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百一十八章渡船

喬國樑告訴薛破虜鴨綠江上下游落差較大,水流喘急,五月中旬進入夏汛,七月份爲全年最大月流量期,現在屬於江水上漲期,好在碧潼這裡江面相對較窄,水流還算平緩,最主要的是上游這幾天沒有下雨,這應該是今年六月以後在碧潼這裡渡江的最佳時機了。

薛破虜說道:“粗繩輜重營不少,扁廂車能不能代替木板。”

喬國樑說道:“好在是一次性使用,粗繩也可以代替纜繩,扁廂車取代木板,需要大量的麻繩,不過浮橋下沒有小木船做乘力,東面那段見面還是搭不起浮橋的。”

薛破虜說道:“國樑,我記得王平、陶要富那批大同軍留在我們這裡的時候,帶了一些羊皮袋,這次好像帶來了,你看能不能紮成羊皮筏子,牽着繩子過江。”

喬國樑說道:“二叔,我怎麼忘了這茬呢,侄兒現在就去處理。”

喬國樑一溜煙的向江邊薛家軍輜重營跑去,薛破虜看着閻老幺一行的兩條漁船已經划向江心,每隻船上都坐了二十人左右,已經快到運載的極限了,這讓薛破虜不由得心裡捏着一把汗。

趙率教說道:“沒想到朝鮮人如此不識時務,這樣耽擱我遼東軍過江,會讓我們遼東軍陷入覆滅的境地啊。”

薛破虜笑道:“所以說朝廷那些官員纔好笑,人家不過是利用一下我們大明,偏偏自以爲是天朝上國,屁顛顛的趕來救援,就圖那麼一點宗主國的虛名而已。”

趙率教說道:“破虜兄,朝鮮人不通事務,可我們也不得不救啊,須知道這是脣亡齒寒,如果朝鮮覆滅了,大明在遼東的壓力就會更大了。”

薛破虜說道:“可惜人家防我們大明,防得還是很緊的。”

趙率教嘆口氣說道:“朝鮮自太祖時就定爲大明“不徵之國”,這朝鮮國擔心實在是有些多餘啊。”

薛破虜說道:“人心隔肚皮啊,人家朝鮮國怎麼知道我們大明的想法,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家朝鮮自然會防範我們大明瞭啥。”

趙率教說道:“這些朝鮮棒槌真是可惱可恨。”

薛破虜說道:“算了,過了江再跟朝鮮棒槌說道說道,老趙,隊伍裡會划船軍民挑選出來沒有。”

趙率教說道:“划船軍民挑選出來了四百多人,按你出的條件告訴了他們,從鴨綠江來回一趟給銀子一兩,如果不是本兵說假冒划船的按軍法處置,估計冒充划船的軍民都會過千數呢。”

薛破虜笑道:“國人一貫如此,愛貪小便宜。”

趙率教突然指着江對面說道:“破虜兄,閻隊長已經上岸了,好像在捆纜繩呢。”

薛破虜一看果然如此,閻老幺過去的兩條船,分別帶過去了一條主纜繩,六個薛家軍士兵跟岸上守候的趙率教的官兵在繫纜繩,而閻老幺帶了三十多個薛家軍士兵朝下游碧潼城岸邊跑去。

而兩條漁船已經快劃到鴨綠江江心了,薛破虜看着兩條漁船那個架勢是要向岸邊靠來,薛破虜對身邊的親兵說:“立刻向江心喊話,讓那兩條漁船向江心的礁石考慮,在礁石那裡裝入過江。”

薛破虜的親兵一下子去了好幾個在江邊喊話,待命的閻老幺所部立刻從剛剛搭建好的浮橋上快速通過,爲了減輕重量不僅沒有帶馬匹,就是兵器都是一些輕武器,站在江心礁石處等候過江。

聽到喊話的漁船立刻靠向礁石處,把剛剛趕到不久的薛家軍士兵又接走了四十人,一旁的趙率教讚道:“破虜兄,你這一聲招呼,就省了渡船的一半距離,可是大大加快我遼東軍的過江速度啊。”

