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貝勒代善因爲在遼東弘螺山吃了大敗仗,被自己的父汗努爾哈赤邊緣化了,讓老八皇太極鹹魚翻身,重新執掌了大金國的兵權,皇太極不光掌控自己原來的正白旗,還抓住了老五莽古爾泰的正藍旗和自己的鑲紅旗。
說到鑲紅旗大貝勒代善就想起那個不孝子嶽託,自家的父親不親,卻跟着叔叔皇太極屁股後面跑,老五莽古爾泰殘廢了,正藍旗被老七阿巴泰代着,這一下子皇太極掌控了女真八旗中的三旗人馬。
大貝勒代善心疼自己的鑲紅旗卻被父汗和八弟皇太極變相的拿走了,他非常後悔爲了討好父汗輕易出征遼東,而且對薛家軍產生心理障礙,如果不是這次遼陽被遼東軍攻破,父汗火急火燎的催*,代善是不會輕易的離開盛京找薛家軍的麻煩的。
大貝勒代善倉促之間只帶了一萬多點正紅旗旗兵,以及六七千建州漢軍,一路上代善跟次子碩託就商量好了,這正紅旗可是父子倆的看家本錢,現在大汗吐了好幾次血,純屬是個活死人,可不能把正紅旗這點本錢跟薛家軍拼光了。
代善跟碩託的想法是等皇太極的三旗人馬趕到,大家一起聚殲這股包括薛家軍在內的遼東軍,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正紅旗旗兵的損失,也可以不讓皇太極一個人獨自立功,避免八弟皇太極權利繼續坐大。
哪曉得鑲黃旗的圖賴、納蓋、蘇完顏三人不知死活貪功冒進,一下子就損失兩千左右的鑲黃旗旗兵,代善心疼得想一刀一刀的活劈了那三個畜生,可惜鑲黃旗不是自己的屬下,那可是父汗的嫡系隊伍,屬於父汗直接領導的,何況鑲黃旗有佐領衛齊在,代善自然不便越俎代庖,以免父汗認爲自己有窺視汗位的野心。
代善對圖賴、納蓋、蘇完顏三人的父親費東英是非常敬佩的,可是這三個小兔崽子眼裡只有大汗,每每以鑲黃旗的身份耀武揚威,從來不把自己這個大貝勒放在心上,並多次拒絕代善釋放出來的好意。
現在圖賴、納蓋、蘇完顏三人急着想立功續罪,代善本着你們自己想死我也不攔着的想法,同意了圖賴三兄弟的請求,不過對衛齊佐領卻是暗暗示好,准許衛齊在追擊明軍的行動中便宜行事。
代善等着衛齊和圖賴、納蓋、蘇完顏三兄弟的人馬去了連山關,這才慢悠悠帶着大隊人馬出發,等午後到了連山關就紮下營盤,埋鍋造飯安排部下的生活,藉口等待鑲黃旗的消息,賴在連山關這裡不走了。
薛破虜率領的薛家軍是最後離開通遠堡的,通過摩天嶺戰鬥之後,加入薛家軍的遼陽城遼民更加依賴上薛破虜了,參加薛家軍的的遼民男丁也在快速融入整個隊伍裡,說實在話只要薛家軍不斷地打勝仗,這些遼民很快被薛家軍融爲一體的。
喻安性的一千人馬是跟薛家軍一起行動的,喻安性同薛破虜最後看了通遠堡一眼之後,二人打馬揚鞭南去,很快就消失在遠方路的盡頭,大約一個時辰後,建虜前鋒鑲黃旗的人馬也進入了通遠堡。
在行軍路途中的喻安性和薛破虜到得了建虜進入通遠堡的消息,喻安性說道:“破虜,建虜來得好快啊。”
薛破虜說道:“大人放心,如果建虜敢冒險輕進,卑職一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喻安性有些憂鬱道:“破虜,現在後有追兵,東面應該是鑲藍旗濟爾哈朗的人馬,前面義州府還不知道有多少建虜等着,這義州府的圍解不解得了本撫不知道,本撫卻知道我們東路軍的處境危險啊。”
薛破虜說道:“大人,救義州府也不一定非要去義州府,我們東路軍只要能夠調動建虜在義州府的人馬,就是解了義州府的圍了。”
喻安性問道:“破虜,你的意思是通過流動作戰,使義州府擺脫建虜的包圍。”
薛破虜說道:“大概就是大人這個意思,我們東路軍戰於義州府周圍,又不救義州府,使建虜左右不能相顧,義州府的軍事壓力減少,其圍就不解自解了。”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是不準備去義州府了。”
