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百一十四章酋女

喻安性問道:“破虜,可是久居朝鮮缺糧少兵,又要面臨朝廷、朝鮮、建虜幾方壓力,也不是長久之法呀。”

薛破虜心說你喻大人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完全知道我薛某人的想法,不過薛破虜明面上還是盡力作出最合理的解釋:“大人,卑職看重的是朝鮮國的戰略位置,一來可以遠離寧錦、山海關,避免跟袁、祖等人發生衝突,二來可以利用朝鮮優越的地理位置,在建虜的側後方進行牽制和打擊。”

喻安性說道:“近日茅先生就問過本撫,懷疑你想去朝鮮擁兵自重,如果將來東路軍回撤寧錦,你和薛家由又何以自處。”

薛破虜說道:“只要薛家有兵在手,相信朝廷不會太追究薛家的,何況卑職在朝鮮也是爲了更好的打擊建虜嘛。”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有你的道理,就算朝廷不計較你的做法,朝鮮國也未必會同意我們久居的。”

薛破虜聽到喻安性提到“我們”心裡一喜,覺得可以說動喻大人留在朝鮮國內,於是決定給喻大人吐點有價值的信息,以堅定喻安性留在朝鮮的決心,於是薛破虜把上次薛四帶來的朝鮮國情報整理了一下告訴了喻安性。

薛破虜說道:“大人,朝鮮國國王李倧得國不正,我大明還沒有承認李倧王位的合法性,朝鮮國皇室權力爭奪越演越烈,國王李倧哪有餘力干涉我天朝上國的兵馬,說不定還會託我們爲他說項,在大明朝要一個正位的詔書呢。”

喻安性聽了點點頭說道:“朝鮮國國王李倧天啓三年得位於其叔光海君李琿,天啓四年支持現在國主李倧的大將李適又反,立即廢掉李倧,以其叔興安君李瑅爲新君,三日後李適兵敗被殺,興安君亦被殺,李倧復位,其後朝鮮又多次派出使團前往登州拜見登萊巡撫袁可立,請求登萊巡撫袁可立代爲轉奏辨明原委,以得到我大明朝廷對現任朝鮮國國王李倧王位正統的承認。”

薛破虜一副敬佩的眼光看着喻安性說道:“大人,你真是明見萬里啊,彷彿朝鮮的事情就在你掌指之間一樣。”

喻安性微微一笑說道:“這些事情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只要平時稍微留心一下塘報,自然會知道個十之八九,倒是沒想到破虜也綿裡藏針,關心起天下格局來了。”

薛破虜心說我知道個屁啊,這些關於朝鮮國的內容全部是少爺的夫人陳小姐秘扎裡敘述的,自己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倒是喻大人這樣的文人能知天下事,如果少爺能得喻大人相助,豈不是如三國劉備之得臥龍也,自己倒要好好的拉攏喻大人一番。

薛破虜說道:“大人,我們站穩朝鮮這塊地盤,企機進攻建虜必建大功,何況我家少爺最近會趕到遼東來,相信大人你也不願意錯過這個報效朝廷的好機會吧。”

喻安性笑着說道:“如果有此良機,本撫自然不會錯過爲朝廷爲皇上盡一份心力的機會,暫留朝鮮一事,本撫定當爲破虜好好周旋一番。”

薛破虜說道:“如果有大人親自指揮,攻擊建虜的勝算會更大。”

喻安性微笑着說道:“這事到時候再議吧。”

跟着喻安性就向薛破虜告辭,薛破虜把喻大人送到帳篷外,喻安性婉拒了薛破虜讓回帳篷抓緊時間休息,薛破虜也覺得有些疲倦了,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和喻大人分了手。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趙率教趙總兵的先遣兵馬就朝長奠(長甸)方向移動,隨後是茅元儀帶領的衛所軍民夫和遼民車隊,負責全軍斷後的喻安性、滿桂、薛破虜的隊伍還留在原地未動。

薛破虜坐在一個小崗子上,聽取重傷恢復得很快的喬國樑彙報:“職業格殺了三十多個建虜,俘虜的那個梅勒額真有死在混亂之中了。”

