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七十三章借糧

薛破虜聽了喻安性的話,對遼東軍實在忍不住了說道:“喻大人,我們大明軍是救朝鮮的義州府還是進攻遼西的義州府。”

喻安性有些尷尬說道:“薛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既然經略大人一天到黑追着要救援朝鮮義州,爲什麼大軍卻畏縮在錦州城,這不是把我薛家軍置於孤軍的地步嗎。”

喻安性說道:“薛將軍,右屯有明軍七千人,還有趙率教的五千騎兵策應,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相信最近幾天經略大人就會兵發義州府了,那時候大軍雲集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我們薛家軍的軍資糧草,右屯方面什麼時候可以送來。”

喻安性訕訕地道:“右屯守將還沒有接到經略府的手諭,等本撫給經略府報備了薛將軍的行程,右屯駐軍很快就會送軍資糧草來的。”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袁崇煥不會等到我軍離開右屯時,也沒有把薛家軍需要的各類物資糧草發下來吧。”

喻安性說道:“不會,一定不會的,按慣例右屯三天過後給我們供應糧草,也是符合朝廷的規矩的。”

薛破虜見喻安性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就不好再扭到喻安性費了,薛破虜跟喻安性告辭去巡視自己的營寨,而喻安性也急急忙忙回自己的隊伍,安排自己的手下們來薛家軍旁邊安營紮寨。

薛破虜在裡右屯十五里的地方安下營寨,這一住下來就到了第三天頭上,經略府給薛破虜的命令是按兵不動,不過私自移營和給付薛家軍糧草的事情隻字沒提,而薛破虜也是好整以暇的悠閒度日子。

不過有人卻坐不住了,這人就是山海關巡撫喻安性,這兩天喻安性愁得頭髮都快要白了,原因還是喻安性的隊伍沒有帶多少糧草,喻安性算着到右屯的天數,就掐着天數只多帶了三天的糧草,無非是相信到了右屯這個屯糧之地,根本不會爲糧草的事情發愁。

哪知道在中後所城耽擱了一天,到了右屯之後,偏偏遇到右屯守將周守廉死個舅子要上司的發糧公函,喻安性是山海關巡撫,管不了遼東右屯這一畝三分地,前天去右屯還見了周守廉參將一面,昨天進右屯卻坐了半天冷板凳周守廉的人影都沒有見着,今天一早去右屯喻安性連右屯的屯門都沒有進得去。

可是喻安性的隊伍已經快斷糧了,最讓喻安性心急的是隊伍的草料昨天就用完了,現在只有讓士兵牽着馬去啃荒地的野草,這戰馬吃不吃得飽是不得而知,倒是有不少馬今天開始拉稀了,這樣下去病馬會越來越多,好馬因爲沒有吃的也會落膘,等到要打仗的時候可能就指望不上這些戰馬了。

喻安性來到薛破虜的軍營就是一個目的借糧草,可是喻安性自己都是替薛家軍催糧草的,現在自己反過來還要向薛家軍借糧草,這讓喻安性情何以堪嘛,因此這讓喻安性對袁崇煥恨得不行,就是孫承宗大人喻安性私底下也不知道埋怨了多少回。

喻安性來到薛破虜軍營轅門處,是薛家軍的閻老幺閻隊長迎到中軍去的,喻安性對今天接待自己的閻老幺級別有些不爽,平常薛家軍最低也是左明那小子來迎接,好歹左小子勉強算薛家軍的三號人物,這個閻老幺不知道是哪個石頭縫縫崩出來的。

不過閻老幺並沒有帶喻安性去中軍,而是帶着喻大人穿營而過,來到左營營盤前,喻安性好奇地問道:“閻校官,你怎麼帶本撫來左營。”

閻老幺說道:“大人,薛將軍在陸將軍營裡收集情報。”

喻安性疑惑道:“莫非你們薛家軍抓到了建虜的俘虜,那爲什麼沒有向本撫報告軍功呢。”

