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藍旗牛錄額真笑道:“老兄怎麼會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呢。”
守城的牛錄額真一邊看公文印信一邊說道:“實在沒有見過你,你不常走我們鞍山驛堡吧。”
鑲藍旗牛錄額真說道:“我是二貝勒從旗地裡抽調來的,臨時補充到濟爾哈朗貝勒帳下聽令,沒怎麼來過你們鞍山驛堡。”
守城的牛錄額真說道:“公文印信驗證無誤,你們是去盛京公幹,今天在我們鞍山驛堡休息,那你們請進城吧。”
鑲藍旗牛錄額真向自己的人馬做了一個手勢,遠處的鑲藍旗隊伍緩緩地向鞍山驛堡西南門馳來,守城的牛錄額真問道:“前幾天聽說濟爾哈朗貝勒在明國錦州那面吃了虧是不是真的呀。”
鑲藍旗牛錄額真說道:“是真的,可惜晚了一步蹩腳羊的援軍趕到了,不然右屯衛就被貝勒拿下了,莫德里也不會慘死在右屯衛城下。”
守城的牛錄額真說道:“莫德里俺認識,那可是一條漢子啊,現在你們南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鑲藍旗牛錄額真說道:“明國兵分兩路,號稱出兵十三萬人馬,義州府方面兵力吃緊,這不咱就是回盛京搬兵的。”
守城的牛錄額真癟癟嘴說道:“明國的軍隊都是些廢物,再多還是給我們大金國送菜的。”
鑲藍旗牛錄額真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不過現在明國出了一支火器軍,我們的人馬損失可不少啊。”
守城的牛錄額真說道:“你說的是薛家軍吧,嘿嘿,聽說大貝勒在薛家軍手上吃過大虧。”
鑲藍旗牛錄額真說道:“你的消息還蠻靈通嘛,不過這種消息汗王是嚴令外傳的,一旦被盛京知道了後果非常嚴重的喲。”
守城的牛錄額真被嚇得直伸舌頭,就在這個時候鑲藍旗的人馬就到了鞍山驛堡的城門口,守門的韃子兵熱情的街道着自己的友軍,當這支鑲藍旗牛錄行進了一半人馬入城門洞時,鑲藍旗牛錄額真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守城的牛錄額真吃了一驚連忙開口問是什麼意思,看突然看見一把匕首滿滿的插在自己的胸口上。
隨着鑲藍旗牛錄額真發出的一聲口哨,整個鑲藍旗牛錄一起發動,“咔嚓”“啊”“喔”“噗”一陣刀劍刺殺的聲音,夾雜着臨死韃子的低呼,在鑲藍旗兩個三個士兵對付一個守軍的情況下,沒有費多大的氣力,就殺乾淨了城門洞附近的五六十個韃子兵。
鑲藍旗士兵向城外遠處揮舞旗幟發出信號,接應自己的後續部隊的到來,到現在鞍山驛堡城牆上韃子兵和城內的居民還沒有發現鑲藍旗牛錄的軍事行動。
這支冒牌的鑲藍旗是由閻老幺帶領的,參戰成員除了閻老幺所部的精銳之外,就是由遼東籍士兵組成,也包括了急於立功的原中後所城的牛三、馬濤這些官兵,而那個冒充鑲藍旗牛錄額真的就是原大同軍潛水衛首領喬國樑。
閻老幺、喬國樑、牛三、馬濤他們在鞍山驛堡西南門門洞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援軍,很快大批穿着正藍旗、鑲紅旗戰袍的女真旗兵,快速向鞍山驛堡西南門奔來,鞍山驛堡堡牆上的韃子還看得津津有味,有的人還在說這回義州府的仗打大了,看看正藍旗、鑲紅旗的人馬都到了咱們鞍山驛堡附近了。
負責鞍山驛堡防務的正黃旗甲喇額真剛安,接到手下旗丁的報告說有正藍旗、鑲紅旗的人馬到了咱們鞍山驛堡,甲喇額真剛安有些詫異,正藍旗、鑲紅旗的人馬怎麼會到了鞍山驛堡,按道理正藍旗、鑲紅旗的人馬應該在盛京附近啊。
甲喇額真剛安立刻離開靠近北門巴布泰的總管衙門,剛安雖然是一個甲喇額真,可是手裡只有兩個牛錄的人馬,巴布泰回盛京的時候,不僅帶走了自己的護衛隊,還帶了一個牛錄押送大量物資回盛京,送給大汗努爾哈赤和自家弟兄,前幾天十二爺阿齊格又調走了兩個牛錄,唱空城計的剛安臨時武裝了五百女真蒙古平民上城。
