人,右屯附近的敵我事態如何。”
喻安性說道:“右屯是掛銜參將周守廉防守,在右屯西面是前屯總兵趙率教五千鐵騎,錦州小淩河一線,聚集了袁崇煥、祖大壽的寧錦精銳,以及先期到達的總兵滿桂所部,經略孫大人率領的馬世龍、王世欽、尤世祿和各寨堡的人馬,建虜方面只有小股偵查馬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