薛破虜說道:“趙兄,這也是被*無奈啊,早點過江早一分安全,天知道建虜什麼時候趕到我們這裡呀。”

趙率教問道:“今天早上你們不是消滅了六千多韃子嗎,估計後面的建虜會緩一緩吧。”

薛破虜說道:“難說,正常判斷建虜明天中午之前,應該會趕到我們這個江邊,今晚是最佳的渡江時機,一會趙兄過江去,一定要盡一切努力尋找渡船,這關係着我們遼東軍的生死存亡。”

薛破虜、趙率教說話的時候,薛家軍第二批士兵上了鴨綠江東岸,四十名士兵馬不停蹄的向下遊江邊跑去,而漁船上一半的船工也跟着薛家軍士兵離開,只有一半船工划着空船回江心的礁石處。

這時喬國樑前來報告:“二叔,我們手裡的羊皮袋只可以扎十二個羊皮筏子,現在紮了四個羊皮筏子,已經在準備使用了。”

薛破虜說道:“我們用繩子跟主纜繩連繫好,主意筏子的安全,每個筏子安排有經驗的西北士兵,筏子一定不能讓士兵超載,過了江派人向上遊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一些漁船來搭浮橋。”

喬國樑匆匆的離開了,江心礁石處靠岸的漁船換了一批船工,裝上四十名薛家軍士兵又向鴨綠江東岸出發了,接着四架羊皮筏子緊拉着江上的主纜繩,可是向鴨綠江東岸運送人員,薛破虜看見一個羊皮筏子大約可以坐十人左右。

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遼東軍船工又接力運送了十次官兵,人數達到四百人,還有一百多船工也過了江,遼東軍官兵去了碧潼城和江邊沿岸,而薛家軍的羊皮筏子終於增加到了十二個,運送的遼東軍官兵已經接近八百人。

這期間碧潼城漁港響起來斷斷續續的爆炸聲,薛破虜和趙率教懷疑閻老幺跟朝鮮人幹起來了,可是過了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碧潼城下游來船,倒是上游放下來了七八條小漁船,薛家軍工兵營只要了五六隻小漁船架浮橋,把兩隻大一點的漁船加入了對遼東軍的運輸中去。

薛破虜所處的鴨綠江江面大約有七八十丈,由於江中心正好有一塊大礁石作支撐,西岸三十多丈已經鋪好了浮橋,江心礁石處正好可以做一個小小的中轉站,剩下東岸四十丈江面,薛家軍工兵利用八隻小漁船鋪設了十餘丈浮橋,大大加快了渡船和羊皮筏子的運輸遼東軍軍民的速度。

趙率教說道:“破虜兄,再有二十條小船,這個浮橋就可以鋪設完成了,可惜還沒有閻隊長他們的迴音。”

薛破虜說道:“趙兄,你放心,老幺很快就會把船弄來的。”

這時薛破虜的親兵上前報告:“將軍,茅先生、巡撫喻大人、滿總兵到了。”

薛破虜、趙率教回頭看去,遠處已經到了大明軍的軍旗的飛揚,大隊的明軍官兵朝着江邊走來,趙率教說道:“破虜兄,走去迎接茅先生、喻大人、滿將軍去。”

薛破虜、趙率教和茅先生、喻大人、滿桂會合在一起,雙方簡短的敘了一下禮,喻安性就問道:“破虜,怎麼沒有渡過江去多少人呢。”

薛破虜說道:“對岸的棒槌不僅不幫助我們遼東軍,還藉口需要請示平壤府、寧邊大都護府才能允許我們上岸,連船也不肯給我們遼東軍一隻。”

喻安性聽了大怒:“這些朝鮮人簡直是混賬,這不是要置我遼東軍於死地嗎。”

旁邊的滿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大喊大叫要殺到碧潼城去,把那些跟遼東軍裝怪的朝鮮人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其中最尷尬的是茅元儀,他一向是積極主張救援朝鮮國義州城的,現在遇到朝鮮人的冷鍋冷竈對待,自己感覺有些熱臉貼冷屁股的味道,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跟喻安性、薛破虜、滿桂、趙率教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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