當甲喇額真剛安來到西南門不遠的長街上,就覺得西南門門洞附近有些怪異,可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可是甲喇額真剛安來到離城門洞不過五十步距離的時候,甲喇額真剛安突然明白了城門洞的士兵都不是自己熟悉的。
甲喇額真剛安知道城門洞很可能失手了,剛安回首身後看見自己只有三十幾個手下,剛安心裡突突直跳,立刻暗中吩咐自己的侍衛分頭去城上般救兵,而自己和手下們放緩了前進的步伐。
剛安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逃過閻老幺、喬國樑、牛三、馬濤他們的高度關注,看到韃子的大官走得越來越慢,又有幾個韃子從後面溜了,知道偷襲鞍山驛堡的事情暴露了,可是薛家軍的隊伍還在五箭地之外的地方。
好在喬國樑、牛三、馬濤他們通過暗殺手段控制了鞍山驛堡西南門的城門樓子,現在已經轉移上去了一百薛家軍將士,然而相距不遠的守城韃子兵硬是沒有發現一點破綻,這時的閻老幺也因爲兵力不足死死守着城門洞以靜制動。
不過這個時候的甲喇額真剛安已經裝不下去了,因爲剛安離城門洞不過三十步左右的距離了,再往前面走就有送羊入虎口的意思了。
甲喇額真剛安轉身就進了街邊的一家鋪子,閻老幺還是採取老虎不出洞的策略,跟韃子耗上了,爲薛家軍的支援部隊儘量爭取時間,閻老幺看了看薛家軍大概還有三箭地的距離,就在這個時候鞍山驛堡城上傳來了低沉的號角。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接着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敲鑼聲,而城門洞的長街盡頭出現了韃子兵,閻老幺知道現在是明刀明槍了,立刻命令手下士兵拉過出門前的大車,用上面的草袋和找來的木板迅速搭成簡易堡壘。
長街盡頭涌現了三四百韃子,不過看穿着一半人是建虜的百姓,剛剛處於正對着城門的地方,韃子們的弩箭就紛亂的射了過來,閻老幺命令薛家軍士兵把盾牌頂在頭上,以避免被韃子的吊射射傷。
“嗖”“嗖嗖”“嗖嗖嗖”
很快閻老幺在城門裡立起的簡易堡壘就成了箭垛,被韃子們射得大車草袋木板是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羽箭,而閻老幺的手下也有好幾個士兵被羽箭所傷,閻老幺正準備對韃子進行反擊,卻聽到了城牆上的大動靜。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閻老幺明白是薛家軍的手雷爆炸了,可是閻老幺擡頭觀察眼前的長街,卻沒有看到一點爆炸的動靜,不過朝城門洞衝過來的韃子被嚇了一跳,韃子們稍微停頓了一下,又朝着閻老幺所在的城門洞衝過來。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城牆上的爆炸聲越來越激烈,閻老幺明白喬國樑、牛三、馬濤、劉滿囤、宋奎他們跟城牆兩邊的韃子幹起來了,閻老幺默默算着投彈的距離,在躲過兩輪羽箭過後,長街上的韃子進入了手雷的攻進範圍。
閻老幺大喊一聲:“一二投。”
薛家軍的士兵紛紛甩出了捏了很久的手雷,一下子黑壓壓的一片鐵疙瘩飛了出去,鋪天蓋地的撲向長街撲向韃子們。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鞍山驛堡的韃子對薛家軍的手雷還是處於一知半解的階段,大多數的韃子不知道怎麼躲避,結果第一波手雷就把鞍山驛堡的韃子炸得鬼哭狼嚎,一下子就在長街上倒下了五六十人,而倒下的和站着的韃子不少都被炸得傷痕累累在那裡又滾又鬧又哭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