薛破虜說道:“大人,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阿齊格、杜度和阿敏三旗人馬的具體動向,以及皇太極人馬的調動,所以去義州府需要慎重考慮啊。”
喻安性和薛破虜率領隊伍到了雞冠山時,已經是一更時分了,好在茅元儀在前面打點得整齊,隊伍一到就有好吃好喝熱水洗腳,並沒有特別耽擱東路軍將士們的休息,可是作爲官員、將領的喻安性、薛破虜、滿桂這些人卻還有商量軍情。
喻安性、薛破虜、滿桂三人跟茅元儀又一次坐在一起了,茅元儀對三人說道:“今天清晨趙總兵攻進了鳳凰堡,副將孫諫有頓兵鳳凰山,下一步就是直取邊門鎮,朝鮮義州府就在我們的眼前了。”
喻安性說道:“嗯,趙總兵打得不錯,止生,你有沒有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三旗的情況。”
茅元儀說道:“根據趙總兵從鳳凰堡傳來的消息,義州府方面已經沒有什麼建虜的兵馬了,鳳凰堡的俘虜也證實,包圍義州府的建虜大規模南下了,據說是去圍殲一支明軍大部隊去了,學生也在琢磨這件事情呢。”
喻安性問道:“止生,你是說義州府之圍不解而解了。”
茅元儀回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學生現在最擔心的是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三旗到底在哪裡,這三旗人馬在幹什麼。”
喻安性說道:“南面除了東江鎮毛文龍的人馬之外,就只有西路軍袁崇煥部在雙臺子河出海口渡河,不知道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三旗是去對付毛文龍還是對付袁崇煥了。”
茅元儀說道:“估計袁崇煥的可能性大些,具體消息等趙總兵到了,可能就有計較準確的消息了。”
喻安性問道:“怎麼趙總兵要趕回來,不準備繼續南下義州府。”
滿桂說道:“我們三人小組只暫時決定打到鳳凰堡爲止,當時主要是對義州府方面建虜的情況不明才這樣商定的。”
喻安性笑道:“鳳凰堡附近有鳳凰山,北面有雞冠山,可攻可守是兵家用武之地,頓兵在此迴旋餘地非常的大啊。”
茅元儀說道:“要是趙總兵靈活一點,驅兵攻下邊門鎮這個建虜據點,就可以長驅直入直到義州府城下,這樣我們東路軍的增援任務就完成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門口,果然一頭冒進屋來的人正是趙率教,茅元儀笑道:“大家看看,說曹*曹*就到了,希龍,來坐下,大家正提到你呢。”
趙率教詫異道:“大家說你鳳凰堡一仗打得漂亮。”
趙率教嘆口氣說道:“唉,說來慚愧,這次不是有破虜兄的爆破隊隨行,這個鳳凰堡還不知道拿不拿的下來啊。”
滿桂吃驚的問道:“老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不成。”
趙率教說道:“倒沒有出什麼岔子,前鋒的偷襲也非常成功,我們從北門直接進的堡,這個鳳凰堡還不知道是我大明軍到了,可是接下來的抵抗就非常激烈了,鳳凰堡裡能夠戰鬥的男丁婦孺也紛紛參加的戰鬥,給我軍造成了一小的損失。”
趙率教的話讓屋裡的人吃了一驚,薛破虜問道:“趙兄,鳳凰堡的女真人很多嗎。”
趙率教“呸”了一聲說道:“多個屁,都是一些假韃子,不知道是受了建虜的什麼好處,居然跟我們明軍死磕了起來,說個不好意思的話,末將差一點被這些堡民攆出了鳳凰堡,還是破虜兄的爆破隊一頓狂轟濫炸,才把這些蠢婦愚夫打垮了,在這裡末將要好好的感謝破虜的支持。”
薛破虜說道:“趙兄,你我本是一體,你不用跟末將這般客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