喻安性身後的幕僚楚翊有些聽不下去了,暗中拉了拉喻安性的衣袖,希望喻安性不要說這些書呆子一般的話。

果然閻老幺癟癟嘴說道:“喻大人你是個好人,可是朝廷的那些官員大多數都是壞人,我們薛家軍成千上萬的韃子頭顱都換不來一兩銀子,再上交幾十顆頭顱又有什麼用呢,反正我們薛家軍爲大明百姓殺韃子就夠了。”

喻安性聽了閻老幺的話半響回答不上來,只好苦悶地跟着閻老幺進了薛家軍左營營盤裡,剛剛進了營盤裡面,左營首領陸要金千總就迎了過來,,喻安性頓時聞到了陸要金身上濃濃的酒味,喻安性不由得皺起了鼻子。

軍營酗酒是違反大明軍規的,可是現在的喻安性手裡沒有兵權,而且還欠薛家軍不少人情和物事,並且還是來求人的,喻安性說不起硬氣話,只好裝着什麼都不知道。

喻安性問道:“陸千總,薛家軍在營中嗎。”

陸要金回道:“大人,在是在,不過薛將軍已經休息了。”

喻安性說道:“怎麼薛將軍今天睡在左營。”

陸要金說道:“大人,實在是有些野豬太不聽話了,薛將軍生氣了,活剝了幾頭野豬,喝了不少的酒,就在末將的營中歇着了。”

喻安性不能確定陸要金說得野豬是韃子還是真的野豬,只好跟着陸要金轉過幾個帳篷,立刻看到一塊空曠的平地上站着不少官軍,這些官軍圍着的中心,立着幾十根木頭,每根木頭說都吊着一個人,喻安性不用猜要知道吊着的人是韃子。

陸要金把喻安性迎到了設在平壩上的點將臺,這裡是陸要金每天點兵發令的地方,陸要金把喻安性安排在主位上才說道:“大人,屬下已經派人去請薛將軍了,薛將軍他一會兒就會到了。”

喻安性再怎麼不高興,也只有點頭說道:“沒關係,本撫剛吃過了午飯,正好在這裡養養神。”

就這樣陸要金、閻老幺在喻巡撫一旁候着,這時候喻安性纔有空看一看點將臺前面的韃子,在不看還好一看被嚇了一大跳,正前面是七個紅彤彤血肉模糊人體,七個人體下面的沙地有七灘暗紅的血跡。

喻安性覺得胃裡的食物有些翻滾,不過喻安性還是強自忍着,心說這個薛破虜的確是個狠角色,活生生的剝了七個韃子的皮,不過我喻某人連千刀萬剮都見過,未必還在乎你剝皮這種小兒科不成。

倒是喻安性一旁的幕僚楚翊受不了了,已經跑到一邊去嘔吐了,喻安性暗暗後悔帶了楚翊來,沒來由的讓自己跟着楚翊出醜丟人。

這個時候薛破虜被士兵扶了前來,喻安性看着薛破虜東倒西歪腳步虛浮上了點將臺,薛破虜對喻安性說道:“”大人親自登門,卑職有失遠迎,還請大人原諒。

喻安性勉強笑道:“破虜,沒有關係,本撫也是不請自來啊。”

薛破虜說完就挨着喻安性的旁邊坐了,喻安性對薛破虜說道:“破虜啊,你捉到了韃子俘虜爲什麼沒有來本撫這裡報功呢。”

薛破虜說道:“大人,報了功又怎麼樣,還不是替別人做嫁衣。”

喻安性聽了啞口無言,不知道用什麼話了勸慰薛破虜,薛破虜問道:“喻大人來軍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喻安性咬咬牙說道:“本撫想向薛將軍借些糧草,等本撫要到了糧草一併給將軍運來。”

薛破虜說道:“原來我以爲只有薛家軍沒有糧草,沒想到喻大人也跟着卑職吃癟,大人要多少糧草卑職派人送到大人軍營去就是。”

喻安性說道:“那本撫就謝謝了,嗯,薛將軍你的這些韃子俘虜是哪裡抓來的。”

薛破虜說道:“這是昨天去三岔河附近打獵的時候,順便搗了一窩野豬崽,這些都是沒有死的,被卑職弄回來讓新兵練練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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