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的牛錄額真之所以選擇衝擊左明的陣營,還是因爲陸要金的馬隊幾乎堵死了北面所有的縫隙,而東西兩面一面是城牆一面是密集的手雷,這才使得韃子的牛錄額真想衝過南面的明軍,然後繞城而走逃離右屯去會合主力部隊。
然而韃子的牛錄額真的願望卻事與願違,他們遇到了大明薛家軍最強悍的火器營,就在韃子挽弓準備射箭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手雷罩在了頭頂。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左明的火器營通過大彈弓發射的手雷重創了韃子兵,至少有四十多韃子兵落下馬來,而韃子兵的戰馬也驚恐地混亂起來,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當韃子兵衝進離左明的火器營不到八十步時,跟着牛錄額真的韃子已經不足百人了,而這兩百多韃子兵連一輪羽箭也沒有完全射出來,稀稀拉拉的幾十支羽箭只給左明的火器營製造了幾個傷兵。
當韃子的牛錄額真看着自己的兒郎終於接近了大明軍時,這個牛錄額真遭受了更大的打擊,他突然看見明軍陣營冒起一片煙霧,接着就傳出一陣劇烈的響聲。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左明火器營的士兵連續發射了三輪九排連射,發起衝鋒的韃子兵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二三十人還立在馬上,但不是已經發傻了,就是受了不少槍傷還自己撐着,就是領頭的牛錄額真本人身上也有幾個傷口在流血。
還沒有等左明火器營投彈兵投出標槍,王平就帶着自己的隊伍去搶最後的午餐了,這引得陶要富也加入了搶功的行列,左明一看沒辦法再投標槍了,嘆息一聲之後也帶着火器營迎了上去。
王平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揮舞手中大刀連劈三名韃子兵,迅速來到韃子的牛錄額真面前,摟頭就給那牛錄額真腦袋砍去,那牛錄額真用開山大斧隔開了王平的大刀,然後轉馬就想沿着右屯的城牆逃走,跟着他身後只有兩個韃子兵跟隨着。
韃子的牛錄額真沒有跑幾步,就被王平的士兵堵了個嚴嚴實實的,牛錄額真轉動着渾身疼痛的軀體,看了看身後的兒郎們正在被北面和南面的明軍圍殺,被手雷炸得暈頭轉向的子弟兵,被明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要了性命。
牛錄額真一臉的慘笑,自己跟着旗主濟爾哈朗東征西討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今天一時貪功大意,把全族子弟兒郎葬送在明朝了,牛錄額真覺得生無趣味,於是一夾馬繼續朝明軍衝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薛家軍王平的士兵一陣亂箭伺候,把這個牛錄額真射成了刺蝟,不過牛錄額真臨死砍下的一斧,把一個薛家軍士兵的馬脖子砍掉了大半,那個士兵從馬上甩了下來,人已經被嚇得臉青面黑了,靠皮肉拉扯着斷掉馬頭的馬噴出一丈多高的鮮血,狂野般衝出了十幾步開外才倒斃在地上。
牛錄額真身後的兩個韃子兵也遭了魚池之災,兩人身上也中了不少的羽箭,薛家軍看着這兩人眼見活不成了,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割了二人的腦袋,讓這兩個韃子因此少受了不少的活罪。
這時陸要金和左明的人馬實現南北會合,這一個牛錄的韃子兵被屠殺得差不多幹乾淨淨,只是留下了十幾個活的韃子用來收集情報,薛家軍的士兵開始收撿戰利品和割韃子的首級。
