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大明遼東軍東路方面軍在雙臺子河旁的盤山宿營,出乎意料的是前鋒滿桂部居然沒有抓到一個建虜馬甲,於是東路方面軍指揮茅元儀命令夜哨加雙崗,不過這一夜並沒有發生任何情況。
第二天滿桂的隊伍開始準備渡河,可是過了一個時辰滿桂的士兵還在扎竹筏,薛破虜陪着喻安性大人來到了雙臺子河河邊,薛破虜看着雙臺子河河水並不深,河中間還有不少露出水面的亂石。
喻安性憂慮說道:“自古作戰講的就是兵貴神速,我們在這裡呆得越久就越危險。”
薛破虜說道:“大人,卑職或許有辦法快速過河。”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有什麼好主意。”
薛破虜說道:“架橋,這比扎竹筏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喻安性唸叨:“架橋,好主意,可是架橋很費時間啊。”
薛破虜說道:“卑職輜重營就有現成的舟橋,鋪上就可以過河了。”
喻安性說道:“破虜,走,隨本撫找滿總兵去。”
薛破虜說道:“大人,不用了,滿總兵已經來了。”
喻安性向遠處看去,果然從河邊有一隊騎兵飛馳過來,當先的正是遼東經略府轄下總兵滿桂,不一會滿桂離喻安性、薛破虜非常近了,滿桂在馬上喊道:“破虜兄,怎麼急着想過河嗎。”
薛破虜笑道:“滿將軍,看河邊這個樣子,今天能夠有多少人馬過河呢。”
滿桂說道:“嘿嘿,這個雙臺子河過步兵和輕騎問題不大,重裝備和馬車就非常困難了,看明天一天能不能全部都過河。”
滿桂說話間已經到了薛破虜的面前,薛破虜警惕地說道:“滿將軍,如果我明軍分置雙臺子河兩岸,而建虜的大隊人馬又到了,我們東路方面軍不知道能不能夠應付建虜進攻。”
滿桂說道:“本兵也擔心被建虜半渡而擊,可惜本部屬於輕騎兵,後勤部隊非常薄弱,如果是錦州軍那樣有大量步兵的隊伍,就有一批現成的過河裝備。”
薛破虜說道:“滿將軍,不如讓薛家軍的輜重營試一試,他們也有過河的舟橋。”
蒙古聽了大喜說道:“破虜兄,你有好東西怎麼不早一點拿出來,還得本兵的部下瞎忙活了一晚上。”
薛破虜笑笑說道:“末將實在不知道過河這麼麻煩,早知道就跟滿將軍打商量兩軍聯合渡河了。”
隨後薛破虜命令親兵通知輜重營的工兵快速到河邊搭橋,一個時辰以後,薛家軍的工兵迅速架起一座八塊大型模板組成的臨時渡橋,滿桂總兵的人馬首先開始渡河。
滿桂嘆道:“破虜兄,薛家軍的架橋水平實在是高,能不能把技術傳給兄弟。”
薛破虜笑道:“滿將軍願意要薛家軍這些不成型的東西,末將必定傾囊相授。”
滿桂大喜說道:“破虜兄,在弘螺山你我就約兄弟,薛大哥你兄弟相稱就是。”
薛破虜說道:“滿將軍,這樣壞了軍中規矩。”
滿桂說道:“薛大哥,一個稱呼又打什麼緊,就這樣說定了,大哥,小弟的人馬過去得差不多了,我們兩兄弟在河對岸再見吧。”
滿桂告別薛破虜、喻安性去會合自己的隊伍準備過河,喻安性說道:“破虜,滿桂將軍自視甚高,現在居然對你兄弟相稱,這實在是令人對你另眼相看啊。”
薛破虜笑道:“大人,那不過是卑職跟滿將軍的戲言罷了。”
喻安性笑道:“不是戲言,不光滿桂將軍看好你,本撫也非常看好你呀。”
到了薛破虜和喻安性的隊伍開始渡河的時候,薛家軍的工兵又搭起了兩座浮橋,兩座浮橋雖然只可以過人和輕型裝備,就是這樣也大大提高了東路方面軍過河速度,到了正午的時候,薛家軍的重型車輛也過了雙臺子河。
就在薛破虜的剛剛開過午飯之後,東路方面軍指揮茅元儀也過了雙臺子河,茅元儀一見到薛破虜就誇道:“想不到薛家軍軍中竟然有如此奇思妙器,以後我東路方面軍過河跨溝如踏平地也,救援義州府成功薛家軍當屬首功。”
薛破虜回答道:“茅大人。末將這些雕蟲小技實在愧不可當啊。”
茅元儀說道:“中卿、破虜,袁寧前的率領西路方面軍從東海堡走雙臺子河出海口渡河,這下子我們東路軍可能有麻煩了。”
喻安性大驚說道:“袁崇煥想幹什麼,西路軍怎麼可以跑到東邊去,再說雙臺子河出海口水深河寬根本不適宜渡河阿。”
茅元儀說道:“袁崇煥的西路軍本來就是掩護我們東路軍輕車疾進的,現在袁崇煥任意改變行軍路線,我們東路軍的前途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喻安性說道:“這件事本撫一定要奏明皇上和經略大人,袁崇煥這是置友軍於不顧,構陷我東路軍於死地,其性質等同於叛國謀逆。”
茅元儀見薛破虜沒有說話就問道:“破虜,你怎麼說。”
薛破虜說道:“茅指揮,我們現在還是考慮是去義州府還是回右屯衛吧。”
茅元儀說道:“朝廷和朝鮮渴望遼東軍救援義州府以有不少時日,回右屯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只有一路前行到義州府去。”
喻安性說道:“茅先生,袁崇煥在東海堡附近渡河曠日持久,沒有三五天過不了河,就算過河了,我們也不能對西路軍抱什麼指望了,現在我們東路軍面臨的將是孤軍奮戰了。”
茅元儀嘆着氣說道:“以前就知道遼東軍軍閥勢力強大,沒想到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他們已經是一羣拿着朝廷俸祿的匪徒,這次從義州府回去一定要經略大人對遼東軍進行清洗,現在我們還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吧。”
喻安性說道:“茅先生是兵法大家,你做主就是了。”
茅元儀說道:“學生不過在經略府紙上談兵而已,大家互相研究研究,本指揮的意思上,既然袁崇煥的西路軍指望不上了,那我們東路軍就放開西路軍不管,東路軍以雷霆之勢直驅義州府,跟朝鮮義州府的守軍取得聯繫,到時候是進城或者是倚城立營,我們東路軍都可以見機行事。”
喻安性說道:“行,就按茅先生的意思辦。”
臨近伴晚時分,茅元儀率領的遼東東路軍才全部渡過了雙臺子河,在下午的時候滿桂總兵的前鋒巡哨跟建虜的馬甲遭遇了,數倍於建虜的明軍圍剿了這一股馬甲,建虜的十個馬甲三死二俘五逃,滿桂的手下付出了四死十三傷的代價。
滿桂的巡哨把兩個俘虜三顆人頭送到面前時,滿桂着實發了一回脾氣,自己人多好幾倍,而死的人反而多些,這讓滿桂覺得非常的沒有面子。
於是滿桂對手下說道:“好好修理這兩個野人,多上些手段,不過以不要這兩個畜生狗命爲前提,你們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