薛破虜吃驚地道:“國樑,俘虜營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國樑說道:“這幾日有遼民收建虜重金勾引,企圖趁機救走老奴十五阿哥多鐸貪圖厚賞,不過這個消息早有遼民透露給俘虜營了,昨夜我們潛水衛和暗營聯合行動,先行藏過十五阿哥多鐸,把衝進來營救的建虜和遼民誅殺一盡,那個俘虜的梅勒額真反抗激烈,我們只好就地正法了。”

薛破虜說道:“殺得好,還有多少俘虜活着。”

喬國樑說道:“本來就只有五十多個俘虜,昨夜在混亂之中有人想趁機逃跑,被屬下們格殺了大約十人。”

薛破虜說道:“國樑,把那些不聽話的俘虜都殺掉,只要留住多鐸就行了。”

喬國樑說道:“二叔,努爾哈赤的幼女聰古倫鬧得最兇,這個小蹄子殺還是不殺。”

薛破虜頓時來了興趣說道:“喔,這女子長得如何,可曾婚嫁。”

喬國樑以爲薛破虜有了想法連忙回答:“二叔,聰古倫已經許配人家,是歸附努爾哈赤的蒙古喀爾喀部臺吉博爾濟吉特氏固爾布錫,聰古倫因爲避嫁沒有去盛京,長相嘛,在女真人中間應該是上上之選。”

薛破虜沉吟了一下說道:“國樑,比起我們漢人女子來,大約是什麼等級的姿色。”

喬國樑說道:“聰古倫身材體型非常健美,就是皮膚和臉龐比不過江南佳麗,不過也可以算得上北國佳麗了,將軍,屬下給你帶來看看,你滿意就留下,不滿意就殺了或者關起就是了。”

薛破虜瞪了喬國樑一眼罵道:“你豬腦子啊,公主、貝勒的死活可是國家大事,不是你我說殺就可以殺的,這聰古倫公主嘛,聽名字就是個乖巧的女子,現在有多少歲了。”

喬國樑回答:“虛歲應該是十四歲了。”

薛破虜說道:“年齡還行,給少爺留着使喚吧,國樑,像聰古倫這樣的女子,好歹也是一個公主,那是我們這些大老粗能夠享用的。”

喬國樑回答:“二叔,小侄明白了,還有那些從逆的遼民家屬怎麼辦。”

薛破虜說道:“國樑,該殺的一個也不要留,一定要震撼那些遼民,報信的重重有賞,你們開出了多大的賞格。”

喬國樑說道:“有五個人告密,我們潛水衛和薛府暗營準備了一千兩銀子,現在覺得有些少了暗營方面也準備出一千兩銀子。”

薛破虜說道:“小家子氣,去小明子營裡支取一萬兩銀子,告密的五個人每人打賞一千兩銀子,剩下的就獎勵給參戰的士兵吧,國樑,少爺說過招降納叛收買奸細,一定要開出讓對方足以動心難以拒絕的價錢來,明白嗎。”

喬國樑感激地點點頭說道:“侄兒明白了,可是告密的人,有兩家也有親屬捲入劫獄的事件裡面,二叔你持什麼態度。”

薛破虜說道:“你直接告訴告密者,做一個人情給他,如果告密者不介意他親屬的生死,我們就代他料理了就是。”

喬國樑躬身行禮說道:“二叔,侄兒告退了。”

薛破虜輕輕拍拍喬國樑的胳膊說道:“國樑,你的傷還沒有好,要多注意身體纔是,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你讓滿囤和宋奎來就行了、”

喬國樑點點頭快速的離開了,這時候正好王平的馬隊回來了,王平一路小跑來到小崗子上,王平對薛破虜說道:“將軍,通遠堡方向的建虜過來,不過兵力卻只有五千人的樣子,後們沒有發現跟着大部隊,末將讓陶千總盯着,這才趕緊回來報信。”

薛破虜聽了有些疑惑自言自語道:“怎麼只來了五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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