左明給陸要金說了王平的嫁禍江東之計,陸要金聽完微微點頭說道:“不錯,命令士兵把好馬和值錢的傢伙順走,首級還沒有割的就留着吧。”
左明立刻命令道:“所有的薛家軍將士聽令,立刻撤退。”
於是傳令兵一傳十十傳百,整個薛家軍在接受上級命令時是完全不打折扣,因此薛家軍只是收拾了少量的戰利品之後,就朝東面薛家軍的大營撤去了。
薛家軍快速的撤離了,可是右屯南門附近,到處躺着沒有割走頭顱的韃子屍體,以及四處奔馳的無人空馬,這讓右屯城樓上的明軍官兵眼紅得不得了,先不說這些馬匹和韃子人頭,就是韃子的兵器甲仗旗幟都是報功領賞好東西啊。
於是右屯南面守軍飛一般的向參將周守廉報信,其實不用報信參將周守廉已經快到南門了,參將周守廉上了南門城門樓子,看着南門外滿地的戰功心裡怦怦直跳,不過周守廉知道只是薛家軍丟下的一個誘餌,如果自己吞下這些人頭馬匹甲仗,隨後趕來的韃子軍絕不會跟右屯善罷甘休,可是對於城門外的戰功對周守廉這個老打敗仗的參將來說吸引力實在太大了。
右屯守將周守廉猶豫一下,立刻命令手下親兵去通知在北門的擊左輔軍儘量拖住建虜大隊人馬,然後下令南面的士兵出城去撿拾薛家軍遺棄韃子頭顱和戰利品,處於安全考慮守將周守廉命令士兵不得遠離南門,聽到城中的鑼聲就趕快回城裡來。
隨着右屯南面城門打開,大約有二千多明軍士兵衝出了南門,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韃子的頭顱、戰馬,其次纔是兵器甲仗,可惜僧多粥少,薛家軍手下的人頭很快被先幹到的士兵割走,後來的就只有脫韃子屍體上的衣甲,或者搶奪地上的兵器盾牌,還有很多人在捕捉韃子的傷馬。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兩股人馬爲了一個韃子的人頭動了刀兵,雙方各有數人不同程度的負傷,領頭的千總剛剛把事態控制住,又有幾處官兵發生了廝殺,整個打掃戰場的官兵都出現了混亂,領頭的軍官們揮舞着馬鞭抽打混亂的官兵,等終於彈壓住了士兵之後,發現有兩個官兵已經橫屍地上了。
這時南面城樓上響起了一通鼓聲,這是在提醒城外的官兵建虜已經很近了,讓官兵們做好撤退的準備,這不敲鼓還好,一敲鼓就亂了套,那些搶功的官兵晃了手腳,開始有官兵把沒有來得及脫掉鎧甲的無頭韃子拖起就走。
這下子提醒了那些沒有搞到好處的官兵,開始搶奪韃子屍體甚至死馬,把一些半皮毛都沒有得到的官兵*急了,有人上前就是一刀,砍了韃子的一隻胳膊就跑,其他的官兵見了立刻有樣學樣,紛紛圍上去強奪韃子屍體。
這時南面城樓上響起了第二通鼓聲,城外官兵明白韃子已經很近了,大家還是準備快點回城吧,於是這些官兵你砍一隻胳膊走,我弄一條大腿跑,有的韃子甚至被官兵砍成七八塊分了,被右屯官兵般往城裡去。
“哐啷哐啷”“哐啷哐啷”“哐啷哐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右屯南門上是鼓鑼齊鳴,通知城外的官兵趕快回城,建虜的大部隊已經快到南城門了,還在右屯的兩千多官兵大多數都已經回城,留在城外不足五六百人,全部回城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濟爾哈朗貝勒的大隊人馬沒有跟右屯北門的明軍遊擊左輔軍過多的糾纏,直接帶領手下女真兒郎繞城而走,來支援自己的前鋒牛錄,哪知道濟爾哈朗貝勒一路緊趕慢趕,趕到右屯南門時,看到的一幕讓濟爾哈朗貝勒肺都氣炸了。
整個右屯南門附近的戰場上,成了滿地的血跡和一些碎屍,就是遠處有幾匹空鞍的戰馬在遊走,最後看到的是右屯南門的城門在緩緩的關閉。
濟爾哈朗貝勒望着明軍的右屯軍鎮,眼裡冒着怒火說道:“傳本貝勒的話,右屯開了以後,爲所欲爲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